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跟陸暻年試試?
我單是想想那個場景,都覺得自己要爆炸。就算是我跟袁圓關係好,可是這樣的事情,還是無法接受,想想都覺得受不住。
有些沒好氣的說:“你都跟陸駒那個了,還想着跟陸boss那個。這樣不太好吧。”
“爲什麼不太好?”袁圓反問。
我覺得袁圓的三觀真的跟我不在同一個層面上,喪氣的說:“他們可是叔侄。”
親叔侄。
總還要顧慮親屬關係的吧。
袁圓切了一聲,“哪有什麼關係,再者說,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跟同一個女人那什麼過。你對這種豪門裡面的事情知道的少,就說那個誰誰家,他們家父子倆都用一個女人,早都見怪不怪了。”
我想想袁圓的爸爸那麼大歲數了,身邊還跟着四太太,年輕的比我也沒大個幾歲,想來袁圓能接受的範圍估計是比我寬的多的。
這麼想還是覺得悶。
但是袁圓早已經不在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我說:“你跟誰那什麼爽的,江哲年嗎?沒看出來啊,江才子這麼給力。”
“不是江哲年。”我立刻就否認。
總覺得跟江哲年在沾上關係,實在是令我不適的很。顧佳芸出事之後。江哲年也就沒了依靠,他跟着顧佳芸威風了那麼一段時間,旁的事情沒有做,得罪人倒是得罪了個徹底。顧佳芸沒了勢力,江哲年也就徹底的沒了依靠,灰溜溜的回他的老家去了。
後來夏亦寒說過,我自殺最痛苦的時候,江哲年的母親倒是來找過我。
不過我那時候昏昏噩噩的,哪裡見的了她。所以夏亦寒見了人。江哲年他媽還是那樣,見到夏亦寒在我的房子裡,就咋咋呼呼說我不是好女人,不守婦道云云。她是守了一輩子寡的女人。當然覺得女人不管是死了男人還是離了婚都要守着自己的身子過一輩子。
夏亦寒那樣的性格,當場就是一句,“在吵就送你去死。”
江哲年他媽估計嚇住了,只說了要找我,想讓我找人把江哲年弄回城裡來。夏亦寒怎麼回答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從此後,江哲年以及他媽是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在對付這種人的事情上,夏亦寒還是非常有天賦的。
這種天賦,估計也是夏天佑母子常年累月培養出來的。
袁圓聽了我的話,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看,“嘖嘖,看不出來啊,顧夏。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才離婚多久啊,就交了新的男朋友,什麼樣的人啊,什麼時候叫出來給我認識一下唄。”
我抿抿脣,張口就想說出我跟陸暻年的事情。
反正現在陸暻年已經離了婚的,我也不算是不能露面的,沒什麼不好說的。但是吧,這事情瞞了這麼就,真的到了要說出來的時候,我反而一個字都不會說了。不知道從何說起,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也不過就是一句,“嗯,等有機會,我約你們見見。”
袁圓哈哈笑。“這簡直是太好了,你和我現在都不是單身狗了,我們的未來絕對會很好的。”
她的笑容太肆意,我有些心虛。
賀蓮城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冷冷的說:“上班時間聊私事,你們不想要績效工資了是不是?”
袁圓看到賀蓮城就沒有好臉色的說:“萬惡的資本家。”
我如臨大赦,回到座位上開始工作。我在am集團的工作其實並沒有我在夏亦寒身邊的時候繁雜,不過就是翻譯合同,以及做一下季度的業務報表,總而言之就是全部都是趴在辦公桌上的工作,出門應酬這種事情呢,是完全沒有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陸暻年特地交待的,我也不好意思問賀蓮城。
專心工作途中,接到頂層的電話,說我在一個合同中的數字翻譯錯誤,少翻譯了兩個百分點。在金融領域裡,兩個百分點已經是很大很大的數字了,我急匆匆的上了頂樓。
白助理再忙,看到我來直接說:“陸總在等你。”
我也就沒有敢耽擱,快步敲門進了陸暻年的辦公室。
他人並不在辦公桌前。
我喊了一聲,他回答在休息室。
很自然的我就往休息室走,進去才發現,他倒在休息室的牀上,臉上看着很痛苦的樣子,我心一抽,幾乎是撲過去的,“你怎麼了?”
