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蹲下身體,與我平視。
我哭的眼前模糊、頭腦發昏,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
微涼的手指碰上我的臉,他一下下的擦着我的眼淚,卻沒有說出我想要聽到的答案,“顧夏。我讓我拿什麼相信你?就算我現在答應了你,過後你還是會反悔會義無反顧的從我身邊離去,我不想在面對那樣得不償失的事情。”
“你....不肯.....相信我?”我艱難的理解着他的話。圍役縱血。
他倒是回答的很果斷,“對!我不相信你。”
我咬住下脣,真的是被逼上了絕路,他不肯相信我。那我就真的求助無門了。這怎麼可以?他是我最後的希望,我不能放棄,更不敢放棄。
咬咬牙,我伸手開始解衣服釦子。
他在這時站起來,就那麼從上往下的,冷冷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難堪,但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除了衣服還有褲子,直到我只穿內衣褲的時候。我才擡頭看他。
他還是沒有任何表示,都已經成這樣了,我就沒有任何的退路了,索性豁出去將內衣褲也脫了。
就這麼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沙啞着嗓子說:“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幫幫我好嗎?”
真到了這個時候,其實我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你認爲我會對你做什麼?”他問。
我雙手放在身前捏緊,現下的場面很詭異,我這幅樣子,而他衣冠楚楚的站在我面前,面不改色,冷冷的問話。
我咬住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我都已經做的這麼明顯,可他卻表現出完全沒有興趣的樣子。
這簡直是徹頭徹尾的羞辱。
低着頭。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砸在地上,似乎每一下都能發出聲音似的。
“把衣服穿上,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我沒興趣。”
沒辦法,我只能一件一件將衣服穿回來。
手指抖的連襯衣上的鈕釦都扣不上,我心裡發急,但是這種事情越是急越是沒辦法。
他的手指這時候伸過來,幫我扣着。
我擡頭看他,他的臉色還是冷的,微微低着頭,專注的在給我係釦子。
他說:“我會救你父親,但是是有條件的。往後你就跟着我,不準胡鬧,不準說分開。我說什麼,你服從就行。”
“那........要到什麼時候?”我磕磕巴巴的問。感覺到他突然停頓的動作,我急忙補充,“賣身總該有個時間。”
他雙手收回,頓了一會兒。
我被他的停頓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惹他生氣了。可是我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就算是賣身,那也不能是永遠不是。
他冷冷的說:“等我放手的時候。”
“嗯?”我不懂。
他捏住我的下巴,發狠的說:“顧夏,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離開第三次,這一次是你自己撲上來的,你以爲我還會讓你決定什麼時候離開?”
他眼裡的狠戾太過強烈,我心尖發抖。
我想大概是我之前跟他決裂的時候太過自以爲是了,纔會這樣傷害了他的男人自尊心。
他這樣的男人,哪裡經得住我的拒絕。
不知道該怎麼平復他的怒氣,我下意識的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腰兩側。其實不是第一次做這個動作,上次就做過。他的腰腹部真的是一點贅肉都沒有,不像我不愛運動又愛吃,腰上雖然不說像那些很胖的人有層層疊疊的贅肉,但還是有些肉肉,軟乎乎的,比起陸暻?年,還真是慚愧。
他眼中出現驚疑。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的用意,但是就是覺得也許這樣他會不那麼生氣,既然都已經這麼做了,那就只能硬着頭皮做完,我小小聲說:“現在決定權在你手裡了,你說什麼我都聽。”
我這話說出來,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我形容不出來,反正剛纔那發怒發狠的樣子是沒有了的。
半晌他才說:“爲了救你爸,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人!
