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枋答應袁灲他們後,就起了牀。
下樓正好碰見邢立巖。
“怎麼沒去公司?”陸枋接過邢立巖遞過來的牛奶,一飲而盡。
“今天不是要去面試?”邢立巖不答反問。
陸枋將牛奶杯遞給他,走向客廳的沙發。
“學校改了面試時間,現在過去,趕不上。”
她環視了一下屋內,不知道在想什麼。
邢立巖皺眉,自然聽懂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傑作。
是他的錯。
若不是他耐不住性子,昨晚就不會將帝高的所有投資撤了回來。
他有些替自家小姑娘打抱不平。
雖然稿子是趕出來的,但他家小姑娘什麼時候爲了這種事情早起過。
結果還沒來得及出場,就被樓正來了這麼一招。
所以他回去後就吩咐邢烈,取消對帝高的一切投資。
沒想到樓正這麼不怕死,竟敢在面試會上使絆子。
“我馬上聯繫帝大的人,直接另外安排時間。”邢立巖沉聲說道,說完就拿出電話準備撥出去。
陸枋一把按住他的手,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已經和帝大的校長約了時間,還沒給他們見面的地址。”
她本想讓他們直接來璽宮,但想到人肯定不少,若是暴露了她的住處,想來以後麻煩事肯定會很多。
所以她正在查什麼地方適合見面。
誰知邢立巖一聽,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手機給我,我知道有個地方,很適合。”男人語氣篤定,似乎對那個地方很滿意。
陸枋不疑有他,將手機遞給了他。
一分鐘後,邢立巖將手機還給她。
陸枋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信息。
海河莊園。
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不過邢立巖說的地方,應該不差。
“我先去收拾,半個小時後過去。”陸枋起身。
邢立巖點頭,讓她上樓。
邢立巖將陸淮叫了起來。
陸淮最近迷上了一款遊戲,是許向農帶他玩的。
昨晚兩人又一起玩到快早上六點,所以此時陸淮睡眼惺忪,很明顯的還沒睡醒。
“收拾一下。”邢立巖看着陸淮不修邊幅,邋里邋遢的模樣,皺眉說道。
看來要少讓陸淮和許向農一起接觸,已經近墨者黑了。
陸淮疑惑。
“今天是帝大的面試會。”邢立巖出聲提醒。
陸淮瞳孔微張,但也只是一瞬。
因爲他和陸枋的想法一樣,反正能上帝大,面不面試無所謂。
邢立巖見他這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出聲提醒:“你姐上樓換衣服去了。”
下一秒,邢立巖面前的陸淮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邢立巖搖頭,無奈的笑笑。
他們還真像一家人了。
直到上了直升機,看着陌生的環境,陸枋和陸淮才反應過來。
邢立巖說的合適的地方,是哪裡。
當初他們調查過帝都的局勢和勢力,自然也調查到了海河莊園的事情。
但海河莊園的安全系統設置的非常牢固,即使他們姐弟倆合力,也沒能攻破。
所以陸枋也就歇了再調查海河莊園的打算,畢竟別人不來招惹她,她也就懶得去招惹別人。
知道對方不好惹還去招惹,那不是膽大,那是蠢。
陸枋偏頭看向身旁的男人,目光帶着審視。
邢立巖察覺到視線,偏頭看着小姑娘。
“怎麼了?”
“海河莊園是你的?”陸枋直接問道。
陸淮也有些好奇,豎着耳朵聽着。
“以前和一個朋友一起搗鼓的,上不了檯面。”男人輕描淡寫的說道。
陸枋頓時被他這話弄的有些接不下去。
帝都隱藏最深的一個地方,竟然說上不了檯面?
看來她這個便宜老公,也沒表面那麼簡單啊!
陸淮有些鄙夷的看了眼邢立巖。
無形裝逼,最爲致命!
到達海河莊園後,陸枋看着門外戒備森嚴的守衛,頓時覺得她實在是太過低估了她身邊的男人。
掃了眼那些人手裡的槍,陸枋偏頭看他,眉眼間帶着揶揄:“槍支合法?”
邢立巖看了眼那些守衛,嘴角掛着一抹笑意:“合法。”
陸枋點點頭,沒再繼續問下去。
既然男人敢帶她來,那她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顧慮。
三人走向莊園大門,那守衛一見邢立巖,立馬站的更端正了一些。
雖然沒說話,但陸枋能感覺到他們對邢立巖的敬意。
不過現在的場合,顯然不適合多問。
“你確定你讓袁校長他們到這來,不會嚇到他們?”三人坐在包廂裡,陸枋端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邢立巖見她杯中茶水見了底,又給她斟了一杯。
“帝大的人,沒表面那麼簡單。”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有些嚴肅。
帝大涉及的,不僅僅是人才的培養。
就袁灲來說,袁家在帝都的地位,就不是一般人能撼動的。
帝大多的是隱世家族的人,但他們都很低調。
若是帝大出了個什麼事,或許纔會影響他們分毫,那時候他們可能會出面,但也只是可能。
所以外人只知帝大的底蘊強大,不知真正強大的,是那些隱藏在其中的人。
其實邢立巖真正擔心的,並不是帝大的龍潭虎穴,而是在昨天,出現的男人。
昨天回去後,他就命人調查過。
對方是突然出現在帝都的,以往帝都從來沒有這個人的蹤跡。
本想直接讓仇牧調查,但自從上次仇牧說要來帝都,卻突然說來不了。
那之後他們都沒聯繫過,他也知道仇牧定是遇上了麻煩事,所以他這時候不適合再找仇牧。
他查到那個男人來自F洲,而一開始在F洲和他有仇的,只有一個勢力。
那個叫唐澤的男人。
雖然兩人明面上沒見過,但唐澤在F洲的時候,阻攔了他們炎盟很多次交易,並且還截了一次他們的貨物。
雖然之後炎盟狠狠的反擊了回去,但也讓邢立巖記住了那個人。
而突然出現這個叫L的男人,會不會和那個叫唐澤的人有什麼關係?
畢竟現在對於F洲兩個字,邢立巖十分敏感。
最可怕的感覺就是,對方知曉你的一切,而你對對方一無所知。
未知的東西,最爲可怕。
現在一個來自F洲的男人,不僅知道了他的身份,竟然還查到了陸枋。
既然敢那麼明目張膽的上門挑釁,就代表對方並不懼怕他。
這讓他不得不有些擔憂。
雖然知道陸枋的身份,但對方在暗,他們在明。
若是陸枋的身份暴露,或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因爲陸枋身上的病毒,以及陸枋要進帝大的目的,他都一無所知。
所以他此時有些被動。
陸枋察覺到身邊的男人突然情緒有些不穩定,疑惑的看了看他。
“怎麼了?”
邢立巖收回思緒,搖頭:“沒事。”
“袁校長他們應該快到了,我不適合出面,先走了。”邢立巖站起身。
陸枋點頭,沒有異議。
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陸枋陷入沉思。
看來邢立巖,並沒有她以爲的那麼簡單。
而早已知道邢立巖不簡單的陸淮,只能待在角落裝眼瞎。
他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