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眼,毫無保留的大幅度動作,她故意在他眼皮底下這樣做。
伸出雙手,遞至他的面前,她沒好氣地道:“給你。”
昊浩天微怔,目光懶懶向下掃,只見她的手裡不知何時端着一杯微微冒着熱氣的牛奶。
眸光半閃,他沒有伸手,反倒問道:“爲什麼?”
“因爲你需要呀。”她亦沒有收手,就這樣舉在半空,“這幾晚看你這兒都這樣亮着燈,你是鐵打的麼?天天晚上不用睡覺。”
脣邊的弧度凝了一下,接着他的脣角擴散,帶着妖嬈的弧度,湊近她。
“原來雪惜這麼關心我。”
“是呀。”她沒有後退,反而擡高小臉,笑着一張甜甜的笑顏,“你是我的老闆,如若你垮了,那我找誰要工資去。”
“雪惜,你似乎忘記了,你還欠我一筆不少的費用。”懶懶低笑,昊浩天並沒有因她的話而大受打擊,反倒忽閃着一雙黑亮眼眸,探向她。
溫熱的呼吸帶着淺淺的酒氣噴灑在臉側,夏雪惜的睫毛低顫一下,臉上的甜笑未變,伸高雙手,她將牛奶直接遞至他的臉前,讓它與他的俊臉緊緊相貼。
“所以,爲了你那些可愛的債務,你就好好保重你那尊貴的身體吧。”
黑眸半眯,昊浩天垂眸,目光在遇上眼前白嫩的牛奶時,有着暗光閃過,側開頭,他看也不看一眼,嗤道:“我不喝牛奶。”
“小孩子。”夏雪惜譏諷,“這麼大的人還挑食。”
俊眉一挑,昊浩天懶懶轉頭,懶懶的目光帶着玩味,停留在她的身上。
“雪惜,有人和你說過,你很像管家婆嗎?”
“沒有。因爲只有在小孩子脾性的人面前,我纔會被迫這樣。”無辜聳肩,夏雪惜擡眸,甜笑,眼底有着璀璨的星光。
昊浩天一怔,隨亦低笑出聲。
“無可否認,雪惜,你這張嘴實在厲害。”
“所以,小朋友,要姐姐我餵你嗎?”甜笑着湊近,她將手中的杯湊向他的脣邊。
他脣邊的笑意一凝,側開了頭,躲開杯子的碰觸。
“昊浩天,你知道別扭的小朋友是怎樣的反應嗎?”她笑,脣邊的笑容有着可惡的弧度,“就是你剛剛這樣。”
“想不到呀。”她搖頭,笑容裡有着淡淡的諷刺,“堂堂朝陽集團的老闆竟會害怕這小小的一杯牛奶。要是外面的人知道了,會是怎樣的反應了呢?”
淡淡挑眉,夏雪惜故意側目瞅他。
昊浩天轉回了臉,臉上上仍舊帶着那抹人畜無害的笑,只見,他半傾下身,湊向她,道:“雪惜,原本你這樣報答感激的人。”
“錯。我是爲你好。”璀璨地笑着,她眼底忽閃的亮光沒有半點的愧疚。
昊浩天斂眸,目光在她臉上游移,低眸對上那杯仍在她手中冒着氣的牛奶,他脣角微凝。
“昊浩天,有人和你說,你很可愛嗎?”壞笑地靠近,夏雪惜有意將手中的杯子更湊近他的雙脣。
昊浩天怕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一向高高在上,宛如一切盡在掌握的他,這一刻,他不情不願的態度是這樣明顯,這讓本是出於好心的她禁不住邪惡地爲了一飽自己的私慾而想要不斷地勉強他。
昊浩天抿脣,低頭看向她脣邊惡劣的笑容,他眼底微晃着薄薄的情緒。
然而,只那麼一秒,他斂盡的眼底的情緒,噙着一張千年不變的笑臉,淡笑道:“雪惜,我們來做個交換,怎樣?”
