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身後忽然出現一股相當強大的力道直接向我撲來!那一掌直挺挺的打在了我身後揹着的封軒木上,雙劍在木盒中猛地顫動起來!
這雙劍果然和我有着難以理解的親情,它自身釋放防禦再加上是在水中對我完全有利,纔不至於我被這人拍碎!
雖然是這樣,我還是覺得渾身都疼!血融入水裡,捂住胸口划向後方立刻衝回水面!那東麓真君同樣浮了上來,差距只在於我是坐在水面上的而他是站着的!
我立刻感覺不爽的瞪起眼:“東麓真君,你這是幹什麼?”
東麓真君笑着拱拱手:“舞亂先生,請不要破壞這個陣。若是舞亂先生非要破壞陣眼,那貧道可不會手下留情!”
我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平靜的拍拍身上的沙石:“雖然上來的不太光彩,總比你像個屍體似的浮上來好看得多。”說着,我向前走了一步握住手裡的骨扇:“老道士,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東麓真君也不生氣,他只是看看腳下的水面,輕輕一揮手便找到了兩個名牌:“看來舞亂先生是打算與貧道硬着來了,也罷,正好我那弟子大敗,我這個做師傅的怎麼也得給東麓掙回面子!”說着,他將兩塊名牌扔向我,我連忙伸手接住!
僅僅是扔來兩塊名牌而已,這力量就已經震得我胳膊生疼,這傢伙究竟是有多霸道!
“舞亂先生正好也沒有比武,不如我們兩個……”東麓真君拱拱手笑了起來:“承讓,承讓!”
我擡眼看看崖壁上方緊張的衆人,還有身邊的黑衣人和誓羅:“人家還沒打完呢,咱們打算是怎麼回事兒啊?”我的確不想打,若是想打剛纔霖皖那場仗就是我的了!該死的管家傷到了我的心脈,剛剛那個莊主又直接轟了我一下,我現在聚靈還受風瑤陣的牽制……能贏纔怪呢!
“他們?”東麓真君斜眼看看絲瑾冷笑了一下:“一絲不完整的靈魂還想贏?”
我咬着舌頭挑挑眉:“您老人家,知道的還真不少!”
黑衣男子伸手拽住袖子:“絲瑾,你我之戰,不死不休!”說着,他腳下立刻劃出法陣,一個登空便悄然消失。
誓羅看着那個男子消失也不想去追,他抱住絲瑾站在原地看向我:“舞亂,我幫你!”
我伸手阻止搖搖頭:“比武是兩個人的事。”我笑着將骨扇插在腰帶上:“你帶着絲瑾後退,退的遠遠的就好,我去摧毀陣眼!”說着,我再次“噗通”一聲跳到水裡。
東麓真君也跟着躥了下來:“舞亂,這是你自找的!”
我在水裡看着他,手摸到背後將雙劍取出:“真君,你究竟爲什麼不讓我破壞陣眼?等等,你叫我猜一猜……”
東麓真君皺眉看着我等待我繼續說下去。
我挑了挑嘴角:“莊主抓走我池淵大哥是爲了加速解除封印靈法的禁制,而你們四極嘛……不過也是爲了這靈法纔來的,所以你巴不得靈法禁制被打開呢,對吧?”
“聰明人!”東麓真君打量着我又看看我手裡的雙劍,目光忽然變得凌厲起來:“舞亂,你手中拿的可是……可是……”
我笑了笑:“狸楓。”說着,我便效仿霖皖剛纔戰鬥的架勢,轉手迅速開啓我現在能打出的最大程度攻擊:“水魔,漸舞!”
東麓真君看着我有些恍然,手上瞬間躥出一枚玉簡迅速向我飛來,我攜帶水流腳下打滑躲過玉簡的攻擊!
身上的靈力四處遊走,渾身都難受的不想動彈!我呼出一口氣,水波吹出一串泡泡。我深知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儘管在水裡,我依然無法贏他!
誰想,剛纔飛出的玉簡竟然拐了個彎!那玉簡從我身後撲過來,我一時沒發現被那玉簡打了個正着!
腰間受到這麼強的撞擊,我直接翻身回到水面大口喘息:“死道士……”但是我還要保持形象的站起來拍拍衣服握住雙劍緩解疼痛:“你從水裡出來!”
東麓真君出來了,但他是從我的腳下出來的!我抑制住強烈的壓抑後退一步,雙劍立刻被我扔向水面,水面“砰”的一聲爆炸形成劇烈的水花!
誓羅已經抱着絲瑾回到了上面,冰皇的生命之力雖然能用,但因靈力受牽制他現在根本無法治療絲瑾!誓羅着急的瞪着眼似乎要殺人,旁邊識趣兒的人該走的已經躲起來了,剩下依舊看熱鬧的不是四極的傢伙就是不要命的!
我咬咬牙指着東麓真君吼道:“四極是嗎?東麓真君,你好大的膽子,你難道,難道就不怕這山洞裡的人死嗎?”
東麓真君笑着站直了,玉簡重新回到他的手裡:“舞亂先生你是在問我麼?你還是先問問你手裡的雙劍吧!”
“你怎麼不問問你的玉簡餓不餓?”我笑的發抖:“你可真有趣,死的東西我怎麼去問!倒是你,半死不活的老道士,鬼魅無比!”我攥緊了劍柄,就算我能等,上方的所有人能等那池淵也等不了,再不破壞陣眼聚集靈力破壞水幕救出池淵,後果……
我想一想都覺得難受,賭一把!
“小亂,陣眼是什麼?”寒弄忽然探頭問道:“是什麼?”
