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氤氳的蔚藍海岸別有一番引人遐思的魔魅,冉冉造訪浪花的晨曦彷風度翩翩的貴公子般溫柔多情。
展令揚難得起了個大早,又難得沒製造公害的騷擾尚在酣睡的夥伴,獨自來到寧謐無人的海邊漫步,享受久違的一人時光。
沿着岸邊踱步而行,尋尋覓覓稀有特別的貝殼特別有一股情趣。
他們好夥伴這趟歐洲之行是爲了辦妥三幢城堡的繼承事宜,整個過程耗時耗神,十分繁冗複雜,他們能停留的時間又很有限,沒什麼閒暇度假暢遊。
因此這會兒能擁有這段短暫的海邊晨步時間,展令揚心情顯然格外飛揚。
良辰美景轉眼又引來另一名尋幽雅士。
他若有所思的朝海邊施施緩行,飄忽的視線不經意地投向水煙迷濛的海面。
捕捉到展令揚側臉的剎那,他心頭一凜,神情轉爲激烈駭人,以電光石火之勢朝展令揚筆直衝去。
他力大無窮的扣住展令揚的右腕,見鬼似的死攫住展令揚的笑臉猛瞧,“你……”
“這位大叔,有話慢慢說無妨,我暫時還不會離開海邊,先放開你的手如何?”展令揚神情自若的淡笑,倒是無意自行掙脫。
他那笑容令男人鬆開了緊扣的手,卻令男人神情更陰晴不定,以不容抗拒的霸氣牢牢捧住展令揚笑意未減的臉。
“你——”
“揚,你在幹嘛?咱們該走了!”葉清的呼喚橫行霸道的強行介入海邊糾纏不清的兩人。
“就來了!”展令揚一聽到她的呼喚,便脫兔般靈巧從容地掙脫男人的掌控,慵懶悠遊地折返到她身邊一手摟過她的腰,“走吧。”
海邊的男人並未阻止亦未逐上前,而是靜靜的佇立原地,以兩道陰鷙詭譎的視線森冷地瞪視展令揚漸行漸遠的身影。
“熟人?”葉清閒話家常的問,對海邊男人的警戒卻始終沒放鬆過。是誰?是那個人派來的人嗎?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是不認識的大叔。”展令揚懶人特質無處不見,一下子又賴住葉清的肩頭,擺明是把人家當沙發使用。還要抱怨,“小清清如果再長高二十公分,肩膀靠起來就舒服了。”
葉清朝他翻翻白眼,“那還不和你一樣高了……”
海邊男子並未有進一步的動件,除了周遭氣氛多了幾分森冷寒氣……
美國。紐約炎狼總部
森嚴氣派的第一議事廳瀰漫着冷凝駭人的氛圍。
“此話當真?”冰冷的薄脣輕吐着刺心錐骨的寒氣。
“是。據報那份藏寶圖最後是藏在一幀達芬奇未公開發表的半完成3號畫作中,那幀畫亦收藏在土耳其舊皇宮裡,不過前些日子已遭竊失蹤,目前下落不明。”蓄着栗色短髮的尤金是炎狼老大的貼身親信之一,精明幹練自不在話下,行事效率尤其令人喝彩。
“下落不明?”炎狼微揚尾音。
尤金趕忙補充說明:“屬下的意思是,那幀3號畫件裡除了沙皇的秘密藏寶圖之外,還有三座城堡的正式繼承文件。雖然目前尚未查出究竟何人偷走3號畫作,但那人一定會現索討那三座城堡的所有權,所以我們只要密切注意那三座城堡的新任所有人便不難查出其真正身分。”
見主子臉上冰霜未有絲毫溶褪,尤金心慌的進一步解釋。
無巧不成書地,角落的電視此刻正好播映着那三座價值連城的城堡新任所有人相關報導。
主從兩人的注意力不約而同的鎖在螢光幕上,尤金並反應敏捷地下令手下取得這則新聞的完整報導畫面。
只可惜直至新聞播畢,他們都未見着城堡新任所有人的廬山真面目,更不知所有者姓名,新聞只透露新任所有人是一個年輕的漂亮女孩。
不過這對炎狼不是問題,身爲美國第一大黑幫組織,查出那個人真正身分這等芝麻小事絕非難道。
“屬下這就派人去辦妥此事。”尤金不敢稍有怠遲的退下行事。
炎狼不置可否的繼續觀賞之後的新聞,渾身散發着王者高不可侵的孤傲氣息。
尤金不愧是炎狼老大重要親信,行事效率果然令人喝彩,不消多少功夫便查出城堡所有人的相關資料。
這實在是大功一件。然,此刻的尤金卻顯得躊躇猶疑,面對主子炎狼時,稀罕的失去原有的自信穩健,顯得心神不寧。
“尤金?”炎狼揚高尾音。
“是!”尤金連忙響應,竭力的集中精神,深吸一口氣、力持平穩的報告。
“屬下已查出那三座城堡的新任所有人資料,是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女孩……”
“十八歲的女孩?”炎狼再一次揚高尾音。
“是,據報她現在還是學生,目前就讀於K.B.大學……”這便是令尤金自信不再的原因所在。
十八歲的女學生如何取得城堡的所有權?何況K.B.是爛出名的“貴”族大學。
顯然炎狼心底也有存在着相同的疑問。
“這份情報出自何處?”
