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囡囡趴在沙發的靠背上,望着大門的方向,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十分安靜。
就在大門邊,站了三個人,個個身材高挑,宛如模特,正是楊天在銀月大廈遇到的那位高個美女和她的那兩個美女保鏢。距離三女不遠,李雨欣和周憶梅並肩站在一起,周憶梅倒沒有什麼,但李雨欣的臉上卻是帶着一種不高興。
本來氣氛有些詭異,甚至還有一些火藥味,但楊天的話打破了僵局。
只見那位高個美女伸手摘下墨鏡,嫣然一笑,說道:“妹妹,我之前還不相信他就住在這裡,現在我可相信了。怎麼?姐姐來看望你,你不歡迎嗎?”
李雨欣淡淡的道:“李雨柔,你別亂叫,你只是我的堂姐,不是我的親姐姐。”
那位高個美女笑道:“堂姐也是姐姐,幹嘛要分得那麼仔細。”
李雨欣對這個堂姐似乎不太友好,冷冷地道:“你來幹什麼?”
高個美女搖了搖頭,說道:“妹妹,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哦。”轉向周憶梅,笑道:“憶梅姐,我們也有兩年沒見面了吧,你一向可好。”
周憶梅知道李雨欣與高個美女的關係並不是太好,也沒有表現出熱情的姿態,說道:“還行吧,對了,你不是在首都嗎?跑這裡來幹什麼?”
高個美女說道:“憶梅姐,我第一次來你家,你怎麼也不請我坐下?”
周憶梅望了一眼李雨欣,見她沒有出聲,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你看我都糊塗了,進來坐吧。楊天啊,幫我們泡幾杯茶來。”
楊天哭笑不得,心道:“你真當我是你家的男僕啊。”
想是這麼想,但還是去泡了幾杯茶來,放在了茶几上。
他正打算找一個位子坐下的時候,卻見李雨欣正在向自己遞眼色,而且還想讓自己把囡囡也帶去臥室裡暫閉一會。
那高個美女見了,笑道:“妹妹,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是從哪裡來的,過來讓姐姐抱抱。
“我叫囡囡,他是我表哥。”
囡囡說着,向着楊天一指,生怕高個美女不知道她是誰似的。
楊天微微瞪了囡囡一眼,說道:“囡囡,還不快上樓去,大人們要說話,你一個小孩子家,湊什麼熱鬧?”
囡囡向楊天做了一個鬼臉,俏皮的吐吐舌頭,一溜煙似的上樓去了。
那高個美女喝了一口茶,覺得味道還不錯,就笑道:“楊天,你泡茶的手藝倒還不錯,難怪妹妹和憶梅會讓你住在這裡,她們一定喜歡你泡你的茶。”
楊天正要開口,李雨欣卻是淡淡地道:“李雨柔,你別說這些廢話,說吧,你到底來幹什麼?”
李雨柔笑了笑,說道:“妹妹,我聽說你受傷了,所以買了一些補品,特來看看你。”說完,將手一揮。
只見那個名叫李茜的短髮美女將手中一盒高檔補品放在了桌上,說道:“二小姐,這是我們小姐親手挑選的補品,請笑納。”
李雨欣對李茜倒還蠻客氣,說道:“茜姐姐,麻煩你了。”
李茜道:“二小姐言重。”
楊天想起昨天的事,便嘴角含笑,多望了李茜一眼。
李茜瞪了楊天一眼,然後走到一邊去,也不敢坐下,與那個扎着馬尾辮的美女站在一起,看上去倒有幾分女保鏢的味道。
周憶梅擔心李雨欣的話會越來越重,使得氣氛尷尬,便起身笑道:“雨柔妹妹,你第一次來我這裡,我得帶你參觀參觀。”
“好呀。”
說着,李雨柔站了起來。
很快,周憶梅就帶着李雨柔在別墅裡參觀起來,李茜和那個扎着馬尾辮的美女就像是李雨柔的跟屁蟲似的,無論李雨柔走到哪裡,她們都會寸步不離李雨柔左右,要不是周憶梅知道她們既是李雨柔的保鏢,又是陪着李雨柔一起長的丫鬟,在李家有着特殊的地位,怕是早已說上她們兩句。
這個當兒,楊天低聲問李雨欣道:“這個美女真是你的堂姐?”
“是又怎麼樣?你昨天是不是見過她?”
“是啊,我昨天幫你送完東西之後,就在大堂裡遇到了她們三個,你這個表姐真酷,我看她的年紀和周憶梅差不多,怎麼也不上學,就帶着兩個美女保鏢瞎轉。”
“你以爲她是普通人呀。”
“難道不是嗎?”
李雨欣本來不想說的,但忍了忍,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她從小就很聰明,十二歲讀完高中,出國留學三年,十六歲回國,現在爲政府工作,你說她是普通人嗎?”
“媽呀,她這麼厲害。”楊天表情誇張的說道。
“厲不厲害,那是她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李雨欣說道。
楊天看了看李雨欣,突然嘿嘿一笑,笑得甚是詭異。
“你笑什麼?”
