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這問題讓唐璐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她道:“我沒有帶她出國過,更別說是菲律賓了。 ”
“那您女兒這次發燒應該是人爲的了,”電話那頭的女人道,“早上有一項化驗結果剛剛出來,證明您女兒感染的是來自菲律賓的病毒。這種病毒引發的症狀是高燒難退,但不具備傳染性。就目前收集到的資料而言,病毒傳播途徑基本上是通過針管注射。所以如果您沒有帶您女兒去過菲律賓,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將這種病毒注入您女兒身體裡了。不過這種病毒沒什麼危害性,您女兒應該已經康復了。我這次打電話就是和您提個醒,希望您能注意一點。”
“就是說,有人拿着針管將病毒注射到我女兒體內?”
“任何尖刺的東西都可以,只要頂端帶着些原生病毒就行。”
“謝謝。”
“不客氣,如果有什麼不懂的,您可以來病毒科這邊詢問。”
“好的。”
掛機後,唐璐急忙將還沒有吃完麪的女兒帶到了臥室裡,並將女兒所穿的衣服全部脫了。接着,唐璐仔仔細細檢查着女兒的身體。在檢查到女兒的肩膀時,唐璐有看到一個小紅點。這種小紅點可不是蚊蟲叮咬的結果,所以唐璐意識到女兒昨天早上被人紮了針。以前看到有人拿着含有艾滋病病毒的針管扎人,唐璐都怕得要命。現在類似的情況發生在她女兒身上,她當然更加害怕。
抓着女兒雙肩,唐璐問道:“昨天早上誰有碰過你?”
“你和小薇姐姐。”
“除了我們兩個呢?就比如你在公司裡玩耍時,有沒有人碰過你的這裡。可能他碰的時候你會覺得有一點點的疼,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
見女兒一臉困惑,唐璐是急得不行。
昨天早上她是將女兒帶到了公司,之後便自行讓女兒自己跑去玩。因爲最近半個月裡,她帶女兒的方式一直如此,而她女兒因和公司裡很多同事有接觸,所以也變得比以前懂事及擅長交際。所以在她看來,這種類似於放養的教育方式其實挺好。只是讓她感到意外的是,從八點到十一點這個時間段裡,公司的某個員工竟然做出傷害她女兒的事來!
結合歹徒可能受到李正豪指使,所以唐璐知道肯定是李正豪指使某個員工對她女兒扎針。
“蕾蕾,有沒有想到?”
蕾蕾搖了搖頭。
見狀,夏薇道:“小璐姐,蕾蕾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所以我建議再送到醫院做個檢查。”
“你幫她穿一下衣服,”站起身後,唐璐拉着丈夫的手走出了臥室。
“公司裡有人對咱們女兒扎針,使得咱們女兒感染病毒發燒,之後這夥人昨晚把咱們女兒綁架了,”唐璐道,“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綁架案,對方甚至知道我會將女兒送到武警醫院去,更是知道監控的盲點。他們把女兒送回來的原因很簡單,就是達到了他們的目的。一個是我不執行裁員決定,另一個就是我減持了股票。這兩點對以李正豪爲首的那夥人有着天大的好處,所以我知道他一定就是主謀。”
“有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作案動機這麼明確,而且蕾蕾是先在公司裡被扎的針,所以肯定和他有關。”
“關鍵警察定案不是根據推測,而是實質性的證據,”徐木道,“只要能找出扎針的人,那基本上就可以牽出後面的幾條魚。所以當務之急是前往公司查看監控,把所有和蕾蕾接觸過的人都圈出來,再找出有碰到蕾蕾肩膀的人。不過如果真的是你們公司的人乾的,那八成也是在監控盲點完成的,所以主要還是看蕾蕾能不能給我們比較明確的答案。”
“她精神狀態確實不是很好,所以等去醫院做完檢查再說吧。”
“這個小區有沒有監控?”
“這是高檔小區,監控是肯定有的。”
“那我們先去保安室那邊一趟,看能不能找到那個送包裹的人。”
“嗯!”
做好打算後,唐璐讓夏薇先陪蕾蕾吃完早餐,隨後唐璐和徐木一塊離開了家。
來到保安室,在說明情況後,他們順利看到了監控視頻,並找到了那個在凌晨五點左右拿着包裹走進小區的人。可麻煩的是,天色太暗,加上對方裹得有些嚴實,甚至還戴着鴨舌帽,所以根本辨不清長相。只是就身材而言,這個人和醫院裡那個僞裝成醫生的男人並不是同一個人。
難道,這個線索又要斷了?
