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審本田
衝進來的人是賈忠勇,他端着槍指着本田正二說:“你媽的小日本鬼子,你害死了耿連長,老子今天斃了你。”
雲翔天急忙衝了過去,推開賈忠勇的槍。只聽見“呯”的一聲槍響了,子彈擦着本田正二的耳邊飛過,嚇得本田正二連人帶座摔在地上,接着爬了起來,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強作鎮定,用發抖的聲音說:“我是戰俘,你們要遵守《日內瓦條約》的規定,優待戰俘。”
“這是怎麼啦?”一個甜美的聲音伴着川雄木柰子走進來,她笑容燦爛地說:“又是撞門聲又是開槍聲,搞得好像很緊張。”她沒有看本田正二一眼,直接走道雲翔天身邊附在他耳邊,用只有雲翔天一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雲少爺,你太壞了,你這是要把本田君整死啊?”而後遞給他一份材料。
雲翔天裝作很吃驚的樣子說:“哦,小野次郎真是這麼說的?那麼他現在在幹什麼?”
川雄木柰子子忍住笑心想:“雲翔天果然有大將風範,處變不驚,隨機應變,令人佩服。”嘴上卻說:“小野君,正在起草一份聲明。”
雲翔天顯得疑惑不解的問:“一份聲明?什麼聲明?”
川雄木柰子微微一笑說:“小野君正在以他、我和本田君的名義,向日本國民發表一份反法西斯的聯合聲明,呼喚國人團結起來,打倒法西斯,停止戰爭,揭穿所謂聖戰的陰謀,還我們一個和平的世界。”
本田正二聽罷一驚,張口罵道:“混蛋,你不是天皇陛下的武士,是天皇陛下的恥辱。混蛋。”
川雄木柰子並不惱怒,她笑容滿面地說:“本田君果然是天皇陛下的武士,面對生死毫不畏懼,也不知是誰,剛纔喊着,我是戰俘,要優待俘虜。皇軍拿中國戰俘練刺殺,就是優待俘虜吧。那好辦,讓他們照樣做吧。還有啊,你是戰俘嗎?”
幾句話說得本田正二膛目結舌,無言以對,恐懼的睜大眼睛說不上話來。他在日軍軍營見過中國戰俘,見過中國戰俘受到的非人的虐待,見過初來中國的新兵,爲了訓練他們的膽量,把活生生的中國戰俘綁在柱子上,讓新兵刺殺。想到這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又想:他應該是間諜,而不是戰俘。
雲翔天看着驚慌失措的本田正二說:“本田先生,我們的確會遵守《日內瓦條約》的有關條約,優待俘虜。我們也優待說實話的間諜,木柰子小姐就在你面前,她已經是我們的朋友。是選擇做朋友還是負隅頑抗。你自己選擇吧。”
川雄木柰子接過話來說:“本田君如果還想做天皇的死士,我自然是佩服的很,我也只好和小野君聯合發表聲明啦。你就繼續在國軍的槍口下做間諜吧。”
本田正二低下頭說:“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一直默不作聲的齊國將,似乎很不耐煩地說:“營座喊你正二子,你果然二啦吧唧。以後就改名叫本田真二吧。看你不像真傻呀,怎麼淨幹傻事。這麼好的機會就放在你的面前。你真想錯過嗎?真要爲你的天皇去死啊,他認識你嗎?他爲了自己的野心,毀滅了多少中國人和日本人的家庭,因爲戰爭,多少父母失去了兒子,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多少孩子失去了父親。本田正二,你想過你的家人嗎?你年邁的父母,你溫柔的妻子,你可愛的孩子,哦,對啦,你結婚了嗎?”
雲翔天和黃敏他們看着齊國將,對本田正二地一頓狂轟亂炸,都憋不住笑啦。川雄木柰子捂着嘴硬怕自己笑出聲,她故作嚴肅地說:“什麼嗎?本田君還沒結婚呢。他的女朋友好像叫井上秀美子。”
雲翔天一愣說:“叫什麼?井上秀美子?他可是日本北海道人?有個哥哥叫井上秀男?”
本田正二激動地站起來說:“對就是她,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她在哪裡?”
雲翔天也站了起來說:“本田正太郎,日本關東軍司令部,少尉作戰參謀,怎麼就變成了本田正二?到了該說說你此行的目的啦。”
本田正二深吸一口氣,一咬牙說:“好,我說,但是你必須先告訴我,秀美子她人在哪裡?”