“白宮的高層官員。”正因消息來源可信度百分之百纔會令尤金矛盾納悶。
“其他資料呢?”炎狼又問。
尤金爲難的吞了吞口水,才硬着頭皮說:
“她的名字叫葉清,和另外六個十八歲左右的少年住在一起,而且他們還幹過很多轟轟烈烈的大事……”
這些奇蹟般豐功偉業正是尤金不敢置信,心中質疑報告可信度的關鍵。
不過是七個十八歲的小鬼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尤金怕如此荒謬的報告會惹怒主子,頻頻偷窺主子的反應,步步爲營的小心報告,最後,他終於自動停止了報告。
“唐納森先生——”
“繼續。”
“是。”簡短有力的命令讓尤金十敢再有遲疑的接續報告……
結東歐洲之行,返回紐約已是黃昏時分,東邦索性在巿區裡閒晃,填飽肚子再返回可愛的窩——異人館。
酒足飯飽之後,葉清早早的鑽進了被窩,其他六個好夥伴沿街嬉鬧,天南地北的扯個沒完。
接近郊區時,一輛重型機車疾速飛馳逼近,囂張地衝上人行道,完全無視正漫在人行道上的行人。
首當其衝的東邦六人亦在遭殃之列,最靠馬路的安凱臦第一個遭殃。
“凱臣——”五個被安凱臣撞開而倖免於難的夥伴全湊向他。
“沒事……”安凱臣輕揚嘴角安撫夥伴。
他慶幸自己反應夠快,及時撞開了夥伴們,讓他們不至於掛彩。
“什麼沒事?你的上臂流了好多血——”曲希瑞心疼的大吼,急着替安凱臣全身診察,“幸好沒骨折——”確定除了上臂的擦傷外其餘無恙後,曲希瑞才放鬆了點,另外四名夥伴也才安心些。
“所以我不是說沒事嗎……”安凱臣話未斂口,展令揚已迅速起身,閃電似地衝上馬路,攔下一輛正俯衝而來的重型機車,硬“借”走人家的機車狂嘯而去。
“令揚——”
“我去去就來——”展令揚不讓同伴有機會追上他,遠遠?來一句招呼便連車帶人消失在街道盡頭。
東邦五人知道他一定是去找剛剛撞傷安凱臣的飛車騎士算帳,但他們也知道他們絕對無力阻止。
令揚那小子一直是這樣的。
平時看起來對任何事都滿不在乎,但只要他們其中之一遭人傷害,他便會化身成最可怕的魔鬼,對仇家展開連本帶利的報復行動。
“我去帶令揚回來!”向以農如法炮製的“借”來另一輛重型機車追了上去。
曾經與黑幫老大爲伍的向以農確實是飛車追回展令揚的最佳人選。留下來的四個夥伴也沒閒着,加快腳往停車場移動,打算開車去迎接兩名顆伴。
撞傷安凱臣的機車騎士在轉彎時,自後視鏡發現緊追而來的展令揚。
他微愣,旋即加速奔馳甩掉展令揚。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想追上他?早八百年!
他惡劣的揚揚脣角,展現神乎其技的精湛飛車技術,非但要展令揚望塵莫及,還要他深感挫敗、一蹶不振。
想象那不知輕重的小鬼挫敗沮喪的模樣,他便忍不住出聲哼嗤,決定在永遠消失於小鬼眼界前,自後視鏡看一眼可憐小鬼臉上的神情,想必精彩可期。
他得意的朝後視鏡一瞧,完全見不着後方有展令揚的影子。
意料中之事。他還是太看得起那小鬼了,以爲那小鬼不至於落後到超出後視鏡可見範圍。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他的飈車技術在紐約所向無敵,能與之匹敵者少之又少,更遑論區區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鬼。
他不再回顧,轉眼已將這段無聊的小插曲?諸腦後,繼續享受他的馳騁之樂。
“大叔,騎車要專心,否則很容易出事,就像這樣——”
“你——”這小鬼什麼時候逼近他身邊和他並肩飆騎﹗﹖
在機車騎士錯愕時,一道金屬閃光劃過天際,閃電般地飛向機車騎士,機車騎士在措手不及下,被那金屬閃光纏住了腰,狠狠地下機車重重墜地,摔得狼狽不堪。那失去主人的機車則被展令揚的機車不慌不忙地“親吻”,然後全力撞上街道旁的路燈損。
最後出現在機車騎士眼界的展令揚的一O一號笑容和存心氣死他的臨去秋波,以及一個戲謔挑釁的飛吻。
“該死……”機車騎士忿恨難平的漫天咒罵。
有生以來,第一次遭到如此的屈辱!
尤其栽在一個臭小麼手上更令他自尊心嚴重受創。
“給我記住,就把紐約翻過來,我也會把你揪出來拆筋拔骨,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機車騎士重下毒誓——以炎狼副老大“鬼面”之名!
當炎狼副老大鬼面渾身是傷、狀甚狼狽地一腳踹進總部第一會議廳時,正在向老大炎狼做演示文稿的尤金吃驚得消了音。
一向沒有太多表情變化的炎狼定定的看了灰頭土臉的鬼面片晌,雲淡風輕地說了句:“你遲到了。”
“廢話少說,尤金,繼續報告!”鬼面馬爾斯雖帶着面具,沒人能見着他此刻的表情,但他幾乎用吼的語調便可知他正在氣頭上。
尤金是個聰明人,立即銜命照辦。
“關於那七個小鬼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其中五人身世背景都常顯赫、大有來頭,只有爲首的展令揚和那個女人身世成謎,無從得知其來歷。”
“等一下,你這些報告未免太荒唐了!”迅速看完東邦輝煌事蹟報告的鬼面完全不信地將演示文稿重重擲向桌案,咄咄逼人的向尤金咆哮。
他纔不信會有這麼厲害的小鬼,各個身懷絕技、膽識過人,太荒唐了!騙他沒見過十八歲的小鬼不成?
