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乞丐被抓走了以後,圍觀的人羣也漸漸散了開去,賞花的繼續賞花,品茶的繼續品茶,好像剛纔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平靜如常。
回到樓上,繼續品茶賞花,可莫離的心卻再也靜不下來。
那個小乞丐離開散花樓的時候,看射向她的眼神,莫離怎麼樣也無法把它從腦海裡遺忘,一閉上眼,那雙充滿怨恨的雙眼便會浮現在眼前。
那雙眼充滿着無限的哀怨和那濃濃的恨意,那樣深深的震撼了莫離的心,莫離一直在想,自己剛纔沒有及時救下那個小乞丐,又到底對不對?
“嫂子,你在想什麼?”看到莫離自從上樓後便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唐紫嫣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剛纔在樓下的那個小乞丐,我想我們當時應該救她的,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在受苦,那羣人看着也不像是善與之輩,只怕她會受更多的苦。”
“嫂子,你還在想這個呀,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唐紫嫣很是看不慣這種人,好吃懶做不說,還去偷去搶,這種人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
“你看她有手有腳,爲什麼不正經的去謀一個差事,偏生要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就算是在大戶人家裡做個丫鬟,或是在酒樓飯館裡打個雜也比這好太多,不是有言道‘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嗎?大概說的是就是像她這樣的人吧,你看看剛纔那麼多圍觀的人,有誰願意幫她的,所以,嫂子你就別再去想了,這種人受多少罪都是自己罪有應得的。”
當然,莫離千想萬想也絕對想像不到,那個小乞丐現在正身陷在水深火熱之中。
霹靂堂益州分舵
陰暗潮溼的地牢內,到處瀰漫着發黴的味道,幾根黑色的玄鐵柱矗立在地牢的中央,上面雕刻着許多骷髏,讓這裡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益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只要是進了霹靂堂的地牢,那便意味着離死不遠了,所以益州城內人人談霹靂堂而變色,誰也不敢去招惹霹靂堂的人,怕一個不慎便引禍上身,久而久之,他們便更加的囂張跋扈,目空一切。
此刻,一個嬌小瘦弱的身影正被人用沉重的玄鐵鏈鎖住,懸掛在那冰冷的玄鐵柱之間。
那玄鐵鏈選用的是從千年寒潭裡取出的千年寒鐵鍛鑄而成,冰冷刺骨,寒意侵人。
那刺骨的寒意從那被懸掛在玄鐵柱上的女子的手臂慢慢地滲透進入骨髓,從裡冷到外,就算面前的火盆裡正不斷的燃燒的熊熊焰火也不能讓她感覺到一絲的溫暖。
那一抹嬌小瘦弱的身影不停地顫抖着,那薄薄的嘴脣已經凍得發紫,因爲乾燥的原因,嘴脣上已經開始裂出一條條的傷痕。
霹靂堂的爪牙站在她的面前,手裡握着的長鞭舞的是虎虎生風。
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從後面慢慢傳將過來:“上官末雪,只要你肯把九轉流縈的圖譜交出來,我們就放了你,若不然……”
他慢慢的將拳頭握緊,發生一陣“咔咔”的聲響。
“想必你也應該聽說過咱們霹靂堂的手段吧,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上官末雪冷笑一聲:“你們想讓我交出圖譜,也得讓我好好想想放在什麼地方纔是,是不是?“
“好,好,你慢慢的想,我們可以等,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着。”
擡眼望向面前這些霹靂堂的惡人,上官末雪的眼中有熊熊怒火不斷燃燒着,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夜發生在上官世家的慘劇,那是她一生也難以忘懷的噩夢。
上官世家上上下下一百餘口人,全都被人殘忍的殺害殆盡,而製造這場慘劇的幕後元兇正是霹靂堂,而他們的目的只不過是想得到上官世家那獨步天下的九轉流縈圖譜。
益州上官世家是與霹靂堂在江湖上齊名的火器製造家族,而上官世家賴以成名的正是這九轉流縈。
九轉流縈從外觀上看去與普通的暗器並沒有什麼兩樣,但卻是威力無窮,因爲它不僅僅只是暗器,還是一種極其厲害的火器,江湖上有幸見過九轉流縈的人都早已命歸黃泉。
九轉流縈之所以得名,是因爲他在爆發的那一瞬,是極其美麗的,像一場絢爛的盛世煙花,雖然美麗,但卻稍縱即逝,能在這樣的美麗中消亡,也是極其美好的一件事。
只是上官世家到了上官凌風這一代卻人丁稀薄,膝下只有上官末雪一個女兒,這卻讓那早就窺測九轉流縈的霹靂堂有了可乘之機。
上官末雪的思緒漸漸地飄回到四個月前,那是一個雪花漫天的夜晚。
推開書房的門,她的父親就站在裡面,幽暗的燭光忽閃忽閃,看着那略顯單薄的背影,上官末雪只覺得一夜之間她的父親便好像蒼老了許多。
上官末雪知道最近多了許多讓父親煩心的事,做爲家中獨女的她卻不能爲父親分憂。
“爹,你找我?”
