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小孩子完只是在看另一個小孩子啊……她是在觀察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夜色,如此的迷人。
安靜的鄉下。
真是一個合適的日子。
我們的獵物,自己走在這樣合適悄無聲息死去的月色之下。
真是完美。
她看起來有些悲傷。
她在因爲那個男孩子不認識她而悲傷嗎?
她在悲傷那個男孩子再也沒辦法認識她而傷悲嗎?
還是……
她難道明白嗎?
她今天就要死去。
“那是慕斯村的傑克吧?這個小女孩爲什會這麼關心他?緊緊的盯着他一天。”諾汗做着手語:“還是說……什麼特殊的關係?”
他的身形隱在月色裡,即使是這樣子潔白的月,也沒有辦法照到他黑色的身影。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完不同國家的人吧!是帝國的人……”洛肯搖了搖頭,有些不可置信的吞嚥了口水,他的喉嚨發乾,嘴脣黏在了一起:“真是暗藏玄機啊……公爵要我們殺的人,竟然和帝國有關係……”
洛肯看着那個有些疲憊的瘦小的身影。
她那身紫色的衣服在月色下也像是一件黑色的衣服,由着月光泛着很深的光。
“無論怎麼樣,我們都需要儘快殺了她才行,我覺得她身上的那掛項鍊簡直是無發估量的能量體。”諾汗的眼睛在發光,那個靜靜的站在白茫茫的月色中的女孩,她怯懦的在金色的苞谷堆旁看着那個還在牽着牛羊慢慢走回農場的少年,那個少年反而看起來沒有任何魔力,沒有任何可以探測到的靈力。
她在害怕嗎?
與他相識。
“所以,這就是已經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她必須死。”洛肯咬牙切齒。
“今天!”諾汗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親愛的小孩。
即使我喪盡天良,
你也不要傷悲。
因爲我是我,
你仍是你。
2021年10月23日溫緹郡
“我叫陳琳,現在十歲,來自菠蘿菠蘿山。你們可以叫我琳兒。”陳琳站起來自我介紹,很開心的鞠了一躬,她眼裡的笑容如此燦爛,桌子上的人都拍了拍手,期待着她繼續講下去。
她紫色的衣服在燈光下其實有些一種別樣的美感,絲絲入扣的問題,像是流絲的長裙。
“菠蘿菠蘿山?”艾瑞卡抱着伊蓮在桌子旁疑惑的看着站起來的陳琳,她坐在長凳子上,只是比桌子高了一個頭。
一條很漂亮的項鍊在陳琳的脖間閃閃發光,那項鍊由一條黑色的環形花瓣組成,那些蛇一般的環形勾勒婉轉凝聚中心,一個黑色的寶石在上面徐徐轉動。
項鍊的光照在陳琳面前的椿的臉上,讓椿緊皺着眉頭。直到陳琳坐下,那道光才消失,椿才鬆了一口氣。
“對啊!菠蘿菠蘿山!”陳琳看着艾瑞卡,迴應着她的提問。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叫菠蘿菠蘿的山啊!那不是是菠蘿嗎?”大黃附和着艾瑞卡,他們臭味相投,大黃在伊蓮的眼前走動,它纖細的腰就像是扭開扭去,伊蓮很討厭的想要去抓住大黃,但是被艾瑞卡緊緊的抱着怎麼抓也抓不到,只能氣憤的咿咿呀呀的伸着小粗爪子在空中抓來抓去。
“菠蘿太多了,可不見得好哦,哈哈哈哈哈”椿笑的搖着面前的茶杯,湯勺在杯子裡發出噹啷噹啷的聲響。
“對啊,怎麼會有菠蘿菠蘿山嘛……我可真是從來沒有聽過。”大王喝了一杯茶水,將手放在杯子上取暖。
夜色,來的太快,溫緹郡的冬天,比想象中來的快了,竟然已經有呼嘯的風吹過,雖然屋內還是比較溫暖,但是溫緹郡再也不會有春天了。
即使有,也是短暫之春。
茶的熱氣在每個人的臉上飄飄然而過,那些霧氣像是無數個白色氣球炸裂在他們的面前,裡面的“氣”彷彿有形狀一般,緩緩的上升破滅在所有人的面前。
那並不僅僅是茶杯的熱氣,還有很多金光燦燦的菜盤,它們的熱氣依然冒着無數遍的“雲朵”,看中心空缺的位置,應該還有一道主菜沒有端上來。
“就是叫菠蘿菠蘿山,我師傅這樣告訴我的。”陳琳看向桌子上的所有人,她的自信像是渾然天成,坐在她旁邊的男孩子點了點頭。