“這些報告全來自白宮高層,應該不假。”炎狼唐納森冷淡的肯定報告可信度。
“荒唐!簡直荒唐!我纔不信十八歲的小鬼會有如此能耐!”鬼面連番咆哮,顯然受不小的衝擊。倏地,腦海掠過那個將他甩下車的可惡小鬼笑臉。
“該死——”鬼面失控地當着炎狼的面踢飛身邊一張椅子。
尤金見狀當下噤口,炎狼則靜觀一切。
“怎麼了?”炎狼淡淡的問。
“沒事……”他栽在小鬼手上的蠢事打死他也說不出口!
氣歸氣,鬼面畢竟是炎狼組織的副老大,不會讓自我情緒左右正事,在怒火蔓燒中,仍能就事論事——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他直視老大炎狼。
炎狼淺酌一口,才冷冷地道:“如果這份報告成立,就殺了爲首的展令揚,吸收那五個小鬼。”
“那個女人呢?”
“看看她的本事到底有多少。”炎狼半眯起眼睛,因爲從剛纔的報告來看,那個女人並沒有多少本事,不過,能和那六個小鬼一起行動,應該不止這麼簡單,如果當真只有一張臉,那麼殺了也不可惜,不過,她有什麼過人的本事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我們果然很有默契。”鬼面哼嗤一聲,不若先前那般火爆。
他們之所以這麼決定理由再簡單不過——
他們需要的是身懷絕技的手下,至於領導統率之職他們兩人自己來便成,犯不着別人代勞。
展令揚既然是東邦之首,自然就留不得;因爲原首領不死,其他小鬼就不可能對他們兩人誓死效忠。
“唐納森先生和馬爾斯先生不考慮連那個展令揚一起吸收?”尤金惜才的問。
炎狼和鬼面睨了尤金一眼,鬼面才道出非殺展令揚不可的理由:“照報告看來,姓展的小鬼的確是難得的鬼才,殺了確實可惜。但是,世界上有一種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受制於人、聽令行事,這個姓展的小鬼很不巧正是最難馴服的那種人。既然不能爲我們所用,就有可能變成我們的敵人。這種人你說留得嗎?”
“不也有一句話說愈難馴服的野獸,愈有徵服價值嗎?“尤金實在捨不得殺掉展令揚,一心想說服兩位主子改變心意,吸收展令揚。他希望由他來負責訓展令揚,讓那小鬼成爲他的得力助手,一齊主子效命。
“夠了,廢話少說!”鬼面不容反抗地厲吼,“快進入擬定計劃的議題。”
“是。”尤金見大勢抵定,只好放棄遊說,服從地進入擬定策略的階段。
尤金把唯一的一張照片呈現在兩位主子眼前。
“請唐納森先生、馬爾斯先生過目,這便是那六個小鬼的合照,由左而右分別是雷君凡、向以農、展令揚、曲希瑞、南宮烈、安凱臣。”
乒——乓——
鬼面倏地起身,魯莽的撞掉了桌案上的酒杯,渾身迅速竄起濃烈的殺氣。
是那個小鬼!
錯不了!那個該死的臭小鬼就算化成灰他都不會認錯!
“怎麼了?”炎狼以冷凝的口吻問。
雖然鬼面一向喜怒無常,但令天的行徑顯然又比平常更加古怪。
“這小鬼就是展令揚?”鬼面極力控制情緒的向尤金確認。
“是。”尤金據實回答。
“很好……”鬼面發出數聲令人膽寒的冷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臭小鬼,你死定了!
“不是說還有一個女人嗎?”怎麼只有這六個小鬼!
尤金嚥了一口口水,爲難的說,“沒有她的照片……”
看來六個小鬼對她是金屋藏嬌,這就更有興趣看一看這個傳說中很漂亮的女人了。
“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我會讓他們服服帖帖的加入炎狼,讓這個姓展的小鬼生不如死!”鬼面猙獰邪惡地道。
“你不殺他?”炎狼問。
“當然殺,不過在殺他之前,我會先讓他嚐嚐人間地獄是什麼滋味!”鬼面咧嘴恨恨咒着。
“你見過姓展的?”炎狼精明的問。
鬼面一震,旋即笑道:“怎麼可能?”
不待炎狼進一步追究,鬼面便先聲奪人的自圓其說:“我是因爲這小鬼的事蹟太過傳奇引發我強烈的征服欲罷了!”
“原來如此,我們果然是好搭檔,連心思都相去不遠。”炎狼輕嘆一氣。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也對征服姓展的很有幹勁,不如我們就聯手對付他吧!”
“好吧!不過給他最後一擊的工作一定要留給我。”爲了不讓火狼起疑,鬼面只好妥協,但他絕對要親自手刃姓展的臭小鬼,否則難消他心頭之恨。
“可以。”炎狼也很乾脆。
反正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來他並無心參與這事,是鬼面反常的舉止引起他的興趣,他相信鬼面一定和那個姓展的小鬼有着極大的過節,鬼面纔會恨得想將那小鬼生吞活剝。
究竟那個小鬼是如何惹得鬼面如此盛怒纔是他感興趣的事,至於那小鬼將會怎麼個死法,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也就是說,引發他參與此案的不是展令揚的傳奇事蹟,而是鬼面的一反尋常。
鬼面纔不管炎狼打的是什麼主意,他一心只想痛宰展令揚。
姓展的,你的死期到了!
