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今天下午的時候徐峰經理說是今天剛回來啊,出差啊,又不是別的事兒,公司會不知道嗎?”我問陸文。
小范兒突然湊過來:“你們兩個說什麼了呀,我也來湊湊熱鬧好不啦?”
“沒什麼,陸文喝多了!”我訕笑着解釋。
“我沒喝多,你才喝多了呢!我這酒量,呵呵,不過是喝多了膽子大了,我說的你還不信。”陸文眼神有些迷離,我估計他是不知道自己說什麼。
“到底說什麼啦呀,陸文說說呀。”小范兒好奇問。
這個時候馬莉和鄭浩過來敬酒,馬莉一臉的幸福:“今天我和鄭浩來敬大家一杯,大家吃好喝好啊!”
“當然得吃好喝好,來鄭浩,乾杯!”陸文舉起就被對着鄭浩,那縷藍色的頭髮此時顯得頗具挑釁性。
“馬莉,這是誰啊?”鄭浩看到我,驚訝的問。
馬莉一聽連忙笑着:“這是曾瑤,新來的同事,這些日子幫了我不少忙!”
“祝你們幸福。”我站起來笑着,然後彼此敬了一杯酒,大家客套了幾句,鄭浩就拉着馬莉去另外一桌。
“這個新同事姓曾?你好好接觸一下啊!”鄭浩和馬莉耳語聲傳來。
“放心吧,我們關係很好的!”馬莉小聲道。
我端着白開水一陣愣神,雖然我知道這是人之常情,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膈應。
觥籌交錯,幾個巡迴下來,衆人都是酒足飯飽,然後不知道是誰提出去KTV,我是不喜歡去的,倒不是說不喜歡KTV,主要是人不對,又是這麼一羣人,肯定得幾個包房,但是無奈抵不過衆人的意思,還是被拖了去。
“曾瑤,你有沒有男朋友?”一個喝多的同事走過來,面色漲的通紅,旁邊的同事跟着起鬨。
我皺着眉頭,點頭:“有了。”
“有……有了?那天不是和小范兒說沒有嗎?”男人顯得有些尷尬,撓了撓頭,“我,我喝多了!但是我真的喜歡你,你不用想的太多,我叫趙傑,白羊座,B型血,你好好考慮一下啊!”
說完,就紅着臉跑進了另一羣同事之中。
“額……”我忍不住一愣,隨即小聲地笑着,這是什麼對什麼啊,白羊座B型血?現在追女孩子這些也成爲條件了?
等到了KTV果然是要了三個大包房纔將策劃部這些人裝下,我看着陸文和小范兒走的包間轉身想往另一個包間走,倒不是說這兩個人有多煩人,就是不願意面對而已,頭疼。
但是很遺憾,還是被小范兒拖了回去:“曾瑤,你要去哪啊,來,和我們一起,你快幫我扶着陸文,陸文這醉的真是厲害,說送他回家,還不回。”
“誰醉了?我可沒醉!”陸文說話有些不清楚,嚷嚷着,我一陣頭痛,真相公告天下不認識他。
“快把他扶進去,嚷嚷什麼啊!”我過去幫小范兒攙着陸文,將他放到大包間沙發上,幾個先進去的同事開始點歌,我坐在沙發上也樂得自在。
小范兒則是衝到前面唱歌,還別說,雖然穿得聽誇張,愛唱的卻都是主流歌曲,點了一首阿妹的聽海,唱的那叫一個好,贏得一大片掌聲。
馬莉和鄭浩不在這個包間,唱了一會,夫妻倆過來唱了一首親密愛人,挺老的歌,沒什麼難度,然後我看着馬莉想着我走過來:“曾瑤,你不去唱一首?”
