狂影是歐洲威名遠播的國際恐怖組織。
它是因首領外號便是狂影而得名。
這位被稱爲狂影的男人,正是前美國FBI局長Max.
此刻,他正在爲前陣子和一位叫Lion的男人合作,自美國盜走八億五千萬美金一事未能得逞,還落得空手而回的事忿忿難平。
全是那幾個小鬼惹的禍!
如果不是那他們介入,他早就成功的盜走並獨吞那八億五千萬美金了。
尤其展令揚更令他咬牙切齒!
所以他一定得好好回敬他們一份謝禮,否則就太不懂禮數了……
異人館今夜有着新的節目——陽臺烤肉大會。
東邦正在陽臺上享受BarB.Q的樂趣,順便欣賞滿天的星星。
“你們知不知道,聽說今天深夜會有一場流星雨呢!”雷君凡一面吃着香噴噴的烤雞翅,一面口齒不清的閒扯淡。
“流星雨?”葉清雙手托腮做遐想狀,“對着流星雨許願的話會夢想成真噯!”
“就算有,這裡光害這麼嚴重也是看不到的,死心吧!”不是安凱臣愛掃人家的興,他只是實際一點罷了。
“這是真的嗎?怎麼不早告訴我,否則咱們今晚就該開着船到海上去看流星雨了。”南宮烈大嘆可惜,他一直想好好欣賞一下流星雨的盛況說。怪只怪他這陣子外務特多,沒有多餘的時間好好看看電視新聞,纔會平白錯失良機,可惜唷可惜。
葉清失望的放下雙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以農,你給我住手,不准你偷拔我實驗菜圃裡的玉蜀黍來烤,要吃烤玉米這邊有,聽見沒?”還好曲希瑞眼明手快,否則他苦心栽培的玉蜀黍4號就要葬送在同伴的貪吃之手上了。
向以農沒能順利得手,大失所望的連聲抱怨:“我說希瑞,你何必這麼小器,人家只是想嚐嚐看剛拔下來的玉米烤起來味道是不是有什麼不同而已嘛!”
“從剛剛就專吃伸手牌烤肉串的人沒資格癡心妄想,給我乖乖的坐到那邊去啃你的香菇串去。”曲希瑞吆喝着,一派不容抗拒的氣勢。
“知道了啦!”向以農之所以會這麼聽話,是因爲不想自己動手烤肉,也不想因這點小事開罪曲大廚,而招來無妄之災——天天受食物被下藥的可怕威脅。
“希瑞,我還要烤蛤蜊!”安凱臣意猶未盡的大嚷。
“我要烤烏賊。”雷君凡手上還拿着半串烤肉串,嘴巴已貪心的預約下一串。
“我要烤香菇。”展令揚也湊上一腳。
“那我每樣要一份。”葉清貪心的說。
“知道了啦!”可憐的大廚曲希瑞,平常得打點這幾個大胃王的三餐,這會兒連烤肉也得負責烤好餵飽他們,真是歹命。
不過燒菜一直是他的興趣,所以他嘴巴雖嚷嚷,倒是忙得很開心。
只有南宮烈不高興,聲音充斥不滿的抗議:“你們這些人有點情調可以嗎?人家正在感傷看不到浪漫的流星雨,你們沒有浪漫細胞感受不到美麗的遺憾也就算了,但也別在人家感傷時,盡在一邊喊着要吃烤蛤蜊、烤香茹、烤烏賊之類的話好嗎?”
幾個好夥伴纔要回嘴,貓咪造型的擴音器突然傳來一樓門鈴對講機的訊息:展令揚國際快捷,請立刻出來領取。
“我就下去看看了。”
展令揚前腳剛走,好奇寶寶便忘了剛纔的爭執,熱烈的討論了起來:“誰會寄國際快捷給令揚啊?”
“總不會是Lion老伯發現我們偷A了那筆利息,所以寄討錢信來吧?”
“你是說前陣子幫Lion老伯從白宮A到那筆八億五千萬的錢時,我們順道A了一些當利息錢和手續費的事?”
“不可能啦!Lion老伯不可能知道我們有多A了那些錢的啦!”
“那到底會是誰?又寄了什麼東西來?”
“反正等令揚上來就知道了。”
不久之後,展令揚果然歸隊,手上搖晃着那份已拆開的國際快捷道:“要不要下來看看內容,是Max大叔寄給我們的光盤片呢!”
“那就下去看看吧!”
好同伴全都迫不及待的往樓下衝,全然把BarB.Q冷落在一旁和夜風互訴衷曲。
將光盤片放入光驅後,屏幕隨之顯影。
出現在螢光幕的是Max.
“怎麼是大叔的醜臉!”安凱臣說着,瞄準屏幕射了一支橡皮箭頭的飛鏢,那飛鏢很盡職的吻住Max惹人嫌的額心替他遮醜。
“那張大嘴也很討人厭!”南宮烈依樣畫葫蘆的瞄準Max的大嘴。
“鼻子也很礙眼!”曲希瑞也摻了一腳。
“嗨,你們三個搞得屏幕上都是飛鏢,我們怎麼看內容啊?”雷君凡沒力的輕吁了一口氣。
“我們可不可以把醜大叔討人厭的臉遮起來,只聽聲音看字幕就好?”向以農以爲是個很有創意的建議。
“你少驢了,萬一重點正好是在被遮住的部份怎麼辦?”坐在向以農旁邊的雷君凡誇張的移了移身子,這肢體語言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離這呆子遠一點,免得被傳染呆病。
“醜大叔身上能有什麼重要的部分。”葉清賞了他一記白眼。
“快看,醜大叔開始說話了。”展令揚一句話提醒大夥兒。
嗨!好久不見!上回承蒙照顧了。別急,我爲人很寬宏大量,不會和小鬼頭一般見識。想必你們現在一定悠悠哉哉的在欣賞這片光盤,這也就表示你們完全不知道白宮那邊已經發生了大事。可憐的莫扎特因爲你們搞了那場遊戲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更可憐的是貝多芬那老頭,連最後一個兒子都快沒了,可憐哪!
光盤至此便全部結束,卻爲七人留下滿室的狐疑。
“打電話找老約翰,那隻老狐狸一定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最急性子的向以農抓起搖控器按了按鍵。
電話和屏幕旋即聯機,成了有顯影功能的屏幕電話。
展令揚在好幾雙眼睛期待下,按了老約翰家的專線號碼。
電話接通後,穿着睡衣的老約翰即刻出現在屏幕上。
“晚安,老爺爺。”眼看老約翰一陣愕然,在他還來不及做下一個動作之前,展令揚已棋高一着的發出威脅:“老爺爺如果掛電話,人家可不保證你接下來可以一睡到天亮哦!”
威脅立即收效,只見老約翰無奈的重嘆一聲,很哀怨地說:“有什麼事?”
“莫扎特老兄還好嗎?”