他睜眼看我,眼睛裡已經紅了。
“疼。”
我聽到他發出的一個字,第一反應就是扭頭看外面,他的辦公室在頂層,落地玻璃看出去,外面萬里無雲的,根本沒有陰天下雨。
明明天氣沒有任何的改變,可是他卻還是發病了。
我看他咬牙切?的痛苦,真的心也跟着他一起疼。
脫掉鞋子爬上牀,抱住他,問他:“哪裡疼,我給你揉揉。”
他頭靠在我的小肚子上,全身都有些抖,半晌才說:“牀頭櫃子裡有止疼藥,你給我注射。”
am集團裡可沒有隨時待命的醫生,他的這疼發起來,當然也不可能讓助理進來給他注射,所以能用的人,只能是我。
我拉開櫃子抽屜,果然看到了針劑。
但是說實在的,我不敢拿。這東西,長期注射就跟毒品一樣的,對他的身體,有害無益。
我不想看着他就這麼被掏空。
扭頭抱住他,“還有沒有別的方法?能給你止疼。”
陸暻年已經有些支撐不住,翻身就抱着我甩在牀上,“辦法是有,但是你得辛苦。”
只是我辛苦嗎?
我果斷的點頭,只要能緩解他的痛苦,讓他舒服一點。而且能遠離藥品,我自然是願意的。有什麼能比他更重要的呢。
“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我看着有些失去理智的樣子,真是心疼的眼淚都往下掉。邊掉眼淚邊點頭,爲了他,我什麼都願意的。
結果當然又是我的一身傷。
他筋疲力盡的睡了過去,睡夢了都不忘霸着我,我動動身體,他都不願意。
我窩在他懷裡。
不知道心裡是心疼多,還是惆悵多。
從孤島別墅回來之後,這是我第一次面對他的發病。而且就今天的天氣看,這並不是他最嚴重的發病樣子,充其量今天也不過是利息。
真不敢想象,他真的疼起來到底會成什麼樣子。
我拿我發泄,拿我來止痛,我其實是很願意的,但是這樣長久下去,我擔心這種事情都沒辦法讓他得到歡愉跟解脫,到那個時候,他這一身的傷病又該怎麼辦呢。
他曾經是那樣高大精壯的男人。
現在這樣被病痛圍繞着,實在讓人看了就覺得心痛。
想着我還是要私下裡去找找醫生,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治根本,這樣看着他受苦,我真是心都碎了。
等他那一陣的疼痛勁兒過去,他醒來。
其實人還是很疲憊的,但是卻已經能溫柔的跟我說抱歉,然後說:“往後我叫你來,你要是看到我發病了,就趕快跑,知不知道?”
