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姣姣又想起了對面美髮店二樓的白色詭異人影,眉頭皺的死死的。
自從這個美髮店開起來之後,整個街道,都開始充斥着詭異的氣息了,甚至在昨晚,還散發出了那麼強烈的陰煞之氣。
對面那個女人,和鬼物有什麼關係?
該不會,她就是鬼物吧?
不可能的,如果鬼物和自己靠得這麼近,她沒理由發現不了,就連冀修也發現不了,這個鬼,也太會藏了吧?
這一天之內,妲己小店賣出了一束滿天星,還有不到一百枝玫瑰。
天已經黑了,客人也越來越少了。
學生們,都已經回家了。
她坐在椅子上,託着腮,說:“小狼哥,你說,這條街上的那隻鬼,是不是就藏在那個美髮店裡?”
冀修關上門,拉上簾子。
然後站在他面前,說:“毋庸置疑,那個老闆娘是個人,不是鬼,至於她的那個美髮店,也感覺不到鬼物的氣息。”
說到這裡,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說:“不過,我昨晚追出去的時候,那股氣息是在十字路口消失的。”
司姣姣擰着眉頭,拿出手機,說:“這種事情,還是專家來解決比較好,我打個電話去問問鍾夙哥哥……”
冀修一臉無所謂:“欸,姣姣,你幹嘛多管閒事啊,就算有鬼,也不會那麼不識好歹地得罪我們的。”
司姣姣白了他一眼,說:“這隻鬼已經得罪我了!本小姐可不想,整條街都因爲一隻鬼變得死氣沉沉……”
話剛一說完,一陣冷風便吹了過來,熟悉的黑影出現在了她面前。
九淵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張精緻的藤椅上,託着頭,面色清冷地看着他們。
銀色的長髮輕輕垂着,如同月光一般姣白。
司姣姣眨了眨眼睛,眸子裡閃過一瞬驚喜。
冀修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影子,伸出手,指着他,說:“姣姣,鬼來了!”
九淵擡眸,掃了他一眼,只道:“狼族冀修,四百二十八年修行,很高興,見到你。”
冀修有些驚訝,後退了半步,看着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轉頭看着司姣姣,擠了擠眉毛,說:“這傢伙是什麼來頭?”
司姣姣清了清嗓子,低着頭,翻着雜誌,卻不說話,她無法回答啊,要怎麼去介紹這個傢伙,她其實也不知道。
九淵漫不經心地開口:“本王是冥界陰司之主。”
聽到這個回答,冀修覺得自己要吐出一口鮮血來纔好:“你就是……鬼……鬼王?”
傳說中,由冥界的天父地母創造出來的生靈?
九淵似乎覺得還不夠,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嗯,本王還是小妖精的戀人……”
“噗~”
司姣姣沒能忍住,先冀修一步,吐血三升。
她瞪了他一眼,說:“你還真是不要臉,本小姐有答應你嗎?”
冀修按着自己的胸口,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原來傳言是真的,自己的小狐狸真的戀愛了,而且對象還這麼……這麼……
好吧,原諒他詞窮,找不到形容詞來準確地表達。
九淵說:“你是否答應,重要嗎?”
司姣姣翻了翻白眼,還未回答,冀修便幫她做出了迴應:“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姣姣就是有點害羞……”
司姣姣冷哼一聲,這隻色狼還真的會見風使舵,這就萎了?
其實,冀修以前就是這麼一個人,他就喜歡和她開玩笑,而且看起來簡直認真地不得了,就連他老爹都差點信了。
事實證明,冀修到底只是一隻色狼而已。
她還是隻狐狸的時候,就認識他了,她是在好幾個妖怪的呵護下成長的,兔子尚且不吃窩邊草呢,冀修不至於連一隻兔子都不如。
所以,久而久之,司姣姣也習慣了他整天開着不着邊際的玩笑。
他這種脫線的性格,也不可能真的喜歡司姣姣。
小狐狸鄙夷地看着冀修,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拿起放在櫃檯上的木梳,扔給九淵,說:“對面的美髮店,隔幾天就會搞活動送禮物,把周圍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我曾經在美髮店二樓看到詭異的白影,就像是一個穿着白裙的長髮女人一樣,你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她一臉傲嬌,就等着九淵給她答案了。
九淵悠然接過木梳,輕輕捏在手裡,坐在椅子上,微微擡頭看着她,說:“小妖精,如果你能取悅本王,本王還是不介意將真相告訴你。”
此話一出,杵在一旁的冀修頓時覺得自己是個超大號的電燈泡了,而且還是鬼王大人恨不得處之而後快的電燈泡。
冀修捂着胸口,忽然覺得,這隻鬼王很有可能就是做給自己看的。
天地良心,他發誓,自己真的絲毫不敢再對司姣姣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啊!
司姣姣差點又吐血三升:“你……你有病吧……”
有病趕緊吃藥啊,跑到她這裡來抽風麼?
九淵漫不經心地將木梳捏碎,眨眼之間變成粉末,從他骨節分明的指尖落下。
看到這一幕,冀修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還好自己沒真的把小狐狸吃了……
九淵淡淡地說:“曼殊沙華的香氣,冥界之花。”
聽到他這句話,司姣姣恍然大悟:“是哦!怪不得本小姐覺得這麼熟悉呢!戚不負那隻臭女鬼身上也有這種香氣!”
這把木梳上的香氣,和戚不負身上,一模一樣!
她深思許久,認真地看着九淵,說:“她是從哪裡弄來的曼殊沙華?對面美髮店裡真的有鬼嗎?”
九淵揚了揚脣角,道:“本王說了,你可以試着取悅本王……”
司姣姣抽了抽嘴角:“呵呵呵呵……我還是寧願我的生意差到倒閉好了……”
士可殺不可辱啊!她可沒興趣去滿足九淵的惡趣味!
冀修暗自搖了搖頭,覺得小狐狸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竟然公然和鬼王作對——他不會承認,其實他是讚賞的,好樣的,有骨氣。
九淵看着她那副態度,也沒有輕易妥協:“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你自個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