老約翰這回倒沒什麼錯愕的反應,反而是一副“該來的果然躲不掉”的認命表情,“你們還是知道了……”
“那老爺爺就好人做到底趕快回答吧!人家說好心會有好報,老爺爺只要心腸夠好,一定能天天幸福舒服的睡到天亮的。”擺明就是強烈的恐嚇。
“如果爺爺實在擔心晚上睡不着,那人家就犧牲一下陪爺爺睡覺嘍。”葉清時不時的朝屏幕長的老約翰拋一記媚眼。
恐嚇和色誘左右夾攻,他不禁一顫。
“行啦!我說就是了。”老約翰帶點打鴨子上架的無奈,連吐了好幾口氣才緩緩開腔:“莫扎特前些日子被關進州立監獄。”
“罪名呢?”
“叛國罪被處無期徒刑,而且不得假釋。”
“起因?”
老約翰面色變得更爲凝重,“聽說和前陣子Max盜美金殺總統兒子那案件有關,白宮認爲那個案子一定有內奸搞內神通外鬼的事,纔會釀成大禍……”
“應該還有更重大的原因,是不是老爺爺?”
“什……什麼更重大的原因……”老約翰變得閃爍其詞。
“例如說有更重要的東西憑空消失了等等之類的重大原因,所以莫扎特纔會被陷害,成爲代罪恙羊被關入獄,對吧?”一定和那八億五千萬美金有絕對關係!
老約翰變得非常嚴肅:“小孩子沒事早點睡,別管大人的事!”
然後電話便被切斷。
不待同伴有所反應,展令揚便若無其事地道:“既然老爺爺這麼關心我們,我們今晚就充當一下乖寶寶早點上chuang睡覺吧,晚安。”
“晚安!”
於是七個人各自回房就寢去。
我有事回家一趟,不必太想我!
揚夜半三更,展令揚盯着留在桌案上的字條半晌,便無聲無息地自窗臺離開房間,趁夜疾行遠離異人館。
跑了約莫三十分鐘,斟酌了距離,離異人館夠遠了展令揚才停下來歇口氣。
闃黑的樹叢倏地亮起兩道璀璨光線,筆直射向展令揚。
“真是的,大晚上的出來散步,害的人家也沒得睡覺。”葉清抱怨道。
“要不要喝口茶?跑了那麼久一定很渴吧?”
“你們——”眼看六個同伴,一個也不少的坐在車子裡對他笑嘻嘻的招手,他很快重新振作,笑容可掬地表示道:“我有點私事要辦。”
“我們知道。你要回家,所以我們決定跟去你家玩玩。”向以農搖搖手上那張字條。
“揚終於要帶人家回家了。”葉清激動萬分的說。
“別忘了我有很敏銳的第六感,又有失誤率0的超強佔卜術,想甩開我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南宮烈把玩着手上那一疊特製撲克牌。
“你們——”
“我們是福禍都要一起享、一起闖的好夥伴對不對?”這話由曾經逃開過同伴們的向以農說來格外具有說服力。
展令揚轉過身背對着同伴,久久才說:“這次的事和以往不同,不是一定回得來的遊戲,所以——”
“所以我們更要一起行動。”
“你們還不懂嗎?這次要去的地方一點也不好玩,是州立監獄,聽懂了沒?”
“監獄?!”葉清一臉興奮狀,“我從沒去過噯。”
“可是……”
過去無論怎麼鬧,至少都在自由自在的廣大天空下,這回卻不同,監獄是個沒有人權、沒有法律、沒有明天,更不知能不能安全脫險的黑洞。
尤其對他這五個出身豪門世家的同伴和他最不希望看到受傷的葉清而言,那更不是他們所能想象的惡劣環境。因爲以他們的出身,像監獄那種不是人去的鬼地方這輩子都該只會在電影裡看過。
他不希望讓他們到那種地方去冒險,迎接他們的應是光明璀璨的未來,而不是生死難卜的人間地獄,他絕對不能拖他們下水。
雷君凡很嚴肅,幾乎可說是威脅的代表同伴發言:“令揚,有件事希望你也能弄懂,一個人要被判入獄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是不是?所以即使你不讓我們跟,我們自己也有辦法進得去,不是嗎?”
“而且莫扎特的事我們都有分,你別想一個人獨佔。”安凱臣爲雷君凡幫腔道。
一時之間,除了滿天閃爍的星星,四周靜寂無聲。
展令揚始終背對着他們不發一言,其他人也未再吭聲,只是默默凝睇他逸泄着矛盾與無限落寞的背影。
晨曦不知在何時悄悄地造訪了尚在酣睡的萬物,展令揚終於有了動靜,“答應我一件事。”
“說說看。”
“該放手的時候一定要放手,不要蠻幹。”
“彼此彼此。”
“那我們就先回去好好睡個覺吧!”展令揚總算不再以背影對着他們,而是和平常一樣的神情老實不客氣的鑽進車子裡,把身邊的南宮烈當成靠枕,倒頭便天下太平的睡去。
好夥伴互視一番,不禁莞爾。
車子在晨曦的陪伴下,平穩地開回異人館。
回到異人館,展令揚便一馬當先的往自己的房間走,打算好好補眠、養精蓄銳。
走到起居室時卻被五個同伴給撲倒在起居室。
只見在起居室,葉清安然的睡着。
在他還沒搞清楚狀況時,向以農和曲希瑞已經把他們的枕頭、羽被全給搬到起居室來,而且六人很百默契的把展令揚夾擠在中間排排睡。
展令揚費了好大的勁才能好好喘一口氣,投降的討饒道:“我發誓我不會再單獨行動了,行了沒?”
“你的話雖然可信度很高,不過我們還是一起睡吧!”南宮烈的語氣雖柔得似水,態度可是堅硬得彷如銅牆鐵壁。
“乾脆我幫令揚在雙腿點個穴,助他入睡好了。”雷君凡很熱烈的提議。
展令揚實在拿他們沒轍,不過禍是自己闖出來的,只好自己收拾了。
“只要我答應讓君凡點穴,你們就肯乖乖的睡了是吧?”
“真的可以?”五張大嘴不敢置信的齊張。
“再過三秒我就要改變心意了。”
雷君凡聞言,二話不說的便連點了展令揚幾處穴道,讓他無法自由行動,五個好同伴這會兒纔敢安心的入眠。
折騰了一夜大家都累了,很快便結伴去和周公閒磕牙了。
落霞滿天時分,異人館來了位意外訪客,正巧充當喚醒幾隻睡蟲的Morningcall.
“老爺爺你來得真是時候,我們正在想你呢!”
小惡魔一見到老約翰就全部黏上去。
老約翰一看見這幾張討人喜歡的面孔就氣不起來,只能連嘆數聲,語重心長的說:“誰教你們這麼令人頭痛,與其讓你們自己去亂闖胡搞,不如把話說清楚一點。”自昨晚接到電話,他就再也沒好好闔過眼。
“這麼說來,老爺爺要摻一腳了?”