我舉起手,將手上的戒指轉出來給他看。
這枚寶石戒指其實是有些顯眼的,我平時要是帶着這樣明晃晃的上班,當然是不太好的,我從來都不是個喜歡引人注目的人,但是又不能不代,所以我把寶石一面轉進手心裡,在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個銀環,其實是沒有什麼吸引人的。
“我現在是你的未婚妻了,哪裡能跑,你別這樣說。”
陸暻年看着我身上青青紫紫的皮膚,心疼的不得了,“可是我疼起來根本控制不住力道,會傷到你。”
我抱住他的腰,笑着說:“我就是抖m啊,喜歡被你這樣。”
陸暻年半晌都沒在說話,只是抱的我更緊。
我休息了一下午,總歸下班前要回去海外部打卡下班的,所以拖着幾乎殘掉的身體出了休息室,陸暻年看我走路都不利落,抱着我說:“要不別去了,我說一聲就行。”
我搖搖手,“別,就去按一下指紋,費不了多大勁的,你一說話,豈不是誰都知道我是關係戶了。”
他看我堅決,就沒在攔我。
幾乎是一步一停頓的回到海外部,人已經走了一些了,陸駒打扮的很正式的站在電梯口,看到我,他眼神有一瞬的變化,然後對着我笑的意味深長的,“好興致啊。”
他說了四個字。
我覺得自己就跟本人剝光了似的,簡直無地自容。
這廝是情場老手了,我相信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奇怪的姿勢是因爲什麼。
果然逃不過他的法眼。
我原本想立刻就走的,但是想想,我還是停下了腳步,對陸駒說:“從前的事情,我可以都忘記。但是袁圓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子,你別看她現在這樣,以前她其實很自卑的。你的那些手段,她肯定都抵禦不住,所以請你不要傷害她。”
像袁圓那樣的女孩,看起來身世複雜,人好像也很事故開放。但是我知道的,骨子裡,袁圓其實是特別單純的女孩子,她從小因爲家庭的環境,根本就沒怎麼接觸過外界的醜惡,後來上大學,又因爲自身胖胖的原因,同樣在男女之間的感情上很缺失,可以說是很白癡。
要不是如此,袁圓的第一個男朋友根本不會找夏天佑那樣的混蛋。
正因爲這樣,我對袁圓纔是一萬個不放心,她那樣的女孩子哪裡是陸駒這樣風月浪子的對手,陸駒想要讓袁圓不可自拔簡直易如反掌。
陸駒半笑着看我,“現在是她看不上我。”
就這麼一句話,我知道陸駒是真的跟以前不同了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從自命不凡的花花公子,成了現在的模樣,他的笑容很是謙虛,說出來的話,也令我詫異。
喃喃說:“難道離婚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對於我的疑問,陸駒只是笑笑,並不回答。他的這幅樣子,倒是更像陸暻年了。
我想也許離婚讓一個男人成長是沒錯的,但是想要一個男人在段時間內脫胎換骨,那麼最要緊的就是遇上一個顧佳芸那樣的前妻。
保準讓人一夜長大。
這麼說來,陸駒倒是應該感謝顧佳芸。
袁圓這時從海外部裡走出來,她腳步輕快,像是春日裡最美的蝴蝶。am集團是金融公司,所以員工多數穿的比較嚴肅,但是袁圓這樣留法回來的海歸,怎麼可能穿那樣刻板的衣服,長長的藏藍色蠶絲裙子,隨着她的走動,裙角翻飛,真是好看的很。
看到袁圓的瞬間,我明顯看到了陸駒眼中的光。
從前陸駒雖然花,身邊的女人無數,但是能從他眼中看到這樣的光,我還真的是第一次。心裡也不是不震撼的。土邊住亡。
袁圓看到我很高興的跑過來說:“顧夏,你下午跑到哪裡去了,錯過了勁爆的好消息呢。”
“什麼消息?”我問她。
袁圓真的是眉飛色舞的說:“夏家的老爺子發話了,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對外宣佈,他的股份將全部轉給長子夏亦寒。他說是長子守業,次子創業。話說的好聽,其實可不就是要夏天佑淨身出戶嘛。真沒想到啊,夏家老爺子竟然這麼狠,哈哈,這下夏天佑只有哭的份了。”
我聽到這話是大大的震驚。
嘴巴都半天合不上。
我實在從來沒有想過,夏富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來,將所有的股份都給夏亦寒。這是多麼大的決定,而且還是公開在記者發佈會上宣佈的,那麼就是已經板上釘釘的了。
肯定是爲夏亦寒開心的,這麼多年了,他總算得到了自己該得到的那一份,但是很快我就爲夏亦寒擔心起來。
夏天佑母子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現在能有這樣的結果,恐怕就是到了徹底撕破臉的時候了。不過在之前夏天佑連暗殺這樣的事情都做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
袁圓是無論如何都想看着夏天佑吃虧的,所以這會笑的好不開心。
陸駒拉着她進了電梯,還沒等電梯門合上,陸駒就已經將袁圓按在電梯的牆壁上吻,那種富有情慾的吻,看的我心跳加速。
按了指紋,我下班往地下車庫去。
之前在車庫裡出過事情,所以現在都是陸暻年先下去,等他確定沒有問題了,我纔下去。
只是乘着電梯上下,我就有些吃不消,上車就靠在後背上挺屍。車子半天沒有開,我這才睜眼看陸暻年,“怎麼不走?”