爲了慶祝安凱臣臂傷痊癒,東邦決定吃海鮮火鍋助興,所以他們開着A車3號前進碼頭大肆採購各類生猛海鮮。
憑着南宮烈奇靈的第六感,他們果然滿載一車最新鮮的高檔海鮮而歸。回程途中,一夥人有說有笑,笑聲喧天。
安凱臣自然也樂在其中,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抱怨:“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哪?今夜的火鍋大餐可是爲了我身體康復才舉辦,你們何其忍心要病體初愈的我掌廚侍候生龍活虎的你們?”
“我們就是知道你病體初愈纔要你下廚的嘛!”向以農理直氣壯的應答。
“是啊,是啊,我們五個一看就知道身體十分健康,只有你的身體狀況不得而知。爲了證明你已完全無恙,我們纔要你掌廚,如果你一如往常應付自如,那就證明你確實已完全康復了。我們可是用心良苦哪!”南宮烈大言不慚地賣起人情來。
展令揚接着笑道:“對呀,對呀,小臣臣,你可不能冤枉我們,我們這麼做全是爲你好。而且你掌廚可活動筋骨,對身體有利無害。一舉兩得,豈不兩全其美?”
曲希瑞也湊上一腳,義正辭嚴的說:“站在醫者的立場,我實在不能否認他們的說法有理。既然是對你有益的事,我自然就樂見其成了。”
“是哦,是哦,你們可真是好心得令我痛哭流涕哦!”安凱臣信他們的鬼話纔怪。
“哎呀,臣,人家可是很想吃臣親手做的火鍋哦。”葉清出馬,一個頂五,安凱臣馬上笑嘻嘻的答應下來。
其他四人都拋去“你偏心”的眼神。
“哈囉,兄弟們,我不想打擾你們的雅興,但前方實在有古怪的事發生,望諸公移動尊眼,撥冗一瞧究竟如何?”擔任司機一職的雷君凡本着“有樂同享”的原則,提供自家兄弟們另一個值得一覷的“景點”。
大夥齊瞧向雷君凡所指之處——前方不遠的跨河大橋上,果然有名舉止古怪的女子正要越過橋邊護欄……
“大事不妙!”
“有人要跳河自殺!”
他們一驚,車速霎時變得飛快。
險象環生中,最靠近護欄的南宮烈伸手一撈,及時搶救了即將墜河的女子。
“放開我,我不想活了,哇——”被救的女子非但無絲毫感激之意,反而怒聲埋怨、放聲大哭。
最擅長安慰女人的南宮烈只得肩負起安撫之責,苦口婆心地勸哄朵花帶雨的女子。
一旁的雷君凡仔細地端詳流淚女子半晌,終於篤定的附耳對展令揚道:“令揚,這女子似乎是詹森老爺爺的寶貝孫女珊曼莎。”
“確定?”
“錯不了。”雷君凡素有過目不忘的神奇本領,從未出過差池。
展令揚自然完全相信雷君凡之言,當下做出決斷:“那我們就更不能不管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將珊曼莎帶回異人館悉心照料。
一方面是南宮烈安撫人心的本事過人,一方面是異人館處處令人驚奇,珊曼已不若先激動,更不再淚流不止。
她深吸數口氣,在六個俊逸男子的合力鼓舞下,娓娓道出尋短之由:“你們聽過黑幫組織炎狼嗎?”
“你說的可是全美第一大黑幫?”雷君凡的人腦資料很快搜尋到這個字眼。
珊曼莎愁眉深鎖的緩緩頷首。
展令揚旋即上網搜尋炎狼組織的相關資料。
不消多時,炎狼組織的基本資料已手到擒來。
東邦對黑幫炎狼有了概略瞭解後,珊曼莎又接着說:“傳言炎狼有意搶攻拉斯維加斯的地盤,但他們深知拉斯維加斯最大的黑幫老大是曼姬夫人,想從曼姬夫人手中硬奪拉斯維加斯的地盤勢必引發激戰,代價非同小可。所以炎狼探取了柔性策略:他們探知曼姬夫人是我爺爺的手下,只聽我爺爺的命令,因此便把腦筋動到我爺爺身上,認爲只要和我爺爺結爲親家,那拉斯維加斯的地盤也就指日可待。所以前些日子炎狼組織的老大便派人向我爺爺提親,要求娶我爲妻……”
珊曼莎不禁悲從心生,硬嚥起來。“爺爺一直不讓我知道這件事,但我還是知道了。我心裡很明白,如果我拒絕這門婚事,炎狼便會以拒婚即是不給面子爲由全面開戰,以激戰奪得拉斯維加斯的地盤,到時便會有許多無辜的人遭受連累。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我答應這門婚事,可是我……我……”
“可是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你就想到了自殺?”在沙發上趟到現在的葉清幫她說了。
珊曼莎這才注意到葉清,剛纔注意力一直在那六個俊美少年的身上,沒有發現她,待看清她的樣子後,珊曼莎不禁愣住了,她從沒想過,一個人竟然可以漂亮成這個樣子!
但一想起自己的遭遇,珊曼莎忍不住失聲啜泣:“我已經有論及婚嫁的情人維爾,除了維爾,我實在不想嫁給別人。但我知道一旦我拒絕炎狼的婚事,但拉斯維加斯會掀起一場激戰,連維爾也難逃炎狼的報復,命喪黃泉。於是我就想,只要我消失或許一切就沒事了,所以我……我……”言及傷心處,珊曼莎數度拉不成聲,終至心力交瘁的昏厥。
東邦將珊曼莎抱到客房安置,讓她好好歇息。
回到會議室的人此時已有了強烈的默契——這事非幫不可!