“如果我說這件事很危險,弄個不好會有殺身之禍要你們別插手,你們也不會聽的,是不是?”老約翰多希望他們能打消去意,可惜他們堅定不移的眼睛硬是摧毀他天真的妄想。老約翰沉默片刻才又沉沉地道:“莫扎特現在很危險,有人想置他於死地。本來莫札特是被判死刑的,後來在莫、Brady還有我三人聯合力保下才改爲無期徒刑。可是對方既然非要莫扎特死不可,一定會往監獄裡動手腳,所以莫札侍在監獄被殺的可能性很高。“
“那個想置莫扎特於死地的人是誰?”
“不知道,我們只能推想可能和兩年前涉及BenGrat血案的人有關。但那件血案牽扯到總統本人,就連身爲CIA局長的Brady,因爲不屬於總統的心腹人馬,所以也無從得知。”
“那莫扎特入罪最直接的罪名究竟是什麼?”
“白宮的秘密帳戶裡,有一筆高達八億五千萬美金的存款不翼而飛,白宮認定是莫札特和Max狼狽爲奸的結果。”
展令揚示意同伴少安勿躁,神情悠哉的對不知情的老約翰道:“老爺爺,你能不能把我們弄進州立監獄去?儘快。”
“你們全部?”他就知道這些小鬼一定會提出這種要求。
“不,是四個。希瑞、以農、君凡和我。”
葉清插嘴道,“是五個啦!”
展令揚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同意了,“五個,還有清。”
“什麼時候?”與其讓他們自己亂闖,他寧願讓他們在他的保護下行動。
至少在他和CIA局長、國防部長的勢力下,獄方不敢不買帳。
“三天後。”展令揚笑道。
待老約翰一走人,其他人立即圍剿展令揚——“爲什麼只有以農、君凡和希瑞可以入獄?連清都有份!”安凱臣和南宮烈爭相抗議。
“我也要進去啊!”展令揚指住自己的鼻尖淺笑。
“所以更不公平了!”安凱臣和南宮烈更是忿然。
展令揚自然不會獨漏他們兩個,柔聲細氣的加以安撫:“先彆氣,聽我說嘛!咱們要逃獄可是需要人手在外頭接應的,是不是?”
“逃獄!?”好鮮的名詞,旋即引發同伴們高度的興趣。
“還是你們比較希望藉助老爺爺他們的力量把我們弄出來?”
“纔不要,那多沒意思!靠自己逃獄有趣多了。”
“那就保密,別讓老爺爺他們知道我們的企圖,否則只怕他老人家就不幫我們了。”
“那當然!”
他們很清楚老約翰所謂的幫忙是包括把他們弄進監獄又把他們弄出來。但他們也很清楚,出來時會多一個莫扎特,那很容易讓老約翰、國防部長和CIA局長三人也變成陷害莫扎特的主謀的盯哨目標,那對老約翰他們三人太不利了。
因此他們決定靠自己的力量逃獄,不把老約翰他們牽扯進來。
這下子,安凱臣和南宮烈就沒有怨言了。
“如果大家都沒有其它意見,咱們就來討論一下行動計劃吧!”展令揚習慣性的拿出紙和筆開始東寫西塗。
其他人自然也沒閒着,全聚精會神的加入熱烈的討論。
“大概就是這樣,我們利用到監獄外頭出公差的時候逃走,烈和凱臣要負責找到我們、接應我們,因爲在監獄裡沒辦法帶通訊器,所以到時候想順利又有效率的會合得靠烈的第六感和占卜術以及凱臣的發明來找到我們的正確位置接應我們,可以嗎?”展令揚看着安凱臣和南宮烈。
“當然沒問題。”安凱臣和南宮烈齊聲保證。
“希瑞和以農負責扮成獄警,你們得想辦法找出莫扎特被關的地方,還要查出當天可以出外勤的囚犯名單和長相。以農就負責打造那些囚犯的面孔,到時我們就把莫扎特易容成其中一名囚犯代替。”
“這下子可好玩了,扮獄警耶!”曲希瑞和向以農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大顯身手。
“那我呢?”雷君凡等不及的追問。
“君凡和清可能要委屈一點,和我一起待在特別室當囚犯,然後想辦法利用獄中的計算機查出陷害莫扎特的主謀。”
“要不要我幫君凡A一臺計算機?”神偷向以農自告奮勇的問。
“不必,君凡只要善用金錢萬能的鐵則,典獄長之類的獄官就會很樂意的讓他自由使用計算機了。”展令揚點通箇中奧妙。
“只要讓那些獄警明白把計算機借我,我就可以讓他們的存款戶頭莫名其妙的多出存款來,他們就會把我奉爲金錢之神了,是不是?”雷君凡一下子就明白展令揚的意思。
展令揚以笑代答。
南宮烈突然想到計劃還有一大個漏洞,“令揚,你不該會想自己混進去找出想暗殺莫扎特的暗殺者吧?”
“不必擔心,我裡面有認識的朋友,而且有君凡和清作陪,希瑞和以農又當獄警,不會有事的。”展令揚的態度一看就知不容反對。
好夥伴太瞭解他的個性,雖然不放心還是隻能默許,總比又讓這小子丟下他們獨自行動來得好。
全面行動的前一天深夜,老約翰神色匆匆的再度光臨異人館。
“老爺爺,你不是晚上才走人,怎麼這麼快又想我們了?”明知老約翰會深更半夜趕來一定有重大事情,六個小惡魔還是不忘調侃他。
老約翰可沒那個閒功夫和他們擡槓,面色極爲凝重的說明來意:“情況有變,我剛剛纔接獲情報,那個州立監獄裡有兩個麻煩人物。”
“會影響我們的計劃?”
“不知道,可能會也可能不會。他們一個外號叫邪熬,另一個叫瘋馬。邪煞可說是監獄裡的地下皇帝,連典獄長和獄警們都得敬他三分,據說是個十分陰狠森邪的危險人物,囚犯們都不敢直呼他的名號而敬稱他爲邪神。另外那個叫瘋馬的,則是個出了名的殺人狂兼強暴狂,除了邪煞以外,其它囚犯全都怕他怕得要死,可說是僅次於邪煞的第2號危險人物。”
老約翰歇了一口氣才又道:“不過你們只要注意一點便成,我想君凡和令揚還有清關在特別室,應該不會和他們扯上關係纔對。至於當獄警的希瑞和以農如果遇上他們兩個,只要對他們客氣一點應該就不會有事,聽到沒?”他就是擔心這幾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要死不死的去惹上那兩個牛鬼蛇神,纔不辭辛勞的跑來警告他們。
“記住,你們的目的是莫扎特,千萬則招惹無謂的是非,懂了沒?”老約翰不厭其煩的耳提面命。
“知道啦!”小惡魔個個一副既懂事又聽話的乖寶寶模樣,連哄帶騙的把老約翰騙回家睡覺去。
再次剩下他們時,南宮烈馬上提出心中的疑點:“你們想,負責在獄中殺莫札特的暗殺者,會不會是那兩個牛鬼蛇神的其中一個,或者兩個都是?”
