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暻年皺起眉頭,“媽,你怎麼來了?”
時女士一臉的不贊同,“要不是白小姐告訴我你現在的境況,我這個做媽的也許根本就不知道原來我的兒子喜歡這樣窮酸的生活。 這其中,方笙又受了多少委屈,她從來不說你的事情,要不是真的被你欺負的無路可走,怕也不會在你重傷的時候告訴我,你竟然早就金屋藏嬌。”
我抿抿脣,他們母子這麼對上,其實最尷尬的人是我。
陸暻年臉色不好看,“進來再說吧。”
這麼站在門外呼呼喝喝,實在不像樣子。
時女士倒是也不客氣,挺着腰進了門。女人跟男人到底是不同的,她進門的第一反應就是用眼睛環顧了四周,將這間房子的的大體情況都看了一遍,嘴角泛起冷意,“就這麼一個鴿子籠大小的房子,也值得你留戀。”
我心裡不舒服,這房子比上陸暻年的海邊別墅當然是挺小的,但是比上普通人家住的房子,其實並不怎麼小了。而且裝修的很好,住起來溫馨又舒適,至少對於我來說,這裡是我的家,我想沒有什麼人喜歡別人評價自己的家,而且是這樣並不善意的話。
陸暻年大概是看出我的不滿,溫聲對我說:“菜都好了嗎?要不咱們一起吃吧。”
我這纔想起湯還在火上呢,頓時顧不得別的事,心急的往廚房去,“我這就去乘,馬上就可以開飯。”
我往廚房走着,時女士在我身後說:“我纔不吃!這種地方能吃到什麼好的。”
她話裡句句都是對我的家,對我的一切的鄙視,這令我難堪。
既然她不吃,我也就沒有在準備了,雖然我做不出迕逆長輩的事情,但是要我笑臉迎人的面對她的刁難,那是真的做不到的。
關了火,對着窗外深吸了兩口氣,我轉身走出了廚房。
這時陸暻年還有時女士已經坐在沙發上,姿勢有些對峙。
陸暻年還是很沉默的樣子,時女士相反的像是有很多話說:“你這樣跟別的女人明目張膽的在外面過生活,有沒有想過方笙的感受,她可是你老婆,你這樣,讓她怎麼有臺階下。”
我走過去,陸暻年拉住我,讓我坐在他腿上。
這樣的姿勢平時當然沒問題,但是面對他媽媽,我下意識的抗拒,他手臂使力,不讓我動,牢牢的固住我的身體在他身上。
時女士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在看那種惑國妖妃一樣的。
陸暻年很平靜的跟他媽說:“我跟方笙,已經離婚了。”
像是投下了炸彈,不僅是我,就連坐的筆直的時女士,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你在說什麼?”
陸暻年抱着我的手臂在收緊,微微的疼。
他說:“我說,我們已經離婚了。現在的我是自由身,我愛顧夏,要娶她,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時女士猛地一下站起來。
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吼說:“陸暻年,你瘋啦!方笙跟你是什麼感情,這個女人你才認識她幾天,當年咱們走頭無路的時候,她在哪裡?啊!不說那麼遠的,就說你這次受傷,這個女人在哪裡?方笙對你有多照顧,你難道都看不到嗎?什麼叫患難夫妻,你需要我來告訴你?還有安安,你們離婚了,你讓孩子怎麼辦?”
陸暻年的脣抿緊了,我知道他這個動作的時候,就是心裡動了怒的。
下意識的就抱住他的脖子,不想讓他發脾氣。
還好,他也忍得住。
時女士說完這一大套之後,才冷靜下來,恨恨的說:“我不會同意的!我這輩子承認的兒媳婦,就只有方笙一個!我的孫女也只有安安,其他的什麼人,我不會承認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陸暻年不動,聲音卻帶着異樣的堅決。
“媽,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感情的事情不是你能決定的,你不會改變你的心意,我當然不會改變我的。”
時女士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
大概這世上也沒有女人能接受兒子對自己的反抗、迕逆。
她眼淚都掉下來,聲淚俱下的說:“阿暻啊,你忘了我們是怎麼相依爲命活過來的,這麼多年了,你從來都是聽話又懂事的孩子。怎麼到現在了,會作出這樣的糊塗事情,這個女孩子要是真的好,怎麼會把你引導成這個樣子!拋妻棄子,不聽媽媽的話,你說說,你還是我的阿暻嗎?”
