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壓氣運的儀式非常複雜,沈謙跪的腿都有些麻木了,大長老嘴裡還是念念有詞,不得不繼續忍受着時間的折磨。終於,隨着一聲銅鑼痛快的鳴叫,鎮壓氣運儀式正式結束。
沈謙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原本無精打采的人們突然來了精神,看來對這些繁複無比的儀式絕大多數人都不怎麼感興趣,唯有一些老古董一樣的修士方纔看的津津有味。
接下來將要進行大比,這無疑是魂宗大典中最大的看點。比賽還沒有開始,就看見各峰選拔出來的煉氣期弟子都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對他們來說,無論是丹藥還是頂級法器都是致命的誘惑。
“這一次煉氣期大比我們碧翠峰很有奪冠的希望。”馮穎在沈謙耳邊得意地說道。
“要是你還沒有進階的話,我倒是相信。”沈謙從側面奉承着馮穎。
“這就是你沒有見識了,雖然各峰弟子都有實力出衆者,但是要說最具實力的,還是我們碧翠峰的段章師侄,他的實力已經到了煉氣期大圓滿的程度,只差最後一步就能築基成功,在煉氣期弟子中,絕對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馮穎對段章充滿了信心。
“哦?是嗎?難道比以前的馮師姐還要厲害,這倒是要好好看看了。”沈謙雖然在宗內的時間不長,但是對一些名氣不小的煉氣期修士還是略知一二的,就像段章,是馮若河的親傳弟子,年紀比馮穎略大,在未築基以前,馮穎都是喊他師兄的,可是現在段章一下從師兄變成了師侄,讓沈謙感到有些好笑。
“當然了,除了段師兄以外,其他各峰也有幾個高手,例如觀瀾峰的黃鬆,霧雨峰的薛靈兒,紫雲峰的周通等人也是煉氣期大圓滿的修爲,他們都將是段師侄的強勁對手,不過我對段章有信心。”馮穎對各峰的情況瞭如指掌。
沈謙微微一笑,其實他不像馮穎那般看好段章,段章的實力頂多和黃鬆等人在伯仲之間,真要到了擂臺之上,鹿死誰手實難預料。說起來,沈謙更希望黃鬆能夠取得勝利,因爲歷來通過法寶認主進入內門之人全都歸入觀瀾峰門下,所以,沈謙名義上應該算是觀瀾峰門人。
“我們不說煉氣期弟子了,我剛剛築基成功,對魂宗的築基期前輩們不是很瞭解,還請馮師姐爲我解惑。”現在,沈謙看煉氣期弟子完全是俯視的姿態,不能築基成功的修士已經不能讓他提起興趣了,所以看到馮穎大有接着講下去的樣子,連忙岔開了話題。
“這你可問對了人了,我雖然也是剛剛築基成功,但是說到對魂宗築基期修士的瞭解程度,恐怕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馮穎一聽沈謙問到築基期修士的話題,精神大漲,彷彿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那就太好了,如果馮師姐能夠幫我分析一下對手的情況,接下來的比賽我就有信心多了。”沈謙這句話說的有點言不由衷,自從和沈東交手之後,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比較直觀的認識,沈謙相信,成功掌握了崑崙印的他,在築基期修士中遇到對手的可能性很小。
“現在,殤城的兩名長老已經返回,除去叛宗的沈東,我們魂宗還有築基期修士十七人。在這十七人當中,觀瀾峰人數最多,有六人,霧雨峰四人,碧翠峰四人,紫雲峰最少,只有三人。因爲爹爹經常說起築基期修士,所以這些人的特點我都清楚地很,你想不想聽?”馮穎洋洋得意地問道。
“還請師姐指點。”沈謙還真想聽聽,所謂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在這十七人當中,築基後期修士有三人,分別是陶林,周曉雪和陳秦。本來,以前還有一個沈東,現在就只剩下這三人了。三人之中,陶林因爲是大長老的養子,所以得到的寶貝也最多,爭鬥起來大戰便宜,不過陶林的天資實在有限,縱然佔據武器優勢,也不過堪堪能夠和另外兩人抗衡。”聽馮穎話裡的意思,明顯對陶林不屑一顧。
略微停頓了一下,馮穎接着說道:“周曉雪和陳秦可就厲害多了,先說說周曉雪吧,這個女人是我們魂宗出了名的毒婦,不過因爲她的修爲高深,也沒有人多管閒事。”
“毒婦?”看周曉雪的名字,沈謙原本認爲她應該是名儀態端莊的溫柔女性,沒想到馮穎竟然給了她一個毒婦的稱號。
