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你的本事。”
傅子琛加重了脣邊的弧度。
他雖然在笑,眼神卻是冷冽的,壓根沒有把冷蕭這句話放在心上。
這是冷蕭對傅子琛的威脅吧?洛然暗自猜想。
“你也挺自信的,那個唐一閏的事我也知道,那就看看你能撐多久了。”冷蕭在電話裡說道,一副旁觀者嘲弄的態度。
傅子琛笑了笑,掛了電話,又看了一下冷蕭的電話號碼。
因爲低頭的關係,傅子琛的劉海垂了下來,把眼睛擋住,洛然無法看見他的情緒。
“子琛,我也不知道冷蕭爲什麼會有我的電話號碼。”洛然開口,以爲傅子琛在介意,她爲什麼會有冷蕭的號碼。
“冷蕭和京城的地下黑道有關,他能拿到你的電話不奇怪。”
傅子琛沒有擡頭,只是把她抱緊了些,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根本沒有在生氣。
“地下黑道是什麼回事?”
洛然嗅着他身上的氣息,放下了心裡的芥蒂。想了想,還是不太明白傅子琛說的話。
傅子琛讓她坐在沙發上,拿着她的做了一些設定,把冷蕭的電話轉到了他的裡,省得冷蕭經常煩着洛然。
把這些事情做好後,傅子琛把她抱進了懷裡,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
“地下黑道和京城的權貴一樣,只是他們一個在暗,一個在明,其中冷家是比較出名的世家。”
傅子琛用帶有磁性的嗓音跟她講解着這些事。
洛然聽着他的話,不由放鬆了身子,親密的貼在他懷裡。
經過一番瞭解,她逐漸明白了地下黑道的情況。
“這樣說來,冷蕭也算是個大少爺了?”洛然看着傅子琛,從這個角度,她可以看見傅子琛輪廓分明的側臉。
傅子琛對這些事很瞭解,想來也是調查過了冷蕭。
冷蕭也發現了傅子琛的人,還警告傅子琛不要太過分。
他點頭,“冷家在地下黑道的地位舉足輕重,但冷蕭只是其中一個繼承人。冷家的掌權人前不久被暗殺了,冷家現在亂得很,誰都想拿下繼承權。”
傅子琛垂下眼簾,對着這些事的興趣不大,只是單純的告訴洛然。
“難怪我那晚看見冷蕭被追殺了,應該是其他裡繼承人想除掉他。”
洛然略有所思。
“洛然,別說這些事了。”傅子琛把身子坐直,拉着她的手去到了書房裡,從辦公桌那兒拿了幾份文件給她。
“這是律師準備好的文件,你在上面籤個名。”傅子琛把鋼筆也遞給她。
洛然接過,翻開其中一份文件,瀏覽了一遍。
數分鐘後,她對着傅子琛把眉頭擰緊,“子琛,爲什麼要把你名下的財產跟我共享?你以前從不說這些事。”
和傅子琛兩次結婚,她都沒有聽說過這些事。
這份財產共享的文件來得太突然,讓她猝手不及。
“這件事我早就安排好了。”傅子琛坐在辦公椅上。
也許是因爲辦公椅是黑色的,把傅子琛的臉色襯托得有些蒼白。他啓脣說話,話音明顯沒有剛纔那麼有力。
“我名下的物業很多,律師一直整理了好幾個月,今天才處理好。”傅子琛迎上她的疑惑,“洛然,我們是夫妻,共享財產是很正常的事。”
洛然張了張口,無法反駁傅子琛這番話。
又把文件看了幾眼後,洛然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傅子琛又把另外的文件拿給她,這回是房產共享。也就是說,傅子琛名下的別墅、公寓,她都能自由使用。
洛然看了傅子琛許久,帶着濃重的疑惑把文件都簽好。
“洛然,你的行李在隔壁的房間裡。你去把東西收拾好,我們晚上出去吃飯。”
傅子琛坐在辦公椅上,視線直對着洛然。
眨眼的時候,傅子琛眼底溢出了些疲倦,但他仍舊穩穩的坐在洛然面前,沒有泄露半絲情緒。
“好的,你等我會,我去換件衣服。”
洛然應罷,起身離開。
看着她把門關上後,傅子琛蹙着眉頭把涌到喉嚨上的腥甜嚥下去,又打開書桌的抽屜,從文件底下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藥瓶。
他從藥瓶裡倒出了一粒膠囊,服藥後,情況明顯好多了。
這些藥,能暫時穩住他的情況。
傅子琛把藥瓶放好,給宋之書打了電話。
“解藥還沒有配出來嗎?”傅子琛直截了當的問。
這些天,他一直在避開洛然,就是在等宋之書把解藥配出來。
“快了,你再給我一天。放心吧,我找了幾個專業的醫生過來,不會出現問題的。”宋之書輕鬆的笑着。
“唐一閏那邊比你痛苦多了,我認識一個做生物研究的博士,他們在研發蛇毒,正好缺了一個試藥的,我把唐一閏介紹過去了。”
聽着宋之書的話,傅子琛連一個表情也不屑去施捨,“解藥好了拿過來給我。”
“好的。”宋之書爽快的應下。
掛了電話後,傅子琛又給葉銘打了電話,“葉家是不是給唐恬買通門路了?”
