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san輕嘆,低低地說:“因爲這是我提醒你的。”
jason走上前,微微前傾着身子,似笑非笑地凝視着她,妖嬈的紅脣在她耳邊輕啓,“你就這樣怕惹惱他?這似乎很不像你的作風!”
“因爲我現在才清楚地意識到他是掌握我命運的人。”她直截了當地回答,並沒有躲閃他的視線,卻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與他保持着安全的距離。
她不喜歡他身上濃郁的香水味,不喜歡他那曖昧不清的誘惑的態度,不喜歡他那雙水波盪漾,無比的風情及誘惑,像有無數個漩渦隨時隨地都要將人拖了進去的碧綠眸子。
儘管他長得極其妖孽,儘管他的青睞是別的女人窮極一生夢寐以求的,她仍然對他毫無反感。
她本能地感覺他在拭探她誘惑她,原因不是被她吸引,而是有着一個極其可怕的目的。
目的是什麼,她不得而知。
但這是她的直覺,而她的直覺從來不會有錯。
更何況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再絕色的男子對她來說都已經沒有任何誘惑力。
如果沒有發生被騙被棄被拐被賣這一連串的慘劇,或許她還會像愛做夢的花癡看到這樣絕色的男子時會禁不住雙眼直冒花心。
但事實是殘酷的,發生了就發生了,她的心境已經完全改變,完全回不到從前。
再絕色的男人在她眼裡也不過是洪水猛獸。
jason皺了皺眉,嘴角笑容仍然極淺極柔,“你轉變得倒挺快!不過還是那句話,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直接過來跟我說,又或者告訴susan,我會盡量幫忙的!”
“我現在唯一想要的是離開這裡,回我自己的家,你覺得可能幫我嗎?”她嘲諷地笑了。
“只要你開口要求到我身邊,或許我就能幫你!機會我已經給你,關鍵是看你要不要試。”jason的眸子突然像浮起了一層薄霧,層層將他眼中所有的情緒全都很好地隱沒了起來,讓人沒有辦法看得清楚此時此刻他的內心真實的想法。
她心一動,擡頭看向那一直站在酒櫃邊持酒杯淺酌的墨子簫。
他的身材有着很完美的比例,寬寬的肩膀,窄窄的腰身,褪去黑色西裝的他僅着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袖子挽了起來,露出結實有力肌理分明的小臂,雖然背對着她,她卻感覺到此時此刻的他挺直的背脊似乎蘊含着一份緊張一份期待。
他在緊張什麼?
期待什麼?
是害怕她真的開口吧?
如果她一旦開口要求到jason身邊,衝他們倆的交情,他沒有辦法不應承吧?
如果是那樣,他就沒有辦法向她報上次之仇了吧?
正揣摩間,突然見他一仰頭將杯中的酒液一起倒入咽喉之內,那般的急促,那般的讓人猝不及防,似乎帶着一種絕望帶着一種自我放逐……
她愕然,看着他眨眼間已經是接連灌下了好幾杯酒,彷彿灌下的不是標明瞭五十二度會在胃裡騰騰燃燒的白蘭地,而是一杯杯飲用水而已!
看着這樣近乎自殘的他,她突然覺得如果她真的開口提出要求了,或許他就會真的用酒將自己燒死了!
心,莫名地不忍,別開了眼,凝視着一直注視着她一舉一動的jason淡淡地說:“我方纔只是開玩笑而已。我有自知之明,不會把您的話當真,您也不必將我的話當真!”
“……”jason淡笑,卻沒有再說話,自轉身走到墨子簫的身邊站定,淡淡地說,“你又贏了!”
墨子簫沒擡眼看他,只將手中捏得幾乎快碎了的杯子穩穩地放在了酒櫃之上,要轉椅上坐了下來,雙手十指交叉淡淡地說:“你想多了。”
jason苦笑,又回頭看了夏小昕一眼,然後再不遲疑掉頭就走。
susan也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最後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也走了。
一時之間,原本看起來很滿的客廳一下子只剩下她和他兩個人而已。
氣氛有些僵有些冷。
他始終如一地背對她而立,似乎完全不準備說話。
她悄悄側頭看他側眼,想要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可是他的臉色很平靜,眼皮垂了下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將一雙漆黑的瞳仁完全遮住了,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從他的眼睛裡找出一絲一毫此時此刻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他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冷靜而淡然的氣場,彷彿人爲地將他與這個世界隔斷了開來,沒有人可以進入到他自己的世界。
她皺皺眉,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該上前還是該後退。
權衡利弊再三,最終還是選擇了識趣地不去打擾他。
她又縮回了廚房,皺着眉頭擔心着一直在等候着她的沈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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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她還在夢裡睡着,醒來之後,她就可以給她帶去好消息。
只是,這似乎真的有些難度,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討好那尊此時此刻看起來不喜不怒不嗔不怪的活菩薩了。
正焦慮着,那被她幾度懷疑已經成化石的他總算動了。
只見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舉步向樓上走去,不一會便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在他上樓的過程中,由始至終未曾回頭看過她一眼,更未曾說過一句話,彷彿她的存在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團空氣。
“怪胎!”這種被漠視的感覺讓她感覺極其地不好,不明白他方纔急着找她,現在卻又不理會她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他到底要不要復仇啊?