這話說的我都有些心酸了。
陸暻年還是沉默,但是他的樣子,是那麼的堅決。
時女士哭了一場,看着陸暻年完全不爲所動的樣子,那種激憤後的冷靜,讓人覺得詭異又可怕,她說:“方笙可不是咱們家想不要就不要的人,你方阿姨最看重面子,這些年誰讓她丟了面子,她沒有不報復的。還有你連叔叔在世界上的聲望,他要是發起怒來,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好事。”
說完這些時女士看着我冷笑起來,“爲了這麼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丫頭,你竟然選擇與全世界爲敵,那我就來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爲了我,要與全世界爲敵嗎?
我悶悶的想。
陸暻年卻還是堅定,“爲了她,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時女士站起身來,竟然笑了,“沒想到我的兒子竟然是個情種,那麼好,我就拭目以待。”
撂下這樣的話,時女士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送她出門後,我回家就看到陸暻年斜靠在沙發的靠背上,我過去摸摸他的手,“你沒事吧?”
被自己的母親這樣說,也許會很心痛吧。
我跟我媽沒有過相依爲命的感情,所以並不能完全的體會陸暻年的心理。
他勾脣,“沒什麼事。”
我這纔敢問他說:“你離婚了,怎麼不早告訴我呢。”
要是早早就知道,我也不會生出那麼多的臆想,途添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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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暻年抱住我,“原本我是離了婚跑回來找你的,結果回來就看到你跟夏亦寒那樣親密。”
他沒說的話,我也就明白了。
這個人。
他之前那麼暴虐,我大概也能明白其中的感覺。要是我不顧身體的傷痛,不顧所有人的反對離婚之後跑回來找他,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出雙入對,大概也是會發瘋的。
這麼說來,我有些內疚的跟他抱歉,“都是我不好。”
陸暻年笑着咬我的脣肉,“好了,不是都過去了嗎?”
我抓着他的手指,有些忐忑的問:“剛纔你媽媽說的,都是真的嗎?方笙的家裡,很厲害嗎?對你會不會有很大的威脅?”
“怎麼?真的怕我一無所有啊。”他有點半開玩笑。
我可半點沒有玩笑的心思,“真的會那樣嗎?”
我是離過婚的人,當然知道離婚時的事情,照着現在的情況,陸暻年跟方笙離婚,陸暻年應該算是責任方了吧,淨身出戶什麼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陸暻年問我,“要是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會跟着我嗎?”
當然!我堅定的點頭。
就是他發瘋,對我那麼殘暴的時候,我都沒有想過要離開他,更何況是他沒有錢呢。
陸暻年說,“傻瓜,我要是真的一無所有了,拿什麼保護你呢。放心,我跟方笙是有婚前協議的,離婚,很簡單,沒什麼事情。”
他說的太順暢了,我反而覺得不真實。
方笙我是見過的,連家的父母我也見過。方笙的母親的確是很強勢的人,第一眼就看的出她的精明能幹,而方笙的爸爸,後來我也查過,是世界著名的小提琴家,所謂的‘華人之光’。
這樣的家庭,哪裡會願意這樣悄無聲息的讓女兒離婚。
我擔心的很,“哪有說的那麼簡單。”
“要我拿判決書給你看看?”
我搖搖頭,這點信任我還是有的,他不會拿這種事情騙我。
到此時我才明白,他之前的求婚是爲了什麼,我一直以爲是他的一場浪漫攻勢,現在看來,原來他是早已經想好了的。
這麼想想,其實是很值得高興的。
不過陸暻年接着說:“不過現在暫時還不能公開我離婚的消息,方笙同意離婚,就是這一個要求。”
這樣的要求,實在是.......讓人無話可說。
“她怎麼?”我覺得方笙有些怪,要是不願意離婚,那自然是可以往大的鬧的,憑着兩家的關係,只要方笙不願意,陸暻年想要離也不是那麼容易。
但是這一次方笙居然乾乾脆脆的離了。
可要說方笙真的灑脫,她卻要求陸暻年不要對外公開他們離婚的消息,這是在是讓我有些想不通其中的癥結。
問陸暻年,他還是不說。
似乎對方笙,他心中藏着很多的秘密,半個字都不願意跟我吐露。
“走,吃飯吧。我餓了。”他說。
我滿心疑惑,可問不出來,我也沒有辦法。陸暻年現在雖然被我訓練的,有什麼話會跟我說,但是骨子裡,他還是那個霸道沉默的陸暻年,他不想說的事情,我是半個字都問不出來的。
晚飯很豐盛,陸暻年提議喝點酒。
我當然沒有不同意的。
其實內心深處,我還是很開心的。無論未來是什麼樣的,至少現在,他是已經離了婚的,我們在一起就可以變得正大光明起來。
不用在受那些異樣的眼光。
結果自然就是我喝多了,他也喝多了。
酒後的**,愈發的激烈,我愛這樣的感覺。不得不說,被陸暻年養的,我現在像是被甜食養大的孩子,不給吃,就受不了。
次日上班,我心中有些戰戰兢兢的。
開晨會的時候,我看着賀蓮城,仔細的觀察。
但是看着他似乎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心裡才肯定他是不知道陸暻年跟方笙的事情的,如果他知道方笙跟陸暻年已經離婚,我想他是不會這麼平靜的,必然鬧個天翻地覆。
這麼想想,覺得陸暻年能這麼幹脆的跟方笙離婚,其實也真的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他身邊的無論家人還是朋友,都支持方笙,陸暻年想離婚這件事情,似乎是做了天大的壞事,天理難容的感覺。
散會,我站起來準備走,賀蓮城叫住我說:“怎麼?一場槍戰把你嚇傻了,看着我眼珠子都不動的。”
沒想到被他發現了,我有些無措。
賀蓮城哈哈笑,“等有時間帶你去紐約,讓你看看什麼纔是真的槍戰。哦,還有,我的槍法可比阿暻好的多,跟在我身邊,絕對保證你的安全。”
之前的心虛都不見了,我翻了個白眼。
這種炫耀的方式,可真是,我回他說:“賀總,你都快奔四張了,這麼幼稚真的好?”