他的話陰寒無情,誰敢忤逆他都得死!
“是的,總裁。夫人跟我說了這件事,我馬上進行調查了。葉先生讓何副局長在監獄裡多加照顧唐恬,等到總裁把這件事忘了之後,葉先生會安排唐恬離開。”
葉銘說道。
何副局長就是警察局的副局長。
“葉衡山安排得挺妥當。”傅子琛笑了起來,眼底泛着暗涌,“既然他這麼想讓唐恬出去,那就成全他。”
“跟李局長說,有個機會順了葉衡山,讓他把唐恬放回去。”傅子琛緩了緩,“找個人把何副局長頂替上。”
李局長是何副局長的上司,一句話就能把何副局長壓得死死的。
傅子琛的話,讓葉銘錯愕。
“總裁,唐恬險些害了夫人,真的要把她放出去嗎?”
再次提起這件事,傅子琛寒了臉,“唐恬做過的事,我都清楚。單純把她關起來,已經在便宜她了,既然葉家不滿,那就把唐恬還給葉家,讓他們兩敗俱傷。”
“總裁,你的意思是——”葉銘瞬間失了聲。
唐恬險些害死了葉宸,葉浩兩夫妻對唐恬恨之入骨,若是唐恬被放出來,葉浩第一個不會放過唐恬,如此一來,葉家內部就大亂了!
這就是葉衡山非要把唐恬放出來的代價。
傅子琛不僅要除掉唐恬,還要把葉家重創。
“但是,總裁,要是葉衡山把唐恬送出國了,我們不是功虧一簣嗎?”
葉銘好不容易回過神,又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要是葉浩沒碰見唐恬,他們的計劃就失敗了。
葉衡山也有意把唐恬送走。
“前段時間,政府是不是跟我們商量過,讓我們出資興建機場?”
傅子琛不緩不急的說着,目光正巧放到了桌面的文件上。
這些文件是他以防萬一讓律師連夜趕出的,但宋之書剛纔說了,解藥已經快弄好了,這些文件也失去了用途,正好當做是他給洛然的禮物。
洛然是他的妻子,用他的錢,住他的房子天經地義。
至於冷蕭——從頭到尾都只是他眼裡的笑話!
“總裁,的確有這麼一回事,這個項目已經被否決掉了。”葉銘回話,“政府希望我們在高速公路附近出資再蓋一個機場,但是原有的機場並沒有被淘汰,新機場不會受到市民的歡迎,這是一個虧本買賣。”
“回覆政府那邊,我答應了。”傅子琛隨意的把玩着一支鋼筆,閒適的語氣像是運籌帷幄的王者。
“但是有一個要求,我要拿到京城機場、車站以及公交汽車的資料,你派人跟進這些事。”
“總裁,你這樣做是爲了阻止葉家把唐恬送走嗎?”葉銘開始跟上了傅子琛的思維。
整個京城的運輸都在傅子琛的鼓掌之中,葉衡山哪敢把唐恬送走?
他也不敢讓傅子琛知道唐恬出獄的事,只能把唐恬留在葉家,這樣一來,葉浩兩夫妻肯定會和唐恬碰面,鬧在一起。
葉家遲早被毀掉,而罪魁禍首就是葉衡山,傅子琛充其量只是讓他心想事成而已。
“總裁,我馬上安排下去,明天把具體的計劃書交給你。”葉銘想通了,心裡不由激動起來。
除掉葉家後,傅氏在京城又少了一個勁敵,這樁買賣對他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恩,我明天回去。”
傅子琛把事情交代完畢,掛掉了電話。
也許是說了太多的話,他輕咳了兩聲,正巧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子琛,你剛纔是不是在咳嗽?”
洛然走進來,她換上了一身青綠色的長裙,胸口那兒是吊帶設計,巧妙的露出了她雪白的肩膀以及性感的鎖骨。
她把長髮紮起來,耳畔那兒垂下幾絲碎髮。
這樣的打扮妖媚卻又清純,瞬間吸引了傅子琛的注意力。
他的喉嚨乾燥起來,等到洛然走進後,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
“洛然,我的身體你不是最清楚嗎?如果你忘了,我們可以回憶一下。”傅子琛說着,發燙的大手沿着她的腰滑到了大腿上,細細的撫摸着。
“今天穿這麼漂亮,你是來勾引我的?”傅子琛湊在她耳邊輕嗅,幽香的氣息挑斷了他的理智。
洛然是他的癮,他甘之如飴的爲她瘋狂。
“不是你讓我換衣服的嗎?江城的天氣太熱了。”洛然握着傅子琛一路往下的手,掌心觸摸到了他的炙熱。
這樣的體溫很正常,而且,她也感覺到傅子琛的身體有了反應。
這一切和平常一模一樣,真的是她多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