“所以,你來這裡是幹什麼?”大王看着那個幾乎身紫色的小女孩,她站起來只比桌子高不了多少,但是她的眼睛裡卻像是放着光彩,咄咄逼人的自信在她的眼睛裡亮出來,讓她看起來元氣十足。
“我來找我的朋友啊……就是這個傢伙。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來找他。”陳琳笑着指了指她旁邊的小男孩,兩隻眼睛眯在一起,而後湊到那個男孩的眼前,看着他深色的瞳眸,用手捏了他的臉拉長。
“他現在可真可愛,真的太好了。”陳琳嘿嘿的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嗯……我也覺得。”那個男孩子也對着她笑,因爲笑她的手就抓不住他的臉,男孩子並沒有想過要報復回來的樣子,任由她的手摸在他的臉上:“我這樣的小可愛真是人見人愛哦~對吧。”
“當然啦!”陳琳坐到了椅子上,開心的晃着腦袋:“羽楓哥哥這樣子真的是天下第一可愛。”
“對吧~”那個男孩子用手圍着自己的臉,像朵花一樣的盛開,他好看的眉和稚嫩的臉一起,還真有點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
“噫哥哥你好惡心哦”艾瑞卡用筷子夾了一點點小菜放到伊蓮的嘴裡:“琳兒姐姐一來你就這個樣子。真是,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了。”
她嫌棄的臉上自己的小嘴巴都歪了。
“真的嗎?你竟然會這樣子認爲你自己的哥哥。”大黃咻咻咻的爬上艾瑞卡的肩膀,伊蓮一邊將菜吸進嘴裡,一邊用自己的爪子啾啾的跟着大黃。
“難道不是嗎?”艾瑞卡嘀嘀咕咕不做聲。
“當然不是了,你哥哥……”大黃想要做什麼似的,但是被叫住了。
“大黃,下來。”大王有些命令的叫着大黃:“跟個猴子似跑來跑去,這是餐桌你不知道嗎,別把你的毛留在這裡。知道嗎?”
“好吧……我覺得新鮮嘛……”大黃灰溜溜的夾起了尾巴,但是此時它還是不安生,一步一跳的跳到椿的肩上,在繞過椿的秀髮跳到大王的肩上。
“好了,那我也自我介紹一下吧……”大王站了起來,很禮貌的鞠了一躬。
大王的衣服是仙氣飄飄的白衣,她肩上的絨毛素白,與她的臉比起來,那種素白反而有着朝氣蓬勃的感覺。
“我叫蘇媚娘,他們都叫我蘇大王,你們直接叫我大王就可以了。我今天來是想要借宿一晚,山裡冷,熬不住。”大王還特意行了個拱手禮。
“是挺冷的……這個天,一個人在深山裡,真的會冷的發抖。”陳琳很自然的摸着自己的肩膀,真的受凍似的摸了摸自己的雙臂,還順帶着打了個冷顫,抖了抖瘦小的身子。
那個男孩子本有笑意,但是看着陳琳,笑意無,反而有着低沉。
“你是帝國的俠客嗎?”椿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大王,喝了一口茶,有熱氣從茶杯衝到臉上,她很快的摸了摸那個地方。
“我是不是俠客你不知道嗎?真是。”大王瀟灑的坐下,甩了甩華衣,如果有可能,她把一條腿架上來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嗷喲!起範了……小狐狸!”椿饒有興趣的看着大王閉着眼睛又緩緩的睜開,彷彿真的有大俠之風從她的身上升起。
大王本就是帝國妝容,加上她素削的臉,真要是冷下眼來瞟人,估計也真的會有寒光閃過。
“哼。”大王甩頭一去便是不屑,一縷小小的銀絲落下,大黃趕緊抓了去,藏到了自己的小肚子口袋裡。
大黃直到輪到自己了,笑嘻嘻的跳下她的肩頭,站在飯桌上囂張的大叉着細腰道:“我叫大黃,是大王的小弟!大王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大黃又很快的跳上了大王的肩頭,小爪子分別抱着大王的臉和後腦勺:“大黃去哪,我就去哪。”
等它說完就又很快的跑到大王的肩上。
椿看了一眼那個男孩和陳琳,微微一笑的站了起來。
“我叫做椿,是一個顆小小的樹妖。”椿鞠了一躬然後說道:“我呢,平時種着花花草草,無所事事,除了曬太陽還是曬太陽。”
椿看着艾瑞卡,笑了一下:“我們應該見過的。是不是小妹妹?”