於是七人旋即湊成一團,緊急研擬各項可行計劃……
由於事情迫在眉睫,東邦很快便護送珊曼莎回詹森家,並向詹森提出他們的計劃。
“不行,這件事與你們這些小鬼無關,你們快回學校安份的唸書去!”詹森說什麼也不答應。
他們的心意確實令他深受感動,他也的確很想看看這幾個才智過人的小鬼和黑幫炎狼交手會是如何結果;但他希望這幾個令他又愛又氣的小鬼能平安無事地如願過着平凡無憂的普通生活,所以他絕不能讓他們淌這趟渾水。
詹森的拒絕早在展令揚一行人預料之中,所以展令揚也應付自如的說道:“詹森老爺爺,我們的個性你應該清楚,一旦我們決定要做的事,絕不會因你的反對就取消。如果你答應配合我們的行動,那我們就依原訂計劃行事;如何你堅持拒絕,那我們就採行第二計劃,至於第二計劃究竟爲何就不勞老爺爺您費心了。”
語畢,展令揚拋給了詹森一個天使般的笑容。
然而,在詹森看來,那十足是朵惡魔的微笑——惡魔和人交易時的邪魅笑容。
他就知道他們沒那麼好打發,簡直是聰明得令人生氣卻也令人激賞。
“考慮得如何呀,詹森老爺爺?”展令揚知道勝券在握,這點由他充滿自信的語調便可窺端倪。
“我能說不嗎?”詹森重嘆一氣,終究是妥協應允了。
幾經斟酌之下,他才做下此一決定。
理由很簡單:與其任他們在他毫無所知的情況下單挑炎狼,不如加入他們,至少能知道他們的計劃和行動,隨時給予他們支持和意見。
“那我們就依計行事了!”
展令揚手指一勾,一夥人便向他,展開遊戲開始前的最後一次密商。
位於紐約郊區的桑亞那斯城堡佔地廣闊,氣派典貴,門禁森林區。佇立在高聳的圍牆大門外,只看得見滿園的扶疏蒼翠,完全見不着主屋建築的影子,因而添加了一股神秘之感。
桑亞那斯堡的主人“炎狼”唐納森正與來訪的“鬼面”馬爾斯於林蔭下共度下午茶時光。
“你當真答應詹森那老頭的荒唐要求,先邀珊曼莎來這裡作客一月再談婚事?”這不像唐納森的作風,所以馬爾斯纔會感到納悶。
“既然詹森那老頭想玩,我就陪他玩玩無妨,反正他已甕中之鱉,諒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唐納森冷淡的輕哼。
“看來你最近真的過得太無聊了。”馬爾斯打趣地道:“我會替你祈禱詹森那個孫女珊曼莎是個絕世大美女的。”
其實他很清楚,珊曼莎美不美對唐納森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這婚事不過是吞併拉斯維加斯地盤的手段,根本挑不起唐納森任何興趣。
應該說這世上沒什麼事能引起唐納森的興趣,自他認識這傢伙以來,這傢伙便一直是個極其冷淡的冷血動物。
唐納森吝於應聲,神情淡漠的品酌着香氣四溢的伯爵茶。
馬爾斯然同情起詹森的孫女珊曼莎。雖說唐納森這傢伙長得俊逸非凡,但人可是冷得比萬年不化的北極冰山還徹底,他實在無法想象有誰能和這種冷血動物幸福快樂的共度一生。
不過那隻能怪那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命不夠好,誰要她是詹森的孫女,註定要成爲這場地盤爭奪戰下的犧牲品。
把珊曼莎和維爾順利地送出國環遊世界去之後,東邦也正式展開和炎狼組織之間的遊戲。
“令揚,由你代替珊曼莎到桑亞那斯堡作客真的可以嗎?”詹森憂心忡忡的一再問道。
“當然沒問題。你們想想看,有誰能看出咱們這大美人其實是個大男人?”向以農撩撥着展令揚披瀉在肩上的假髮,得意洋洋的讚歎不已。
眼前這位展大美人可是他的精心傑作,若非他還有理智,記得這小子是他的死忠兼換帖,且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他說什麼也要把這個絕世大美人追到手“是……是看不出來沒錯,可是……”詹森當然不認爲有人會認出如此絕美的人兒是個大男人,他擔心的是對手唐納森絕非可輕易擺平的泛泛之輩。
展令揚明白他的心情,神色自若的笑着安撫詹森:“我說老爺爺,你就別婆婆媽媽了,難道你不想看看我們和炎狼組織較勁的場面?”
他一向深懂如何挑動人心。
“這——”詹森的確想看極了,可是又擔心他們的安危。
“安啦!萬一唐納森大叔太迷戀令揚不想放人,我們會負責英雄救美的!”南宮烈打趣的說。
其它東邦夥伴齊點頭附議。
“還輪不到你們啦!”葉清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長髮,“如果唐大叔真的迷上了揚,那人家只好犧牲一下去色誘他嘍,這樣揚不就逃離虎穴了?”
詹森看着葉清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可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女人!不是男人扮的!太美了!詹森在心中讚歎道,令揚扮的女人就已經稱的上是傾國傾城了,沒想到她——葉清竟然可以美得如此驚心動魄!
“清,你真的要和令揚一起去嗎?”五人擔心的問。
“你們不相信人家的實力嗎?”
