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誰要他補償啊?誰要他守什麼本分啊?

她只要他像以前一樣,壞壞的、痞痞的笑就夠了!

不知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當雲萳終於緩緩甦醒,睜開眼,但眼前卻空無一人時,她心一震,猛地一起身,在聽到一聲悶哼後,感覺到自己的後腦有些微疼。

接着,有一支大掌那樣小心,又那樣溫柔地揉着她的後腦,而那熟悉的嗓音也再度在她耳畔響起——

“小萳,弄疼你了是不?不疼、不疼啊!”

還在,他真的還在,沒走……

緩緩轉過頭,雲萳望着下巴被她撞得紅腫,卻完全不在意,只一心一意哄着她的軍昊天,淚水又一回撲簌簌地落下。

“不哭、不哭啊!”望着雲萳的淚水,軍昊天一臉自責地一手忙着替她拭淚,一手忙着揉着她的後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一直這麼抱着她的,是嗎?

他其實是因爲不知該如何面對她,才亂得連話都說不清楚的,是嗎?

“把衣裳拖了,坐至牀邊。”當眼角餘光望見軍昊天身上的血漬時,雲萳輕輕由軍昊天的懷中坐起。

僅管不明白雲萳要做什麼,但軍昊天還是依言將上半身的衣衫全脫下,坐至牀旁,然後感覺到一雙小手輕柔、緩慢地檢視着他身上的每一個傷處,再將他本已快痊癒卻又迸裂的傷口重新包紮好,最後,來至他肩背處,那當初他倆共同攔路打劫後留下的舊傷痕。

“小萳……那個……”當那鮮肉的小手一回又一回輕撫着自己的那道舊疤時,軍昊天清了清嗓子,低聲說道,可嗓音卻微微緊繃着,“你別再……碰我了。”

“爲什麼不能碰?”早發現自己手下的這副陽剛之軀在她小手撫弄之時,便一寸寸的僵硬着,雲萳一邊輕輕問道,一邊則將脣吻上他肩背上的舊傷,然後感覺到他猛地一震。

“你再碰下去……爺……那個……”當感受到那溫潤脣瓣輕吻在自己肩頭上之時,軍昊天的嗓音徹底喑啞了,俊顏有些窘迫。

“你不是說我那副小兔子遇着狼的表情實在讓人掃興,天天風花雪月的讓你乏味,再加上這完全沒有女人味的體態,更是讓你完全提不起興致。”望着軍昊天耳根輕紅、全身僵硬的可愛模樣,雲萳竟將手緩緩伸至他的胯間,在感覺到那裡異常火熱與堅硬時,在他耳畔輕輕吐着氣,“既然如此,才碰你兩下,這兒,怎麼就這樣了?”

“爺自己也不知道啊!上回那兩名歌妓碰了半天,爺也沒反應,爺還以爲自己不行了,後來爺才明白,原來不是爺不行,是因爲不是你,所以不行。”

“你……”

一聽到軍昊天提起那兩名歌妓,想及當初他與那兩名歌妓曖昧的畫面,雲萳驀地伸回了手,僅管他的那句“因爲不是你,所以不行”,早讓她的心恍若浸了蜜般的輕甜。

“我沒!”當雲萳一收回手,軍昊天便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因此他連忙一轉身,捉住她的雙手,急急說道:“這些年,除了你,爺誰也沒碰過!”

當雙手突然被人捉住,雲萳一個重心不穩,身子整個倒至了軍昊天的懷中,豐盈的,便那樣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唔……”

“啊……那個……我真的不能待了……”聽及那聲撩人嚶嚀,再望及雲萳酥胸前那若隱若現的美景,軍昊天的嗓音整個乾澀了,只能手忙腳亂地將她扶躺至牀上後,慌忙拾起衣衫,便向外走去,“我去找間空……”

可未待走至門前,他便聽到身後雲萳的嬌嗔——

“站住,誰讓你走了?你就睡這兒。”

“可那……應是你駙馬的位置。”緩緩回頭,軍昊天又驚又喜,但又有些難以置信地望着雲萳手指着她身旁的空牀位,“我……”

“我讓你睡,你就睡!”

