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雪菲的事

墨駿的世界

爲了保證如期交付定單,墨駿這些天一直忙於擴大生產的事,購買設備、招聘工人,忙得不可開交。這時,吳雪菲卻突然來了,代表劉總的星程公司來催要貨款。

墨駿對吳雪菲說:“貨款我可以先付一半,其餘的嘛……我可以把冰龍傢俱在北京的代理權交給你們。你也看到了我們的傢俱有多搶手。這筆買賣你們不虧。”吳雪菲跟劉總請示後,決定把墨駿提供的代理合同拿回去,研究一下再答覆。

公事談完,兩人又聊了聊家常。墨駿忽然想起來問:“你怎麼還在劉總的公司?”

吳雪菲苦着臉地說:“莫老闆,你以爲我們這些打工的跳槽那麼容易啊?再說公司還欠着我不少獎金呢,你這筆貨款要不回去,我的獎金恐怕都要泡湯了。”

忽然,一陣香氣撲來,她眯着眼湊到墨駿跟前說:“要不,我跳槽來你這兒吧?”

墨駿聞着淡淡的香味,看着她笑靨如花,又回憶起兩人相戀時點點滴滴的片段,心中呯呯直跳。“她要回到我身邊嗎?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他心裡想着想着,忽然眼中的吳雪菲漸漸地發生了變化,倒像是楊盼的影子。他心頭一震,清醒了過來。

“你這樣的營銷精英我們當然需要,可是我們這小城市恐怕你呆不慣,再說……”墨駿支吾着說。

“算了算了,我逗你呢”吳雪菲看出墨駿的態度並不積極。

兩人間陷入了尷尬的沉默。過了一會兒,吳雪菲忽然小聲說:“你是不是心裡還恨我當初離開你?”

墨駿心中一酸,口中卻忙說:“哪有啊,那都是過去了。再說看到你現在很幸福,我也很高興!”

吳雪菲像是自言自語地喃喃說:“我幸福嗎?是啊,我很幸福。”

墨駿心裡自從有了楊盼,對吳雪菲若有若無的就淡了些。可他畢竟深愛過吳雪菲,也怕自己時間長了把持不住,再做出對不起楊盼的事,就找個藉口溜走了。

回去想了想,墨駿覺得自己的心結必須早點解開,於是約了楊盼與吳雪菲一起共進晚餐。

餐後,墨駿開車送她們。楊盼搶着說:“先送我吧,然後你再送雪菲姐。”

送走楊盼,墨駿默默地開着車,吳雪菲忽然對他說:“她是你女朋友吧?”墨駿輕輕地嗯了一聲。吳雪菲淡淡地說:“從上回你讓她陪我,我就看出來了。”

接着又是沉默。又過了一會兒,吳雪菲又說:“墨駿,我想讓你幫我件事。”

“什麼事?”墨駿問。

“我想去日本,我知道你和內田先生關係很好,你看能不能把我推薦到他們公司?”吳雪菲說。

“好好的爲什麼要去日本?哦,對了,你男朋友是日本留學生,你們想一起去吧?”墨駿問。

“這你別管了,你就說幫不幫忙吧?”吳雪菲急道。

“沒問題,我盡力辦”墨駿答應道。心中暗想:“這樣對我也算是一個解脫吧?”

但是事情並不順利,因爲內田回國後已經把公司交給他人打理,自己全力研究神秘文字的事情。再加上吳雪菲不懂日語,內田也不好強行安排。

兩天後,墨駿把吳雪菲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無奈地把結果告訴吳雪菲,她聽完愣了一下,卻忽然間掉下了眼淚。說:“能借你的肩膀用下嗎?”墨駿不知她爲何哭,有些手足無措。

靠在墨駿肩膀上哭了一會兒,吳雪菲忽然說:“其實我早和男朋友分手了,去日本不過是想換個環境。”

“不會吧?前幾天你公司的人來,還說你和海歸男友一起出去旅行呢?”墨駿疑惑道。

“你調查我?”吳雪菲裝着生氣的樣子,接着又嘆了口氣說:“我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其實我只是一個人去散心了。”說着又掉下幾滴眼淚。

眼淚打在墨駿衣襟上,讓他心裡隱隱有些心痛。急忙說:“說吧,我能幫你什麼忙?”

吳雪菲看了看他,幽幽地說:“我還能指望你嗎?你留不下我,也送不走我。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了。”

墨駿看着梨花帶雨的初戀情人,想到她話中的意思,心頭泛起多種莫名的滋味,有愧疚,有酸楚,有憐愛……終於,他下定決心,堅決地對吳雪菲說。“雪菲,我一定會幫你。你想去日本,我就一定送你去日本。如果你想留下來,那你就留下。”

吳雪菲想了想,說:“還是去日本吧,我不想再破壞你剛得到的幸福。墨駿,當年我就對不起你……”話說到一半,她就抱着墨駿又哭了起來。

墨駿輕撫着她的長髮安慰着她,心裡忽然想緊緊地抱住她,就像從前一樣。

他的手剛剛放在吳雪菲的香肩上,突然,辦公室的門打開了,楊盼站在外面,怔怔地看着他們。

從那以後一連幾天,楊盼再也不接墨駿的電話。墨駿找到她家,無論在門口怎麼解釋,她也不開門。墨駿心中大亂。吳雪菲幾次來給他道歉,又提出去找楊盼解釋,都被他謝絕了。

他心裡並不恨吳雪菲。而且這幾天他已經安排好了她去日本的事,那個擁抱就算是對他們過去的告別吧。他相信楊盼一定會原諒自己的,等她的氣消了,自己就去負荊請罪。

他告訴吳雪菲,下個月日本有個傢俱博覽會,而且冰龍公司決定在日本設立分公司,因爲冰龍公司有內田的股份,這些事交由內田出面。墨駿決定派吳雪菲去協助內田,籌建新公司及準備博覽會。於是吳雪菲返回北京,辦理辭職的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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