“進去就知道了。”展令揚還是一副天塌下來也無關緊要的神情。
“說的也是。”其它人也是個個滿不在乎的哈啦個沒完。
州立監獄典獄長在四名獄警的陪同下,戰戰兢兢地走訪邪煞的特別室。
“你找我?”典獄長很希望自己能鎮定一點,但邪煞給人的壓逼感太過強烈,駭得他無法提起更多勇氣面對。
“今天下午會進來的囚犯名單呢?”邪煞冷冷的問。
“在這裡。”典獄長命令其中一名獄警遞給他。
邪煞靜默三秒,再度開口:“我要這個人和我同房。”
典獄長一看,滿面爲難的說:“可是這個人是上……上頭的人特別交待我照顧的……”一般而言,特別室都是一個人一間的個別室。
“反正他也是要進特別室,你把他弄來和我同房一樣是在特別室,我又不會讓你離交待。或者,你想惹毛我?”森邪的恐嚇足以把人嚇出心臟病。
“沒這回事,我會照你的意思辦理。”典獄長可不想爲一個不相干的人開罪這個“邪神”,讓自己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辦妥一切正常的手續後,曲希瑞和向以農順利的混進獄警中。
展令揚三人也被帶往特別室囚禁。
首先被囚禁的是清,然後是雷君凡,展令揚則被繼續帶往別處,獄警將三人分別帶到了三個地方。
“我以爲我會關在那位小姐的隔壁房呢!”展令揚示意雷君凡靜觀其變,別輕舉妄動,自己則語氣溫和的對獄警旁敲側擊。
按照老約翰的安排,他和君凡應該分別關在清的隔壁的,現在看來獄方似乎並沒有這個打算。
“囚犯沒有資格挑囚房,就算特別室的囚犯也不例外。”獄警一板一眼的回答。
“說的也是。”展令揚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便不再發問。
獄警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來,對展令揚命令道:“就是這間,進去!”
展令揚很合作的進囚房,獄警便連一秒也不敢多待的匆促離去。
展令揚擡眼,發現囚房有另一個男人正靜靜坐在角落端詳他。他不改不正經的態度,氣定神閒的朝對方笑道:“原來我有室友呢!”這個人應該就是獄警倉惶逃離的理由了。
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繼續盯着他打量。他索性自己走向他,以一○一號笑容自我介紹:“我叫展令揚,老兄你呢?”
迎着展令揚自在寫意的笑臉,邪煞冷冷的問:“你不怕我?”
“你很可怕嗎?”
“跟我耍嘴皮子只會加速死亡。”邪煞強烈警告。
展令揚根本不把人家的話當一回事,自顧自的又說:“既然老兄你不肯自我介紹,那就由我自己來猜吧!嗯……我猜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瘋馬兄,對不對?”
“誰那麼倒黴會是那個下流胚子——”邪煞冷眸一閃,更加寒氣逼人地道:“你是故意猜錯的!”
“誰教你不回答我。”展令揚無辜的聳聳肩。
邪煞冷眸迸射寒光,陰森的道:“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
“我本來就是這副調調,總不能要我爲你一個人而改變吧?邪老兄。”展令揚從來不是個會乖乖受制於人的人。
“你叫我什麼?”邪煞聞言,面部神經微微抽搐。
“邪老兄啊!你一看就知道比我老,總不會厚顏無恥的要我叫你邪老弟吧?”展令揚一副“你丟不丟臉哪”的氣死人神態。
“你——”邪煞倏地起身上前,單手扣住展令揚的頸子,威脅着要掐死他。
展令揚卻連做個反抗的樣子也懶,笑嘻嘻的任邪煞扣住他的頸子。
“放開揚!”一個銅鈴般清脆的聲音響起,然後獄警將門打開,待葉清一進去就慌忙把門鎖上跑了。
清?展令揚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他不明白爲什麼她會在這裡。
邪煞瞥了她一眼,然後就選擇將她無視,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展令揚的身上。“爲什麼不反抗,不怕我掐死你?”邪煞逼瞪住他。
“你是這獄中的老大,如果你真想殺我,就算我反抗也沒用,又何必白費力氣?”展令揚倒是回答得理直氣壯。
“我讓你放開揚!”被無視的葉清捏緊了拳頭,然後上前,一腳將邪煞踹離展令揚,“揚,你沒事吧?”
“人家怎麼可能會有事。”展令揚問,“倒是小清清怎麼會來這裡?”
葉清扁了扁嘴,“那個獄警叔叔把我帶到了好遠的一個牢房,人家不想和揚分開,就威逼利誘讓他把我帶來這裡了嘍。”
一邊被葉清踢倒在地的邪煞站了起來,死死地盯着她看,這個女人不簡單,竟然能踢到他。轉眼,又看向展令揚。
邪煞瞪他的寒眸多了一層森冷,一個字一個字命令道:“從現在起,你是屬於我的,聽見沒?”
“你在說什麼話?”葉清雙手抱住展令揚,宣告他的所屬權,“揚是我的。”
“以後就是我的人了。”邪煞森冷道。
葉清冷笑一聲,“那可由不得你,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你以爲,我不敢?”
葉清挑釁的說,“試試嘍。”
兩人說着便要動手——
“我明白了。”展令揚笑得像個天使。
恩?葉清奇怪的看着他。
邪煞也有點錯愕,“你真的明白?”
“嗯!”展令揚用力點點頭,又道:“所以你不可以爲難小清清哦。”
“揚——”
只聽展令揚又說,“邪老兄,因爲從現在開始小清清也是老兄你的人了,所以絕對不可以爲難小清清哦,除非邪老兄你想落個欺負自己人的惡名嘍。”
邪煞眯起眼睛看他。
葉清也不明白展令揚的用意。
“那就這麼說了,我想休息一下,晚餐時再叫醒我。”說着展令揚大剌剌的往上下鋪的下牀躺下。
“你給我到上面去!”邪煞一腳踩上下鋪牀沿。
“不要啦,我比較習慣在下面。”
“我要你在上面你就要在上面!”
展令揚瞧扁人的邪笑:“莫非你只是只紙老虎,中看不中用,所以沒膽子到上面去?”
邪煞知道他賴定了,懶得和他做無謂的爭吵,左手一撐便像只矯健的黑豹躍上上鋪。
猛烈的震盪弄得展令揚高聲抗議:“嗨!邪老兄,你能不能別在我上面動來動去的,我會很不舒服的。”
“你給我閉嘴!”邪煞又負氣的搖晃得更猛烈,趁機泄恨。
“親愛的邪老兄,你就別再亂動了好嗎?再這樣下去我會睡不着的,我有點累想睡一下。”
一邊的葉清開口了,“揚,那我怎麼辦?”
