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蕭鼓起嘴:“沒事,就是有點兒疼……不過應該沒有攻擊性,這個我還是能感覺到的。”
爹看着鴻蕭哈哈笑了起來:“哎呀,我們三個都沒事,偏偏飛進你的眼睛裡,小蕭啊小蕭,是你的眼睛太大了。我早就告訴過你,眼睛大會進沙子的!哈哈哈!”
鴻蕭撓撓頭:“你不用扯,我的眼睛大由得着我?我難道要去找我父王指責他把我眼睛生的這麼大?反正你剛纔就是沒下殺手。”
我低下頭嘆了口氣,畢竟眼前的敵人是我爹曾經認識的人的姐姐,我爹的確很善良,鴻蕭說的不錯。
娘似乎也嘆了口氣,她擡起眸子緩緩開口:“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下殺手殺掉讕言,畢竟讕言是讕語的姐姐,讕語曾經和我們有些交情。”
爹低下頭緩緩出了口氣:“總之,她逃了……我們要時刻警惕,說不定什麼時候她還會再找麻煩。”
江屏和君崇走了回來,他們兩個站在爹的身邊十分理解地一人搭上爹的一個肩膀,江屏點着頭:“如果換了我們,我們也下不了殺手。”
君崇看着鴻蕭也笑了起來:“你沒有被人喜歡過也沒有喜歡過別人,如果你也曾有過這樣的經歷,你就懂了。”
鴻蕭咬牙切齒地瞪起眸子:“好啊,大哥你是在嘲笑我是不是?對啊,我沒有青梅竹馬,也沒有誰跟我青梅竹馬,我的寶寶都是我自己煉化的!你們這些過來人……我不想和你們說話了!”
“噗哈哈哈!”君崇笑得前仰後合:“是是是,你又做爹又做媽,哈哈哈!”
爹好笑地伸手揉揉鴻蕭的眼睛,他確認剛纔的黑色粉末的確沒對鴻蕭產生什麼影響便放下心來:“行了,既然大家都沒事……我們就好好商量商量怎麼辦吧。”
“她是你們的故人,不是我的。她一直都是我的仇人,今天這仇更深。”絲縷推開寒弄向前走了兩步,他看着腳下破碎的紅劫鐮一陣心疼:“我若下手殺她,必定將她千刀萬剮,以解我心頭之恨!”
鴻蕭走到絲縷身邊挽住絲縷的胳膊:“好兒子,真是我的好兒子!讕言讓給你了,你想怎麼剮她都隨你!”
絲縷看着鴻蕭笑了笑:“我要找一個地方重塑紅劫,這是我大哥留給我的……我必須將它復原。等我重塑了這鐮刀……就是這讕言的死期!”
鴻蕭點下頭去,他伸出一根手指說道:“嗯,兒子,我支持你!”
“我還真是想感受一下,絲縷王是如何煉器的。”誓羅抱着手臂輕聲一笑:“看看你有沒有繼承你們紅緞之巔的煉器之道。”
花逝搖着頭有些無奈:“一把鐮刀而已,絲縷你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地方,那裡一定可以幫到你。”
“你是說……天爐?”絲縷似乎知道花逝要說什麼,他轉頭看看花逝便開口說道:“恰巧,我也正有此意。”
“兒子,我真的很想給你鍛造一把至尊器,我在想如果你能拿着我鍛造的至尊器,那一定十分威風!”鴻蕭說着說着便垂下眼簾:“可是……”
“時間短促,我隨便鍛造個神王器就可以了我的好爹爹。”絲縷抱住鴻蕭的腦袋說道:“等以後有空我們一人向您討要一把至尊器!”
“……”鴻蕭扁扁嘴:“要不,我指揮你怎麼樣?”
誓羅輕笑:“若是他們能得到你鴻蕭王的提點,還真是難得。”
絲縷笑呵呵地搖搖頭:“我這一身的煉器術不就是你提點的嗎,把我一個廢材變成了還算像樣的煉器師。你們就等着吧,我的神王器出爐之時,必會震撼人界!”
