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的形勢總是變幻莫測的,上一刻還是這一方佔着優勢,可轉眼間卻又變成了另一方在控制着場面了。
那名被人稱作“幸運的朗卡”的劍士中隊長,不久之前剛帶着隊伍清掃了三百米城段上的裡安士兵,救了一支己方的殘軍。可就在他接下了城段的防務不久,還沒等到後續到的弓箭隊到來,他的部隊就被新一波攻勢中靠上城牆來的,兩部塔樓車上衝下來的裡安士兵給截斷了與兩邊友軍的聯繫。
“隊長現在怎麼辦?”那個叫亨利的新兵的聲音,在朗卡的身邊又一次的響起。這傢伙自出了藏兵洞後,真的是一直跟在朗卡身邊。
“你還跟着我幹嗎,我不是叫你不要跟着我的嗎!”郎卡並沒有回答這名新兵的提問,而是又一次叫這名新兵離自己遠一點。
“爲什麼?你不是說,新兵第一次上戰場如想多點機會活下來的話,就跟在老兵的身邊的嗎。你可就是我們隊裡最厲害的老兵啊,跟着你我的生存機率不就更高了嗎?”看着說完話後,就大步向涌上城頭的裡安人,衝了過去的隊長的背影,亨利真沒法理解,隊長爲什麼老是叫自己不要跟着他呢。
“你在發什麼愣啊!敵人都衝過來了,還不快準備迎戰!”一邊的一個劍士,一把推了一下那叫亨利的新兵,提醒他道。
一場混戰!因爲斯帝的這支劍士隊,不象剛纔那支被圍的槍兵隊那樣有要保護的弓箭手存在,所以在沒什麼大顧慮下,他們面對壓上來的裡安兵沒采取守勢而大膽地反攻了過去。於是兩邊的軍士就很快地就互相纏鬥到了一起,使得這段城頭上銀白色與黑色的點混雜成一片,打起了混戰來。
在黑與白的交織混戰中所倒下來的人,不倫是屬於那一陣型的,他們的身體中流出的血液都全是紅色的。而正是這相同顏色的血液,在不久後,就將這大片的城地都染上了代表着死亡的紅色。
新兵亨利也受傷流血了,不過這傷並不重,他還活得挺好的。從反衝擊開始到現在,亨利至少已與死亡擦肩而過三次了,就因爲他僅記着朗卡隊長在藏兵洞中所交代他的注意事項,他才避免了很多新兵會犯的錯誤,一直活到了現在。現在一路緊跟在隊長身後的他,正與幾個老兵爲伍,一起吊在着朗卡隊長身後,掩護着他的背面。
“亨利,你還抗得住嗎?抗不住的話你要先給我說一聲噢!”新兵亨利背後的那個老兵,將與自己交戰的名裡安兵砍倒了後詢問起身邊這名同伴的情況來。老實說,他是在對亨利這個頭次上戰場的新兵的表現感到很滿意,這才如此地地關照對方的。
“還沒什麼事,就是有覺得點累了而已——糟了!隊長有危險!”話纔回了一半,四處注意着周邊戰況的亨利,見到了在身前不遠處的朗卡陷入到了危急的狀態之中,而馬上驚呼起來。
姓名:朗卡
所屬:紅鷹團隊第一大隊第三劍士中隊隊長。
戰力等級:強劍士
評價:作戰風格衝動好戰,是塊做衝鋒或特攻隊隊長的好料。
戰績:上一次衛城保護戰中生俘敵團隊長一名、擊斃大隊副隊長一名、中隊長三名、小隊長七名、普通兵士上百。
結尾加註:因以往身爲傭兵時的某些遭遇因素,以及基於上一次衛城保衛戰中的某種特殊的原故,所以他被同伴們稱之爲“幸運的朗卡”。
有參與一個多月前那場衛城保衛戰的衛城兵士們,又有誰不知道以上這檔案中那個叫朗卡的人的事蹟及外號來由呢。如你是個新加入軍隊而什麼都還不知道的新兵的話,那以上檔案中的戰力等級與戰績這兩項,就足夠將其震住了。當然的,在震撼之餘,新兵們對檔案中的這個有着強劍士實力及有如此戰績的人,又怎會委身在一個小小的中隊長的職務上而會感到奇怪。因爲以他的能力與戰功計,他至少也能當上個大隊長的!
