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我已經不敢繼續往下想下去了。我那面前的雪塵中間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漩渦,所有的雪塵全部被吸了進去。
露出了一張鼓着腮幫子的類人猿的馬猴臉。完了!這是要動口了啊!就見一陣白霧自齊口腔內吹了出來。我就感覺自己好似置身於狂風暴雪之中一樣。
外表的皮膚開始麻木失去只覺,點點的冰凌開始在我皮膚外圍凝結。正當我開始感覺自己快要凍僵的時候。
就見一陣火光襲來,直接斜截住了不斷吹向我的冷氣,噴火器的外焰與迎面的雪塵在我面前相撞。冰火交融所放出來的水汽瞬間瀰漫開來。
我這總算是掙脫開來了,一個側翻躲了開來。就見老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裡找來了一架噴火器。正不斷的噴着火,與雪人對峙着。
我剛想打個謝謝的手勢,但老司機猛地衝我後面指了指下巴。轉身一看,那被我砍了一刀的雪人不知道什麼猛然從水汽的那一邊,直接撲了出來。
我躲閃不及,就感覺一陣勁風從我身邊吹過,一架吉普直接衝了過來,迎面裝上了這個雪人。但那雪人力氣是出奇的大啊!
直接正面接住了撞上來的汽車,整個車身和雪人就這樣僵持住了。車身後半部分的發動機隆隆作響,好像是雄渾的男高音開唱前喉嚨裡卡了塊咽不下去的骨頭。
車輪不斷的刨着地面,但絲毫無法前進半步,接着就見那雪人“嗷…”的一聲吼叫。全身一個突然發力,十根尖銳的爪子,直接嵌入了汽車的外殼裡。
整個前車的車身就被擡了起來,我的媽呀!這吉普至少也有一兩噸重啊!他就這麼說擡起來,就擡起來了。
我立馬一把拔出來腰間的***,對着那雪人的正面就開始一連梭子打了過去,但無奈車身被擡了起來。一連打了幾槍,全打在了車蓋和車身上。
好在這車有防彈設計,不然又惹禍了。就聽車內開車的人罵到:“混蛋!你要打死我啊!快到側面去啊!”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就見身已經被擡到了45度。
再一個使勁,這車就被掀個底朝天。我心知情況緊急,剛準備叫他跳車。就聽耳邊一聲清脆的聲音閃過:“到頭來,還不是要靠我!”
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已經衝到了車前,單腳跳上了後車尾,再對着傾斜的車頂一踏,整個人就翻越了車身,手中的鐵鏈如同銀蛇一樣一個狂舞。
便纏住了雪人的脖子,整個人再隨着雪人的脖子如同盪鞦韆一樣就盪到了雪人的背後,再借着下墜的力道直接把雪人向後拉倒了過去。
躲閃不及的雪人,立刻被這一兩噸的吉普車給直接壓在了身下。直接濺起了好幾米的雪塵。帶雪塵慢慢散去。就見小旋風正站在那車的前面,對着我豎着大拇指,表示搞定了。
這就在這時,我就見那向後倒下去的吉普,微微一個顫抖,我忙叫到:“不好!他還沒死,快閃開。”接着就見那那兩噸中的吉普。
伴隨着一聲如同是山崩地裂般悽烈的吼叫,就如同火箭昇天一樣的直接飛起來五六米。就這樣,朝着我就砸了過來。
與此同時,那雪人直接翻了起來,朝着小旋風就撲了過去。但好在有我提醒在先。那雪人撲過去的時候,小旋風側了一下身子。
直接從背後拔出來一把溫切爾特散彈槍,就這樣站在原地不動,直接開了一槍,正中雪人直撲過來的面門。雪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後坐力,直接給向後又彈了回去。
但這沒腦子,不怕疼的主立刻又彈了起來,又朝着小旋風撲了過去。溫切爾特的把發力十足,但卻採用的半自動滾輪換彈。
這對小旋風來說是是一個致命的硬傷。因爲她太矮了,這長長的槍在他手中很難轉動起來。這時,就見小旋風不慌不忙的直接把那把溫切爾特像扔水流星一樣往天上一扔。