我強硬他不高興,我示弱他還是不痛快,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討他高興了。
鬆開手,我重新垂頭站着,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一臂伸過來,我被他拉進懷裡,我的衣服還沒有完全穿好,這麼一貼上,他的皮帶扣就在我的胸下,冰的我一個激靈,身體不自覺的往後縮。
他卻不讓我退縮,“你說了,就不準反悔。”
我頭埋在他的胸口處,不明白他爲什麼一遍遍的說着不許反悔的話。現在的情況,完全不是我能主導的,我求着他,凡事都只有他決定的份,哪裡還有我反悔的餘地。
“嗯。”我答應着。
他似乎這才滿意,放開我,拿起我的衣服給我穿好,然後拉着我出去。
明明先開始是我衝進來的,可是現在被他這般拉着出去,我卻有點難爲情。腳步遲疑的往後退,“你別,被人看到了不好。”
他腳步不停,拖着我走,“剛纔是誰直往我懷裡撲的。”
一句話說的我徹底閉嘴。
身體垂成蝦米樣子跟着他一路到了車庫,他打開車門把我抱起來塞進去。
這車子實在是大的嚇人,我不知道具體的型號,但是路虎的牌子我還是知道的。從前都是見他坐着那輛奔馳s600,突然轉換成這樣的車,我有些陌生。
他將我放在副駕駛座,然後繞過車頭上駕駛座來。
我第一次見他親自開車。
“系安全帶。”
“哦。”
車子從地下車庫開出去,不知是這車子的地盤太高還是他開車原本就是如此,車子穩當的很,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速度的變化。
車子開出去一陣,我才如夢初醒般的問,“我們要去哪裡啊?”
他沒有回答我。
最後車子停在另一個地下車庫裡,我前後看看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被他從車裡抱下來,貼着一起進了電梯才發現這地方是哪裡。
我心跳快起來。
他拿了鑰匙開門,我還是有些犯傻,愣愣的問:“你什麼時候租下這裡的?”
是我之前退掉的房子。
裡面的一切都跟我退房前毫無變化,甚至連我遺留在桌子上沒有帶走的乾花都在。這房子裡的一切我實在是太喜歡,若不是喜歡到了心坎裡,當初我不會捨得花那麼高的租金租下來。前天退房的時候,我心裡根本來不及遺憾從此要與這房子分開。
可到了這會兒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這裡早就已經進到我心裡。
客廳的牆角還有小狗兒的小狗盆。
我這纔想起來小狗兒來,急忙回頭看着他,遲疑着到底怎麼跟他說小狗兒的事情。
他說:“喜歡這裡?”
“嗯。”這是當然的。
“那我們今後住這裡。”
我抿抿脣,明白他是徹底要金屋藏嬌的意思,雖然我自認不算是嬌,但是真的到了這一步,我也沒什麼好反對的。住這裡總比住在他那裡面帶着冷麪管家的別墅強。
“好。”我答應着。
他低頭親我,這一次他的吻極溫柔的,這樣的男人,一旦溫柔起來,那簡直就是噬骨的毒藥。他的舌尖掃過我口腔中的每一處地方,雙手扶着我的後背,輕輕的揉着。
我被他誘惑的泥足深陷,不知不覺就開始迴應他的吻。
其實衝破心中所有對我們這種不正當關係的阻隔,只是單純的想着他是陸暻年,他在溫柔的吻我。
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強烈的情藥了。
我的迴應讓他的動作開始粗暴起來,他這人,在男女事上,到底還是霸道的。
身體被他托起來,我看着他眼中的柔情,心想趁着他現在心情好,估計求他些什麼他都是會答應的吧。
我輕聲說:“那個........,我可不可以把我的小狗兒接來養,他很乖很乾淨的,不會弄髒房子,可以嗎?”
誰知我說完他的動作就停了下來,甚至鬆手把我放下了地。
我站好後仰頭看着他。
他問:“賀蓮城送你的那個?”
我這纔想起我抱小狗兒回來的那晚,他是見過的,之前的幾次已經讓我心裡大概明白了,在他面前是不能提賀蓮城的,提了必發火。
我小心翼翼的解釋,“不是賀總送我的,是他開車差點撞到它,在馬路上救回來的。”
“你還跟賀蓮城出去兜風了?”
這話題有些歪,我不知道怎麼就說到這裡了,索性實話實說,“沒有兜風,是那晚一起吃飯,他送我回來。”
“一起吃飯?”
真的是越解釋越亂,我急着想說清楚,“不是不是,是我的上司,夏氏的夏董,嗯,他叫夏亦寒,他讓我陪着賀總一起吃個飯。”
“夏亦寒?讓你陪吃飯!”
我徹底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你的工作馬上辭掉!”他冷着臉下命令,“那隻狗也給我丟掉。”
這怎麼可以呢,我急起來,“小狗兒還太小,丟出去它只有死路一條。工作更是不能辭,辭了工作我怎麼過日子啊。”
“有我還用你去工作!這事沒得商量!”他口氣極度的兇悍。
我卻不能答應他,氣急的說:“難道你真的要我做你圈養的金絲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