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兇未遂邢強聽聞秀珠的話,臉色突變,眼淚汪汪地看着雲翔天,似是有話要說
雲翔天看在眼裡,剛想張嘴,秀珠就說道:“這是怎麼啦?我的大妹子,剛纔還陽光明媚的,現在卻陰雲密佈,眼瞅着就要大雨傾盆?”
邢強突然又破涕爲笑,擦乾淚花嘻嘻一笑說:“我是害怕你把我賣給壞人家,自然是心驚肉跳啦。”她接過隋三喜牽過來的戰馬飛身跨上,說:“嫂子,我們賽馬好嗎?我騎馬的技術可是一流的。”
秀珠呵呵一笑說:“賽馬?我可不行,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是經不起折騰嘍。要賽馬,找隋三喜,他騎馬的技術好得不得了,比驢跑的還慢,跟他賽,你肯定會贏。”
邢強囅然一笑說:“嫂子,你好不知羞哦,歲數還沒有我大呢,卻在我面前裝老,你好意思嗎?”她抖動了一下戰馬的繮繩,衝着隋三喜喊道:“三哥,我們賽一程?”
隋三喜扭頭看向雲翔天,雲翔天點點頭。隋三喜抖動着馬繮繩說:“好,咱們以前面的山坡爲限,輸了的,哎哎哎、、、”隋三喜的話還沒有說完,邢強已經揮動着馬鞭疾馳而去。
秀珠看着絕塵而去的邢強對雲翔天說:“我剛纔打斷你的問話,有意見嗎?”
雲翔天沒有正面回答,他說:“你有什麼發現嗎?”
秀珠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注意到了,邢強和宮崎是絕對認識的。但是,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我害怕你在這裡一問,拖出一大堆的問題,影響了我回家看孩子。”她指着胸口說:“你和兒子都不在這,奶水沒人吃,脹得疼。”
雲翔天哭笑不得地說:“你呀珠兒,什麼洋相都叫你給出了,你就不能、不能自己擠一擠,放鬆一下?傻呵呵的。”
秀珠笑道:“你纔是個傻老爺們兒呢,還說我傻,這都六七天過去了。要不是我天天擠一擠,回去後,怕是早就沒奶給孩子吃了?走吧,早點回去奶孩子,他吃剩下的,都是你的。”她說完掩口一笑,策馬而去。
雲翔天目瞪口呆,最後只能搖了搖頭,揮動馬鞭,跟了上去。他雖然知道,秀珠剛纔不僅是在和他打情罵俏,更是想讓他放鬆幾天來的緊張心情,不管是什麼原因,雲翔天仍然感到心潮澎湃。他覺得,秀珠婚前婚後的變化太大啦,不過,他還是挺喜歡這樣的妻子。
夜風拂過窗櫺,秀珠輕拍着懷中的小新生問:“今天晚上,你覺得會有事情發生嗎?你不是已經讓王政委佈置下去了嗎?你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早點睡吧。”
雲翔天從座位上站起來,長出了一口氣說:“我再出去轉一轉,我想、、、、”
秀珠嘻嘻一笑,嬌嗔道:“再想,再想你老婆肯定會跟人家跑。過來睡覺,沒得商量。”
夜色輕輕地擁抱着大地,清風徐徐的吹過羣山。邢強靜靜地坐在屋裡,看不出一點睏意,她想了將近一百個辦法,如何才能靠近宮崎山秀。
她終於下定了決心,懷揣匕首。輕輕地打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邢強借助黑幕般夜色地掩護,步履輕盈地躲開崗哨,摸向宮崎山秀的羈押處,而後,藏在宮崎山秀羈押處不遠處的黑暗中,尋找能夠接觸到宮崎山秀的機會。
宮崎山秀在王家大寨走出羈押出時,也認出了邢強。他看到邢強的第一眼,心裡就忐忑不安,有一種被死亡召喚的感覺。當他看到邢強跟隨雲翔天來到黑虎峰,他甚至猜到了將會發生什麼。宮崎山秀提心吊膽的坐在黑虎峰羈押處裡,不時地用慌張的眼睛看向羈押處的外面。
藉着羈押處昏暗的燈光,宮崎山秀驚恐地看見,趁崗哨離開的片刻,摸起崗哨落在桌子上的那串鑰匙,溜進羈押處的邢強。邢強蔑視地看着宮崎山秀,冷酷的臉上泛起殺氣。她從懷裡掏出匕首,一步一步走近,關押宮崎山秀用的木質柵欄監舍。
就在邢強把偷來的鑰匙,插進關押宮崎山秀監舍門的大鎖的鎖孔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邢幹事,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探監,好雅興啊。”
邢強扭頭看到,王海譏笑着帶着幾名戰士走了過來。邢強手忙腳亂起來,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鎖宮崎秀男大門上的大鎖。她拔出鑰匙,想要換一把,可慌亂中鑰匙又掉到了地上。她急忙去撿掉到地上的那串鑰匙,還不停地說:“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王海嗤笑道:“別撿啦,那門上的鑰匙在我這。”他把手裡的鑰匙高高的舉了起來。