夏雪惜挑眉,這個昊浩天,定沒好事。心裡雖這樣想着,然而她卻是不語,靜待他的話。
果然。
他側身打開了書房的大門,這是第一次,她可以直接看到裡面的情況,只見前面,正對着大門處,有着一桌巨大的檀木桌,檀木桌的右邊,有一張暗褐色的寬大沙發,除此之外,四周全然是高聳的書櫃,上面堆滿了各式各類的書籍,這一瞬間,直接花了夏雪惜的眼。
伸手將她拉入,他直接漠視她手中的牛奶,帶着她前往到書桌一側,放手,取起桌上面的那瓶人頭馬,他直接向已空的酒杯斟去。
“如果你可以喝下這杯酒,那麼,我便喝下你手中那杯牛奶。”淺淺淡笑,昊浩天舉起手中那杯人頭馬,湊近她的鼻端。
只聞一股刺鼻的酒味直衝上鼻翼,夏雪惜立即扭頭,目光厭惡地落在那杯人頭馬之上。
“怎樣?”昊浩天低笑,低低的笑聲有着諷刺的意味。
伸手將人馬頭挪離她的鼻端,他將它湊近自己的鼻前輕嗅,濃郁的酒氣擴散,他眸光微暗。
擡手正欲將它湊向雙脣,腕間卻突然有一股力度扣下他往前的舉動,他怔楞低頭,只瞧見一張倔強的小臉在臉前放大,緊接着,他手中的杯子被她奪走。
“昊浩天,說話算話,我答應你喝下這杯酒,你就必須給我喝下那杯牛奶。”雙手緊捏着杯子,夏雪惜擡頭,黑白分明的雙眼堅定地瞅向他。
然後在他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她猛然緊閉上雙眼,狠皺着鼻端,猶如被趕赴刑場一般,慷慨就義地灌下那一杯人頭馬。
“咳咳……”滿室的咳意從她口中炸開,她的小臉被燒得通紅,卻仍舊倔強地睜着一雙盈滿淚水的眼堅定地看向他。
“你真傻。”昊浩天的脣角好像輕抿了那麼一下,然而,她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只因下一刻,他脣邊的弧度擴大,用着那種妖嬈至極的笑意,看向她。
下一刻,他伸手取來了那杯牛奶,沒有半分的停頓,湊向雙脣,咕嚕咕嚕的幾聲,一下子喝光了,而他臉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虧本了!
這是夏雪惜在意識消失前一秒的感覺,原來他根本就不是討厭牛奶,那麼之前所有的舉動,全是爲了這一刻?
該死,她又被算計了。
身體軟綿無力地攤軟,模糊中,有一雙手臂接下她漸漸下滑的身軀,她沉重地扇動着睫毛,口中咕噥着不甘的話語,“混蛋昊浩天……”
更多憤怒的話卻沒有辦法說出,只因她的思緒漸漸飄遠。
低頭凝視着那紅通通的雙頰,那本是閃爍着亮光的雙眸這刻早已忍受不了酒精的毒害而乏力閉上,她豔紅的雙脣不甘地蠕動,似是在酒醉當中仍舊憤憤不平地詛咒着某人。
脣邊妖嬈至極的笑意漸漸收起,昊浩天目光難言地停留在她的臉上,騰出一手撫上仍覺溼潤的雙脣,那存留的牛奶漬粘上指尖,他低頭掃視,目光一暗。
“我並不是討厭牛奶的味道……”低眸掃向她酒醉的小臉,他目光暗離地微啓雙脣,可口中只吐出短短數字便不再繼續。
垂目注視她滿布紅暈的小臉良久,昊浩天目光一緊,脣角半凝,彎腰將她抱起,向着門外走去。
進入到她的房間,將她放置在牀上,昊浩天並未起身,反倒是坐落在牀沿的一側,細細凝望着她豔紅的小臉。
此刻,被放置牀鋪上的她不安地皺眉,嫣紅的雙脣淺淺蠕動,翻身側向昊浩天的一側,她彎身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眉間緊蹙的皺摺才漸漸得以放鬆了些許。
凝視着她一系列的舉動,昊浩天黑亮的瞳孔閃過道不明的暗離,伸手爬上她紅豔豔的雙頰,他小心撫摸。
當纖長的指尖輕輕移至她仍舊蹙起的眉峰,他輕輕按壓,腦海中回播着她惶然失色的小臉,慌張無助的舉動,以及那晚她痛哭失聲的狼狽面容。
“夏雪惜……”就算是在睡夢當中,你仍然這樣不安?
如果當再一次遭受到深深的傷害時,你會怎樣?
黑亮的瞳孔猛然一縮,昊浩天剎那間收回了停放在她眉間的手,挺腰站起,他目光復雜地掃視她一眼後,便轉身毫無眷戀地離去。
…………
……
美亞集團最高樓層
巨大的落地玻璃前,霍正東雙脣半抿,凝目注視着前面的郭寒輝,他的目光有着薄薄的光澤晃動。
“老闆?”郭寒輝被霍正東盯得莫名所以,禁不住出聲細問。
自從剛剛他將調查凡雅思的結果告知老闆後,老闆便用着這種奇怪的態度望向他。
莫非,有什麼地方不對了?
霍正東凝目斂下了目光,視線徑直停留在手中的資料,握着資料的手加緊了少許,他脣角一凝,沉聲道:“你先下去吧。”
“是。”郭寒輝不明所以,擔憂地望了一眼前面低着頭的霍正東,他終是轉身退了出去。
這個凡雅思,到底是誰?