展令揚指了指身邊,“小清清當然和人家一起在下面嘍。”
“那他……”葉清爲難的看着邪煞。
展令揚對邪煞說,“親愛的邪老兄,麻煩你別亂動啦,你這樣,小清清會睡不着的。”
葉清說着便解開外衣躺在展令揚的身邊,柔情似水的說,“揚,爲什麼你不把衣服脫了,還是要人家幫你?”
展令揚指了指上面的邪煞,“人家邪老兄都沒有脫。”
然後,葉清嗲聲說,“邪哥哥,要不要人家幫你脫?邪哥哥不脫,揚也不肯脫。”
下面的兩個人已經可以想象邪煞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了。葉清接着刺激他,“我說邪哥哥,你就不可以學學人家揚?動作溫柔一點嘛!你在上面這樣動,人家怎麼睡的着。”
“睡不着就別睡!”
“那邪哥哥半夜也別想睡。”
一想到邪煞的臉色已經被黑色蔓延,展令揚又落井下石的說,“邪老兄,小清清不像人家,她這麼細皮嫩肉,可受不了你這樣折騰。”
“你——”
門外急促的腳步聲愈來愈近,邪煞倏地跳下來撲到展令揚和葉清身上,做出狀甚親暱的姿勢。
“別動!”他低聲警告着。
展令揚回了他一記甜笑,冷不防伸出雙臂勾抱住他的頸項,將他更拉向自己。
“你——”邪煞要不是臂力夠強強撐住,早就整個人都和展令揚緊密貼合了。
葉清更是一副風騷的樣子在邪煞的頸間吹氣。
邪煞的目光下移至她的胸前,此刻她的外衣敞開,露出裡面的內衣,這樣的酥胸半遮,是個男人就不控制不住的zhan有她。
他纔想說什麼,門外的高壯人影便聲如洪鐘地吼嚷:“怪怪!連晚餐時間都還沒到,邪神就等不及和新來的小美人打得火熱。我在房裡聽到你們打情罵俏時還以爲聽錯了,所以就趁着自由活動時間過來瞧瞧,沒想到一看才知道你們是在玩真的,而且還不只一個,看來這兩個小美人絕對非同凡響,嘗完後能不能也借我用用?“淫穢的笑聲混雜着瘋狂的興奮。
“行!拿你的命來換,你看如何?瘋馬。”邪煞只是回眸迸射一道寒光,門外的巨漢瘋馬便被震懾得變了臉色。
“好強的獨佔欲哪!好吧好吧,在你還沒玩膩之前,我不碰你的小美人總行了吧?”瘋馬自知惹不起邪煞,馬上見風轉舵的討好着。
邪煞可沒那麼好說話,殺氣騰騰的警告:“我的東西到死都是屬於我的,你連一根頭髮也別想碰!”
瘋馬被他的氣勢震懾得嚇退一步,旋即又強撐起架勢道:“那你答應我的事呢?”
“明天開始我就不管。”
“一言爲定!”瘋馬這才走人。
瘋馬腳步聲一遠離,邪煞便急着起身,展令揚卻死抱住他。葉清也很有默契的纏着他不放。
“放手!”邪煞死命撐住不讓自己貼上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看來你很討厭和男人親熱耶!”愈是這樣,展令揚愈死抓住他不放。
“可是人家是女的噯。”葉清反駁了展令揚的話。
“男人女人都一樣,放手!”邪煞好不容易起身,展令揚卻順勢黏上來,依然吸附在他身上。葉清玩夠了開始穿衣服。
“你如果有這種興趣我可以讓賢,我相信瘋馬那傢伙一定會好好疼愛你。“他相信這小子一定知道瘋馬是出了名的強暴狂。
展令揚無意惹毛他,很合作的鬆手,反正他想確定的事已得到答案:“更正,你似乎不是討厭男人或女人,而是討厭和人有肌膚之親。”
“知道就別惹我!”邪煞穿上外套準備出門。
“你要去散步嗎?我跟你一起去。”反正他說了就算數。
聽到他們要出去,葉清忙追上去,“別忘記人家啦。”
不過邪煞也沒反對他們同行就是了。
當三人並肩走在特別室樓層的信道上時,包括其它特別室的囚犯和下樓層的一般囚房囚犯都以十分古怪的眼神偷瞄他們,並小聲的竊竊私語——“看,果真是小美人,難怪邪神不肯和人分享。想不到邪神男女通吃!”
“那還用說,難道你沒聽到他們剛纔的打情罵俏?小美人一說不想用在上面的體位,邪神就真的讓他躺在下面呢!”
“不只那樣咧!邪神似乎欲罷不能,連那小美人說很累想睡了,邪神還不肯罷手呢!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嘖嘖嘖,那個銀髮小美人長得真夠銷魂的。”
“不過邪神不是一向最討厭和男人搞?怎麼……”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人是會變的,尤其美人當前的時候……”
由於監獄的建築是“回”字型,中間是天井四周是囚房,每個樓層的信道皆環繞着天井而建。最上面一層的特別室和下面樓層的普通囚房雖是隔離的,不過說話的聲音還是會透由天井上下流竄。
展令揚眼看邪煞冷着一張臉根本對周遭的流言充耳不聞,於是對這個奇怪的冰塊老兄愈來愈感興趣。
不過他可沒忘記趁散步的機會梭巡每間特別室,尋找莫扎特的蹤影。
邪煞突地一手扣住一人的腰將兩人拉近信道護欄邊,對着天井大聲宣告:“全部的人都給我聽着,這小子是我的人,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碰!這個女人也一樣!”
整個監獄頓時鴉雀無聲,待邪煞離開護欄邊才又慢慢熱絡起來——“邪神都那麼說了,還有誰敢碰?又不是存心找死。”
“就是啊……”
……
展令揚對這個不知爲什麼一直護着他們的怪胎愈來愈覺得有意思,正想上前去逗他玩,無意間瞄到了莫扎特的身影。
“該回房準備吃晚餐了,晚餐後房門就會上鎖,快跟我回去。”邪煞催促着。
“就來了,親愛的。”
葉清吃味的說,“人家不依啦,邪哥哥偏心揚,叫揚回去吃飯卻不管人家。”
邪煞無言地駐足,冷冷的瞪着他們:“你們最好給我安分點!”
“沒問題。”才說着展令揚就纏上人家的手臂,言行不一的企圖昭然若揭。
邪煞礙於衆目睽睽之下不好拆自己的臺,只好任由展令揚對他做他最討厭的肌膚之親。
該死的渾小子,分明是吃定他!
不過令他百思不解的是:這個愛笑的小子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怕惹毛他?
“邪哥哥,人家走不動了,邪哥哥抱人家啦。”葉清跺了跺腳,佯裝生氣。
該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但是邪煞一對上她的眼睛,就知道自己落敗了。邪煞二話不說就把葉清打橫抱起。
在另一個特別室裡,和大家一樣聽力很好的雷君凡心中亦充滿了疑惑:令揚竟然和邪煞關在一起,清怎麼也跑到那裡去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看邪煞對令揚和清那個樣子,難道他們真的被他……不是他太多心,畢竟監獄不比外面的世界,男人侵犯男人的事天天都發生,何況令揚年輕又帥氣,更是獄中的搶手貨。清就更不用說了,這麼個大美女放在眼前,哪個男人會抵抗的了她的誘惑!