“我知道你爲什麼對她冷淡了,你妒忌她。”
“沒有。”
“還說沒有,人家雖然只比你大兩三歲,但人家現在乾的是大事,而你呢,還在讀高中。”
“我也在幹大事,高中生只是我的掩飾。”
“你幹什麼大事?你別說你乾的大事就是抓五爪妖猴。”
“我……”
李雨欣剛說了一個字,便發覺自己中了楊天的圈套,杏眼一瞪,說道:“好呀,你想套我的話,我告訴你,我受過專門的訓練,你的這套把戲對我不管用。”
楊天笑道:“誰套你的話了?你愛說不說,反正我覺得你堂姐比你有本事。”
李雨欣哼了一聲,說道:“當年要不是我……算了,我爲什麼要跟你說這些。你既然喜歡她,你就去和她搭訕好了,不過我警告你,她可不像你看到的那麼溫柔,她彪悍起來,一巴掌能將你怕死。”
楊天伸手摸了摸臉龐,一臉色眯眯的道:“她長得那麼漂亮,爲了一親芳澤,就算挨她一巴掌,那也是值得的。豈不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噁心!”
李雨欣罵了一句。
楊天嘻嘻一笑,眼見周憶梅帶着李雨柔下樓來,便起身走了過去,笑道:“雨柔小姐,我說你昨天怎麼能夠叫得出我的名字,原來你是李雨欣的堂姐,我昨天要是知道你是誰的話,就不會把你當成陌生人,當時就跟着你去了。”
李雨柔笑盈盈的道:“也難怪你會跑掉,我那麼說話,確實會嚇壞人。”
楊天一挺胸膛,說道:“下次我不會跑了。像雨柔小姐這麼漂亮的女人,世上並不多見,能和你說上幾句話,就是我們男人的福分。”
對於許多已經成年的女孩子來說,“女人”這個稱呼絕對是一個大殺器。女人不是女孩,女人比女孩成熟,往往也是美麗、大方、性感、知性的代稱。
李雨欣是一個成年的女孩子,當然喜歡別人這麼叫她,笑得越發好看。
“什麼女人?我們小姐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李茜對楊天一點都不感冒,而且還覺得楊天的樣子賤賤的,十分討厭,嬌叱道。
“李茜,別這麼對楊先生說話。”
李雨柔說着,眉目流轉,淺笑妍妍。
“是,小姐。”
李茜說道,但眼睛卻是一直瞪着楊天,大有恨不得上去在楊天身上咬一口的意思。
“對了,憶梅姐,我聽說伯父和伯母出國旅遊去了,是嗎?”
“是呀,他們老兩口結婚的時候沒怎麼度過蜜月,所以這次就想狠狠的補一下,去了一年多時間,現在也不知道身在何處,我看還得在國外待上大半年才肯回來。”
“只要老人家感到高興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李雨柔頓了一頓,說道:“好了,我要走了,這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這麼快就走?”
周憶梅雖然巴不得李雨柔快走,但臉上卻是做出挽留的意思。
“我還有點事,下次再來吧。”
李雨柔望了一眼李雨欣,笑道:“妹妹,我走了,你好好養傷,南華的事就交給我好了。”
李雨欣淡淡的迴應了一聲,也沒要送的意思。
“楊先生,能送送我們嗎?”
李雨柔一臉柔情的望着楊天。
“求之不得。”
楊天笑容可掬的說道。
周憶梅暗中瞪了一眼楊天,意思是叫他不要見了美女就不知道天南地北。
楊天裝作沒有看見,果然將李雨柔送出了別墅,然後還與李雨柔邊走邊說,逗得李雨柔發出了咯咯的嬌笑聲。
周憶梅原以爲楊天送了幾十米就會回來,哪裡想到,李雨柔也不知道和楊天說了些什麼,楊天竟是鑽進了李雨柔的座駕,一部炫麗的超級跑車,竟是跟着人家去了。
“死楊天,死大叔,見了美女就色眯眯的,忘了自己是誰,咒你今晚沒好日子過。”周憶梅罵罵咧咧的回到屋子,跑去和李雨欣坐在一起,說道:“雨欣妹妹,我們輸了。”
“什麼輸了?”
“那傢伙上了李雨柔的車,跟人家跑了。”
“他跟李雨柔走了?”
“是呀,我看他現在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忘了,見色忘義的傢伙。”
李雨欣沉思了一會,突然笑道:“我們沒輸。”
“怎麼沒輸,死楊天都跟人家跑了,說不定今晚要在外面過夜。”
“不會的,李雨柔這個人很有心計,她不會無緣無故讓楊天上她的車。她一定是有什麼事要利用楊天。”
“那楊天豈不是要倒黴?”
周憶梅這會兒又擔心起楊天來,正是女人心,海底針。
“放心吧,楊天也不是一個傻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真要倒黴的話,那也是他咎由自取,關我們什麼事呢?”
“哼,這死小子最好是多吃點虧,讓他長長記性,免得以後見了美女都要勾勾搭搭的。”
周憶梅又開始咒起楊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