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會冷嗎?
唐念初對此表示十分懷疑,別墅裡的暖氣二十四小時供應,在這種室內溫度能熱到吃冰淇淋的地方,荊鶴東會冷?
依她所想,這根本就是荊鶴東在找藉口。
也許是外面天寒地凍的荊鶴東不想跑去找唐若儀暖牀,所以臨時拿長得一模一樣的她來湊數!
她果斷把被子推到荊鶴東面前,自己又一骨碌爬起來,警惕道:“被子都給你,我再去拿一牀就是了。”
說着,唐念初撒腿就跑。
怎奈腿短的快不過手長的,荊鶴東伸手一撈,唐念初就乖乖地被拽回來了。
他將唐念初再次按到柔軟的被子裡,居高臨下地說:“還記得我昨夜說過什麼麼?”
唐念初一腦門黑線,搖搖頭。
她是真不記得了,而且,她對於荊鶴東說了什麼這種事情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滿臉無辜的唐念初緊張地看着他,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考慮到直視狼的眼睛很可能會引發悲劇,她趕緊一扭頭,盯着擺在牀頭櫃上的玫瑰花。
極致奢華的臥房內,柔軟純白的大牀上,一對夫妻就這麼僵持着,氣氛十分詭異。
荊鶴東一手按住腰間的浴巾,一手拈起她小巧的下巴,將昨天晚上他的警告又重複了一遍:“我昨夜說了,如果你下次再搗亂,我就吃了你,連渣都不剩。”
他故意把最後一句話咬字很重,在威脅的同時,又多了幾絲挑逗的意味。
唐念初呼吸一窒,儘管她不想,卻渾身僵硬地又看向荊鶴東。
她忽然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完全臣服在他令人感到壓抑的氣場下。
他的手指越過她的下巴,緩緩滑向她瓷一般細膩的臉頰。
一時間電光火石,唐念初害怕得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她沒有失神太久,終於黑密的睫毛一顫,啞着嗓子說:“我、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眼看着唐念初害怕了,荊鶴東終於滿意了,點點頭,說:“OK,老實點暖牀,別輕易惹我。”
唐念初心都不會
跳了。
她麻木機械地點頭,然後乖乖窩在被子裡暖着。
所幸他只是要她暖牀而已,等荊鶴東換了睡衣過來,就把唐念初給擠到了一邊,兩個人一夜無言。
*
早上八點,星瀾大廈總裁辦。
一名穿着黑色西裙套裝的女人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婷婷走來,將咖啡擺在了大理石的辦公桌桌面上。
荊鶴東正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今天的早報,頭也不擡的他拿起咖啡吹了一口氣。
他的生活助理辦事效率真不錯,今天早上,蘇敏嬌的醜聞就圖文並茂遍佈各大新聞媒體,前所未有得紅了一把。
秘書趙靜楠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翻看荊鶴東這幾日的日程本,柔聲提醒他道:“荊總,過幾天就是唐小姐的生日了,需要安排出時間您去美國陪她麼?”
每年唐若儀生日,不管荊鶴東有多忙,都會抽出空來飛一次美國。
今年,趙靜楠還不知道唐若儀已經回來了,依舊按照日程這麼提醒荊鶴東。
“不用了,唐小姐回國了,給她準備一個像樣的生日宴,蛋糕、鮮花、酒水全部都要到位,地點就選在帝豪酒店吧。”荊鶴東用公事公辦的口氣說着,又低頭喝了一口咖啡,說:“再幫我買一個戒指。”
“請問,荊總要哪個品牌的?”
荊鶴東揚了揚手中的報紙,一整面的圖片廣告上印着一枚精緻無比的鑽戒,主鑽是四克拉的白鑽,周圍鑲嵌着一圈碎鑽,整個鑽戒造型高雅,法國名設計師的品味自然不俗,還給這枚鑽戒取了一個叫“珍愛”的名字。
這是某個奢侈品品牌在A城都市報上打的炒作廣告,這枚鑽戒全球限量十一枚,售價亦是不菲。
恰好明天就是預售日期,荊鶴東志在必得。
趙靜楠立即領會,雙手接過報紙:“我會辦妥的,這枚名叫珍愛的鑽戒,是由荊總您親自送到唐小姐手上呢?還是設置什麼驚喜的小環節呢?”
“買回來直接給我。”
“是!”
趙靜楠前腳剛走,荊鶴東的手機響了起來。
每天一到工
作時間,就會有大把的事情需要他來處理,荊鶴東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
他淡定地接了電話,唐若儀的主治醫生李喬治的聲音從電話聽筒中傳來:“嗨,荊先生,過幾天就是若儀的生日了,我打個電話提醒你。”
“謝謝你的好意,我已經着手給她安排生日宴會了。”
“好的,她這幾天情況還好嗎?”
“很好。”荊鶴東說着,語氣有點虛。
因爲唐念初扇了唐若儀一巴掌,害得唐若儀病發住院,這件事,他想想還是沒有告訴李喬治。
“那就好,不日我處理好手中的事後,也會出發過來,作爲若儀的主治醫生,在她生命的最後一段日子,理應我來照顧她的,以應付一切突發狀況。”
聽到李喬治這麼說,荊鶴東眸色一暗。
唐若儀從小就有先天性心臟病,這三年來,她在美國做了大大小小數個手術,可惜手術效果並不理想。
但這已經是全世界最頂尖的技術了,爲了治好唐若儀,他聘請了世界頂尖專家打造專屬團隊,幾個月前,李喬治發現唐若儀的心臟已經到達極限,並以此預言唐若儀已經活不了幾個月了。
正是因爲如此,荊鶴東在經歷了一番考慮後決定接唐若儀回國,履行他之前對唐若儀許下的承諾。
他的想法很簡單,只是希望唐若儀在人生最後幾個月的時間裡得償所願,就算離開,也不要帶着遺憾離開。
可惜,原本認爲一切都在掌控中,事態卻越發失控。
“荊先生?你在聽嗎?”電話那頭的李喬治察覺到荊鶴東的失神,提醒他道:“當然了,生日宴會不能安排太大的驚喜,以免刺激若儀心臟病發。”
“好的,我知道了,你定好行程告訴我,我會安排你在這邊的一切開銷。”
“謝謝荊先生。”
掛了電話後,荊鶴東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唐若儀和唐念初是孿生姐妹,這意味着唐若儀的生日,就是唐念初的生日。
想起那個囂張得要命可一嚇唬又會變成小綿羊的女人,荊鶴東扶額,感覺自己好像有些頭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