她是自夏雪惜之後,第二個令老闆出現異常的人。
霍正東雙眼微閉,伸手將資料推放在桌前,他無力地後仰着身,任由自己高大的身軀埋入身後巨大的皮椅上。
“凡雅思,凡雅思……”閉眼輕聲咀嚼着這個陌生的名字,霍正東放在皮椅上的手微微一顫。
“惜惜……”緊閉的雙眼無力睜開,本是清冷異常的瞳孔間,有着幽光溜轉。
清冷的視線帶着淡然的情感落在巨大的桌面,他呆望着桌面上最新款的iphone,寬大的手情不自禁地伸出,當冰凍的觸感在手中漾開,他眼神輕晃,手指無意識地翻查,直至到達了某個號碼,他的手驟然一緊。
按壓在拔號鍵的拇指遲疑幾刻,霍正東抿脣,清冷的視線緊緊地盯着屏幕上的字體,終於,拇指因忍受不了內心的煎熬,用力一按。
伸手緩緩將電話湊到耳旁,霍正東呼吸輕緩。
電話裡傳來了‘嘟、嘟’的聲響,一聲、一聲,像是壓抑而又漫長的等候,永無止境。
突然長長的嘟音過後,有一抹細膩的聲響通過話筒傳入他的耳際,他的耳內忽而寂靜一片,單手舉着電話,他竟一下子沒有了動作。
“你好?”話筒裡,細膩的聲音仍舊繼續,帶着疑惑的聲響在他的耳內擴開。
“喂,請問聽到嗎?”那端,細膩的聲音帶着微揚的聲調再次響起,霍正東握着手機的手加緊。
“如果再不說話,我要掛了。”細膩的聲音帶着幾分的遲疑,後堅定了語氣道。
眼內幽光微閃,霍正東薄脣輕掀,似是想回答,然,最終卻是閉上雙脣,什麼也沒說。
最終,電話那頭傳來了冰冷的嘟嘟聲,他悵然若失的目光長久地停在半空,而手上那部iphone仍舊貼在他的耳際。
“……”長久的靜默後,他緩緩斂下雙眸,不再清冷的視線由半空垂落到桌上的文件。
凡雅思,6歲時在海邊被洛偉傑所救,其後被收養,改名爲凡雅思。
洛家有四口人,分別是洛偉傑,番心娛,洛海遠和凡雅思。
洛家對凡雅思很好,直至到了前年的旅行,洛偉傑,番心娛心以及洛海遠均車禍罹難,洛家便只剩凡雅思一人。
“凡雅思,凡雅思……”閉眼,任由自己無力後倚,霍正東喃南地叫喚着這個並不熟悉的名字。
…………
……
朝陽集團,老闆辦公室外
夏雪惜努力地埋頭工作,每天,這裡的工作量都重重地壓在她的肩膀上,讓她覺得就連普通的喘息都有着小小的困難,幸而,久而久之,她開始慢慢適應。
突然,靜默的環境響起了清脆的電話鈴聲,她停下了手,疑惑地抽出了包,從中翻找。
其實自從生日那天過後,她的電話號碼連同手機一同被她扔掉在霍正東的家中,她沒想過自己以後會再需要它。
至此之後,她也真的沒有配過一部手機,直到她進入朝陽,進來這裡工作,無可避免地要接觸更多內部的人,要聯絡,要溝通,自然就需要配置手機。
只是這個時刻,在上班的時間,在身邊有配備的公司內部座機的環境下,她的手機爲什麼會響?
奇怪地掏出了手機,夏雪惜低眸掃去,瞧到手機屏幕顯示的是‘私人號碼’。
私人號碼?
疑惑蹙眉,夏雪惜按開接聽鍵,“你好?”
電話裡頭卻是安靜異常,夏雪惜奇怪皺眉,再出聲問道:“喂,請問聽到嗎?”
可是,電話那頭仍舊是靜默一片。
夏雪惜的眉頭越蹙越緊,這個電話怎麼回事?
“如果再不說話,我要掛了。”遲疑地出聲,直至那邊仍舊沉默一遍,夏雪惜堅定地捻斷了通話。
真無聊!
將電話放置在一側,正想繼續工作之際,眼角的餘光卻掃到了大門身邊那抹傾長的身影。
“老闆要出去?”驚訝挑眉,夏雪惜不由得站了起來。
“嗯。”昊浩天輕應,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她桌面上的手機。“你也準備一下。”
“我?!”訝然張大眼,夏雪惜不解地反手指着自己。
“對。”隨手將門關上,昊浩天走至她的桌前,“你還打算要我等多久?”
“去哪?”夏雪惜警剔地看着他仍舊不變的笑臉,雖然這上面沒有算計的笑弧,可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相處後,她覺得對着昊浩天絕對不可以輕意地卸下心房。
“去了不就知道。”彷彿受不了她的遲緩,昊浩天直接抄起了她桌上的手機和包包,一把拉着她便向電梯走去。
當雷克薩斯停靠在某繁華商業街道,夏雪惜仍舊莫名所以地跟隨着昊浩天前往。
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主意,夏雪惜只得疑惑地跟隨,直至到達了一裝修高雅簡約的店面,她才恍然大悟。
可是,爲什麼要將她一起拉來?