當然相信!雖然他們還不真的她的真正實力,但他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尤其是經過狂影事件後,他們更是肯定了她的能力,只是,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女人,還是個這麼這麼這麼……美的女人,萬一炎狼真的看上了她……要知道男人真的發起狂來,女人身手再好也是沒有用的。
“放心啦!這不有揚在嘛!人家纔沒有那麼容易就被佔便宜!”葉清順便又比劃了一下,正色道,“誰敢碰我!”
他們都笑了出來。
“對了,我的名字是什麼?”葉清一轉身就忘了。
真拿她沒辦法!“克里莎絲羅愛妮。”
“好長的名字……”難記……
“炎狼組織真的不會查出他們是替身?”詹森還是不放心。
“他們根本沒見過珊曼莎和克里莎絲羅愛妮,更沒有她們的照片資料,如何能知道她們真正的長相?”曲希瑞笑道。
最重要的是,炎狼組織要娶的是“詹森孫女”這個身分,根本不會費心去研究珊曼莎這個人究竟是圓是扁。
詹森自然也知道這點,但他就是不放心讓他們去闖炎狼組織,不過他更明白事到如今,就算他再如何擔心,他們也一樣勢在必行。
“你們一定要小心,絕對不可做無謂的冒險!”詹森發現這是他唯一能說的話。
“安啦!”
東邦齊聲保證,可是他們嘴邊的笑容卻是一朵比一朵更令人不安。
和兩位大美女——展令揚和葉清同訪桑亞那斯堡的是安凱臣和曲希瑞。
隨着車子駛進桑亞那斯堡的大門愈來愈深入,展令揚四人的興致也愈來愈高昂。由於炎狼組織的正、副老太太過神秘,他們無法事先得知這兩號人物的相貌,因此對即將和這兩號神秘人物會面滿好奇。
正在“聆風閣”品酒,等着珊曼莎前來赴約的炎狼唐納森與鬼面馬爾斯,反應和展令揚四人迥然不同。
兩個人彷彿在比賽誰的臉色較駭人般,一個比一個冷酷無情。
對他們而言,珊曼莎不過是取得拉斯維加斯的籌碼,微不足道,若非接見她是必要儀式,他們根本不屑浪費時間在一個工具上。
所以他們已有了速戰速決的共識,在今天的會見宴便搞定珊曼莎。
像那種養在深閨、不解世事的溫室小花,只需秋加恫嚇,便會嚇得花容失色、魂飛魄散,對他們百依百順、唯命是從,如此一來婚姻便可提前進行,拉斯維加斯的地盤也唾手可得了。
思及此,唐納森和馬爾斯默契十足的舉杯共飲,提前慶祝成功在即。
“有這麼多好吃的!”最先登場的是葉清,她的到來無疑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球,包括唐納森和馬爾斯。
一頭漂亮的銀色長髮隨意的披着,一雙攝人心魄的紫色美眸,兩瓣十分誘人的紅潤嫩脣,雪白如雪的皮膚,一張足以叫天地萬物都遜色的精美臉龐,玲瓏有致的身材,與此相配的特殊氣質……
難道上天真的毫不吝嗇的把世上最美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她?
馬爾斯的嘴角上揚,“看來你豔福不淺。”
“誰豔福不淺啊?”說話間,葉清就已經伸手將馬爾斯拿着酒杯的手勾近自己,然後淺嘗了一口——
“噗——”
葉清將酒全部吐了出來,抱怨道,“是酒啊!真是的!什麼不好喝要喝酒!”要知道她可是一沾酒就醉!
這時——
“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不等我來就自己先對飲起來,有點失禮哦!”展令揚不待人通報,就大刺刺地出現在唐納森和馬爾斯面前。其實是沒人通報啦,那兩個負責通報的手下一看到葉清和展令揚就已經狂噴鼻血而亡了。
噗——
這次可不再是葉清了,而是馬爾斯,他一見展令揚,險些被酒嗆着。
馬爾斯罕見的無狀讓唐納森把視線移至他身上,“你怎麼了?”
“沒事!”馬爾斯立即掩飾,若無其事的淡道。
該死的臭小鬼,我還沒去找你算帳,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很好!我會讓你知道得罪鬼面下場將會何等悽慘……馬爾斯腦海裡清晰地現那天被展令揚甩下機車的窘景,心中的濃烈殺氣迅速熾烈茁壯。
展令揚從容不迫地自唐納森手中接收醇酒,淡酌一口,以一O一號笑容笑道:“嗯!果然是極品好酒,美酒佳人當前,難怪鬼面大叔會把持不住的失態。不過鬼面大叔大可放心,我不會取笑你的,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嘛!像我這般沉魚雁的絕世大美人世上實在沒幾個,鬼面大叔的窘態實在無可厚非哪!”
唐納森靜靜的冷凝自己的右手,納悶着展令揚如何在他完全沒有驚覺下自他手中取走酒杯?
“你在說什麼鬼話,誰會爲你神魂顛?”馬爾斯強掩怒火低吼。雖說這個小子男扮女裝的樣子的確美的驚世駭俗,但和一邊的珊曼莎比起來還是有那麼一段距離,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男人!
