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此,徐木當然要把金鎖打開。 ()試着踹了幾腳後,金鎖一點動靜都沒有,反倒是徐木覺得腳底有些疼。環顧一圈,徐木也沒有看到辦公室裡有適合砸鎖的東西。這時,徐木視線落在了辦公桌的不鏽鋼保溫杯上。
拿起保溫杯並蹲在地上,用兩隻手握住的徐木當即用保溫杯砸金鎖。
聽到聲響,正在整理文件的唐璐急忙往百葉窗走去。
見丈夫蹲在辦公室另一側,趙銘用的保溫杯還時起時落,唐璐忙問道:“老公你那是在幹嘛?”
“你整理你的。”
“我問你在幹嘛啊?”有些急的唐璐道,“你闖進他的辦公室已經是不行的,你現在還在砸他的東西,那就更不行。要是趙銘報警,事情會鬧大的。”
“他不敢報警,你有他的視頻。”
“但我根本沒有啊!”
“但他覺得你有,這就足夠了。”
“別……”
唐璐話還沒說完,猛地舉高的徐木狠狠砸了下去。這次徐木是使出了渾身力氣,不僅砸開了緊鎖,還使得保溫杯的底部凹了進去。
將保溫杯放在一旁,徐木拿掉了已經廢了的金鎖,並拉開抽屜。
見裡面放着一個相冊,徐木隨手拿了出來。
“老公,我東西已經快整理完了,你趕緊出來吧。”
“馬上就好。”
“那你快點,應該快有人來上班了。”
說完後,唐璐繼續去整理屬於她的東西。
上次其實已經整理過了,但因爲遭到趙銘威脅不得不繼續留下上班,所以唐璐又將整理好的東西放回原處。但因爲已經整理過一次,所以這次唐璐整理的速度倒是很快。可因爲擔心同事會突然殺進來,唐璐都沒什麼心思整理,而是時不時望着百葉窗。
坐在旋轉椅上,徐木打開了相冊。
「你的快樂,我獨家贊助;你的痛苦,我獨家承受;你的幸福,我獨家擁有;你的思念,我獨家接受;你的脾氣,我獨家承受;你的一生,我獨家陪伴。」
看着第一頁這幾行字,見落款是趙銘,徐木只覺得有些好笑,所以只是粗略看了一遍的徐木當即往下翻去。看到妻子繫着圍裙下廚,還朝鏡頭微笑的照片時,徐木嚇了一跳。但想起這女人應該是唐欣而非他妻子,徐木又稍微鬆了口氣。
看着照片裡的唐欣,想起唐欣在玻璃牢籠裡癲狂的模樣,徐木長長嘆了口氣。
照片裡的唐欣清純得像仙女,玻璃牢籠裡的唐欣卻癲狂得像畜生。
天與地的差別讓徐木都有些想不通,一個人怎麼可能變化這麼的大。
難道說,那種遊戲真的能完全改造一個人嗎?
徐木知道每個人都有可能會墮落,郭小妍就是最好的例子。郭小妍的墮落是因爲毒品,唐欣的墮落又是因爲什麼?是因爲品嚐到禁忌的美妙滋味,所以也等於像在吸毒,還是因爲對父親的恨?但在徐木看來,唐欣這恨真的有些搞笑。要是唐欣沒有被賣掉,那童年會受更多的苦。
不過徐木不在乎唐欣因什麼而墮落,反正他只想搞清楚那個胖子到底是誰。
要是沒有猜錯,他妻子已經有用已經被他弄到手的手機號碼打電話給胖子。
想到此,徐木隨手翻着這本厚達五十多頁的相冊。
這幾乎是唐欣的獨家相冊,因爲連趙銘都沒有出現過。上百張的照片應該是用好幾年的時間收集的,因爲徐木可以從照片中看出唐欣從略微青澀到完全綻放。單純的看這些照片,徐木會不自覺地想到他妻子,因爲照片裡的唐欣表現出來的氣質和他妻子實在是太像太像了。要是不知道有唐欣的存在,徐木會簡單地認爲照片裡的女人就是他妻子,甚至會把這本相冊當作是他妻子的出軌證據。
“老公,你好了沒有?”
