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蜘蛛的飯量原本不大,但她自從吃上楊天做的飯菜之後,就徹底的喜歡上了,這些天不止是李雨欣一個人憋壞了,她自己也被憋得不行,總覺得吃什麼都沒有胃口,因此,她這頓飯吃了不少,倒也成全了楊天,能夠和她一起吃了好一會兒。
就在兩人將要吃飽的時候,李雨欣和短髮女警一起下樓來了,只是短髮女警換了一身居家服,臉上也早已沒有淚痕,而是恢復了原來的清爽樣子。
“楊天,去把菜給我們熱一熱,我和憶梅姐要接着吃。”李雨欣說道。
“好吧,你們既然要吃我的口水,那就隨便你們吧。”
這話楊天當然不敢說出來,而是去把剩菜熱了一下,重新端了上來。
他也沒有走開,就在邊上站着,而黑蜘蛛早已去了他的臥室裡,再也沒有出來。
“你不是吃飽了嗎?去,看電視去。”
李雨欣說道。
楊天自有打算,說道:“要我走也行,但有一件事必須說清楚。”
“什麼事?”
“我和她的過節就此一筆勾銷。”
“不可能。”
短髮女警本來已經拿起筷子,聽了這話,便又不甘心的放下。
“不可能?那好,你別吃我做的飯菜,我的飯菜從來只讓朋友吃,不是給你這種人吃的。”
短髮女警勃然變色,但李雨欣及時拉住她,說道:“憶梅姐,他就是一個小人,你何必與他一般見識?老實說,我做的菜要是被人說是放了罌粟,我也不高興。”
“可是他……”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各退一步,今後大家住在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總不能一見面就吵翻了天吧?你啊,楊天,一個大男人,跟憶梅姐賭什麼氣?她要不是被你……會生你那麼大的氣嗎?你斤斤計較的,還是不是男人啊?”
楊天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便笑道:“李雨欣,我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什麼都不說了,只要她以後不惹我,我就不會惹她。”
李雨欣聽了這話,向短髮女警眨了眨眼,意思是她見好就收。
“哼,楊天,你跟我聽着,我可以讓你在我家裡住着,但樓上任何地方你都不能去,還有,今後的菜飯你全包了,你要是……”
“憶梅姐,你說這麼多幹什麼,他知道該怎麼做。快吃吧,菜要是涼了,又要讓他重新熱。”
“我就是要讓他……嗯,這菜確實有些味道。”
楊天看到這裡,哭笑不得,只好去了客廳,打開電視來看。
飯後,李雨欣和短髮女警都來到客廳看電視,楊天本來正在看動物世界,卻被她們搶了遙控器,說是要看韓劇。楊天知道鬥不過她們,便沒和她們爭。他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已經給夜店經理打過電話,說今晚來不了,而夜店經理早已和他混熟,當然也不在乎這一晚。所以,他今晚有大把的時間待在別墅。
兩女正看韓劇間,李雨欣突然像是被針紮了一下,說道:“哎呀,我差點忘了。”
“雨欣妹妹,你忘了什麼?”
“我忘了給大叔介紹你。”
“大叔?哪個大叔?”
於是,李雨欣向楊天擠了擠眼,短髮女警一下子笑了出來,楊天本來有些生氣,可是不知怎麼回事,短髮女警笑起來的時候,他居然會覺得很好看。
其實,短髮女警本來就長得很美,如果用一百分來形容李雨欣和黑蜘蛛的話,她至少也有九十五分,只是楊天與她有過節,對她的印象又是從“人妖”開始的,所以一直沒注意到這一點。現在兩人坐在了同一個客廳裡,又不再有那麼大的仇,他才注意到這一點。
“他就是大叔嗎?哈哈,雨欣妹妹,你不說我真還看不出來,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你說得實在太貼切了。你看看他的樣子,要是在嘴脣上弄兩撇小鬍子,豈不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臭男人?哈哈,笑死我了。”
短髮女警不顧儀態的狂笑着,最後竟是笑到了李雨欣的懷中。
李雨欣覺得短髮女警笑得未免太瘋狂了,她倒覺得楊天的嘴脣上要是有兩撇小鬍子的話,會增加他的魅力,去電影裡客串個路人甲什麼的,說不定會搶了男主角的風頭。
“有什麼好笑的,你要是也弄兩撇鬍子在嘴脣上,你整個人就是東方版的福爾摩斯。”
楊天說道。
這話把李雨欣和短髮女警都說愣住了,過了一會,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楊天的心頭,伸手一按沙發的靠背,“嗖”的一聲竄出了三米外,只見一個靠枕重重的打在了他先前坐的地方,不是短髮女警扔的又是誰扔的?
“楊天,你竟敢說我像男人,我……”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呀飛卻飛不高,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
楊天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正好接上了短髮女警的那個“我”字,使得短髮女警的臉都綠了。
“等我先接了手機,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
楊天拿出了手機,打開來一看,卻是夜店經理的電話。
“喂,劉大哥……”
“楊先生,不好了,我們的場子被人砸了,你快來瞧瞧,劉經理也被他們打了……”
一聽這話,楊天果斷的掛斷了手機,二話不說,直接向房門衝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
短髮女警身手矯捷,攔住了楊天的去路。
“閃開,我現在沒工夫陪你玩。”
楊天伸手一推,將短髮女警推到了一邊,轉眼拉開房門,像是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巴黎之夜”,其實也就是王老闆的夜店,有一段時間沒人敢在場子裡鬧事了,但這一晚,不到九點鐘的時候,一夥不明身份假裝是客人的人,突然大打出手,雖然沒有帶着刀,但個個鐵拳如山,不但將夜店的侍應生、領班打得倒了一地,還把夜店經理打得眼角流血,硬是被按在了地上,被一個人踩在了腳下。
正經的客人都被嚇得跑了,而在某個角落裡,昏暗的燈光下,卻是坐了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也就二十五六歲,長得十分普通,要不是他眉宇間透着一股令人心寒的煞氣,絕不會有人以爲他是什麼狠角色,倒像是大學畢業兩三年的大學生。
在那夥人打砸場子的時候,他就一直坐着不動,也沒人去找他的麻煩,等到夜店經理被踩在腳下之時,他突然拿出了一把指甲刀,一絲不苟的修起指甲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既沒有警察來,也沒有任何客人踏進夜店半步。
忽聽兩聲大叫,門外兩個東西飛了進來,卻是兩個彪形大漢,而將他們扔進來的人,正是一路狂奔趕來的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