聽到上宮末雪的聲音,上官凌風回過頭凝視着面前這個乖巧美麗的女兒,也許這是自己最後一次看到她了,敵人的動向越來越明顯,他不能讓上官世家的傳世之作落到那□□佞小人的手中,而現在也只有末雪能完成這個任務,因爲江湖上認識上官末雪的人很少。
上官凌風從書桌上拿過一個玄鐵打造的精緻鐵盒交給上官末雪,仔細吩咐道:“末雪,明天你就去外公家,將這個鐵盒交給他,你外公看到後便會明白一切。”
點點頭,將鐵盒收好,又問了一句:“那爹爹還有什麼其他的事要交待末雪嗎?”
“若是你外公留你多玩幾天,便留下吧。”
外公收到了鐵盒,果然讓上官末雪多玩幾天再回去,但她卻一個人偷偷的溜回了家,只是卻沒想到看到了那最殘忍的一幕屠殺。
那個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家在一場大火中化爲灰燼,那疼她愛她的爹孃從此與她天人永隔,從那奄奄一息的福伯口中,上官末雪知道了霹靂堂的所作所爲,也明白了爲什麼爹要讓她不要回來,原來爹早就料到了會有今日。
擡起頭,上官末雪驀的仰天長嘯“啊……”
這一聲吶喊,穿透雲霄,直達天際,像是在質問蒼天,爲什麼這麼殘忍,爲什麼這麼無情?
失去了家的上官末雪,知道上官凌風讓自己交給外公的東西一定很重要,若回去只怕會連累外公,於是她只好用乞丐的身份來掩飾自己,只是卻沒想到還是被霹靂堂的人給抓住了。
“上官末雪,這都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了,請問你到底有沒有想好,那九轉流縈的圖譜到底放在了哪裡?快說。”
“你過來,我只能悄悄的告訴你一個人,這可是個天大的秘密,太多人知道了不好。”
那人聞言,一想也是,便走到上官末雪身邊,把頭低了下去。
上官末雪慢慢的把嘴湊了到了他的耳邊,那人正等着上官末雪告訴自己圖譜所在,卻不料上官末雪張開口便狠狠的便咬住他的耳朵不放。
“啊……”那人疼的大叫一聲,一掌便推開了上官末雪,只是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半邊耳朵被上官末雪咬在嘴裡。
上官末雪,將殘留在嘴裡的耳朵“呸”的一聲吐了出去,那人氣的嗷嗷大叫:“你們幾個,去給我好好的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那幾個人便上前一步,輪流着用手裡的長鞭往上官末雪身上招呼而去。
上官末雪吃痛,卻是連吭也不吭一聲,她擡起頭驕傲的看着那些霹靂堂的爪牙,作爲上官世家唯一倖存於世的人,她不能輸了上官世家的顏面,不能讓那些人看扁了自己,若她今日能有幸逃出這暗無天日的地牢,日後必定會血洗霹靂堂,爲爹孃報此血海深仇。
慢慢地上官末雪有些吃不住了,她慢慢地暈了過去,而那些人也打累了便停下手來。
“老三,你說,這小娘們是不是有幾分姿色呀。”其中一人臉露淫象,不懷好意的說。
“那是,想她也是小姐出身,自己然比那些下賤市井民婦要好很多。”
“那咱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的享受一下。”
而那坐在堂上的管事也不管他們: “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別把她弄死就成了,記得好好的伺候她。”
說着那人便出去了,其餘的幾人把上官末雪從玄鐵柱了放了下來,便在那裡商量着應該誰先上。
上官末雪只覺全身都在痛,只是爲什麼他們停了下來,慢慢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被放在了地上,身上的玄鐵鏈也被解開了,難道那幫人放棄了,正想着,便看到有一個人正走向自己的,只見他蹲了下來,用手摸摸上官末雪的臉,嘴嘴嘖嘖的讚道:“好美的一張臉蛋。”
“你想做什麼?”上官末雪嫌惡的說:“拿開你的髒手。”
“小娘子,等會你便知道我想做什麼了。”
只聽他邊說邊去撕扯上官末雪的衣服,聽得“嘩啦”一聲,衣服便被扯掉了好大一片,上宮末雪立即用手護住胸前,大聲叫道:“你走開……走開……”
可她纔剛剛受過鞭傷,又哪裡能有力氣阻止,只能任由他們□□,那些人粗魯的動作,夾雜着上官末雪的痛哭聲,輕易的便毀掉了她一生的幸福。
而那些人也在快活中送了命,一把劍輕易的便刺穿了他們的胸膛,上官末雪失去意識之前,看到一個身穿藏青色夜行衣的男子,她知道他是來救她的,只是還救她做什麼?她已是殘花敗柳之身,活在世上又有何意,不如歸去,不如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