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兒,不要分心!”他嘴角扯着慣有的輕蔑笑意,身後所有的金屬空心圓竟高速旋轉變成了帶刺的光輪!數十發小光輪同時攻擊東麓真君,東麓真君震驚無比的後退兩步:“這是……”
我們兩個身上所有的靈全部發威,這劍的靈法被壓倒性的制住,身後溫暖的手臂夾住我,使我不被洞穴的吸力吸走,這溝壑中的水流隨着神劍的拔出全部涌入洞穴!耳邊是強烈的碰撞與碎裂聲,沙石並未劃破我的臉頰,因爲頭頂便是身後之人柔軟的披風,那披風將我完全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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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寒弄開心的站起來,身上的靈力漸漸恢復:“小亂成功……”還沒等他說完便見下方失去水滋潤的溝壑中出現的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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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王拍拍我的頭輕聲說道:“亂兒,做得很好。”接着,他轉身帥氣的將披風拽下來露出了隱藏的嚴嚴實實的白袍子,披風被他一把扔在地上:“東麓真君,您可真不愧爲東麓的大道士,法術蠻高明嘛!”
我將手裡的劍用力扔掉,手心中沾滿了我和廣王的血,血完全融合在一起全無排斥!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沒人發出隻字片語,那東麓真君站在不遠處,剛纔的光輪已經停止攻擊變回了金屬空心圓。
我反應過來,伸手將腰部那惱人的玉簡用力拔出,血立刻飛濺的四處都是!骨扇也在同一時間掉落下來,我連忙伸手接住變了形的扇子:“紅緞之巔絲縷王親手打造的神王器,就是不同凡響,又救了我一命!”若不是剛纔有這骨扇的阻擋,恐怕我早被這玉簡刺死了!
“……”絲縷站在崖上向下看着,嘴張開又閉合:“怎,怎……”
“爹,您打算怎麼處置他?”我笑着收起骨扇和玉簡漫步走到廣王身邊站定。對面的東麓真君看着我們發抖,我故意昂起頭笑的自在:“你看這老道士,嚇成這副模樣呢……哈哈哈!”
爹伸手拍拍我:“這是前輩,休得無禮。”說着,他更加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我火狐多年未曾殺過同盟之神,今日也不想開葷!老道士,你回去告訴你們東麓神,就說……我四大神王和你們東麓這樑子今天算是結下了,讓他隨時準備着他的項上人頭做我凌藍界開界祭品!還不快滾!”
東麓真君一把甩開手中剛剛在搏鬥時握住的圓,所有空心圓一時間迴歸主人的袖口。那老道士冷笑一聲伸手指着爹吼道:“你是火狐?哈哈哈!火狐早就死了……就算不死,也不應該是這副樣子,你不是罔廣嗎?怎麼會是火狐?”
爹笑的自在,腳下也不閒着慢慢逼近幾步:“老道士要怎麼相信我是火狐呢?難道要我親手殺了你你纔信嗎?”
“師傅!”上面的東麓道友召喚一聲:“我們還是速去回稟東麓神吧!”
“……”東麓真君瞪起雙眸:“閉嘴!”
爹伸手彈彈身上的沙石,開心的拽拽袖子:“鴻蕭,你過來告訴他,我是不是火狐!”爹說着擡起頭,璀璨的眸子不減當年的豪情。
鴻蕭瞬移至爹的身邊,他也是相當震撼,但他的震撼所表現出的卻是一種意料之中的震撼:“不錯,他就是我四大神王之二,火狐王!”
爹伸手拍拍鴻蕭的肩膀:“好兄弟!”
“……”東麓真君站不穩的後退幾步:“我們四大天極從未與你們四大神王有什麼過節,火狐你給我等着,給我等着!”他瞪着眼看看爹目光又偏向我:“舞亂,還有你!”
我笑着拱手說道:“哈,隨時恭候。”
“我們走!”東麓真君及東麓道友在同一時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周圍的斷壁殘垣卻見證着這位東麓真君的實力!
南嶺軍師從對面的崖壁上跳了下來,他看着爹愣了片刻拱手讚歎:“剛剛我還在想,整個神界究竟有誰能有您這般力量,現在我方纔知道,原來剛剛我輸給的人,是火狐!是六界之內的神人火狐……我無憾了!”
“何必如此謙虛?”爹也回回禮:“我已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火狐了,現在的我還需重新修煉……軍師兄若想比試比試,鄙人隨時奉陪!”
南嶺軍師開心的點點頭轉身說道:“太子,我們走吧……”
南嶺太子沒見過真正的火狐和鴻蕭,有些顫抖的點着頭:“哦,好,好……”說着,南嶺的人馬也在同一時間登空而走。
冷虛從崖上跳了下來,我回身握起地上的劍交給冷虛:“冷虛前輩,您乃是大法師,這靈法劍自然由您來掌控!”
大家都跟着向下跳,冰皇急忙爲絲瑾療傷。絲瑾疼的蹲坐在地上有些狼狽:“呵,呵,今天我才知道我差在哪裡……先別管我,快去找池淵!”
陌月點着頭看看上方的水幕:“我來破開這靈力!”
“不,我來。”醉夜攔住陌月低聲說道:“切不可叫人發現你的魔力,發現你魔的身份。”說着,醉夜便伸手冰力敲擊水幕!
冷虛從我手中接過那把劍,他看看劍柄上的血有些激動:“舞亂……舞亂,你真是,真是讓我太震撼了!這把劍可是,可是真正的靈法劍啊,你竟然,竟然壓制住了它的靈法!”
