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們在戰場上流了血,不能再讓你們們流淚。”劉慎之看着大腦淡淡的道。
這是一句非常簡單的話,劉慎之說的很淡,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可是這句話聽在大腦的耳中,卻讓他的頭腦嗡的猛震了一聲。‘因爲你們在戰場上流了血,不能再讓你們們流淚。’這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卻道出了劉慎之的心聲,也讓大腦心裡一直緊閉着的門猛的打開了。在戰場上,他們流血甚至犧牲了生命爲的是什麼?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又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劉慎之的這句話絕不虛假,大腦完全可以看的出來劉慎之是真心。他不希望面對大腦這樣的英雄,大腦又豈願意面對自己的國人下手?他一直要保護的就是這些人,而現在,他卻要對這些人動手,這是多大的諷刺。可是命令就是命令,大腦只能去執行,儘管他的心裡也同樣的充滿了矛盾。他沒有辦法,也沒有選擇。
這麼多年來,他都是以命令爲最高準則,都是聽命行事,從來不去思考命令的背後。而現在,他卻不得不去想。
英雄惜英雄,大腦和劉慎之雖然站在了對立面,但兩人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卻似乎都看透了對方一般。劉慎之如果不是看出了大腦心中的矛盾,他那一刻就不會猶豫。大腦如果不是看出了劉慎之心中的不忍,他也不會停手。兩個看似敵人的人,卻成了最瞭解對方的人。
“我知道你有命令在身,不得不這麼做。”劉慎之掏出了只煙來點上,吸了兩口緩和了一下,緩緩的道,“可是我還是不希望你們踏入這些混水當中,給我幾天的時間去擺平這件事,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得到自由,不用再去做這種。”
“不做這種事,我們還會什麼。”大腦的眼中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似乎在反問劉慎之,又似乎在自嘲。自從懂事開始,他們就在學習各種殺人的技能,接受最嚴格的訓練,而現在,他們從戰場上退了下來,除了殺人之外,他們還能做什麼,還會做什麼?這不僅僅是大腦一個人的問題,也是大多數他這樣人的問題。野豹的眼中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之色,他的心情與大腦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