“我和你一道,順便去見見邪火。”花逝走到絲縷面前,二人一同向各位道了別便匆匆離開。我知道,那紅劫鐮對絲縷來說何等珍貴,看起來,這回的讕言真的會被絲縷大卸八塊了。
醉夜嘆了口氣搖搖頭:“悉冷的性子就是這樣,誰敢破壞他的東西,他就會成倍討還。”
絲瑾伸了個懶腰笑得開心:“醉夜,怎麼樣?縷兒現在可是我們家的煉器師啊,你是不是很羨慕呢?”
醉夜低頭看看絲瑾,他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家的煉器師?那你呢,你能燒出個什麼玩意兒?鐵器?銅器?還是陶器?”
絲瑾的面色忽然發青:“你,你,你戳我傷疤!”
“絲縭的煉器之術僅次於鴻蕭,絲縷的煉器之術雖然還未成熟,但是他鍛造出的神王器各個頂天立地。”誓羅以一個煉器師的身份站在那裡感嘆:“紅緞之巔最厲害的三位王子,好像的確只有你一個人什麼都不會。”
“……”絲瑾抱着手臂咬牙切齒:“好哇誓羅,你也跟着醉夜諷刺我!”
我看着這些人打打鬧鬧,說着說着就鬥起嘴來,我都害怕他們會不會下一刻就動手了!
爹看看鴻蕭掐着下巴稱讚:“雖然縷兒是我的徒弟,但是他的煉器術的確是你教出來的,這我不否認。”
鴻蕭聽後恨不得伸出拳頭:“你說什麼呢?他的確是你徒弟,但是他也是我兒子啊!你你你,你這狐狸真夠狡猾的!”
“行了,行了!”憐傲從後面抱住鴻蕭的脖子開口:“我們快上憐傲峰吧,今天我是主人,我會好好款待你們的!我們就在這裡等,等着我可愛的三叔鍛造出一把震撼人界的神王器!”
鴻蕭拉住憐傲的手臂笑着將他拉向山坡:“我在之前就聽說過土源相當美呢,小孫兒你今天必須帶我好好欣賞一番!”
霖皖無奈地聳聳肩:“我也很想領略這裡的美景,大家不要被那個女人影響了心情,快走吧。”
陌月捶着霖皖的腦袋,我們便也笑呵呵地跟着他們的腳步向山坡走去。
爹很自然地摟上孃的腰肢:“老婆大人,這裡風光無限,的確是個約會的絕佳場所。”
娘臉紅着靠在爹的胸前感嘆:“沒錯,這裡的確很美……但是因爲跟在身邊的人不同,這裡的景色顯得更美。”
“你是在說我嗎?”爹忽然露出了一排大白牙,他可謂興奮至極:“哎呀,老婆,你竟然也會說這麼浪漫的話!”
娘看着爹的傻樣兒樂的開心:“我是在說我兒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嘆着氣跟在兩人身邊:“娘啊,話別亂說,一會兒我爹真的會因爲吃醋來揍我的,在愛情面前,我爹會毅然決然地對我置之不理!”
君崇在一邊捧腹大笑,我真是不知道他們大尊皇一脈究竟是有怎樣的怪癖,笑起來這麼賣力!
“當年,絲縭就是在這裡煉器的。”花逝抱着手臂向四周張望,他和絲縷已然回到了悅之國火山,這裡是花逝的家,是花逝這一世生長的地方:“再回到這裡,我已變了一個人,一切都變了。”
絲縷的手搭在花逝的脖子上輕笑:“小大哥,你就不要感慨啦!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一樣美好對不對?哦,不,我覺得現在要比過去美好的多!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團團圓圓,你還有什麼可懷念的呢?”