在本源之力覺醒與沒覺醒的劍士中,強劍士是一種分水嶺式的階段存在。在見生死分存亡的戰場上,對於一般的戰士來說,已覺醒了本源之力,並可較爲熟練運用這源力的強力戰士就是強者了。以數量博質量來計,一名強劍士在正面對抗上,已擁有着超過一小隊士兵以上的戰力。這就是普通戰士與強劍士之間的實力差距所在。
正因爲對於普通的戰士而言強劍士是強大的所在,所以以強劍士的實力爲後盾的朗卡,就總是喜歡衝在隊伍的最前面,讓自己成爲整支部隊的尖鋒。
兵之尖鋒是強大的,但也是很引人注意的。朗卡這在戰場上的突出表現終於成功地又一次,將隱藏在戰場上的“兵鋒獵殺者”吸引了過來。
“從開始到現在大概已殺了超過三十個敵人了吧!”又一次的激戰對抗過後,將一名看來身份是中隊長的敵人了結之後,朗卡心中粗略地計算了着衝反擊以來死在自己手上的敵人數來。這樣的戰績,對他來說已甚是滿意的了。
沒錯,從戰鬥開始到打到現在,朗卡一直打得是挺順的。不過他的這個順字也就到此爲止了。接下來,他將又一次與死神的使者會上面。只不知,這次他那有名的“幸運”,是否將又一次顯現出其的奇蹟來。
形勢的改變是在突然之間發生的。本來已被打亂的裡安兵中,也不知道是從那裡來冒的那麼幾個人,他們一下子就截住了朗卡左右側的同伴,讓他繼續突進的他一下子就變成了孤軍。等朗卡醒悟到好象有些不妥的時候,他已被撲上來的另幾個裡安士兵纏住,而脫不開身了。
從前方逼過來的那三把冷光閃閃的武器,跟本不給朗卡時間去多考慮自己的處境。現在的他,只能用自己的實力先將面前這三個裡安兵搞定了,纔能有空再去考慮其它。
一對三的戰鬥並沒多少懸念。擁有着源力斬戰技的朗卡,很快地就放到了對方兩個人。接下來與最後那名裡安士兵之間的一戰,看來也不會有什麼難度。這樣一來,這次敵方的小形反突擊將會完結了。
殺機的閃現只是瞬間的事,那名最後的裡安戰士手中的劍突然一改之前的平庸表現,瞬間爆發出了另朗卡所反應不過來的攻擊速度來。
看似兵器間普通的對撞過後,回神揮劍的朗卡雖然還是擋下了對方這移位迅速的這一劍,可他還是受到了傷害傷。金屬交碰聲響過後,在對手那把劍的一拖一拉之勢中,朗卡拿劍的手的手背上楞被脫出了一道血線。
手部的傷受只是一個開始!碰撞中順劍勢下切拉脫,傷了朗卡手背的那個裡安士兵見一擊沒達到最終目的也就不再隱藏實力,馬上全力開動,用比之前快更狠的攻勢,迅速地展開了對朗卡的後續必殺攻勢。
不再隱藏實力的要命長劍,沒有給朗卡回力施展強劍士高超劍技的機會。在快狠的連擊技攻擊當中,倉促間組起防禦的朗卡別說是還手了,其連防禦的維持都難。在實力突然間暴漲的對手的攻勢中,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剛組起的防禦正在一點點地崩潰着。
攻方是蓄謀已久,守方是倉促間應變。於是這一戰的結果並沒有任何的懸念。現在的問題只是守的那方還能支持多久而已。
朗卡最終還是敗了。在能力比他要強的敵人的突發性強襲下,他只不過多挺了三秒鐘的時間而已。三秒一過,後力不繼的劍勢略爲停滯中,對手手中大劍就已破開了他的防線,一路想他的心臟要害直插了過去。而在這最後的時刻裡,眼看着不斷逼近自己心臟那鋒利的劍尖的朗卡,現在腦子裡有的感想卻並不是絕忘,而是在不可能的冷靜中,冷眼地着看這把將要了他命的劍往自己刺來。他這時想的是,自己這次是否真的能死掉呢。
“幸運”的朗卡是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死去的。或者說,這並不是他該死的時候。
身上負有着什麼重任的朗卡這次也沒能死得掉。象以前每次危險發生時一樣,暝暝中的某股力量再一次否定了他的死亡權利,而讓別人代替了他。
利劍及身前的一刻,在那聲“隊長危險!”的喊叫聲中,一個身影狠狠地從朗卡的左邊方位上撞了過來,將朗卡撞了開去。而這撞開朗卡的人卻代替了他,迎上了那把殺人的劍。
劍入人體時就只是輕輕的“噗”那麼的一聲,而這一聲卻代表着一條鮮活的生命被剝奪了。
事變得很突然,在劍的去勢已盡下,那個隱藏實力的裡安士兵手就這樣直直地將手只劍深深地插入到了非目標染物的體內。
劍入劍出,殺錯了人的裡安士兵收劍後,沒多去看一眼這個“替死鬼”,而是還想繼續追殺已倒在了一邊的朗卡。可惜的是時機已逝。這幾秒鐘的時間,已足夠讓從後趕上的守軍衝破臨時的封鎖殺到這來了。
“退!”簡短的話出自於那個差點要了朗卡名的裡安兵之口。來得快去得也快。在他這話音落後,以他爲主的“獵殺隊”中所剩下的另外兩名成員,轉眼間就退到了他們身後的普通裡安士兵羣中去而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