“鬼面大叔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我已經說過我不會取笑你的窘態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啊!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把你的糗事到處宣傳,說大叔見到美人就出糗會被手下嘲笑輕視是嗎?關於這點大叔大可放心,我口風很緊的,不會到處宣揚大叔的糗事。”展令揚一派大恩不謝的雍容風範。
“你給我閉嘴!”馬爾斯終於失控的火山爆發。
“啊哈!大叔敢情是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展令揚一臉正中下懷的氣死人笑容。
“你——”馬爾斯恨不得當場將大卸八塊。
展令揚完全不把馬爾斯的渾身殺氣當一回事,大玩老虎嘴邊拔毛的致命遊戲,老神在在的輕嘆笑道:“唉唉唉!鬼面大叔,我知道我的美麗讓你對我一見鍾情,無奈我將結婚的對象是炎狼大叔不是你,害你大感相見恨晚,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想引起我注意,讓我對印象深刻是嗎?唉唉唉!大叔的用心良苦真是令我感動。我看這樣吧!我就勉爲其難的允許大叔追我,我想你和炎狼大叔是好兄弟,炎狼大叔應該不會介意我在後保有你這個情夫纔是。”
“你給我閉嘴!”馬爾斯氣得大拍桌案,震得酒瓶墜地碎裂。
“唉呀!野獸。炎狼大叔,人家好怕哦!”展令揚雖然出聲怪叫,迅速的躲到唐納森身後。可任誰都看得出他根本沒有半點畏懼之色,反而笑得很氣人。
“你——”馬爾斯氣得語不成句,但直正令他閉嘴的是眼前意外的一幕——展令揚躲到唐維森身後,唐納森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這傢伙最忌諱別人站在他背後,凡是擅自從唐納森背後接近唐納森的人,全都血濺當場,無一倖免,爲何這個該死的小鬼卻安然無恙?
展令揚對始終靜默寡言的唐納森,那一身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視而不見,笑嘻嘻的搭趴在人家肩上,繼續展現聒噪本色。
“炎狼大叔,你也該說句話了,難道你沒看見鬼面大叔已經被我的美貌迷得失去理智,變成獸性大發的發qing野獸?或者炎狼大叔你一點也不在意鬼面大叔在手下面前胡言亂語有失威風?”
“馬爾斯,退下!”唐納森終於寒氣逼人的開口。
“我……是……”馬爾斯再不願也只能聽令行事。
並非他畏於唐納森的冷峻,而是爲了炎狼組織的森嚴紀律。
身爲副老大的他,豈可在手下跟外人面前以身試法的違抗老大之令?
展令揚見狀吹了聲口哨,存心氣死馬爾斯的道:“原來炎狼老大這麼威風哪!那等我嫁給炎狼大叔,成爲炎狼組織的大姊大之後,鬼面大叔不就要像對炎狼大叔那般的對我百依百順,就算我要鬼面大叔學狗汪汪叫,鬼面大叔也會照做囉?”
“你——”馬爾斯氣得想破口大罵。可是,馬上覺得事情不對勁,他剛纔說什麼?他要嫁給唐納森?珊曼莎不是那個銀髮女人嗎?怎麼……原來如此!這個小鬼是珊曼莎的替身,而真正的珊曼莎應該就是那個銀髮女人沒錯。
“對了!”展令揚將葉清一把拉到自己身邊,給兩位介紹,“她是人家的閨中姐妹,炎狼大叔和鬼面大叔應該不會介意她和人家一起住進來吧?”
葉清的臉上綻放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人家和珊曼莎是好姐妹,接下來的一個月,就打擾兩位哥哥了。對了,人家叫——”葉清的腦子一片空白,她的名字叫什麼來着?“叫——叫——”葉清忙給展令揚使眼色,展令揚就替她回答了,“她叫愛妮。不好意思,愛妮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健忘。”
葉清微笑着點點頭。
“這兩位是?”唐納森把視線指向在一旁看好戲的安凱臣和曲希瑞。
“我們是珊曼莎小姐和愛妮小姐的貼身保鏢。”安凱臣和曲希瑞齊聲笑道。
唐納森冷睇他們一眼,淡漠的道:“你們可以四處走動,但未經許可,不許任意走出桑亞那斯堡!”
“沒問題。”安凱臣和曲希瑞十分合作的允諾。
唐納森收回視線,冷冷的又道:“除了這兩位小姐,其餘的人全退下。”
安凱臣和曲希瑞立即配合,炎狼組織其它成員也即刻退下,只有鬼面馬爾斯惡狠狠地瞪了依舊勺搭在唐納森肩上的展令揚一眼,才悻悻然的帶怒離去。
“不要趴在我肩上!”衆人一離去,唐納森立即對展令揚下驅逐令。
可惜展令揚絕不是那種人家要他向東他就會乖乖向東的乖寶寶,依然文風不動的賴在人家肩上道:“敢情炎狼大叔是怕和我這個絕世美女太接近會把持不住?”
“你對馬爾斯那套在我身上無效不必白費心機。”唐納森完全不受影響的維持一貫的冷漠。
“你如果不喜歡我賴在你身上,大可推開我啊!”展令揚最喜歡難纏的對手,愈是難纏的角色愈能激發他高昂的玩興。
唐納森又是駭人的森寒一瞪。
一般人給他這麼一瞪,早就心臟麻痹,嚇得魂不附體,逃之夭夭。然,展令揚卻無動於衷,氣定神閒的繼續賴着人家笑言:“我也勸你別白費功夫,你這招對我無效啦!我建議你不妨把另一個面目展現出來或許比較能夠打動我。”
“什麼意思?”唐納森冷酷中多了一分深沉的肅殺之氣。
展令揚目的達成,便自動自發的告別唐納森的肩頭,耐人尋味地道:“你自己想吧!”
