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紀瀾這話,徐木嚇了一大跳。聽着紀瀾那在耳邊變得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徐木喉嚨變得更加乾燥。他也喝了酒,可只是微醉,所以他知道紀瀾在表達什麼。
而在他眼裡,紀瀾確實是一個比較不錯的女人。因爲,當初第一眼看到紀瀾的時候,徐木從紀瀾身上找到了前妻的影子。
所以每當心煩氣躁的時候,徐木都喜歡去找紀瀾聊天喝茶。
而現在,紀瀾竟然說喜歡他。
一瞬間,徐木彷彿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晚上。
那個晚上他和前妻一塊在路邊吃夜宵,而那時他前妻和他的關係就是還沒有發展到肌膚相親的戀人。那時他前妻因爲和上司鬧矛盾,所以喝了些黃酒。結果自然是喝醉了。而在徐木扶着他前妻前往出租屋休息時,他前妻也附到他耳邊說了這句一模一樣的話。
儘管時間地點人物都已經不一樣,可徐木的感觸幾乎是一樣的。
那時他將前妻當成了女神來對待,所以只是吻了下他前妻的嘴角,並沒有做出更加過分的事來。可經過這麼多年的洗禮,徐木早已不再是那個有些矜持的男人。加上那天在紀瀾家裡幫紀瀾按摩時,徐木有觀察到紀瀾某處的水漬。所以他也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把紀瀾佔爲己有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可該死的是,他並沒有完全喝醉,所以沒辦法像某些男人那樣放縱。
嚥下口水後,徐木道:“小瀾,你喝多了,趕緊睡覺。”
“哥,我說我喜歡你,”已經改爲捧着徐木的臉的紀瀾道,“小婕有問過我,說我和你的關係是怎樣。我說你是我的乾哥哥,她怎麼也不信。她說,像我這樣的人最需要有個男人疼,剛好你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所以她說我其實沒有把你當成哥哥,而是當成喜歡的人。我有問她爲什麼不是愛,她說沒有經歷過風雨的愛情只能定義爲喜歡,經歷過風雨的愛情才能定義爲愛。所以,我現在是喜歡你,但我相信某天我會說我愛你。”
徐木纔剛張開嘴,紀瀾卻用烈焰紅脣封住。
瞬間,徐木的心海開始翻騰,拍打着心之崖的浪濤一浪高過一浪,而他的理性也因爲紀瀾的主動而被不斷蠶食。徐木腦海裡開始出現和前妻親熱的畫面,而他正一點點地將變得主動的紀瀾當成了他前妻。至於遊佳,因爲原本就沒有愛過,所以此時此刻壓根就沒有想起。
當徐木的理性完全被啃食得一乾二淨時,原本沒有動作的他突然開始迴應紀瀾,並將紀瀾狠狠地推倒在了牀上。
看着面色嬌紅的紀瀾,徐木立馬踢掉鞋子爬到了牀上……
第二天早上,頭疼的紀瀾緩緩睜開了眼。
發出有些痛苦的伸吟後,紀瀾支起身體並靠着牀頭。
感覺到一絲清涼後,紀瀾這才發覺自己並沒有穿睡衣,甚至連內褲都沒有穿,所以此時此刻的她完全就是一絲卜掛。捂住腦袋的她試着去回憶昨晚發生的事,而努力回憶讓她嚇出了一身冷汗。似乎,她昨晚和徐木表白,還和徐木滾了牀單。在確定這件事有發生過後,紀瀾臉蛋噌地紅了,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徐木。而想起昨晚激烈得像樹懶般纏在徐木身上,紀瀾的心跳也隨之加快。
在想起昨晚的一個細節後,紀瀾急忙看着地板。
地板上錯落着一些碎玻璃片。
昨晚像寵物般被徐木翻過來後,她是想抓着牀頭,以讓身體保持平衡,而不是腦袋都頂着牀。可喝醉了的她抓到了和牀鋪緊挨着的牀頭櫃。導致牀頭櫃劇烈晃動,擺在牀頭櫃上的玻璃杯也隨之滾落於地。
想起那場面,紀瀾的表情顯得很糾結。
這時,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見手機沒有在牀頭櫃上,紀瀾急忙在牀上翻找着。從竹蓆下面找出手機後,紀瀾打開了日曆。大概看了下,確定最近幾天的她最容易懷孕後,她又嚇了一跳。昨晚到底是一次還是兩次?反正不管幾次,徐木的種子確實種了進去。她不想懷孕,所以準備儘快去買避孕藥。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拉起被單遮住身體的紀瀾道:“請……請進……”
門被推開,紀瀾看到的男人自然是徐木。
看着徐木那頭亂得不行的頭髮,撲哧笑出聲的紀瀾道:“哥,你那頭髮簡直就像鳥巢,看樣子昨晚你睡得不怎麼樣啊。反正昨晚我是睡得很好,就是不小心把玻璃杯給打碎了。昨晚在酒吧裡喝了太多酒,現在還暈乎乎的呢。”
“你都忘記昨晚發生的事了?”