在賀蓮城的目瞪口呆中,我走出了會議室。
回到自己的桌子旁,我看到了姍姍來遲的袁圓。
她的樣子其實有過經驗的人一看就明白,縱慾過度。
聯想她最近跟陸駒走的頗近,我就心頭亂跳,急忙過去跟她說話,“你昨晚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晚纔來。”
袁圓臉蛋紅撲撲的,像是淡粉色的睡蓮,她本來就長的漂亮皮膚好,這麼潤潤的粉色投射上去,簡直好看的像是水蜜桃。
“顧夏顧夏,你有沒有試過那什麼?”她壓低了聲音說。
我一頭霧水的,“什麼啊?”
她拉我到一旁的角落,低聲問我,“就是做那件事情,做到.....失禁。”
我頓時紅了臉。
這樣勁爆的問題,真的適合在工作的場合說嗎?我扭頭看看周邊,確定沒有人的時候,我才微微點點頭。
何止只是這些。
跟陸暻年在一起之後,我幾乎什麼都試過,陸暻年那個人,溫柔起來,真的是春風化雨,讓我像是泡在溫水裡一樣的舒服。暴虐起來,更是不得了,我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在那個孤島別墅裡,那個雷雨大作的晚上,他對我所做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心中都有這樣的分子。
那樣強勢霸道甚至手段粗暴的佔有,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小腹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顫動。
袁圓吼起來,“我靠,顧夏,那麼爽的事情,你竟然沒有告訴過我。”
我吞口唾沫,心說這種事情怎麼跟你說啊。
要不是你今天問,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說的。
不過轉念想起袁圓突然問這個,我懷疑的看着她,“你跟誰那什麼了?”
“陸種馬啊。”袁圓回答的理所當然的。
我嚇傻,“你瘋啦!居然跟他........”
袁圓拍着我說:“我知道他是你的前姐夫,你不開心。”
我搖頭,這跟前姐夫,不姐夫的沒有關係,而是袁圓跟陸駒上了牀,僅僅是這個消息本身的內容就夠我震驚的了。
這怎麼可以!
對方是陸駒!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袁圓你聽我說,這根本不是姐夫的事情。而是你怎麼能跟陸駒那樣呢,他哪裡是個能依靠的人。”我儘量讓自己說的清楚一點,不要失控。
袁圓到還是滿不在乎的手:“誰要依靠他了!顧夏,我已經超過二十五歲了,還沒有過美好的性經驗,這話說出去,丟死人,現在的社會,拜託!誰還會爲這點事情當真,你看那些混夜店的,夜夜一夜情都是有的。誰還能說什麼啊。”
這真是超出了我的價值觀。
說實話,雖然我現在的身份是這樣,但是我還是很保守的女人。袁圓說的那種夜夜一夜情的女人,我還真是的不認同。
總覺得男女之間的這點事情太親密了,要不是真的能託付終身的人,實在無法想象跟他在一起那什麼的狀態。
袁圓看我的表情,直笑。
“你現在是離婚少婦,最是如狼似虎的啊,怎麼還是這種老觀念,你也不怕把自己憋壞了。”
我紅了臉,我哪裡憋了,就陸暻年那個樣子,我每晚都是求着他,才能安穩的入眠的。
袁圓突然話鋒一轉說:“聽說這種能力都是家族遺傳的,你說陸種馬這麼厲害,那陸boss是不是就更厲害了,我真想跟他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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