我仰頭回答道:“一把劍!”
冷虛愣了一下:“難道是……想拔出那把劍需得剋制住它身上的靈法,還好那劍已經封印了千年,靈法未尋得主人尚且脆弱……若非如此,恐怕……”
“剋制住它的靈法?”東麓真君開心的笑了起來:“你還真是有趣,誰能剋制住那把劍的靈法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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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您老親自前來,不會只是爲了看看熱鬧吧?”南嶺太子憤恨的攥緊拳頭:“難道你要被東麓道士搶佔先機嗎?”
北冥皇並未出口,他不說話旁邊的人沒有一個敢動手。
南嶺軍師拉住南嶺太子嘲諷的說道:“太子,您難道還想像剛纔那樣狼狽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道理,爲師沒教過你嗎?”
“……”南嶺太子這才低下頭不再說話。
西峰將軍轉頭看看冰皇:“我西峰也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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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們都是想將靈法拱手讓給我東麓啊?”東麓真君冷笑着看看我:“舞亂先生,我很開心。”
“我很難過。”我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舞亂手裡的過客一次比一次多,可是道士嘛……沒幾個,像你這種牛鼻子更是沒見過呢!”
“貧道也是。”東麓真君恭敬的拱拱手說道:“原來,您就是舞亂先生!世人皆道舞亂先生不俗,卻沒人想過……您竟這般不俗!這雙劍……”
我挑着眉不待他說完便再次跳入水裡:“你可真囉嗦!”
東麓真君輕蔑一笑:“舞亂,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哼,雙劍是我的了!”他忽然消失在水面,周圍只餘下他那可怖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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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王緩緩站了起來:“東麓真君,你這是找死!”還不等大家轉頭看向廣王,廣王便已經消失於山洞。
我將雙劍放回木盒,伸手緊緊握住這把蘊藏着強烈靈法的劍柄:“剋制它,以我的靈系術剋制它!”
東麓真君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卻沒有時間理會他。靈瀰漫着整片水域,強大的靈氣覆蓋住這柄劍的靈法!
“……好強的靈!”東麓真君驚訝的看看我:“哼,不愧是火狐的兒子,對靈的控制力強得很吶!”說着,他舉起玉簡就要衝過來。
“道士看招!”廣王忽然出現在東麓真君面前擋住他的攻擊,鬼魅的空心圓兒再次出現,像雨一樣砸了過去。
東麓真君擡頭連忙躲閃:“罔廣,你究竟是何人?”
廣王冷笑一下:“想知道我是誰?你還嫩的很啊……”
我踩住腳下的岩石,這劍究竟是怎樣被刺進來的啊?我根本就拔不動,絲毫都拔不動!我平日的形象都快被這柄劍搞垮了,呲牙咧嘴只爲將這鬼東西拔出來,拔出來!
水流迅速旋轉,好似狂風席捲,我只覺得現在氣血上涌,渾身的靈四處亂竄!我的靈怎麼說也比這不知道被封印了多久的武器強大,劍身上的靈法固然可怕,但還不至於難倒我!
廣王和真君被我這可怕的靈襲擊,兩人皆是無法站穩。東麓真君仔細向這邊看過來,他深知劍即將被拔出,情急之下迅速扔出玉簡,我偏頭便感覺到那玉簡正穩穩的向我刺來!廣王慌亂之餘伸手阻擋,玉簡被打偏,偏離了原本的軌跡。兩人再次大打出手,整個山洞都在雙重強烈震動中轟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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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嶺軍師不自覺的感嘆道:“好強大的靈,在我看來,繼火狐之後這種靈是最爲可怖的了!”
北冥皇揹着手笑了起來:“可是,現在有風瑤陣的限制,若是破除了風瑤陣,你覺得這靈還會是現在這樣嗎?”
西峰將軍點點頭贊成的嘆了口氣:“的確如此,此人靈系之術高強至極,是我從未見過的,恐怕這世上再難找到可與之媲美的人了。”
“二堂主,這靈怎麼這麼……”水君閣三堂主拽住二堂主的袖子開口問道。然而明莘卻似乎早知他要問什麼連忙答道:“是舞亂!”
雕鳴樓在暗處觀察的幾人疑惑的四處看看不做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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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着眼,卻清晰的感受到那玉簡似乎轉了個方向直接向我飛來!不錯,我記得之前這個道士的玉簡也的確是會扭轉軌跡的,這究竟是什麼寶物?
“砰!”腥甜的氣味迅速瀰漫清澈的水流,火紅的液體融入流淌的漩渦。劇痛襲遍全身,腰部似乎不是自己的,快要斷裂一般的冰涼。
“啊!”我張嘴尖叫着,手更加賣力的拔出劍柄,原本高速旋轉的水流極具收攏,隨着利劍拔出,水流衝刺的縮入插入神劍的岩石洞口!靈法迅速蔓延至每個角落,我身上的靈努力將靈法壓制下來,極大的吸力咬住劍身,我只能加大手中的力道,這把劍可真是一把靈法超強的神劍!
廣王和東麓真君站不穩,那臭道士一掌便拍了過來。廣王憤怒的抽手阻擋,強烈的吸力吸着他們滑動到我的身旁。隨即我便感到廣王那溫暖的懷抱,富含磁性的聲音自我耳邊響起:“一起來!”他的手握住我的手向上拽着劍柄,我仰頭睜眼看看廣王,廣王帽子早已被水流攻擊的掉落,黑衣領下的那張如玉的面孔使我爲之一振,溫暖的氣息吐在我的臉上十分柔和:“亂兒,不要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