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木扭過頭時,他有看到隔壁那棟有個女人在窗戶那兒晃了下。 應該是之前有站在窗前往外看,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后才突然發出驚叫後退後的。徐木還想着那女人到底是看到了什麼,可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什麼都沒有穿。也就是說,那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是有可能看到了他那垂着的吊鐘。
之前他只顧着避開遊佳和紀瀾聊天,完全沒注意到自己什麼都沒穿,所以嚇了一大跳的他急忙往後退,以確保不會再被外人看到。
“哥,嫂子和你吵架了?”
“不是,是隔壁一個女人在亂叫,”徐木道,“我兩點半左右到你那邊,待到四點左右再去店裡。”
“行,那我等你。”
“嗯,就先這樣。”
掛機後,徐木轉過了身。
幾乎同時,遊佳從主臥室走出。
“老公,你別顧着談生意,連衣服都不穿就走到陽臺去,這樣是會嚇壞鄰居的。”
“好像已經嚇壞了,”走到遊佳面前並吻了下游佳的嘴巴後,徐木道,“你別說我,你自己也是什麼都沒穿。”
“我又沒有打算去天台當模特,”白了徐木一眼後,遊佳繼續道,“黏糊糊的,要是不洗個澡會很不舒服,所以我現在要去沖澡。”
“晚上去不去店裡?”
“去試一下。”
“嗯。”
“老公,要不要鴛鴦浴呢?”
“就怕你會受不了。”
“或許我要的就是這效果。”
看着顯出幾分媚態的遊佳,徐木隨手將手機丟在了沙發上,並在遊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將遊佳攔腰抱起。在遊佳溫柔地捶着徐木肩膀,並喊着不要不要時,徐木已經將遊佳抱進了衛生間。
或許是因爲情緒高漲的緣故,遊佳放得非常開,還在徐木放下她時,主動蹲在了地上。
在衛生間裡玩鬧了半個小時,總算洗完澡的徐木遊佳這才離開。
穿戴整齊後,徐木道:“我先去和客人談進酒的事,晚點如果我沒空的話,你就自己來店裡。”
“五點過去可以嗎?”
“六點都來得及,通常六點到八點之間來的客人會多一些,”打量着赤着身體坐在牀邊吹頭髮的遊佳,徐木道,“你最好是穿漂亮一點的衣服,比如裙子之類的。算了吧,反正你自己看,想穿什麼樣的款式都沒有。”
“嗯。”
“那我先走了,晚上見。”
“路上小心點。”
徐木離開後,遊佳的神情變得有些暗淡。雖然徐木沒有說得很明白,但她知道徐木的意思是要她穿比較吸引人的衣服,也就是緊身裙之類的。再講得直白一點,穿着的話直接參考喜歡性感打扮的陶月潔就好。可遊佳很討厭穿着曝露的女人,尤其討厭在一堆客人面前那樣穿,這讓她都覺得自己就像是ktv的小姐,穿得好看只是爲了被選上。
誠然,性感打扮能更加吸引客人,可遊佳真的不喜歡。
遊佳鬱悶之際,徐木已經開着車前往品軒閣,也就是紀瀾所開的茶葉店。
在前往的過程中,想到一個細節的徐木不免有些煩躁。
先前他和紀瀾中斷通話後,遊佳有說讓他別光着身子站在陽臺上。也就是說,遊佳有看到這一幕。可在和紀瀾最後通話的半分鐘裡,徐木已經走到了客廳裡。這就意味着,在他和紀瀾打電話的整個過程中,遊佳其實都有在看和聽。哪怕知道他什麼都沒穿就站在陽臺上,遊佳還是沒有吭聲。而在他中斷通話後,遊佳故意走出主臥室,以讓他產生遊佳只是恰好走出,之前什麼也沒有聽到的錯覺。
照理來說一開始的通話應該是沒有完全聽到,畢竟他提到以身相許之類的。要是遊佳真的有聽到,應該是會追問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希望,真的沒有聽到。
徐木來到紀瀾的店裡後,紀瀾當即熱情招待徐木這位救命恩人,還給徐木泡了從雲南那邊帶過來的上等茶葉。
就這樣過了半個小時,紀瀾問道:“哥你準備什麼時候走呢?”
看了下手錶,徐木道:“再過半個小時。”
“那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看着笑眯眯的紀瀾,笑出聲的徐木道:“我就說嘛,你平時都不會主動叫我過來,所以肯定是有求於我。說吧,什麼事。”
“去我家裡一趟,幫我把熱水器看一下。昨晚我聞到了焦味,之後就沒辦法加熱了。指示燈是會亮,但就是沒熱水。現在是夏天,沒熱水倒沒什麼,所以也不是很急的啦!要是哥你沒空,那就改天唄!”
“走吧。”
“阿里嘎多!”
“什麼鳥語?”
“哥你真落伍,連日語的感謝都不知道,那歐尼醬是什麼意思你也不知道吧?”