丟下這句話後,雲萳翻過身背對着他,再不言語了,而臉頰是那樣嫣紅。

望着那個纖細的背影,軍昊天像被蠱惑似的走至牀旁,僵硬地躺在她身旁。

一開始,他動也不敢動,但在發現雲萳並未生氣後,他大膽地輕輕摟住她的腰,見她依然沒有作聲,他索性將她整個人緊摟進懷中。

“小萳。”輕嗅着雲萳身上的幽香,感覺着身前小小人兒被自己緊摟住後輕輕抖顫的嬌軀,軍昊天笑了,笑得那樣的滿足。

“叫我幹嘛?”

“上哪兒去了?這麼久都不來瞧爺,爺好想你。”撩開雲萳的一頭烏黑長髮,軍昊天輕啄着她雪白的後頸,一回又一回。

“唔……去……海老國了……”聽着軍昊天如同過往那痞氣又邪肆的嗓音,雲萳嫣紅着臉,輕輕呢喃着。

“做什麼去了?給爺說來聽聽。”將雙手繞過雲萳身側,軍昊天輕輕揉弄着那對世間最誘人的豐盈椒乳。

“呃啊……教他們……種花去了……”

“種花?”聽到雲萳的話後,軍昊天的手驀地停下了,他將她的身子轉向他,凝望着她的小臉。

“海老國的土質雖不適合種植農作物,但若與當地地下溫泉水質結合後,卻很適合培育珍稀花卉,就像你種出的那些。”倚在軍昊天的懷中,雲萳仰起小臉,輕聲解釋着,“因此我想,若海老國願意朝這個方向發展,或許往後,可以藉由大宗培育與出口這些珍稀花卉,發展城市經濟,如此一來,就業機會也能大增,百姓們不必一定得上戰場,才能養……”

未待雲萳將話說完,軍昊天已徹底明白了,明白她這兩個月的所作所爲,都只爲他一直心繫着海老國找尋一個可能的美好未來,讓他可以安心養傷,更讓與他一般的海老國男子,再不必離鄉別井,以戰場爲家,而能與現在的他一樣,隨時享受天倫之樂。

這樣溫柔且心懷大愛的女子,他如何能不愛她、不憐她、不敬她、不寵她?

“昊天……”當身子被擁得幾乎都痛了,而自己的臉頰上沾滿了那癡傻漢子的淚時,雲萳心疼不已地輕撫着他的臉,一回又一回地吻着他的頰。

“小萳,謝謝……謝謝你……”

“我纔不要你謝……我又不是爲——”

雲萳的話再也說不完全了,因爲軍昊天已用脣覆住她的脣,瘋狂且愛憐地吻着她,吻得她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許久許久之後,軍昊天才放開了雲萳,望着她嬌喘微微的嬌媚模樣,啞聲說着,“你曾說,你永遠不會答應我那個納我爲駙馬的請求,現在……還是這樣嗎?”

“沒錯,所以往後你別再跟我囉嗦了。”

輕輕垂下小臉,雲萳低喃着,感覺到軍昊天在聽到她的回答後,身子雖一僵,也長嘆了一口氣,但還是緊緊擁着她,怎樣也不願放開。

“對了,一直忘了問你件事。”細細體會着由軍昊天身上傳來的不捨、遺憾與濃濃深情,半晌後,雲萳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事?”輕吻着雲萳的髮梢,軍昊天的嗓音是那樣喑啞。

“願不願當我的駙馬?軍昊天。”

“小萳?!”

在軍昊天那一聲驚喜交加的低吼聲後,寢宮中,再無人言語了,伴隨着着屋內那淡淡花香的,只有雲萳不斷的嬌喘與呢喃,以及一份再不需用面具隱藏,更沒一絲虛假的永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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