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起來就長了,那可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老趙彈了彈菸灰,想了想道,“那時候我三十來歲,正是壯年的時候,天天遊手好閒的不學好,後來因爲跟人抄架打傷了人,沒辦法只好遠走他鄉去了洞庭湖一帶。你們可能不知道,在那個年代打傷了人可是大罪,搞不好就要蹲個十年八年的,更甚的會直接槍斃。俺老趙也是因爲一時衝動,所以只能走了。”說到這,老趙又嘆了口氣,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過了一會才恢復了正常。“俺初到那裡,人生地不熟的,只能給人當小工,那個老闆太小氣了,天天不管飽。後來俺一氣之下便偷了一袋棒子麪跑了。把棒子麪買掉後換了點錢,俺便開始了流浪,開始的時候還行,有點吃。十來天過後俺便開始捱餓了,那種餓的滋味可不好受,萬般無奈之下,俺正好走到一戶漁船附近。當時天已經擦黑了,俺聞着漁船上飄來的香味,肚子便咕咕的叫了起來,後來一狠心,便拿了根棍子上了漁船想要搶點東西吃,那知道漁船裡的人見到俺後竟然一點也不驚慌。漁船裡有三個人,兩男一女,看來是一家三口。那個男的四十來歲,看到俺後竟然只是一笑,然後讓他婆娘給加上筷子,招呼俺一起吃。”“俺當時便楞了,等那女人拿出筷子後俺才反應過來,當時俺也是餓壞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填飽肚子再說。當時俺足足吃了一條四斤多重的大魚,把俺撐的話都快說不出來了。”老趙又抽了兩口煙,老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還想劉慎之和孔在天都沒有表現出什麼。“後來那船家便收留了俺,那個男人也姓趙,跟俺是同姓,當時俺編了個謊,在船上一住就是三年。在這三年裡趙大哥對俺一直很好,當俺當新兄弟一般,唉,真是好人呀。”“趙老,你說的水性好的人指的就是那個趙大哥?”孔在天插嘴問道。“對呀,就是他。趙大哥的水性那可不是一般的好。”一提起趙大哥來,老趙的臉上馬上便神色飛揚了起來,“開始的時候俺也不知道,趙大哥很少下水,可是後來有一次俺自己出湖打魚,一個不小心便掉進了湖裡,正趕上那時候是冬天,水又涼,當時俺的腿便抽勁了。那時候天冷,打魚的人少,整個湖面了就俺一個人,俺在水裡便折騰了起來,以爲自己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那知道這個時候,水面一翻,趙大哥卻露出了頭來,看見俺後,又潛了下去,只見一條水線看不見人,快速的向俺遊了過來。”“趙大哥怎麼會在湖裡呀?趙老你是不是記錯了?”孔在天不解的問道。“別插嘴,聽趙老講不就知道了。”劉慎之把煙一彈道。孔在天不好意思的一笑,也不再多說話了只是聽着。老趙呵呵一笑,然後又接過劉慎之遞來的煙點上,抽了兩口繼續道,“其實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趙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當時那種情況那裡還想的到這些呀,命都快沒了。本來以我的水性不至於成這樣,只是那天的水太冷了,凍的人都打哆嗦,再加上腿抽筋怎麼也遊不動了。趙哥游到我跟前後便一下子又鑽進了水裡,然後從我後面抱着了我。娃你水性這麼好應該知道,救人的時候絕對不能從前面救人,尤其是不會水的人,就算你水性再好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