他可不是壞心詛咒,因爲他也深受同樣的困擾。纔想着,又來一個想上他的男人了。這回最不妙,來的居然是強暴狂瘋馬!
“小美人,你的姿色一點也不比邪神那個差呢!就讓老哥我來好好疼愛你吧!”瘋馬說着,便充滿邪穢企圖地逼近雷君凡。
雷君凡倒是面不改色,冷靜自持地加以警告:“你最好別靠近我。”
“唷——發小姐脾氣了!我就是要靠近你,怎樣啊,小美人?”瘋馬邪笑着,冷不防地撲上去,以絕對的力量優勢環抱住雷君凡的腰。
雷君凡並未多做反抗,瘋馬對他則是愈靠近看愈喜歡:“不反抗啦?那最好。你最好繼續乖乖的讓我疼你,否則可別怪我弄斷你漂亮纖細的手腕和修長好看的雙腿。來,親一個。”
說着,他便噘起章魚狀的嘴,對準雷君凡的脣用力吻下去。
不過卻在還差了一公分距離時,被雷君凡點了穴道,定住不動。
雷君凡善用練中國功夫習得的好身手,輕而易舉地自瘋馬那雙似蟹鰲般的鐵臂溜掉,理了理微皺的衣服,才平板地對定住不動的瘋馬道:“我不是警告訴你別靠近我了嗎?”
爲了懲罰他的不聽勸告,雷君凡解開了瘋馬左腳的穴道,把他的左腳往後拉擡得高高的,然後再重新點穴。
於是瘋馬的姿勢就像芭蕾舞劇《天鵝公主》中的一個名Pose——雙手環交於胸前,螓首微頷,單腳站立,另一隻腳往後高擡,像蜻蜓點水般優雅。
對!就是你想象中那個Pose!
只可惜讓高頭大馬的肌肉男瘋馬來表演這個Pose實在非常不稱職,可說是噁心得令人食不下咽。
何況他還嘟着一個狀似章魚的嘴,更教人不堪回首。
雷君凡爲了自己的視力和食慾着想,決定費點力氣,把這座“肉鵝醜男”人肉雕像移到外頭去,而且說做就做,完全沒把瘋馬快氣瘋的眼神當一回事。
稍後,兩位獄警送來晚餐。這兩位獄警不是別人,正好是向以農和曲希瑞。
兩個人遠遠地看見有礙觀瞻的“肉鵝醜男”雕像時便已心中有譜,雙雙強憋着笑意,對“肉鵝醜男”雕像視而不見的替雷君凡送上晚餐。
“很不錯的傑作,取名了沒?”向以農打趣的問。
“人家叫天鵝公主,他就叫肉鵝醜男吧!”雷君凡隨口胡謅。
“真絕!”向以農差點憋得岔了氣。
曲希瑞接着問:“你還好吧?這傢伙就是瘋馬吧?”
“我是還好,我比較擔心的是令揚和清。你們應該知道了,他們居然和邪煞關在一起,再加上剛剛那精采絕倫的”枕邊細語“,我實在擔心是不是——”雷君凡說不下去。
“安啦!邪煞那傢伙根本對男人沒興趣,反倒是令揚那小子一直吃定人家這點在欺負人家纔是真的。”向以農還真有點同情邪煞。
“你確定?”雷君凡還是不放心。“那清呢?剛纔邪煞可是抱着清回牢房的。”
向以農和曲希瑞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後緩緩地開口,“有令揚在清不會有事的。”
“反倒是希端的處境。”向以農吐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
“還不都是典獄長害的,好死不死的看上我的美色,動不動就想對我毛手毛腳。”曲希瑞一提起那個色眯眯的典獄長就一肚子火。
“無妨啦!反正你應付自如嘛!”向以農一想到典獄長那令人發噱的表演,就忍不住又低笑不已。
“敢打我主意當然就得付點代價。”曲希端邪裡邪氣地道。
雷君凡實在好奇死了曲希瑞究竟是怎麼對付那個有斷袖之癖的典獄長,若非情況不宜,他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這會兒只好先按捺下來了。
“好了,你們該到別的囚房送飯了,免得招人起疑。還有,順便幫我把外頭那個不堪入目的醜雕像搬走,別讓他影響我的食慾。”雷君凡連一眼也懶得看。
“行啦!”
向以農和曲希瑞好人做到底的把“肉鵝醜男”雕像搬回瘋馬自己的特別室上鎖,預防他又跑去騷擾雷君凡。
好不容易終於來到了邪煞三人的囚房。
“吃晚飯了。”曲希瑞和向以農刻意拉高音量,引起展令揚的注意。
“謝啦!”到房門邊端飯的果然是展令揚。
他趁着端盤子之際,悄聲對兩位好夥伴道:“半夜三點到君凡那裡集合,我找到莫札特老兄了,就在我的正對面那間上了鎖的囚房裡。”
“知道了,我和以農會先過去看看。對了,清沒事吧?”
展令揚一臉同情的說,“你該問那位邪老兄有沒有事。”
“邪煞?”
“他正幫清按摩呢。”
雖然吃驚,但聽到清沒事他們就放心了。
“那就謝謝兩位仁兄的飯了。”展令揚把一份飯遞給清後就一臉滿足的端着自己的份,坐在邪煞面前開開心心的大快朵頤。
邪煞淡漠地問:“你就不會順便幫我端嗎?”
“你又不是沒手沒腳,幹嘛不自己來?”和展令揚走得近的人都知道,想和這個專門耍賴的小子共生而不餓死,一定要把“自力更生”的鐵則銘記於心。遺憾的是,邪煞似乎沒悟透這點。
瞧他動也不動的繼續坐在那裡盯着展令揚,等着他良心發現的呆相就足以證稍後,展令揚真的良心發現了,居然移動尊褪去幫邪煞端飯。
邪煞見狀,心中稍慰。這小子還是挺上道的!
哪知他叉子才執起,展令揚就先把他盤子中的肉片叉走了一大塊。
邪煞呆楞了數秒,回神時又被打劫了第二次。
“你這個——”他不該天真的以爲這小子會真的那麼好心,是他的錯!
展令揚一點罪惡感也沒的說明:“要人幫你做事總是要付代價的,對不對?親愛的邪老兄。”
邪煞突然有種掐死他的衝動。該死的渾小子!