“不是落伍不落伍的問題,只是生活中很少會聽到這樣的詞彙。我不太愛泡在網上,所以這些島國詞彙我還真的不是很懂,不過我倒是知道亞麻跌這個詞。”
看着徐木,顯得有些尷尬的紀瀾道:“看樣子你擁有一般男人的愛好。”
“畢竟是個正常男人。”
聽到徐木這話,紀瀾不免皺了下眉頭。她很討厭別人說她老公不正常,所以在聽到徐木自詡是正常男人後,紀瀾難免會想起一些人對她老公的偏見。其實也不能說是偏見,因爲都是事實。只是她愛着她老公,她希望某天她老公能恢復正常,所以纔不願意接受殘酷的現實。
見徐木已經走了出去,紀瀾急忙跑到衛生間換衣服。
換好衣服後,走出店鋪的紀瀾還打起了油紙傘。
紀瀾一米六五的個頭,比徐木矮了一截,所以見紀瀾要幫自己撐傘,徐木乾脆接過油紙傘,當起了護花使者。
昂起頭看了眼繡着荷花的油紙傘後,徐木道:“美人,旗袍,油紙傘。小橋,流水,一扁舟。我總覺得要是你穿着旗袍站在石拱橋上的話,那絕對是一番美景。漂亮的女人很多,但能融入大自然的卻很少,所以我覺得你就是那種純天然的美女。小瀾,我問你,你有拍過這樣的寫真嗎?”
“沒呢,”紀瀾道,“其實我不喜歡旗袍,但爲了生意好,只能委屈自己咯。至於這油紙傘嘛,也是上次看電視的時候覺得很漂亮,所以乾脆在網上買了一把。我說哥,你是不是有制服情結,要不然怎麼會產生那麼誇張的聯想?”
“旗袍是我國傳統文化中的一部分,油紙傘也算是,而江南經常會出現在文人墨客的詩裡或者是畫上,所以這和有沒有制服情結沒有必然關聯。”
“那你到底有沒有?”
“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當然不信。”
“那不論我回答有還是沒有,你都會認爲有,所以你也就不必多問了,”看了眼右側的小學後,徐木道,“其實我不喜歡住在離學校住的地方,學生都太吵鬧了,偶爾來一首廣播體操,我都有可能會被吵醒。”
“對於早睡早起的人來說,學生吵不吵都沒有影響,因爲廣播體操的時候我已經在上班了。”
“我早上偶爾會賴牀。”
“羨慕可以賴牀的人。”
一路上,徐木和紀瀾都是有說有笑的。說真的,徐木蠻喜歡和紀瀾相處的感覺,也就是整個人會顯得格外輕鬆。當然,他沒有和紀瀾在一起的打算,只是希望紀瀾這個藍顏知己別在某天突然消失,他討厭沒有人談心的感覺。
來到紀瀾的家後,徐木直接走進了衛生間。
至於紀瀾,她是走進了臥室,因爲她那低智商的老公正拿着剪刀剪紙張,把牀鋪弄得亂糟糟的。
看着眼前的熱水器,徐木湊近嗅了嗅。
聞到紀瀾所說的焦味後,徐木走出了衛生間。他是準備和紀瀾要螺絲刀,可聽到紀瀾正在和其老公聊天,走到門旁的徐木又停了下來。
“你別再這樣好不好?”紀瀾道,“我已經過得很累了,我真的希望我回家的時候你能乖一點,別讓我在外面辛苦賺錢,回來後還要這裡收拾那裡收拾的。現在你把剪刀給我放下來,要是你再到處亂剪,甚至還像上次那一趁着我睡覺就把我的劉海給剪了,那我肯定會生你氣的。”
知道紀瀾老公手裡拿着剪刀後,徐木輕輕推開了門。
見是徐木,紀瀾笑着問道:“哥,怎麼樣了?”
“應該是線路燒了,得打開看下才行,我需要一字螺絲刀。”
徐木說完後,紀瀾忙拉開抽屜翻找着。
而這時,紀瀾老公的腦袋突然使勁搖了下,表情也變得有些古怪。在重複了好幾下搖頭的動作後,紀瀾老公突然盯着徐木。
“你是誰?”
注意到紀瀾老公的神情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後,徐木忙解釋道:“我是你老婆的朋友,我來看一下熱水器。”
徐木剛說完,盯着丈夫的紀瀾問道:“你好了?”
紀瀾剛問完,她丈夫的神情再次顯得癡呆。
看到這狀況,知道剛剛只是突然正常了下的紀瀾不免有些失望。她是真的過得很累,所以希望老公能早點恢復正常。可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她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所以在很無奈地笑了下後,紀瀾拿着一字螺絲刀走向徐木。
就在這時,像抽搐了下的紀瀾老公跳到了牀下。
在盯着紀瀾背部看了兩秒後,他突然爬上緊挨着窗戶的木桌。
看到這一幕,徐木忙喊道:“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