“不去了,我五音不全。”我搖頭拒絕。
“鄭浩?嘿嘿,我那天可是看到你了!”突然陸文像是發酒瘋一樣看着鄭浩嬉笑道。
我渾身不由得一緊,怪這陸文說話每個正題:“這人喝多了吧,胡言亂語,嘟嘟的什麼啊,都沒聽清楚。”
只見鄭浩笑着:“他是想去廁所,我扶他去吧。”
“老鄭?”馬莉疑惑的看向鄭浩,卻見鄭浩面露微笑和無奈,去將躺在沙發上的陸文拉起來,不理會馬莉,自顧自的將陸文拉了出去。
我看着陸文出去,想起陸文的話滿心的忐忑,如果這個人是兇手,那麼他剛纔聽到陸文的話,陸文會不會有危險?但是隨後我有否定了這個想法,猜測也許是陸文看錯了,畢竟如果鄭浩在一個星期之前就回來了,那個徐峰怎麼會不知道。
過了好一會,在我等得有些焦急的時候,鄭浩終於帶着陸文回來,陸文坐在沙發上稍微清醒了一些,捂着頭坐在沙發上。
“好傢伙,這小子喝了多少酒?吐得廁所滿地都是,幸虧帶他去了,不然一會咱們還得幫KTV清理包間。”鄭浩說着,然後聞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臉嫌棄,“這衣服上都是味兒了。”
我也聞到了,捂着鼻子,胃裡不住的翻滾,白酒味兒不可怕,可怕的是喝完白酒吐出來的味道,真是夠受的。
唱到晚上十點多,大家才說要走,我穿好衣服跟大家道別,小范兒扶着陸文:“曾瑤,你不和我一起去送陸文啊,這……我一個大姑娘家的,萬一那什麼可是不好的啦。”
“不去了,天太晚了,我也是個大姑娘家的,要是回去晚了,家裡人該擔心的。”我搖頭,心裡無奈,我看上去是這麼善良這麼好心的人嗎?關係沒到,說這麼多不免讓我心煩。
小范兒一聽只能作罷,然後我招手打了車,在上車的瞬間,聽到之前像我告白的趙傑喊了我一聲,然後裝作沒有聽見關了車門:“師傅去C區天鵝別墅區。”
司機師傅緩緩的開動了車,晚上的B市燈紅酒綠,車水馬龍,我還沒有好好看過,現在坐在車上走馬觀燈一般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也跟着漸漸沉靜下來。
突然電話響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方白,但是我卻不想接,乾脆讓它響着。
“小姑娘,怎麼不接電話啊?”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聽着不停的響着的電話問我。
我不耐煩的問:“影響你開車了?”
司機大叔似乎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你們現在的孩子啊,說話真好意思,大叔不過是關心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我也知道我剛纔的態度不好,但是又不想說話,只是嗯了一聲就沒再言語。
然後又聽司機師傅說:“咱們算是兩輩子人了,今天大叔開車送你,也送你一些人生的經驗,我老婆啊跟着我沒過什麼好日子,我能做的就是每天下班來跑跑車,一開始是想跑黑車的,但是實在是不好跑,就買了個帶牌照的出租車,這一個照就60多萬,當初我老婆說你花吧,花了這部分錢是爲了賺大錢,到時候大不了還可以轉手賣了。”
司機大叔說着然後呵呵笑了:“大叔說這些可不是拉着你說家常,大叔只是想告訴你,凡事都得往遠處看,不要拘泥於眼前的事情,這樣才能取得長遠的收穫,你們倆談戀愛也是,想想吵架值不值,你男朋友都給你打電話了,你還不接,你這姑娘不是爲難自己嗎?”
聽着司機大叔扯虎皮,我心裡卻好受多了,別說方白還不是我男朋友,就算是我男朋友兩個人也難免有誤會。
到了曾家別墅,打表的錢是35,我看着司機師傅收了錢揚長而去,不禁感慨,人生漫漫,總會遇到一些人,幫助過你,關心過你,但你們不過是對方的過客。
電話還在一遍一遍的想着,上面寫着十個未接來電,我按了接聽鍵,冷風習習吹的我小手冰涼:“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