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很無奈,索性沉默不語。
戚不負擡腿踢了踢他的腰,說:“你就不會開口說話嗎?真是太討厭了,壞人!”
鍾夙握住她的腳,隨手掃開她腿上的紅色紗裙,說:“慼慼,人若是和鬼發生關係,勢必會因爲鬼身上的陰氣影響到身體,這只是一種轉換的方式而已豪門盛寵:高冷男神呆萌妻。”
聽說過鬼壓牀麼?被鬼壓牀的人,身體都會呈現出極爲憔悴的狀態,更不要說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了。
戚不負難得的有些羞憤,悶着腦袋不願意和他說話。
九淵早就和她說過,的確是有采陰補陽這種東西,他和她在一起,也是因爲這個吧?
她攀上他的肩膀,想了想,說:“夙夙已經是我的人了,從今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離開慼慼了……”
鍾夙:“嗯。”
答應下來,視線一瞥,便看見了她起初壓在屁股底下的書,微微皺了皺眉頭,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她如同被發現秘密的小偷,下意識地想要將那本筆記藏起來,立刻伸手去拿那個筆記,然後藏在了懷裡,緊緊抱着,搖了搖頭,說:“沒什麼,什麼都沒有!”
鍾夙蹙眉:“嗯?”
尾音長長揚了揚,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她還是乖乖妥協了,怯怯地將筆記遞給他,說:“這個是神尾和輝當初在景城的時候給我的,他看了你的天師筆記,然後自己寫的……”
還有,加上了他所說的魂修之法。
戚不負越來越覺得,自己真是第一個誠實的孩子了。92Ksom
鍾夙沉着臉,將那本筆記拿了過去,隨手翻了翻,眉頭死死擰着。
她眨了眨眼睛,問道:“怎麼了?”
他沉默良久,翻了幾頁,然後將筆記遞給她,淡淡地說:“字寫得不錯。”
除此之外,也不再發表其他評論了,神尾和輝這個傢伙,倒是有些深藏不露了,他的思路比他想象的要清晰,僅僅是看了鍾家留下的天師筆記,就能得出那些結論,他也不簡單了。
戚不負一臉頹然,白了他一眼,架在他身上的腿有些不高興地踢了踢,說:“還想聽聽你的看法呢,竟然就給出一句字寫的不錯……”
鍾夙按住她的腿,看向她,說:“你還真是一直不安分的女鬼,別亂折騰了。”
說完她,還是緊接着說了一點自己的看法:“條理很清晰,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問題,最重要的是,你相信他不會陷害你不是麼?神尾和輝的腦子比我想象的還要好,他是個目的很明確的人,環環相扣,一步一步達到自己的目的,從他的思路中也能看出來。”
戚不負沒想到自家天師對神尾和輝的評價還挺高的啊,戚不負湊近鍾夙,抱着他的肩膀,說:“要說腦子,你的腦子不是也很厲害嗎?你們兩個要說比腦子,誰更厲害?”
鍾夙略顯漫不經心地說着:“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也許你就會知道答案了。”
這場對立是在所難免的,他和神尾和輝,終將迎來各自的結果。
不過,要是真的僅僅是比腦子的話,現在的他,真的沒有把握比神尾和輝強腹黑帝寵:狂妃不敢太傾城。
智商,是個很複雜的問題。
不知道爲什麼,這段時間,雨水倒是很頻繁,停歇了沒幾天,又開始下雨了,整個天色都灰濛濛的一片。
鍾夙和鍾熙商量着,趁着下雨,先去那座古廟看看,那個結界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是要看看才能知道。
留下戚不負獨自一人在酒店裡。
雨水的聲音窸窸窣窣,一滴一滴地落在墨綠的樹葉上。
常青的植物遍佈小路兩邊。
鍾夙和鍾熙沿着有些泥濘的小路往前走,隔着墨綠的樹葉叢,便能看到不遠處掩映着的寺廟建築。
鍾熙遠遠地看着那些建築,沉默良久,說:“在這個位置就能感覺到那邊藏着的強大靈力了,有結界,雖然對我們沒有影響,但是還是儘量遠離結界比較好。”
鍾夙明白,以鍾熙的感知能力,在這個位置就能感覺到寺廟中心的狀況了,想到這裡,他皺了皺眉頭,說:“哪怕以前的我,對靈力和各種氣息的感知能力也沒這麼弱……”
鍾熙微微一怔,說:“什麼意思?”
鍾夙沉聲說:“那個詛咒,看樣子,不但封住了我的陰陽眼,對於我的其他能力也有一定的限制。”
鍾熙語塞,說不出話來,天資過人的自家堂哥,竟然也會有面無表情承認這一切的一天,他不敢想,如果堂哥永遠都要保持現狀那該怎麼辦?
他深吸一口氣,轉移了話題:“楚淵堂哥,寺廟裡的情況我們暫時先別管吧,先去天津甕星淵的那個崖頭看看吧……”
鍾夙點頭。
山崖之上的空地前,佈滿碎石,寺廟的位置在山崖之下,略顯古老的建築羣顯得微不足道。
鍾熙蹲在山崖上,向下俯視,看着深不見底的崖底,說:“不到一千米的高度,但是看上去,真是深不見底,堂哥,你說我要是跳下去會怎麼樣?”
崖底漆黑一片,黑暗之中彷彿掩藏着難以發現的東西,猶如一片永遠也不會散去的迷霧,但是和崖上泥濘的地面一點也不違和。
鍾夙站在不遠處的小亭子裡,看着低頭的鐘熙,淡淡地說:“會死。”
既然被稱作“天津甕星淵”,這個地方多多少少會和天津甕星神有點關係,神話傳說中的第一邪神的靈魂,那股力量根本不是他們能比的。
鍾熙站了起來,訕訕地笑了笑,說:“呵呵,下面的結界會死人啊,日本的各路妖魔鬼怪,對這個地方,似乎都有一定的理解,打探出這個位置也不難,它們似乎也忌憚這裡……”
鍾夙說:“天津甕星神是邪神,結界封住的是他的一部分力量,神尾家守着這個寺廟,每隔一段時間便祭祀加固一次,可惜,我不是那種有大愛的人,這個天津甕星淵變成什麼樣子,和我沒有關係。”
鍾熙無奈地笑了笑,說:“堂哥,你一直都是比我要是善良的人,既然連你都沒有這種大愛了,我更加沒有什麼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