我謙虛一笑:“若不是他沒有主人,我還沒機會拔出它呢!冷虛,快去找池淵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寒弄看着爹有些目光發直:“你,你是……”
爹搖搖頭低聲說道:“有什麼疑問等回去我再向你們解釋,這裡人頭混雜,被人聽去了不好。”
寒弄點點頭表示同意:“是,二叔!”
絲縷伸手摸摸我腰部的傷口:“很疼吧?都撕裂成這樣了……”
我低頭看着他的手笑了笑:“哥,這回又是你救了我。你的骨扇剛好擋住了那枚玉簡的攻擊,否則啊……你現在就見不到你老弟了!”
絲縷顫抖的點點頭:“我……”
醉夜的冰力成功破開水幕,水幕飛濺的水花落在我們的臉上。但那層靈力卻重新包裹住通道的入口,叫人很煩惱。
“這是怎麼回事?”醉夜搖搖頭走到我的身邊站定:“我已經用冰力將那外圈的一層靈力破除了,爲何還是不行……”
“大哥,這靈力應該是那討厭的莊主設下的,這莊主的力量的確不可小視。”我嚴肅的說道。
霖皖點着頭:“不錯,之前我和他戰鬥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他絕非善類,絕非輕易便可對付的敵人!”
“……”冷虛伸手一推:“必須以強烈的攻擊方可將這靈罩破開!”
我呼出一口氣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我們所有人一起施力……不過,切不可太過火,一旦我們用力過猛,這整個山洞都會垮掉。”
“……”大家緩緩擡起手捉摸着怎麼樣才能施力恰當。
“不!”爹說着拉起鴻蕭走到通道下方:“我二人之力便可,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四大神王,這小小的靈力還擋不住我們。冷虛,你若是不介意也可來幫幫忙。”
冷虛輕笑一聲:“狐狸,就是狐狸。”說着,三人一同出手,三重強大但卻完全穩重的靈力瞬間攻擊那一層阻擋!
我看着冷虛又看看旁邊的爹和鴻蕭,嘴角扯起一抹微笑:“冷虛前輩當真厲害,世上最強大的不過四大神王,他竟可與爹和四叔一起發力,而且如此平穩……”
“到底是怎麼回事?”陌月低聲問道:“火狐怎會是焰狐邊境的焰狐廣王?難道廣王這回沒來,是火狐狸頂替他來的?”
我轉頭看看陌月:“你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想法?”
“廣王在咱們面前一直都以黑衣黑袍黑帽的裝扮出現,你何時見過他的真面目?”絲瑾輕聲問道:“你平日聽他的聲音那般低沉,你又可曾認出他的聲音特點?”
寒弄仰頭笑了笑:“說不定,其實真相早就告訴咱們了。廣王帽子下面的那張臉也早就向我們透露信息了……”
“不錯。”憐傲有些嘲諷地笑道:“戾狼、烈虎、炬龍還有焰狐,這焰狐……焰爲火,不正是火狐嗎?”
“火狐……”我伸手扶額:“對,我一早就知道廣王就是爹了,他身上那股氣息我這個做兒子的怎會不知?只是……他究竟爲何是廣王,更……算了,現在的確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希望我們耽誤的這麼長時間,池淵沒出什麼事。”
“砰”然一聲巨響,那堵的嚴嚴實實的靈力便隨之破碎。爹和鴻蕭的確很厲害,而這個冷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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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整個山洞內已經只剩下我們幾個還有水君閣、西峰、北冥四隊人馬,周圍安靜的讓人有些窒息。
水君閣明莘轉頭看看三堂主:“冷虛?就是那個神界的大法師嗎?”
三堂主不明白的看着明莘:“誰是冷虛……大法師是什麼?”
明莘笑了一下:“你平日不學無術,怎的連這都不知道?我神界曾有法師、靈師、武師、醫師四人,外加兩位大神鎮守神界。那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最後似乎發生了什麼變故,六人下入人界託着人界和神界成爲了支柱……再後來,其中的兩位大神身死,人界六大支柱變成了四大支柱。太陽升起之處燃起了天爐之火,天空搖搖欲墜……悅之國火山橫空出世擎住了神界纔沒有發生悲劇。”
“明莘堂主,懂得的甚多。”西峰將軍拱拱手緩慢的說道。
明莘也不想理會這人,他只是一笑表示回禮:“法師冷虛、醫師讕言、武師界魂還有靈師懿櫺,這四人已經很久很久沒回到神界了,鮮少有人知道他們究竟如何……”
“這麼說來,二堂主你知道?”南嶺軍師擡頭好奇地問道。
“呵。”明莘笑了起來:“我們水君閣閣主向來自命不凡,在他看來,他什麼都知道……這點兒人界的小事,能瞞得過他嗎?”這句話怎麼聽怎麼不像表揚,看起來他話中有話。
我們在底下聽得是一清二楚,但現下也沒什麼時間去理會他說什麼。大家一起飛入通道向裡側跑去,顯然錯過了最重要的那句……
南嶺太子指着明莘問道:“你快說啊,賣什麼關子?”
明莘呼出一口氣,轉頭微微一笑:“法師冷虛在很久以前,不是已經死了嗎?他又怎麼會重新出現呢?難道是鬼魂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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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面!”冷虛加快步伐走的很着急,旁邊的爹和鴻蕭對視一眼似乎心裡都在揣摩着同樣一件事情。
“……”我眼神比較靈敏,只是一擡眼便見到前面的……前面的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