如果要的話,來個痛快的就好了!
搧她幾個耳光,又或者撕光她的衣服,將她壓在牀上上演一場驚心動魄的強暴之戲,徹底毀掉她的自尊,她都不覺得稀奇。
反正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知道他買下她只是爲了復仇,而絕不會因對她心動而斥巨資從那個大毒梟的手裡搶人的。
痛痛快快地來了,也好讓她心裡有個痛快,不會老在這裡提心吊膽地猜測他下一步到底要把她怎麼辦!
現在,到底怎麼弄?
她糾結地想着,懊惱地將手中一直緊握着玩耍的蘋果往桌上一擲。
‘砰’地一聲響,打破了一室的沉寂,也嚇得她的心一跳。
她瘋了麼?竟然敢弄出聲響來!
若是給他聽到了,不又得往她身上加一條罪?
急忙伸手將骨碌碌在桌上滾動即將滾到地上的蘋果給按住了,稟息靜氣地聽了半晌,最後確定他並沒有聽到後這才悄悄地大鬆了口氣。
又坐在那裡猶豫了一會,最終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轉身就朝樓上走去。
不管如何,與其坐在這裡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地迎上去。
是殺是剮是獻身,總得有個痛快!
今天是最難過的第一關,這一關過了,她纔有最終的勇氣與希望迎接接下來的日子。
走到樓上的時候有些傻眼,因爲她看到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各有五扇門。
每扇門都緊閉着,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猜到他現在到底在哪間屋子之內。
她看了看,嘆了口氣,決定採取最笨的辦法,每間房間都推開去察看一番。
伸手推開左手邊的第一間房,卻並不是臥室,只是一間明亮而寬敞的健身房,裡面各種健身器材都有。
想想他身上那性感的八塊腹肌,這些健身器材的功勞應該不小。
腦子裡突然涌現出那天在酒店裡他赤身祼體的模樣,臉一紅,心莫名地‘怦怦’亂跳起來,急忙甩了甩頭,硬生生地將他那誘人的身材從腦海裡擠了出來,並快速地從健身房裡退了出來。
轉身又去推右手邊的門,結果仍然不是臥室,而是一間茶室。
裡面明窗靜幾,裝飾得古香古色,很是中國風。
裡面並沒有什麼傢俱,居中擺放的是一張長長的紅木案几,上面擺放着一套青花瓷的茶具,地面上有四個擺放整齊對稱的軟墊。
而在挨窗的右角,擺着一張琴案,那上面是一把古箏。
她禁不住走了過去,手指在琴絃上輕輕拂過,看着那纖塵不染的琴面想不通爲什麼這樣單身的一個男人的樓宇裡會擺放着這樣一臺似水柔情的古箏。
這裡,會不會曾經有個絕色的女子在爲他輕奏一曲《高山流水》呢?
但這念頭剛剛冒出,她就很快抽離了手指,並且把自己臆想出來的那一副浪漫的場景給摒棄了。
嘲諷地想,那樣一個叱吒風雲的黑道大哥,處處留情,哪裡會有心情坐在這裡聽某個女孩輕彈淺唱呢?
這樣的佈局,不過就是圖的一個雅緻,讓來這裡的人覺得他不光會打打殺殺,還是個很有品味的人而已。
想到這裡只是個充滿着罪惡的魔窟,她的心情糟糕起來,快步退出這間屋子,再沒有心情欣賞這裡的陳設,只是木然地推開了一扇又一扇緊閉的門。
接下來的屋子不過是一間書房,兩個客臥,最後推開的也是一間臥室,不過看因爲面積挺大,再加上那獨特的裝修風格,聯想到墨子簫冷漠的氣質,她便斷定這間在色彩上只有雪白兩種顏色的房間便是墨子簫的臥室了。
她輕輕地掩着門,看到那鋪着黑白條紋的被褥上隨意地扔着他的襯衣便越發地確定了。
有領帶跌落在地,她彎腰拾了起來,疊好放在牀上,正欲細細打量這裡的一切,卻突然聽到有水聲從右手邊傳來。
她轉頭去看,果然在那裡看到一扇門,門虛掩着,流泄出幾縷暈黃的光線,想來那一定是洗手間了,而他一定在裡面正淋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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