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火力偵查

那頭野豬見圍了十幾人上來,卻正眼也不瞧一下,接過身邊那人手裡的酒瓶,咕嘟咕嘟,像喝涼水一樣,將半瓶五十二度的大渡河白酒一口喝乾了,手臂一樣,將酒瓶遠遠扔了出去,落在春熙路背後的茶梯裡去了。

他伸出雙手往後一撥,幾個同夥被他撥在一旁,伸出一根滿是污泥的指頭,指着同夥,用一口正宗的‘成都話’說道:“你們不準上來幫忙,哪個幫了哪個就是龜兒子!”

“你個的死蠻子,太狂妄了!”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勞教人員實在忍受不了,往前衝出去,不知道是向誰學過幾招還是看**武打片看多了,面對這個如同洪荒巨獸般的壯漢,居然化拳爲掌,用掌刀劈向他的脖子。

那個蠻子嘿嘿一聲冷笑,不但不躲避,反而將脖子湊了上去,只聽那勞教人員一聲尖叫,往後跳了一步,罵道:“你媽的蠻腦殼,脖子是用鐵鑄的,硬得像鐵坨坨!”

蠻腦殼衝他吐了口口水,突然上前,一手抓住他的領口,一手託着他的腰,輕飄飄地聚在頭頂,‘呼’地扔了出去。他往快活林的門口望了一眼之後,冷笑一聲,突然狂性大發,衝進了那羣勞教人員之中,如同狼入羊羣,一手一個,抓起來就扔,頃刻之間,那些圍上來的勞教,便被他一一摜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了!

蠻腦殼如同瘋狗一般的舉動,把四周看熱鬧的人都嚇呆了,雙腳如同釘在春熙路的水泥地面一樣,一動不動,張大了嘴,驚訝地看着這一幕說不出話來。

蠻腦殼雙手在胸口上猛擊了幾下,像一頭站立起來兩腳着地的藏獒,目露兇光,狂喝道:“來塞,有本事的就來塞?”

那女孩哪裡見到過如此凶神惡煞的人獸難辨的猛貨,嚇得花容失色,連哭泣也忘記了,她慌亂地看了李二狗一眼,突然往快活林奔跑過來,拉着李二狗和沈白清的手,驚慌失措地哀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李二狗聞到那女孩的身上飄來一縷陌生的幽香,再聽到一口像是國民黨女特務妖豔的普通話,心裡一蕩,將她拉在身後,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只要你進了快活林的門,就沒人敢動你!你說是不是?”後面一句是對沈白清說的。

沈白清嘿嘿冷笑一聲:“你娃腦殼裡在想啥子,以爲老子不曉得!你也不看看這是啥情況,還有空英雄救美?”

李二狗怒道:“你蝦子不能白長了一百多斤肉,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可憐的女孩受到欺負吧?”

沈白清瞪圓了眼睛:“你衝我嚷嚷什麼?有本事你去對付他們啊?”

“去就去!”李二狗剛一轉頭,那羣鄉村二流子,在洪荒巨獸的帶領之下,已經站在了快活林的門前,散發出一股濃烈的牲口氣息。

領頭的蠻腦殼瞪着牛眼,惡狠狠地喝道:“快給老子炒兩個菜,老子今天要陪這小妞喝酒!”

沈白清看着李二狗:“怎麼算?你要多的還是少的?”

李二狗看着那羣蠻子,連帶頭的一起,一共有八個人,於是說道:“誰叫我們是朋友,我就吃點虧,那七個交給我包圓了,你只需要對付這個怪獸就行了!”

沈白清哈哈一笑:“從小到大,你蝦子就沒吃過虧!”說完緩緩走出了快活林的門,從街沿上跨了下去,面對着那個猛人笑道:“朋友要喝酒吃肉,可以,只要你過得了我這一關,我打酒給你洗腳都行!”

“你就是李白清?好大的名氣,老子今天就來會會你!”那個莽漢也許是聽過沈白清的勇猛,往後退了幾步,騰出一塊空地來。

沈白清聽他如此一說,心裡頓時明白,此人原來是那些被自己揍過的二流子搬來的救兵!這些小二流子沒能耐報仇,便忍氣吞聲、夾了尾巴做人,現在不知道去哪裡找了頭巨獸來,給他們出頭、出氣!開始他們調戲女孩、摜摔帥哥、勞教人員,不過都是表演給自己看的,其實他們就是衝着自己來的。他見臉上流露出挑釁神情的小嘍囉,正是被自己揍過的幾人,心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其中一個叫牛牛的小嘍囉,尖聲喊道:“嘎嘎,把你在州里摔跤冠軍的本事拿出來,好好收拾一下這個李白清!”

原來這頭怪獸名叫嘎嘎,還是什麼州里的摔跤冠軍,難怪這麼牛X哄哄。

嘎嘎家族是蠻族的土司,雖然解放了多年,早就改朝換代了,但他們骨子裡的尊卑貴賤思想,融入了他們的血液之中而代代相傳,貴族依然在整個民族之中,有極高的影響力。嘎嘎的妹妹嫁給寶蓋山的另一個貴族——牛牛家族。

嘎嘎這次前來探親,他的妹夫便向他說了在春熙路橫行受阻的事情,依仗着從小練習摔跤的練就的一身蠻肉和蠻橫的祖宗傳下蠻橫思想,便在牛牛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大名鼎鼎的春熙路。

嘎嘎也不是完全沒腦子的人,他先調戲少女、摜摔衆人,其目的就是進行火力偵查,看看牛牛口中的李白清,到底是或許人,他的實力等等情況。

經過剛纔的一番偵查,嘎嘎發現,這個李白清很不簡單,對門前發生的熱鬧場面,似乎無動於衷,冷靜得有些不正常!另外還有一個坐在門口,身子很瘦但眼睛裡流露出來一種讓人說不出來寒意的人,也讓他感到有些擔憂。

嘎嘎轉身對牛牛說道:“你們幾個去把這個瘦子困住,我可不想他狗日的在背後捅刀子!”他的眼光還是很獨到,一眼就看出李二狗平時打架幹仗扮演的英雄角色。

牛牛不削地說道:“你說的李二狗啊,他蝦子只曉得陰悄悄的弄人,怕他個球!”牛牛在春熙路混的時間不短,一口‘成都話’說得比其他蠻腦殼要好得多。

“少給老子廢話!”嘎嘎突然目露兇光,將牛牛掀了一下。牛牛自來便有些害怕這個大舅子,便對身邊的二流子招呼了一聲,七個蠻子便向李二狗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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