“愛妮,我們走。”展令揚說着就去拉正坐在桌子前面山吞海吃的葉清,葉清一皺眉,“人家還沒吃飽啦!你先走吧,人家吃完了就去找你。”
展令揚只好任她在這裡繼續吃東西,“那人家先走嘍,愛妮可要早點來哦,人家等你。”臨走前,他又向唐納森眨了一下眼睛,“炎狼大叔可不能看人家愛妮長得漂亮就欺負她哦。”
唐納森冷冷的說,“我可是個男人。”言外之意嘛就是:你留下來,否則我不保證她的清白。
展令揚只是對他-0-一笑,便離去了。
望着展令揚漸行漸遠的身影,唐納森眼眸中迸射出陰鷙的可怕眸光。
葉清還在那裡宛若無人的吃着一桌的美味。
“你不怕?”唐納森死死地盯着她,該死!她美得真該死!
葉清燦爛一笑,“爲什麼要怕?難道唐哥哥是食人族的一員?”
她竟然一點都不怕他!這點讓他更不爽!唐納森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她整個人不偏不倚的倒在了他的懷裡,葉清毫不躲避迎上他的目光。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這樣直視他!“你不怕我現在要了你?!”
“可是傳言說炎狼不近女色的噯。”葉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難道哥哥要爲了人家破壞你在大家面前的冷酷形象?”
“你很美。”他不得不承認她美得過分!但是就因爲如此,所以才讓他有一種要去毀滅的衝動。
葉清聽了別人的讚揚當然高興,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說她漂亮,“難道唐哥哥愛上人家了?這是正常的啦,人家這麼漂亮。唐哥哥也不錯啊,正好是人家喜歡的類型,可惜,唐哥哥的結婚對象是人家的好姐妹噯,人家怎麼可以搶好姐妹的老公呢……”葉清一臉的爲難。
“她永遠不會知道,只要你死了。”唐納森的語氣冷的足以凍死一個人。
不過葉清纔沒把他的冷冰冰看在眼裡,對於他的冰冷她的大腦自動選擇性掠過。葉清將臉貼近他的脖子寸許,並且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嬌羞的說,“唐哥哥好壞哦,喜歡先奸後殺的遊戲。”
這個女人……“你不怕死嗎?”
葉清的雙脣抿成一道完美的弧度,“唐哥哥捨得嗎?”
聞言,唐納森摟着她的腰的手收的跟緊了,“那你願意嗎?成爲我的女人。”
“可是人家還不想這麼早死噯。”她調笑道,然後不待他說話,她就輕鬆地逃脫了他的懷抱,整了整衣服,然後說,“人家吃飽了,謝謝哥哥的招待,走嘍!”說着,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唐納森的視線中。
唐納森的手還保持着剛纔的動作,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她竟然可以這麼容易的逃走。
流泄的流金水榭裡,佇立着頎長的人影。
“你來遲了。”背對門扉的人影開口對甫進門的唐納森道。
“是你來早了。”唐納森不改淡漠,冷睇着方旋過身子的馬爾斯。
兩個一樣自尊自貴的大男人,互凝片晌纔不約而同的進入正事。
“是那幾個小鬼。”唐納森淡道,“而且扮成詹森孫女的正是他們的頭頭展令揚。”
提及展令揚的名字時,唐納森刻意加重音調,注意着馬爾斯的反應。
“就是那個姓展的沒錯!”馬爾斯不想讓唐納森如意的看出端倪,強裝平常心談議。
唐納森淡凝馬爾斯一眼,冷哼道:“看來他們的豐功偉業是真的了,否則詹森那老頭沒那個天大的膽子派這些小鬼來和我們玩這種把戲。”
“這不也在我們預料的可能性之中?我們就按原訂計劃對付他們便成。”馬爾斯邪惡地冷笑。
“我正有此意。”唐納森雙眸迸射陰鷙的寒光。
雖然東邦替詹森跨刀是在預計的可能性之中,但東邦膽敢就這麼大刺刺地頂替珊曼莎前來赴約倒是頗令他們意外——膽子夠!
“那個銀髮女人,你覺得可能是真正的珊曼莎嗎?”馬爾斯的腦海裡浮現出她的臉。
提及她,唐納森的嘴邊不禁勾勒出一抹殘忍的微笑。馬爾斯自然沒有遺漏,“看來你對她很感興趣。”
唐納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對女人,沒有興趣。”
馬爾斯很識趣的沒有再提她。“除了到桑亞那斯堡來的這三個小鬼之外,另外還有四個。你想他們會如我們預料的般走進我們的陷阱嗎?”說這話時,馬爾斯的口氣是絕對的篤定。
“你用這種質疑的問句說這番話,不怕諸葛避知道了向你興師問罪?”唐納森冷哼一氣。
諸葛避是炎狼組織的第一謀臣,自詡睿智過人、神機妙算,就算諸葛孔明遇上了他也得退避三舍、自嘆弗如,所以自取封號“諸葛避”。
這回對付東邦的一連串計謀,便是唐納森和馬爾斯點召諸葛避親自出馬策動的。
“對於諸葛避的能耐我當然百分之百信任,不過你別忘了提醒那家,姓展的小子那條命一定要留給我親手處置。”馬爾斯再次提醒。
“我想諸葛避不是健忘的人。”
“另外有件事倒是令我很納悶。”馬爾斯無意繼續穩操勝的話題。
“有話就說。”
馬爾斯睇了唐納森冰雕般的側臉一眼才道:“姓展的那小子方纔站在你身後不是嗎?”
唐納森聞言,冰眸一寒,森冷的警告:“你想說什麼?”
“沒事,沒事,是我多事了。”馬爾斯見狀識的鳴金收兵,忙陪笑帶過、不再深究,聰明的準備離去。“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不打擾你的清幽了。”
語畢,人已帶上門扉,離開了唐納森的私人空間“流金水榭”。
獨留在流金水榭的唐納森,湛藍的眸子染上暴風雨的顏色,迸射出濃烈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