邢強一呆,接着就跟一隻發瘋的母獅,近似瘋狂的來搶奪王海手中的鑰匙,嘴中大喊道:“把鑰匙給我,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王海身邊的徐二寶和另一個戰士,迅速控制了邢強。王海譏笑道:“想殺宮崎山秀,你沒有這個機會啦。”他又對徐二寶大聲地說:“把她給我關起來。”
邢強被關在另一處監舍,她發瘋的哭喊道:“放了我,我要去殺了宮崎那個畜生。求求你們,讓我殺了他們。”
邢強的呼喊讓王海感到奇怪,他有馬上提審邢強的想法,但是,看到身後疲憊的徐二寶,只能打消這個念頭。他睥視着邢強說:“省省吧,你想會有人答應你的這個要求嗎?癡人說夢。還是想一想明天怎麼樣交代問題吧。”
邢強突然安靜下來,她怨恨的看着王海說:“我要見雲大隊長,你馬上放了我。我有話要對雲大隊長說,放了我。”
王海揶揄道:“放了你?無論你是哪種原因,帶刀闖入羈押處,欲行兇殺人,這就是不可饒恕的行爲。”他轉身向外走去:“雲大隊長,不是你什麼時候想見就能見得,有必要時,他會提審你的。”
出了羈押處的大門,徐二寶問道:“政委,現在要不要去向大隊長彙報?”
王海搖了一下頭說:“不啦,大隊長這幾天忙得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讓他好好睡一覺吧?要是把他累垮了,靈峰就會變天的。”
王海身邊的那個戰士懵懂地說:“雲大隊長是神仙,還能管住靈峰這片的颳風下雨?”
徐二寶啞然失笑,他伸手打了那戰士的頭頂一下說:“王政委是說,大隊長要是累垮了,靈峰就會有危險。”
那戰士瞪着大眼憨憨地說:“你的意思,不還和政委的意思一樣嗎?雲大隊長是神仙,能保佑靈峰這片的風調雨順,讓山民們能遠離苦海。”
王海摸了下那個戰士的頭,笑吟吟地說:“你說的對,也不完全對。雲大隊長對靈峰的貢獻,是神仙做不到的。”他拍拍胸口,又對那個戰士輕輕地說:“他是不是靈峰人心目中的神?我不知道,但是,他是我心中的神。”
那個戰士憨笑道:“王政委說的沒錯,在我們戰士的心中,你和大隊長就是神。一個能看得見,摸得着的神。”他突然說道:“政委,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王海眉頭一皺,跟着微笑道:“什麼事這麼神秘?說吧。”
那個戰士有點緊張地說:“這次在王家大寨的戰鬥結束後,我路過大隊長的房門口時,聽到大隊長在罵巨齒和王七。他罵道:‘你們兩個給老子聽着,王政委的做法是正確的,他不僅不存在着貽誤戰機,相反,他的做法充分體現了一個八路軍的政委,有擔當的高尚情操。我告訴你倆,下面的工作你倆做,不過,有誰敢給我不尊重王政委,老子就先剝了你們兩個。’”
那個戰士看到王海肅穆的眼中滾下淚花,沒有再說下去,輕輕地退到一側。心中揣測着,他心中像神一樣的政委,怎麼會像個小姑娘一樣的流淚。
王海的心情別人怎麼會領會得到呢?他的心中如同打碎了五味瓶,甜酸苦辣一起襲來。這次的戰鬥,自己沒有洞察敵情,造成戰士們的傷亡,雲翔天他卻、、、、。他暗自想道:“我呀,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徐二寶似是猜透了王海的心情,輕聲說:“政委,是在想褚靈山之戰嗎?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雲大隊長會有這份胸襟。”
王海長出一口氣說:“他是真英雄,大豪傑,我不如他。”他擡頭眺望着璀璨的北斗星,意味深長地說:“二寶,你感覺我當時阻止開啓地獄之火,是不是錯啦?”
“沒錯,黨的政策肯定是沒錯。”徐二寶肯定地說,他話鋒一轉又說:“但是,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你當時的做法確實有點過啦,戰士們的心中一定想不通。”
王海嘆了一口氣,點頭說道:“是啊,如果不是我的一念之慈,這場戰鬥不會讓我們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他突然笑了,輕聲說道:“不說啦,走啦,都回去睡覺。等大隊長醒後,提審邢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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