“好了。”
應完,徐木將相冊放進了抽屜裡。
因爲金鎖已經被敲得完全變了形的緣故,所以徐木只是將緊鎖掛在上面。
待徐木翻出百葉窗,唐璐當即將一個放滿私人物品的紙箱遞給了徐木。
在確定沒什麼東西落下後,他們倆一塊離開。
徐木是打算送妻子回家,之後再回店裡。可他妻子執意要跟他去店裡,所以徐木只好直接將妻子帶到店裡。再之後呢,徐木像往常那樣坐在收銀臺前,他妻子則開始打掃衛生。打掃的時候,他妻子還說店裡比前幾次來得髒了不少。自從夏薇週二前往上海後,徐木基本上沒有搞店裡的衛生,所以收銀臺上都鋪着一層灰。
“老公,你看要不要把小薇辭了,然後我過來幫你的忙。”
“再說吧。”
意識到丈夫不願意辭退夏薇,唐璐眉頭微微皺了下,但也沒有說什麼。
徐木很想聯繫夏薇,讓夏薇幫忙查一下弄到手的手機號碼的通話詳單,可因爲妻子一直在,徐木也只能按耐着。徐木現在很想知道夏薇過得好不好,但他總覺得就算夏薇生活在繽紛多彩的上海,但內心世界應該依舊是黑白色。因爲,夏薇被他傷害了。
徐木思念夏薇之際,趙銘已經走進了辦公室。
看着倒着的保溫杯,趙銘隨手拿起來並立着放下,可保溫杯又倒了下去。
拿起保溫杯一看,見底部凹了進去,趙銘眉頭立馬皺起。
這時,趙銘才注意到金鎖有被砸鍋的痕跡,所以他急忙蹲下去並拉開抽屜。拿出相冊從頭翻到尾,見沒有照片遺失,趙銘這才鬆了口氣。對於趙銘而言,這本相冊是他和妻子的共同記憶,非常珍貴。但真正珍貴的原因是,相冊裡他的妻子還沒有墮落,是一個標準的賢妻。所以每當翻看着相冊,趙銘都會想着當初爲什麼要把妻子獻給惡魔。
可讓他覺得好笑的是,他妻子竟然是自願的!
將相冊放回去後,趙銘走出了辦公室。
“今天誰進了我的辦公室?”
見沒有人回答,又見唐璐辦公桌顯得有些空蕩,趙銘就猜到了大概。
再次回到辦公室,趙銘調出了辦公室裡的監控錄像,並看到徐木像小偷一樣從窗戶翻進來,還拿着保溫杯去砸金鎖。
“他不敢報警,你有他的視頻。”
“但我根本沒有啊!”
“但他覺得你有,這就足夠了。”
聽到這段對話,嘴角微微翹起的趙銘道:“姐姐聰明,妹妹也聰明,這對姐妹花還真是夠聰明的,竟然都能將我矇在鼓裡。可惜的是,我現在知道你壓根就沒有走進過過310,那麼計劃實施起來就會簡單多了。我倒要看下,你墮落之後是不是會變得像你姐姐一樣的腹黑!”
趙銘原本想過不報復唐強或唐璐,可他又覺得要是當初沒有把妻子帶到寺廟,那情況或許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加上他知道自己鬥不過將他妻子當成母狗來對待的那個人,所以他還是決定報復唐強唐璐。更何況,他憎恨徐木這種亂翻他東西的人。
至於報復之後的事,趙銘暫時沒有想得那麼遠。
總之,他知道自己和妻子已經回不到當初。
就在這時,趙銘的手機響了,是肖櫻打來的。
“趙總,醫生說只是皮外傷,塗點藥水就沒事了。”
“那就好,我下手太重了。”
“主要還是馬靜雅下手太重。”
“放心,以後你都不會再見到她了,”凝視着保溫杯,趙銘問道,“你現在回家了吧?”
“我想去你那邊,”電話那頭的肖櫻道,“你已經把我調到你那邊當秘書,所以我覺得第一天我不應該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