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一副‘我是過來人’的表情,微胖的身體穿着棗紅色的羊毛衫,頭上的髮捲微微幌動,語重心長的勸我:“你這孩子就是心太窄,不是媽說,就哲年的條件,眼睛瞎了的人才會不動心思!那孩子才高中,情竇初開有什麼說不過去的,你高中那時候要不是我管的嚴,怕也跑去早戀了。千防萬防的讓你專心考上b大,還不是才大一就被人拐跑了。還好哲年是個好男人,最後娶了你,要不然就你這樣子,現在只怕也是那沒人要的剩女。”
“他們......不是......”我想說他們不是隻有暗戀動心思而已,而是實實在在的就在我眼前滾了牀單。我媽根本沒有給我申訴的機會,打斷我的話說:“別說哲年現在不過是有人往他身上撲,就是真的有點什麼事,你還能真的離婚不成?你瘋了還是傻了?你看看你姐,你姐夫這些年外面的花花兒事不少,結果你姐還不是正兒八經的陸太太,大房子住着,保姆伺候着,那日子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的。你這孩子,從小就沒你姐聰明,怎麼到了這種時候還是這麼沒腦子!”
“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述說我心中的委屈。
從前姐夫的事情我爸媽都是勸我姐容忍的,現在到了我的頭上,道理自然也是一樣的。可是我姐夫就是再怎麼不是東西,也不會將人帶回家,跟我姐在同一個屋檐下過日子吧,“那她也不能住這裡。”這是我堅持的。
我媽簡直恨鐵不成鋼的不行,氣急的說:“你有這個力氣跟人家上高中的孩子爭風吃醋,還不如好好惦記着早點要個孩子,你看你姐現在不是懷孕了?等生出兒子來,在陸家的地位就算是穩當了,往後的日子只有更好的。你現在這樣鬧騰,哲年脾氣好才容忍你,要是我早把你打包丟出去了。”
“我醜話說前頭,咱家可養不起你。我跟你爸就那點退休工資,你爸這糖尿病就是無底洞,花多少錢都不算完兒,我們老兩口還指望着你們孝敬呢。”
張了張嘴,想說你不是剛還跟我爸去了海南,可話到嘴邊,我又忍住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對於父母的態度,我早就猜到的,要不然也不會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求向母親求助。
我敢打保票,我要敢說離婚的話,我媽是第一個不同意的,就算是她知道了江哲年跟何梔之間的齷齪事,她也不會支持我離婚。
從來都明白,我是那個不得父母心意的孩子,一直都是孤立無援的。
“你這幅木頭樣子,也不知道哲年看上你什麼了。”我媽站起身,不忘數落我,“我去看看梔梔醒了沒有,是時候起來吃些東西。造孽呦,我這麼一把年紀了,還得跟在你後面擦屁股,將人打的下不來牀,你也真是.......我都不稀罕說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自始至終,我媽都沒有問我一句我吃飯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