接着,直接又從背後抽出來另外一把溫切爾特,對着撲過來的雪人又是一槍,又將其打退了。接着小旋風立馬一把又把手中的這把溫切爾特扔上了天。
就在這一瞬間,剛剛被拋起的那把溫切爾特落了回來,小旋風立馬又一把接住了落下的溫切爾特,對着倒下的雪人,又是一槍。
原來小旋風也明白自己身高不夠,所以便用扔水流星的方法,不斷的開槍拋槍,開槍,拋槍。只要動作連貫,就可以讓槍不斷的在空中接住向心力,自己上膛。
我立馬向前一個猛撲,就聽見一聲劇烈的悶響。那兩噸重的吉普正好砸在了我剛剛站的位置,整個車頭就這樣直接嵌入地面近半米。
我看着吉普車胸口不斷的起伏着,媽呀,太嚇人了,差一點就給砸成肉醬了。我立馬朝着車的方向跑了過去,準備撬開車門,先把那個駕駛員救出來再說。
當我走到車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就發現這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因爲突然的墜落。車的前軀已經扭曲,車門向內彎折了。
但由於軍事化的做工材料十分堅固,所以任然保持一定硬度,所以只是彎折,不是不會斷裂,所以不可能打開車門。
我立馬用**砸開了玻璃,就見那司機正睜着一隻眼睛,虛弱的注視着我。“你等着!我馬上拖你出來!”我叫着,邊試圖去拉他。
但剛一發力,就聽他大叫了一聲:“啊! 啊!別別,疼!”我這時才發現,彎曲的車門已經完全卡住了他的大腿。
血肉模糊之中依稀可見,半截車門已經被壓進了肉裡。“好好!我不拉,你忍着,忍着…”我立馬準備去拉車門。
但我馬上就發現了,這是人力所無法拉動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千斤頂。在這荒野之外,找到車輛極其容易受損。
在這樣一座巨大的營盤之中,是不可能不提前預備的。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滿滿一營盤的人都跑到哪裡去了。
但看其他人都非常輕易的撿來了槍支彈藥,甚至吉普車,所以找到千斤頂應該不難。但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裝備全部都在,但人卻一個都不在了。
就算是可能受到了黑色幺雞或者其它什麼外來因素的襲擊,但卻把大批的武器和車輛留在了這。
這是不明智的,因爲在黑市上,這樣大量而又精良的裝備不會比一般的獵物便宜,也就是說。對方在血洗這樣一座營盤的目標不是爲了錢,這與黑色幺雞的做事體系有一定的出入。
甚至可以直接說,與人的做事體系都存在出入。最最令我擔心的不是別的,就是我面前的車,在野外,除了我們這隊人比較奇葩,是無奈騎馬的以外。
一般人類的移動手段都是車,車在人在,人走車走。但這麼大量的車留在原地的同時,人不見了,這便更加說不通了。
也就是說這營盤之中一定發生了人力無法扭轉的局面,而且這個局面現在還在繼續。我看了看那駕駛座上的人,他的胸口還在不斷的起伏。
企圖吸取更多的空氣,這是一個人求生的體現,也是本能。我立刻下定了決心,這人是爲我受的傷,所以也一定要由我來救。
我立馬轉身準備往汽車開來的方向跑,因爲千斤頂這種東西本來就該與汽車歸放在一起。所以往車開來的方向找,最簡單直接。
這時我就感覺手臂被人一拽,回頭就見那躺在車座上的司機正瞪大了雙眼,用被獻血染紅的手拉住了我的手臂,不斷的搖晃着自己的腦袋。
這動作分明就是在叫我別去,看着他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我更是感覺心裡過不去,說道:“放心吧!我會來救你的,如果有危險我立馬逃跑。我纔不會爲了你而丟了自己的命呢!”