花逝勾起嘴角輕輕搖頭:“不,我並沒有懷念,我只是感嘆物是人非,這世間的循環連我們都無法阻止。”
“那就不要阻止嘍!”絲縷拉着花逝深入火山:“哎呀走啦,我們去找邪火前輩。能站在以前小大哥你駐足的土地煉器,這是我的榮幸!”
就在二人深入火山的一剎那,強大的悶熱感便使二人一陣難忍。花逝搖頭嘆氣:“以前也是這樣,從天爐鍛造的神王器必定強大,但是這過程卻是無比艱辛。”
“你們回來了?”忽然,二人身後出現一個熟悉的聲音:“這次回來,你們兩個都不一樣了。”
花逝拉着絲縷緩緩回身,沒錯,是邪火!邪火站在二人面前依舊是以前的樣子!果然……人變,物變,這天地永恆的日月不變,這世間萬物的道,不變。
絲縷笑着走向邪火:“邪火前輩,我回來了。曾經我就說過,有朝一日我練成了和我大哥一樣的煉器之道,我就回來找您。現在……我雖未完全習得我大哥的煉器之法,但……我堅信自己一定會趕上他的步子。邪火前輩,請爲我開啓天爐天火,我要鍛造神王器。”
邪火看着絲縷不知是笑是怒:“若是你,我一定會爲你開啓這天爐天火。”
花逝在一邊看着何止欣慰!在他眼裡,這絲縷便是繼承絲縭煉器之術的人,絲縷一定會將整個紅緞之巔最偉大的煉器之術傳承下去!這正是絲縭想看到的……絲縭雖然的確不在了,但是絲縭的責任,對紅緞之巔的責任、對神界的責任……甚至對鴻蕭的責任……都將由絲縷擔着,他一定可以!
邪火看看花逝便向前走了幾步:“花逝,絲縭,你也想起來了?”
花逝點着頭:“想起來了。”
“看起來,天爐之火真的到了重新燃燒的時候,這一場宿命……也該得到終了。”邪火的聲音剛落,強大的火焰便從前方的爐子中竄出,原本悶熱的環境變得更加難以忍受:“去吧,絲縷,這就是天爐!”
絲縷一步一頓地走向前面燃起熊熊烈火的爐子,他第一次看見這樣可怕的爐火……這要比他在紅緞之巔煉器的地方炎熱千倍萬倍!這裡絕對可以堪比魔界誓羅的紅焰殿!
“加油,絲縷。”花逝攥緊拳頭笑呵呵地爲絲縷打氣:“我就在這裡等你,加油!”
絲縷點着頭鼻尖有些酸澀:“嗯,嗯,我一定會努力的,謝謝你,小大哥!”
“哈哈哈,你真是蠢得不行,我早就猜到你這女人肯定不會成功,還什麼報仇……就你那兩下子,給他們四大神王當個丫鬟都不配!”汶彥越說越興奮:“我告訴你,四大神王的能力絕對並非你看的那樣簡單,想殺他們,你還是多練幾輩子吧!”
讕言氣急敗壞地摔碎一隻杯子:“你一直不肯動手,就是因爲你知道他們四大神王的實力?你這個窩囊廢,不用你來教訓老孃!”
“我自然知道四大神王的厲害。”汶彥靠在門邊兒輕聲一笑:“不過有一個人,比他們還厲害……”
坐在遠處的青年緩緩站起:“讕言,這可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你自己沒那個實力。你鬧也鬧夠了,臉也丟盡了……該輪到我了吧?”
讕言瞪着青年陣陣冷笑:“去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倘若你真能毀了這整個人間,讓那四大神王遭受重創,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主公,我願爲您效勞。”
青年向前走了兩步,他的眸子閃爍異樣的寒光:“我也是時候見識見識這幫傢伙了……傳聞,他們每一個人都很強,哼,我還真是沒覺得。”
汶彥瞪着青年低頭不語,他在心裡不禁嘆息:“若是你們都被四大神王殺了,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青年與汶彥擦肩而過:“你們就瞧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