接近秘密會議時刻之際,向以農原本還擔心有邪煞在,想接展令揚出來和他們會合很難。
幸運得很,邪煞不待向以農去開門鎖,便自力救濟的開了鎖又上了鎖,獨自消失在闃黑的信道盡頭。
向以農左右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四下無人,邪煞也暫時不會有折返之虞,便立即幫展令揚開了鎖。
四個好夥伴如願在雷君凡的囚房裡舉行秘密會議。葉清沒有參與,現在她正美美的沉浸在她的美夢中,誰叫都不醒。
“令揚說的那間囚房關的真是莫扎特老兄,可是他的情況很糟。”向以農臉色微凝。
曲希瑞接着說:“莫扎特老兄的右手嚴重骨折,左腳也是,而且他似乎受到很不仁道的私刑,全身到處都是傷痕,連說話都成問題。唯一幸運的是意識還算清楚,如果不快點把他弄出去,就算沒有暗殺者他也會病死。”
“這可怎麼辦?莫扎特老兄的情況比我們預估的還嚴重許多,想要用我們原訂的計劃把他弄出去可能會有問題。”雷君凡眉心微蹙。
“我們可以變通一下,利用保外就醫的方式,如何?”展令揚旋即另生一計。
“保外就醫?”三個同伴又重燃好奇心。
“大體上的計劃都沒變更,只是把出外勤改成保外就醫便成。”展令揚簡單扼要的說明。
“就這麼辦。”
“君凡,你那邊的情況如何?能按計劃進行嗎?”展令揚關心的問。
“君凡這邊沒問題,我和希瑞已經布好線,在辦公室裡大肆宣傳君凡的神通廣大。我敢打包票,明天一早,典獄長那幾個傢伙就會派我們來把君凡帶出去替他們創造無中生有的金錢奇蹟了。”向以農即使到了監獄裡還是不改愛搶話的多嘴公本性。
“那就按照原訂計劃,後天一早行動。”曲希瑞向同伴確定。
展令揚沉思半晌,緩緩道:“我懷疑瘋馬就是暗殺者。”
“我也這麼覺得。他的可能性很大,成功率又高,最重要的是他性喜殺人這點早已人盡皆知,所以由他來殺莫扎特最不怕讓人對莫扎特的死因感到懷疑。何況他也在特別室這個樓層,得逞機會更大。”雷君凡分析自己的看法。
“邪煞沒有嫌疑嗎?”曲希瑞問。
“不,那位邪老兄不像是受人之託就肯替人賣命的角色。”展令揚篤定的否決。
向以農十分認同展令揚的論點:“邪煞那傢伙和我一樣開鎖功夫一流,如果他真想殺莫扎特老兄根本易如反掌,莫扎特老兄只怕早就魂歸九重天了,而且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那麼我們就防患於未然的先下手爲強。”展令揚邪邪一笑。
“怎麼個先下手爲強法?”
“這個交給希瑞使成,只要用希瑞最拿手的催眠暗示先把那匹瘋馬徹底洗腦就OK囉!”展令揚使壞的時候表情格外迷人。
“這個好辦,我這就去。以農,你來替我把風。”
“沒問題。”
同時,秘密小組會議也宣告落幕。
翌日,州立監獄渡過了個沒什麼大事的早上。過了中午,也還差強人意,馬馬虎虎。
只有被典獄長糾纏不清、百般騷擾的曲希瑞過得比較辛苦一些。
“來,讓我抱一下嘛,可愛的小瑞瑞。對,就是這樣。好乖,來,乖乖的把衣服脫下來……”
偷溜進典獄長辦公室的向以農,一進門就看到又在一旁獨自演着變態獨角戲的典獄長。
爲了不讓眼睛受到強暴,向以農很聰明的背對在那兒自說自話、自導自演,變態得不亦樂乎的典獄長。
“你每次都這麼對待他好嗎?”向以農挺同情曲希瑞的處境,“我的意思是說,你利用催眠暗示讓那個變態在那兒自得其樂是不壞,但你這段時間內還是得飽受他的變態語言強暴聽力耶!”
“總比身體給他佔便宜好吧?反正當沒聽到就行了。真是怪哉,這色鬼一天照三餐發qing,連睡前也要發作一次,怎麼都不會生病?”曲希瑞真想在他的飯菜裡動點手腳拉死他。
經由希瑞無心的一語,向以農突地想到:“乾脆我們就把莫扎特老兄的替身設定爲咱們的變態典獄長,你看如何?”
“成交!我會負責讓這傢伙病得非送醫急救不可。”一想到這麼快就有機會修理這個變態老不羞,曲希瑞便不由得磨拳擦掌起來。
“那我就負責打造面具囉!”向以農看看時間,起身道:“我得去把君凡帶回特別室去了,待會再聊。”
原來他是趁着雷君凡在計算機室替那些獄警“增加存款”時,偷溜到這兒來打混摸魚的。
倒黴的曲希瑞又得獨自當變態典獄長的唯一聽衆。
大變態,今晚一定整死你!
向以農在護送雷君凡回特別室樓層途中,把握時間將他和曲希瑞選定的人選告訴雷君凡。
“只要你把典獄長那張面子打造得天衣無縫就行了。”雷君凡心情顯然是個大晴天。
善長察言觀色的向以農很快就注意到這點。“嗨!從從招來,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大突破的進展?”
雖說雷君凡到計算機室是幫典獄長及獄警們“創造存款”,但那只是煙幕彈,他真正的任務是查出陷害莫扎特的幕後主謀。
“我快找出主謀是誰了。”雷君凡喜不自勝的和同伴分享戰果。
“透露一下吧!”
“天機不可泄露。”
“小氣!”
雷君凡揚揚神氣的眉毛,任憑向以農如何哄騙,就是不肯透露半點口風。
回到雷君凡的囚房時,裡面倏地衝出一團黑影,快如閃電的襲向雷君凡。
雷君凡因和向以農嬉鬧反應稍微慢了半拍,而被突擊他的痛馬紮紮實實地擊中一拳飛出了信道,重重的撞上護欄倒地。
“住手,不準鬧事!”向以農立即護着雷君凡。
“滾開!我要好好教訓這小子,竟敢愚弄本大爺!”瘋馬完全沒把向以農的警告當一回事,衝過去又要踹雷君凡。
忽地一個人影閃進向以農和瘋馬之間,狠狠地賞了瘋馬連三個迴旋踢,把瘋馬重重地踢翻倒地。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展令揚。
在瘋馬還沒來得及起身回防前,展令揚又毫不留情地踢碎他的下巴。
“令揚,快住手!”向以農怕事情鬧大會節外生枝,使盡氣力阻止宛如發狂猛獸的展令揚。可是他更明白想制止現在的令揚難如登天,因爲君凡受傷了。上回他受傷時,令揚也是完全不聽勸阻一副想致元兇於死地的鬼煞樣。
展令揚果然不顧勸阻制止,又惡狠狠地踹斷了瘋馬的鼻樑。
雷君凡眼見騷動愈來愈大、愈來愈引人側目,只得急中生智地使出殺手繭,裝出痛苦不堪的呻吟:“令揚,我的肩膀好痛,你快過來幫我看看,好痛……”
這招果然見效,展令揚又重踢了瘋馬一腳便旋身衝到雷君凡身邊查探他的傷勢。
向以農則趁這個機會制服瘋馬,收拾善後。
“肩膀讓我看看……”展令揚俯下身軀側垂着臉,以致於沒人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但雷君凡卻從他微顫的雙肩感受到他此刻情緒正激烈的起伏。
每每展令揚會失去冷靜,變得如此激動一定和他們有關。這點,他們都非常清楚的明白,所以雷君凡更加不忍心見展令揚如此。
於是他忍住劇烈的疼痛,輕柔的摟抱着展令揚,讓令揚的臉埋在他的胸前,低低柔柔的安撫他:“冷靜點,令揚,我沒事的。只是左肩受了點傷,你別這麼緊張。”
展令揚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的低吼着:“我不信……”
聞訊趕來幫忙維持秩序的曲希瑞,很快地幫雷君凡檢視了一下傷勢,見雷君凡並無大礙,輕吐了一口氣,也加入安撫展令揚的行列:“令揚,放輕鬆點,君凡的傷真的沒有大礙,我說的話絕對不會錯,是不是?”