這是我在軍隊的時候,政委告訴我的,因爲在這種極端條件下,許多受了重傷的人往往不願意配合營救自己。
第一個原因是因爲過於苛刻的生存條件下,自己受了重傷,生存率會大大降低,所以自己放棄了希望,覺得與其半死不活的繼續自己磨自己,不如簡簡單單的來個痛快。
第二,就是拍連累其他人,這是人類在經理絕望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正常反應,安慰的方法就是像我那樣,先說“我會救你”穩住他的信心,再說“我不會爲了救你而丟了自己的性命。”讓他減少心裡負擔。
但到底會不會丟了性命,我自己其實是最不清楚的那一個。我看了看小旋風和老司機還在與那雪人纏鬥,我就明白,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我把背後揹着的湯姆斯***給取了下來,拉響了一聲槍栓,就奔着營地的正中心跑了起來。整個營地靜得嚇人。
在奔跑之中,彷彿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和喘息聲,其他的什麼也沒有。這更是讓我的心砰砰的跳的厲害。越是靠近中心,營地也就變得更加像是一座廢墟。
天色已經黯淡,白雪飄飛下的營盤四處燃燒着點點火光,雖然離得很遠,但依舊可以感受出一股血腥味所混雜的燒焦的蛋白質的味道。
四處散落的倒塌的營帳,有明顯被人急促踩踏的痕跡,而且腳印的方向有明顯的混亂和不定向性。可見在倒塌的時候,人羣十分的混亂。
各色不齊的折斷的武器和破碎的報廢的越野車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各個方面,到處都是明顯而又刺眼的血跡,有濺射的,有散射的,也有爆裂出來的。可見當時的戰鬥之慘烈。
到處都是明顯的槍彈痕跡和彎折的支架,鋼管。看他們堆疊在一起如同小山包一樣緩慢的燃燒着,漏出鋒利的折斷處。可見其是因爲在瞬間受到了巨大的外力而倒塌的 。
我的眼睛在不斷的掃視周圍的環境,以求尋求更多的信息。這並不代表我不擔心被壓在吉普里的那個夥計。
但這是我在野戰軍中所訓練出來的素質,越是混亂,就越是要冷靜。迅速觀察周圍的情況,每一點蛛絲馬跡都可能是救命的稻草。
尤其是這一次的偷獵活動,又是黑色幺雞,又是那些長在屍體上的花,自進藏以後,離奇古怪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
我邊跑邊走馬燈似的快速的觀察周圍的動向。越是觀察,我就越是害怕。首先就是子彈的彈道,一般的情況下。
通過周圍留下的彈痕的角度,深淺度,密集排布度。來反推出其過去的戰鬥狀況,但這卻完全起不到什麼效果。
因爲子彈的排布完全紊亂,沒有一個固定射擊的方向也就算了,他們甚至沒有固定的射擊高度。有的子彈打在高高的木樁上,有的打在水平的帳篷邊緣上,有的直接就是瞄着地面上打了。
沒有固定的射擊方向可能是因爲發生了遭遇戰,或者是圍剿戰。但沒有固定的射擊高度這就完全無法解釋了,難道他們的射擊目標,一般的一米七幾,矮的只有半米,而高的的…
我突然停下了腳步,緩慢地擡頭迅速的目測了離地面最高的那個木樁的彈孔的距地高度,約5米。我慢慢的停下來腳步,又掃視了一遍周圍的帳篷的翻倒情況。
停下來才發現,這一段帳篷倒塌的形狀和地下積雪被掃平的軌跡,如同是是一個半圓幅形。好像是什麼東西給一口氣碾壓出來的一樣。
我繼續觀察了這一大堆被壓倒的帳篷,上面完全沒有子彈的痕跡。也就是說,這一堆帳篷不是因爲連續的射擊和打鬥被消磨至倒塌,而是被直接一下子給壓垮的。
我目測了一下這個圓幅的距離,只覺得心中的不詳之感,那是緩緩而生。因爲,這圓幅的大小,不長不短就是12米。
高三米,長十二米,這不正是那小冊子中所描述的風雪之中,出現在那個小村落的金眼白毛的風雪狼王的大致特徵嗎?
難道那東西不但活着,還足足活了五十幾年嗎?我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的狂跳,直感覺好像周圍有一雙眼睛正瞄着我。
這時,我才發現,我剛剛做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我自己一個人跑了這麼遠,周圍已經完全沒有了其他人的蹤影,這不正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