“睡覺之前的都記得啊,”眯着眼的紀瀾道,“你送我回房間,之後我和你說晚安,你就去隔壁房間睡覺了。”
聽到紀瀾這話,又見紀瀾雖笑卻顯得有些不自然,猜到紀瀾在裝傻充愣的徐木道:“抱歉,昨晚喝多了,對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你想要什麼就儘管和我說,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哦。”
“感覺把事情說個明白會更好。”
“但我不想再去提,”笑不出來的紀瀾道,“昨晚我們都喝多了,發生那樣的事很正常。當然,我要表達的可不是我不在乎那種事。你有家庭,而且還徘徊在兩個女人之間,所以我纔不想攙和進去。綜上所述,昨晚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我依舊是你妹妹,你依舊是我哥哥,我們的關係就是如此簡單。哥,我頭疼,你能不能去幫我泡杯茶?”
“我拿醒酒藥給你喝。”
“謝謝。”
徐木拉上門後,紀瀾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在長長嘆了口氣後,紀瀾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因爲要洗澡的緣故,紀瀾是真空上陣。
穿上涼拖後,低着頭的紀瀾道:“抱歉,讓你成了犧牲品。”
紀瀾說話的對象正是昨晚被打碎的玻璃杯。
走出次臥室,尿急的紀瀾往衛生間走去。
在方便時,紀瀾沒有平時的順暢,反而有些輕微的痛感,這應該是因爲太久沒有男人進去做客的緣故。雖說昨晚是在意亂情迷的前提下和徐木好上,但她還記得那種無與倫比的充實感。
託着腮幫,還坐在馬桶上的紀瀾喃喃道:“真不知道以後會變得怎樣,但願他一直都是我的好哥哥。”
坐了十分鐘左右,方便完畢的紀瀾走出了衛生間。
坐在餐桌前喝了徐木準備好的醒酒藥後,頭疼的紀瀾問道:“幾點了?”
“差不多十點了。”
“我還以爲才八點半,”頓了頓的紀瀾道,“哥,待會兒我就不去店裡了,我打算洗個澡後好好睡一覺,看能不能讓我找回平時的狀態。再就是我覺得你最近的方案看上去靠譜,但事實上還是有問題。我能確定你喜歡……你愛着的人是你前妻,而遊佳只不過是比較適合過日子的女人罷了。在我看來,想要一生無憾的話,你必須選擇一個互相愛慕且適合過日子的女人。當然咯,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所以這種趨於完美的婚姻真的是太難太難了。”
“因爲已經和小璐離了婚,所以我是想好好對待佳佳,看能不能愛上佳佳。”
“你這行爲就和書呆子讀書差不多,花太多太多的時間死記硬背,結果卻比不過天資聰穎的人。”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兩個都選,或者是兩個都不選?”
“我也不知道,”撐着半邊臉的紀瀾道,“其實我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所以你可以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但有一點我還是很肯定的,就是如果你沒辦法愛上游佳,那你和她過一輩子就是在坑你們兩個人。如果不愛她,那你們兩個人都會很痛苦,就和以前的包辦婚姻沒什麼區別。”
“你否定了她,那你肯定了小璐?”
“她曾對你撒過非常多的謊,如果你們再在一起,估計你還是會像以前那樣懷疑她。”
“看樣子你是把兩個都否定了,難道你要推薦你自己?”
“纔不是!哪有妹妹和哥哥在一起的!”紀瀾急忙申辯道,“我就是就事論事!反正如果你要過得舒坦,和遊佳在一起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她愛着你,會願意爲你付出。當然你和你前妻在一起也可以,說不定她已經改掉了撒謊這壞毛病。那你們只需要多相處一段時間,也就是所謂的磨合期。指不定磨合期一過,你又會像一開始那樣信任她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的想法。就比如是想和你做朋友,還是想重歸於好。”
“我看不穿她,所以別問我。”
“好吧,我不問就是了。”
“我差不多要去店裡,你如果不舒服的話,今天都可以在家裡休息。對了,我的衣服你別洗,我自己會洗,尤其是我的內衣。”
“嗯,知道了。”
徐木離開後,紀瀾立馬洗了個熱水澡。洗完澡後,紀瀾覺得整個人像輕了好幾斤似的。在吹乾頭髮後,紀瀾像往常那樣將內衣以外的衣服都扔到洗衣機去洗,接着便在衛生間裡洗着她和徐木的內衣。雖然徐木有交代過,但紀瀾還是順便洗了。因爲她知道,沒有哪個男人喜歡手工洗衣服的。只是在洗徐木的內褲時,她看到了斑跡,這應該是昨晚的殘留物。
洗完並晾出去後,紀瀾離開了住處。
走進附近的藥店,紀瀾道:“我要事後避孕藥。”
買到後,紀瀾又回到了住處。
倒了杯溫開水,紀瀾接着要做的應該是服下避孕藥。可看着手裡這顆避孕藥,紀瀾卻又皺起了眉頭。在想了足足十分鐘後,紀瀾選擇將避孕藥扔進紙簍裡。
做完後,紀瀾又蹲在了紙簍前。
由於這是剛剛換上去的垃圾袋,所以還算是乾淨。
在拿起被拋棄的避孕藥後,皺了皺眉頭的紀瀾道:“人生有各式各樣的選擇,可我真不知道現在該如何選擇。算了,還是交給神奇的硬幣吧。”
找了枚硬幣後,紀瀾嘀咕道:“正面就吃掉你,反面就扔掉你。如果是立着,那我就只吃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