“真的?”展令揚的聲音還是充滿質疑。
“我保證。好了,我和以農得走了,否則怕會引人疑竇。冷靜下來,OK?”曲希瑞真希望清現在在這裡。
她只要一句話,令揚就可以冷靜下來了。
展令揚深吸了一口氣,靜默片晌。再一次擡首時,已又回覆雷君凡他們所熟悉的模樣。“我扶你回房。”展令揚對雷君凡淺淺淡笑,溫柔的關懷之情不喻而明。
“那我就不客氣了。”雷君凡當真整個人都壓在展令揚身上,重得展令揚險些提不上氣來。
“死胖子,你不覺得你該減肥了嗎?想想非洲的饑民吧!人家餓得三餐不繼你卻胖得像肥豬,難道你不會覺得可恥、不會覺得胖得很有罪惡感、很對不起天下蒼生?”展令揚又開始損人不帶髒字的聒噪個沒完了。
三個好夥伴見狀,總算鬆了一口氣,放心地各幹各的活兒去。
一直遠遠地冷眼旁觀整個事件發展的邪煞,眸底一次又一次流竄過古怪詭譎的光芒……
沁涼的夜風徐徐拂過車窗,挑弄着南宮熱的鬢髮,卻揩不去駐留於南宮烈眉宇間的淡淡憂愁。
“在想什麼?”駕駛座上的安凱臣關心地問。
他們正駛往州立監獄附近埋伏,以便明早能無懈可擊地完成接應夥伴們的任務。
南宮烈輕嘆一聲,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不知怎麼稿的,從剛纔就一直心緒不寧。”
“占卜看看如何?”
“已經卜過了,牌象只暗示會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卻無法確定是兇是吉。”
安凱臣和南宮烈都很清楚,每當南宮熱的占卜出現這種渾沌未明的結果時,就表示占卜師本人也就是南宮烈亦牽扯在占卜的事件裡。而任何占卜術都有一個共同特徵,就是:一旦占卜的事件牽涉到占卜師本身,占卜結果便會出現極大的變量和不確定性。
安凱臣拍拍他的肩膀,幫他打氣:“先別管那些了,現在只要想明天順利地接回令揚他們的事就好。一旦咱們會合,再困難的事都難不倒我們了,我們一直是這樣的,是不是?”
“說的也是。”聽君一席話後,南宮烈沉鬱的心逐漸飛揚起來。
是的,不論發生什麼事,只要他們合作無間,這天地之間絕對沒有他們征服不了的難關,他們一直是這樣結伴攜手共渡的。
今天早上便是東邦大逃獄的吉日。
本來以爲邪煞會是個麻煩,沒想到他昨夜和前夜一樣整夜都不見人影。今早更絕,趕在獄警早點名之前纔回到囚房,而且用完早餐自由活動時間一開始,他便又不見蹤影。
對東邦而言,這種情況再好不過,省去他們不少應付邪煞的麻煩和時間,讓他們有更充裕的時間行動。
當展令揚打了暗號之後,他們偉大的逃獄記便正式上演。
曲希瑞拉高聲音吼嚷:“不得了了,典獄長突然昏迷不醒人事了,快找醫生來。”
“我這就去。”向以農一馬當先地找來易容成醫生的雷君凡,以及另一名獄警——展令揚易容的。
“典獄長的情況如何?”副獄長對雷君凡易容喬扮的醫生問道。
“情況很不妙,最好馬上把他送到附近的大醫院救治。”雷君凡按計劃表示。
昨夜已事先被曲希瑞催眠暗示過的副獄長,很合作的下了放行的命令。
“既然如此,就快點行動。你們負責和醫生一起護送典獄長到醫院去。”
他指派的人當然是:葉清、曲希瑞、向以農和展令揚。
這也是催眠暗示的結果。
“Yes,sir!”
於是他們便很順利的把易容成典獄長的莫扎特推上救護車,光明正大的鳴着警鈴和警示燈,大剌剌地告別州立監獄。
坐在駕駛座旁的曲希瑞出其不意地一拳揍昏駕駛座上的獄警,順便替他打了一針鎮定劑,助他安眠。
然後,曲希瑞便理所當然的佔領駕駛席,對後頭的夥伴們做了個V字手勢,神采飛揚地道:“坐好了,我們這就要去和凱臣及烈會合了。”
“這麼快就要回去了,人家還沒有玩夠呢。”幾道目光襲來,似乎在說:是沒有睡夠吧!葉清也只有在第一天進去的時候玩了一下,接下來的日子,幾乎都是在睡覺中度過的。
“烈和凱臣會順利找到我們嗎?”向以農閒着無聊的明知故問。
“答案好象在後面,自己看囉!”展令揚發揮爲善最樂的美德,捧住向以農的臉,來個九十度大轉向。
“死令揚,你想扭傷我的脖子嗎?”向以農痛得哇哇直嚷。
雷君凡卻又故意使勁拍他的頭,語透雀躍的叫嚷着:“快看,真的是凱臣和烈耶!”
“知道啦!別再拍我的頭了,你當我的頭是皮球不成?”向以農用力扯開雷君凡的大手,若非君凡這小子昨天受了點傷,他若對他動粗顯得勝之不武的話,早就反攻回去了。
曲希瑞和安凱臣雙雙把車開進道路旁的隱蔽樹叢裡停下,個個動作俐落的跳下車,小心翼翼地把仍處於昏迷狀態的莫扎特慢慢擡下救護車,轉送上安凱臣和南宮烈開來迎接他們的東邦專用車之一——漢堡2號。
“好了,快上車,等到了安全地帶再聊。”安凱臣吆喝夥伴們。
當漢堡2號準備重新出發時,左側忽地飛來不明攻擊物。
“小心!”葉清最先發現並提醒道。
不明物體在漢堡2號周圍炸開後竄起一陣濃密的煙霧,將周遭景物完全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