盯着送包裹的人的片段反反覆覆看了不下十次後,見這人的後腦勺白白的一片後,徐木道:“這個人應該是光頭或者頭髮非常少,所以小璐你可以看下公司裡有沒有這樣的人。”
“作案的人不可能都是公司裡的人,”唐璐道,“如果都是公司裡的人,那不就等於曝露身份了嗎?所以我是覺得這個人應該是被僱傭的。而這個人曝光的可能性太大,所以都有可能是路上隨便花幾百塊找來的。我們現在先帶蕾蕾去醫院,然後再報警。反正只要我們二十四小時照顧着蕾蕾,那一定不會再出事的。”
“也只能如此了。”
隨後,唐璐打電話讓夏薇和蕾蕾一塊去地下停車場。
在去武警醫院的路上,徐木還接到紀瀾打來的電話,詢問徐木什麼時候會回去。徐木將這邊的狀況簡單說了一遍,並讓紀瀾先全權接手店鋪的事。而當紀瀾在電話裡詢問徐木是否已經和唐璐複合了時,徐木給出了非常明確的答覆。徐木知道這答覆會間接影響到紀瀾的心情,但他不想再和前妻分開,所以只能是選擇傷害紀瀾。
來到武警醫院,徐木帶女兒去檢查身體,唐璐前往病毒科找早上那位醫生,夏薇則陪着徐木。
九點半,唐璐來到了和丈夫約好的一樓大廳。
“老公,咱們女兒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說。咱們女兒反應遲鈍是乙醚造成的暫時性結果,”正抱着女兒的徐木道,“只要多多休息,多喝點水,很快就會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很快是多塊?”
“十二個小時內。”
“那還好,”走過去吻了下女兒的臉後,唐璐喃喃道,“小寶貝,都是媽媽的錯,媽媽以後都會抓緊你的手,絕對不會讓壞人有機可乘。”
見女兒伸出了手,臉上出現笑容的唐璐當即握住。
看到這一幕,站在一旁的夏薇不免皺了下眉頭。她總覺得,自己似乎變得多餘了。要是他們一家三口又像以前那樣和和睦睦過日子,她確實沒有理由繼續當電燈泡。難道?她要像上次那樣離開嗎?這種想法冒出來後,夏薇微微嘆了口氣。她喜歡和唐璐在一起,因爲唐璐能帶給她親情般的感覺。自從媽媽死後,夏薇一直都是一個人過。哪怕後面和徐木再見面並化解矛盾,但徐木終究沒有和她一塊生活過。而這大半年裡,她和唐璐一直生活在一起。說得誇張一點,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所以,要是黯然離開,夏薇還真是有些不捨。
“我和小薇去公司查看監控,你帶咱們女兒回去休息,”說完後,視線落在夏薇身上的唐璐道,“小薇,你把你那串鑰匙給阿木。”
回過神後,夏薇急忙將鑰匙遞給了徐木。
吻了下女兒的臉,唐璐道:“我其實想讓你和我一塊去公司,可因爲身份的問題,所以你暫時不能去。就是要是哪天我們在福州再次舉行一次婚禮,讓他們知道你是我老公,那你就可以去我公司了。現在去的話,可能會招來很多閒言碎語。”
“你不用說得這麼詳細,我懂的,”頓了頓的徐木道,“要是有什麼消息,記得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反正我們絕對不能縱容不法分子,否則以後他們只會越來越囂張。”
“謝謝老公的鼓勵,那我和小薇先去公司了。”
“嗯。”
唐璐開車載着夏薇前往公司後,徐木則是攔了輛的士回住處。
徐木知道經過兩年的沉澱,他妻子已經變成了女強人。所以要是他不選擇支持他妻子的事業的話,兩個人肯定沒辦法好好相處。反正這次他是不準備放手,所以他會盡量向曾經的妻子學習,也就是如何去遷就其他人。以前他妻子一直在遷就他,現在該輪到他遷就他妻子了。
想着某天還要和妻子舉行一次婚禮,徐木露出會心一笑。
“小薇,你會不會恨我?”
看了眼負責開車的唐璐,夏薇道:“你和阿木在一起挺好的,因爲你們本來就相愛。要不是你們之間產生了那麼多的誤會,你們肯定是不會離婚。所以呢,現在再在一起其實是件好事。我怎麼可能會恨你呢?”
“可你也愛着阿木。”
“不愛了,只是普通朋友罷了。”
“你別騙我了,那晚你喝醉酒的表現就說明你還愛着他,”唐璐道,“其實當初如果早點和你認識,我肯定就不會撮合他和佳佳,而是撮合你們兩個。和我比起來,你可憐得多,所以我真覺得應該是你和阿木在一起。”
“就因爲我更可憐嗎?”笑出聲的夏薇道,“我知道小璐姐你有憐憫之心,可我真覺得感情這種東西不能施捨來施捨去的。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沒有說誰可憐就給誰的說法。反正小璐姐你只要知道我早就將阿木當成普通朋友就可以了,所以你也別多心。其實我蠻感謝你的,因爲對着我說話的時候,你會用阿木,這說明其實你也有在考慮我的感受。要是你在我面前一直說我老公我老公的,那我心裡肯定是會不舒服。反正小璐姐你沒有必要爲別人考慮那麼多,珍惜屬於自己的幸福就好。”
“要不然讓阿木也當你老公吧。”
聽到唐璐這話,一臉震驚的夏薇叫道:“小璐姐!你……你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