他今天開着他的路虎,並沒有司機,他自己開。
陸暻年盯着車庫的某一角,輕聲說:“你看那邊是怎麼回事?”
我尋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蘭博基尼的跑車在什麼地方都顯的鶴立雞羣,更重要的是,車裡白花花的兩條腿。
我認識那是陸駒的車。
他的車從來都是囂張的不得了的。
而那腿,不用想也知道是袁圓的。
車子的減震系統好,在外面根本看不出來震動的痕跡,但是車裡的人實在是太瘋狂,這才露了馬腳。
白花花的長腿搭在駕駛座前面的擋風玻璃上,不時還有女人尖叫着的臉露出來。
具體在做什麼,猜也能猜的出來。
這可真是的。
我真沒想到陸駒會這麼大膽這麼猴急,居然在車庫裡就能如此。
眼睛往車庫裡四周看,陸暻年的車是做過處理的,在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可就是如此,我們都很小心,幾乎沒有同時下車過。
陸暻年笑我膽小,可是被公司的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又有什麼好呢。
“你知道是誰?”陸暻年問我。
我點點頭,“袁圓啊。”
我之前以爲袁圓只是跟陸駒一起約會吃飯看電影,感受感受談戀愛的感覺,沒想到竟然會直接發展到這個地步。
陸暻年的表情很嚴肅,是那種不太生活化的嚴肅。
我看着他的樣子,心裡就發毛,可袁圓到底是我的好朋友,我怎麼也得爲袁圓辯解下不是。
“雖然在公司這樣有些不好,但是今天咱們不是也在你的辦公室那什麼了嘛。你就當沒看見,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啊,袁圓不比陸駒,她是個女孩子,要是被別人知道她有這樣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麼說她呢。”
我承認我還是保守。
總覺得女孩子傳出這樣的事情出去,不好,但是男人嘛,一句風流也就過去了。
誰也不會說什麼。
所以我下意識的,就想要保護袁圓。
“嗯。”陸暻年應了一聲。
然後他開車回去,一路都沒有說話。
我好幾次想說什麼,但是腦中都是袁圓跟陸駒在電梯裡激吻的畫面,到底是什麼都說不出。陸暻年作爲集團的管理者,面對這樣的事情,他到底還是不滿意的吧。
我說的多了,反而顯得不好。
我原本一直以爲陸暻年的沉默是來自對這件事情的不贊同,但是當我看到陸夫人攜手袁家四夫人一起出現在am集團的時候,我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狹隘。
偷偷給陸暻年打了。
“你那天突然沉默,是不是就是預料到了陸駒他媽會利用袁圓家的背景興風作浪啊。”我問他。
“嗯。”他倒是誠實。
我頓感頭疼,袁家的那個四夫人,那可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材料,陸駒他媽呢,那更不是省油的燈啊。一個顧佳芸讓陸夫人栽了大跟頭,從開庭到現在,都已經過去半年多的時間了,陸夫人一直很沉寂。
外界以爲她是就此沉默了。
但是我卻知道,陸夫人哪裡有那麼容易就認輸,她不過是再找一個充份的機會,重出江湖。
現在陸駒跟袁圓發展成了這樣的關係,陸夫人此時不出山更待何時。
更何況,那袁家的四夫人,也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兩個豪門貴婦這下子一拍即合,那春風滿面的樣子,簡直像是她們已經勝利在望了。
陸夫人本人是沒有股份的,原本在陸家,股份就是傳男不傳女的。但是am集團上市這麼長時間,股份已經被稀釋了很多,雖然第一大股東還是陸暻年,但是小股東越來越多。袁家就是其中之一,現在袁家四夫人跟陸夫人表現的很親密的樣子。
難保不會有小股東盯着袁家的勢力,跑去幫她們的忙。
到時候陸暻年的地位可不可能不被威脅到。
這可真是........
我掛了電話站起身,想去找袁圓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