齊國將一拍桌子說:“你媽的,還講起條件來啦。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斃了你。不是雲公子菩薩心腸,老子早就大刑伺候啦,哪容得你在這裡囉裡吧嗦的。說,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黃敏回頭瞪了齊國將一眼,葉子春也拉了一把齊國將說:“幹什麼呢?有你插嘴的份嗎?一邊呆着去。留着力氣晚上吃紅燜驢肉。”
齊國將猛地知道自己的話多了,他不好意思地看着雲翔天。雲翔天笑着說:“不錯,他就應該大刑伺候,或者直接拉出去斃了。一個連女朋友都不能保護的男人,留着也沒用。”
齊國將看見雲翔天不但不責怪他,還幫他說話,高興得一塌糊塗地說:“我就說嗎,這種人、、”黃敏的咳嗽聲使他感覺到自己的話又多啦,他趕緊住口,走向一邊。
本田正二對雲翔天的話百思不解,他小心地問:“你爲什麼這樣說?井上秀美子怎麼啦?”
雲翔天說:“你先回答我,爲什麼把本田正太郎改名叫本田正二?我今後叫你爲本田正二,還是叫你本田正太郎?”
川雄木柰子心想:“好巧妙的詢問方式啊,任他是誰,也會一步步走進他挖下的陷阱。”她不僅多看了幾眼雲翔天,眼中盡是溫柔之色。
本田正二稍一沉吟說:“因爲我特別崇拜土肥原賢二將軍。所以就改名叫本田正二,以後就叫我本田正太郎吧。?
雲翔天微笑着說:“好,看來我們還是可以談下去的。我現在就告訴你井上秀美子小姐的消息。”
雲翔天說:幾個月前他曾去過臨平。有一天在街上,他看見幾個日本兵,正在追趕一個受傷的日本軍人和一個日本姑娘,他處於俠義心腸,巧妙地救下了他們。但是那個日本軍人傷勢太重,沒有救活。他臨死前說他叫井上秀男,姑娘叫井上秀美子,是一對日本兄妹。井上秀男現任日軍駐臨平軍隊的一個小隊長,本想去一家日本人開的,櫻花盛開餐廳飲酒,那裡有很多從日本本土來的姑娘。他剛走進餐廳,就看見一個日軍軍官邊邪惡的笑着,邊用皮帶毆打着一位姑娘,他不僅多看了幾眼,當他看清了那個姑娘後,大吃一驚,那是他妹妹井上秀美子。他奮不顧身地衝了上去,推開軍官拉起井上秀美子。醉意朦朧的日軍軍官,見有人攪了他的好事,勃然大怒,掄起皮帶抽打着井上秀男。失去理智的井上秀男,拔出配槍瞄準那軍官就是一槍,拉起井上秀美子就跑。槍聲驚動了日軍的巡邏隊,他們迅速包抄過來,打傷井上秀男。
雲翔天看了一眼,緊張驚訝的本田正太郎,繼續講下去:雲翔天沒有救活井上秀男,但成功救出井上秀美子。井上秀美子說:她這次來到中國,是找她的未婚夫本田正太郎,他是日本關東軍司令部的少尉作戰參謀。他到了司令部後,裡面的一位軍官對她說,本田正太郎已經到了臨平,他可以帶她到臨平找到本田正太郎。可是到了臨平才知道上當了,櫻花盛開餐廳是日軍藏匿慰安婦的會館。那個軍官帶她來的目的,就是讓她獻身給爲大東亞聖戰的勇士,成爲一名日軍的慰安婦。她誓死不從,就在那個軍官要用武力征服她的時候,她的哥哥井上秀男救了她。但他的哥哥井上秀男也爲此喪生。井上秀美子還說:她的漢語是跟她的未婚夫,本田正太郎學的。本田正太郎心腸非常善良,酷愛中國古典爲學,很小就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他非常崇拜她的未婚夫——本田正太郎。
本田正太郎焦急的問道:“後來呢?後來她去了哪裡?”
川雄木柰子也緊張地說:“是啊,她後來去了哪裡?她可是一個本分的日本姑娘,你沒有難爲她吧?”
雲翔天笑着說:“你也是一個心腸極好的日本姑娘,只是聽信了你們天皇的鬼話,誤入歧途。”他發現川雄木柰子突然面帶羞澀。急忙轉回話題說:“她現在非常安全,你大可放心,我會找時間安排你們見面的。本田先生你能告訴我點什麼嗎?”
本田正太郎搖了搖頭說:“不能。我必須見到她,或者知道她還活着,否則我什麼都不會說。”
雲翔天笑了笑說:“秀美子小姐說,你很善良,我沒感覺到。這次見到秀妹子小姐,我會跟她說:你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木柰子小姐,你跟胡大哥走一趟,去把秀美子小姐接過來。她就在離此地不過二十里地的麒麟山上。”
本田正太郎見到井上秀美子時,眼淚奪眶而出。他倒也信守諾言,爲雲翔天他們提供了一份有關靈峰城和封靈山的重要的情報。雲翔天一時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