她不解。
昊浩天走至一櫃面,伸手抄起櫃面上的白葡萄酒,指尖在清涼的瓶身半轉,凝目瞅向瓶面的文字,他脣角的弧度微掀。
“麻煩拿幾支這個年份的葡萄酒。”輕描淡寫地吩咐,他轉身往一旁的櫃面走去。
夏雪惜疑惑上前,站在他的身旁,跟在他身邊這麼長時間,她從來沒有見過他有喝紅酒的習慣。
“hautbrion。”突然,身側的他輕聲道。
“啊?”夏雪惜不明所以。
“紅顏容。”昊浩天輕笑,目光慵懶地掃向她,“真適合你。”
夏雪惜抿脣,這話絕對不懷好意,單看他目光裡隱藏的調侃,便可輕易得知。
扭頭漠視他調笑的目光,她轉身面對面前的櫃面,這才清楚看到這些酒的價格。
呃……2003年份的紅酒也要近萬元!?
這是什麼酒?!普通的紅酒不就是幾百塊到一千塊嗎?
吞嚥着放下了手,她本來想要研究的興趣一下子被打消了。
昊浩天若有所思地凝住了她的動作,突然眼光的餘光在店外的某點停下,他揚眸,視線徑直停落在那。
脣邊的弧度擴張了少許,昊浩天周身慵懶的特質再現。
“麻煩結帳。”慵懶的音調,有着魅惑的神彩,夏雪惜不解擡頭,只見他慵懶的面容上,懸掛着的分明是意味不明的笑弧。
“走吧。”結帳後,他提着已包裝的紅酒,轉身直接拉起杵在原地的她,推開了玻璃門,便朝熱鬧的街道走去。“該開始了。”
夏雪惜莫明所以,整個過程都是被動跟隨,直至回到別墅,夏雪惜才明白他這一系列舉動的用意。
低頭看向眼前剔透的高腳水晶杯,裡面紅豔豔的液體照射着她的小臉。
“這酒烈度低,絕不會令你一下子就倒下。”懶懶調侃,昊浩天將手中的酒杯湊至她的跟前。
夏雪惜抿脣,伸手接過,將杯沿湊近鼻端,仍可清晰聞到酒精的氣味,擡眸看向前面的昊浩天,他仍舊噙着不變的慵懶笑意。
捏着酒杯的手加緊,夏雪惜閉了閉眼,將酒杯湊近雙脣,淺嘗了一口,濃郁的氣味在口腔中擴散,有着澀澀的味道。
“每天增加用量,這樣你的酒量肯定會得到提升。”昊浩天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輕輕搖晃,濃郁的酒味慢慢自瓶口擴散,在室內繞開。
夏雪惜將杯中的酒悉數飲下,伸出舌尖舔了舔脣,她仍舊不習慣這略顯苦澀的味道。
將她空了的酒杯斟滿,昊浩天將酒壞再度湊近她雙脣。
“再過一段時間便有周年酒會,到了那時你必需要喝酒。”
夏雪惜皺眉,雖說這酒烈度不大,但喝下去的同時,仍舊會有一股躁熱升上。
擡手再度湊向雙脣,她皺着眉,從容就義地灌下了一口。
“而且到時候,霍正東也會在場。”黑亮的瞳孔幽晃着輕光,昊浩天懶懶擡眸,目光徑直鎖在她細小的臉上。
只見,她的臉在紅酒的作用下,漸漸浮上淡淡的紅暈,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眸亦慢慢地鋪上了霧氣。而她端着紅酒的手卻猛然一滯,盈滿霧氣的瞳孔猛然緊縮了一下,隨即被垂落的眼瞼所遮擋。
昊浩天不語,只是靜靜地凝向她毫無表情的小臉,黑亮的瞳孔間,有着意味不明的光澤輕晃。
夏雪惜只停頓了幾秒,緊接着她握着酒杯的手一揚,將杯中的酒悉數灌落。
霍正東,他是她一生中的痛,不論怎樣,永遠無法從中根除。
將手中的酒杯放落在桌,夏雪惜未等到昊浩天如期爲她斟酒,輕擡雙眸,她脣角半勾,甜笑着,“不是要訓練我喝酒嗎?爲什麼停了?”
昊浩天微彎的脣角一凝,隨即再度揚起,臉上仍舊是那種慵懶愜意的笑。
“我相信,那天,你絕對會有好的表現。”
可是這一刻,昊浩天怎麼也估計不到,那天將會發生一件令他極爲之震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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