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三天,國王已下旨與民同慶,不但大赦天下,而且每位國民都可領取一份禮品。很多人自發地來到王宮腳下參加歡慶。方圓十幾裡都是一片歡樂的海洋。
前來賀喜的各大勢力使者,把通往王宮的道路擠得水泄不通。擴建後的迎賓樓也已住滿,不得己把雪族主城中所有的酒店全部包下供賀喜使者居住。
這盛大的場面讓許多王子、公主看了都暗暗眼紅,就算是靈力大陸上實力最強的幾個大國王子婚禮也不過如此了。
婚禮那天,整個雪山國更是沸騰了。幾裡內聽不到別的聲音,只有禮炮在天空鳴響。石族雪族把所有的庫存都拿了出來,恐怕冬節都沒得放了。
爲了能容耐所有的貴賓,雪山國趕建的婚禮禮堂比國王的大殿還要略大一些,即使如此,那些小勢力的使者仍沒有立足之位,只能在堂外觀禮。
禮堂內的佈置已經不能用奢華來形容。每一樣裝飾品都是各國送來的本國名貴特產。通向禮臺的小徑是用靈晶一塊塊拼成,僅這一項就相當於一個小國一年的全國收入。當然,這其中有雪山國的庫存,石族和大河也各出了一部分。
天花板上,大河把法王之墓中帶回的星星拿出幾顆點綴其上。除了送冷清雅的那三枚外,他還有幾枚。
冷清雅走進禮堂後,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幾顆星星,心中不禁一痛。
冷書默也很驚訝。女兒把這星星當做至寶般放在自己的臥室中。想不到大河卻只拿它來做普通裝飾。
忽然間,禮堂內外安靜下來。
婚禮的主角出場了。
大河和雪蕊穿的是大河親自設計的禮服。這禮服是從地球的記憶中搬來的。雪蕊的婚紗讓所有公主禁不住輕聲尖叫。“太美了!”
雪蕊在大河的設計上按自己的想法進行了改進。整件婚紗是用昂貴的靈蛛絲織成,裙邊飾以白鳳尾羽,拖尾有十幾米長,點綴着一些銀色、白色的寶石。
伴娘們的服裝也是靈蛛絲材質,不過裝飾較雪蕊的婚紗簡單些。走得最靠近雪蕊的伴娘是冰清雅。周圍人紛紛議論,她們倆站在一起好像一對姐妹。
但是氣質上,雪蕊今天都壓冰清雅一籌。就像兩花雪蓮,一朵在綻放,另一朵還在等待。
葉若雅在禮堂的角落裡嘆息了一聲。大河和冷清雅的事,這裡的人只有她知道一些。因爲馬強和柳飄飄沒有來。他們倆也是剛剛結婚不久,出去度蜜月了,沒有聯繫上。現在就算已得到消息,也趕不及前來了。
衆人的目光中,兩位新人開始按雪山國的傳統行禮。
一套繁文縟節後,新人退至後堂更衣,禮堂內外則開始大擺宴席款待賓客。
過了一會兒,兩位新人出來敬酒,之後走進舞池,爲賓客獻舞。這次大河並沒有跳他拿手的靈力之舞或靈魂之舞,而是與雪蕊規規矩矩地跳了一支雪山國傳統舞蹈。
第一支舞結束後,按規則新郎會請伴娘跳舞。大河徑直向走了冷清雅,引得其他九位伴娘一陣眼紅。冷清雅卻還是沒有一點表情,彷彿是冰雕一般。一位公主小聲對旁邊的公主說:“大家都是公主,就她高傲嗎?人家結婚,她卻冷着臉,看着就討厭!”另一位接着說:“就是,她可比雪蕊姐姐差遠了。”
大河和冷清雅沒理她們,自顧自地跳舞。大河用靈魂溝通的方式對冷清雅說:“清雅,這次請你來,其實是和你道別的。”
“我們不是道過別了嗎?”冷清雅冷冷地說。
“不,我是說我們以後可能再也看不到了。我要去另一個世界了。”大河說完,對着冷清雅詭異一笑。
冷清雅心中一顫,心想:“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他……”
大河感覺到了她靈魂中的變化,繼續說道:“你放心,我並不是說我要死,而是我的靈魂會到另一個世界的肉體上,去另一個世界生活了,而且很可能不會再回來。”
冷清雅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卻也沒有追問。
大河又說:“清雅,離開這個世界前,有些話我必須告訴你。”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平復心情,也似乎在鼓足勇氣。“我曾經喜歡過你。”
冷清雅打斷他說:“不要說了,特別是在今天,在你妻子面前。”
大河笑了笑說:“你聽我把話說完,不然以後再也沒機會了。我知道你心裡只有喬遠簫,根本沒有我的位置。本來我是不在意的,我願意像褚先守護夢兒那樣守護你一輩子。可是,我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我的靈魂有一半還在另一個世界,我早晚要回去。今晚以後,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石大河了。”
冷清雅忽然覺得心很痛。她抓着大河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些。
大河繼續說道:“遠簫不在了,你應該把他放下,讓他在天堂裡不再有牽掛。而我,我今天想最後送你份禮物,把我記憶中的你,還給你!”大河抽取了一些自己的記憶片斷,並通過靈魂傳遞給冷清雅。這是王級靈魂特有的能力。這份記憶就是大河印象中最美的冷清雅,他和她的點點滴滴。
把記憶交給冷清雅之前,大河說:“清雅,我一直想忘記你,可是我做不到。這份禮物算是爲了忘卻的紀念吧!我希望你能像我記憶中的那個女孩一樣,美麗地綻放!”
冷清雅驚呼:“你在做什麼?”
冷清雅的頭腦中閃現着曾經屬於大河的記憶。春遊時、球場邊、舞會上、晚宴中,她笑得那麼燦爛,那麼美麗,就像把一切的冰冷,都融化在了春天裡……
可是,大河正在像看陌生人一樣看着她。
冷清雅忽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