“不錯,周曉雪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從外門挑選一些英俊的男人帶回內門,然後把這些男人百般折磨,最後殘忍地殺死,棄屍荒野。除此之外,凡是和她結下了冤仇的修士都沒有好下場,記得曾經有名築基期修士得罪了她,結果不到三天,這名築基期修士就神秘的失蹤了,半個月後,突然有人發現了這名築基期修士的屍體,那屍體可真是慘不忍睹,上面鮮血淋淋,四肢完全被強行折斷,喉管被割裂,臉部被利刃劃得支離破碎,顯然,他是被人活活折磨死的。雖然這件事情沒有人看見是周曉雪所爲,但是大家心知肚明,也只有她的蛇蠍心腸能夠做這樣的事情。”馮穎雖然不害怕周曉雪,但是想想那屍體的樣子,還是有些膽寒。
“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難道結丹期長老就不管嗎?”沈謙一直覺得魂宗還算得上是名門正派,沒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外門弟子在我們的眼裡不過是螻蟻,在結丹期長老眼裡就連螻蟻也算不上了,所以周曉雪玩死幾個外門弟子,他們根本不會管。但是那名築基期修士死後,周曉雪被大長老叫到魂殿之中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馮穎的語氣很淡漠,相信以她的性格,一旦興致來臨,絕對不介意也玩死幾個外門弟子。
“那陳秦呢?”沈謙很不贊成周曉雪的行爲,但是他也不打算管這樣的閒事。
“陳秦的資質也不怎麼好,但是自從入宗以來勤修苦練,日夜不輟,他經歷了比別人更多的坎坷,更多的磨難,方纔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說,他是用鮮血和汗水築基成功的。在所有的築基期修士當中,如果還有一個讓我真正佩服之人的話,那無疑就是陳秦了,我佩服的不是他的修爲,而是他堅韌不拔的精神。”說到陳秦,馮穎第一次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情,很認真地對沈謙說。
“聽你這麼一說,這陳秦確實是個人才,有機會的話倒是要會會這個對手。”沈謙眼中精光一閃,他知道,這種紮紮實實勤修苦練而來的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切,就憑你?”馮穎沒想到沈謙會說出這樣的話,嗤笑道。
“說笑,說笑。”沈謙嘿嘿一笑,他剛纔一激動竟然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連忙掩飾道。
“比起築基後期的修士,築基中期的修士就比較多了,共有五人,分別是鄭興、馬福、項燕、蔡倫和陳騰。這五人中的馬福和蔡倫你也都見過了,本來我認爲這幾人中項燕是最厲害的,因爲她練成了魂宗絕技幽蘭飛刀,但是沒想到馬福竟然練成了三分劍訣,這樣的話應該會有些懸念。至於其他幾人,倒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馮穎爲沈謙分析着這五人的情況。
“魂宗有很多秘技嗎?”沈謙第一次聽到魂宗秘技是在殤城,那時馬福使出了三分劍訣,現在在這裡又一次聽馮穎提到,不由問道。
“魂宗弟子到了築基期後,能夠進入藏經樓二層。與藏經樓一層不同,藏經樓二層開始擁有許多我魂宗獨有的秘技,當然,這些秘技非常難練,但是機緣巧合之下也不是不能成功,一旦秘技有成,威力將非常可觀。”馮穎侃侃而談。
“那馮師姐有沒有修煉過魂宗秘技?”沈謙沒想到魂宗之中還存有秘技,他身懷天道碑重寶,能夠源源不斷地獲得神通,所以對藏經閣中的秘技也不怎麼感冒。
“練過一項,進展也還可以,只是修煉時間尚短,還不足以施展,不過也快了。”馮穎微微一笑,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對自己修煉的秘技還是很滿意的。
“那我可要恭喜師姐了。”沈謙聽說馮穎即將修成秘技並不怎麼驚訝,以馮穎的天賦,這應該是理所當然之事,要是馮穎告訴他沒有修成,他倒是要驚奇了。
“沈師弟也不必謙虛,你也不簡單,雖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但是我很清楚,你絕對不是普通的築基初期修士可比,就像上次我們切磋時你使用的身法,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逆天技能了。”馮穎似笑非笑地看着沈謙。
“呃,師姐謬讚了。”沈謙讓馮穎看的背生寒氣,使勁咳嗽了兩聲來掩蓋內心的不安。
“除了剛纔說到的,剩下的就都是築基初期的修士了,一共有九人,分別是吳鵬信、陶龍、石狂、韓君衛、彭達、鮑巖、賈俊才還有我們兩人。九人當中,你是我最看不透的,剩下的也就韓君衛還能上的了檯面,至於其他人,不說也罷。”馮穎很高傲地微微揚着頭,根本沒有把這些和自己同階的修士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