“嗯!椿姐姐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艾瑞卡摸着伊蓮的頭。
輪到艾瑞卡這裡,沒有人站起來。
這四方大的客廳,今天將整個桌子圍了起來。所有人都看向艾瑞卡。艾瑞卡好像沒有注意到他們,輕輕的摸着伊蓮的小腦袋。
“我要自我介紹嗎?我?”伊蓮拿着小爪子指着自己。巨龍的大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不需要吧……伊蓮姐姐只要吃就好了。”艾瑞卡將伊蓮往上提了提,伊蓮的腳爪子在桌子的下方來到了燈光下。
“你不是一樣嗎?”那個男孩子開心的點了一下艾瑞卡的頭。
“啊……哥哥總是偏心。”艾瑞卡有些氣憤的轉過頭去。
“我,我叫伊蓮!是一隻!巨龍!”伊蓮很明顯想要跳上桌子,但是艾瑞卡緊緊的抱着。
“巨龍!看出來了。”椿摸了摸自己的杯子,那是一個粉色的杯子,上面還有有兔子的大白牙。
椿感覺到的寒冷由內而外,像是根本無法控制。她比任何人都要冷一點一樣。
好在有茶暖身。
“這……我們都知道啦。”大黃吐了吐舌頭。
“啊……”伊蓮有些失落。
“所以,該輪到這裡的一家之主了。”大王喝了一口茶,那茶水緩緩的流入她的胃裡,從她的胃部緩緩的慎入她的血肉,化爲紅色的靈力,修復着她的身體。
這種茶,只有椿和大王有的喝。
其他人的面前都沒有茶杯。
“我叫艾瑞卡尼曼,是年僅六歲的天才召喚師!”艾瑞卡站起來鞠躬,但是發出了一聲的聲音。
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這個小傢伙竟然撞到了桌子。
“啊……好疼。”艾瑞卡摸着自己的腦袋。伊蓮站在旁邊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纔想要跳起來摸艾瑞卡受傷的地方。
“想要炫耀之前,先想好自己有幾斤幾兩哦。”椿饒有興致的笑着幫她摸了摸受傷的地方,一股綠色的能量流到艾瑞卡的頭上。
“哈哈哈哈哈……這個笨蛋……真是,自己都會受傷。”伊蓮笑着偷吃了一根夾在碗裡的白菜。
“我叫傑克尼曼,是拉傑爾尼曼的長子。”那個男孩子也站了起來鞠了一躬。
“是這位陳琳的朋友,請大家多多關照。”那個男孩子這樣說着,伸手介紹了廚房裡的女人:“在廚房爲大家炒菜的是我的小助手,王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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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身上有着明顯的機械拼裝的縫隙。她的臉反而比在座的某些人要有生氣。
她低着頭,做菜。
榮幸之至。
她溫柔的聲音傳過來,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啊~她做的飯真的很香。”大黃很不客氣的吸着這裡的香氣。
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
“是啊……很香很香很香~”伊蓮嗅着鼻子慢慢的靠近桌子。
“你已經提前吃的夠多了”艾瑞卡又把伊蓮抱好,坐在了長椅上。
那些飯菜,都這麼久了還在冒着稍重的熱氣,真是驚人的廚藝。
所有人都看着艾瑞卡,那個男孩慢慢的坐下靠近陳琳的耳朵說了一句話。
椿點了點筷子。分到所有人面前。
“對了,哥哥,今晚老爸老媽不會回來嗎?”艾瑞卡輕輕的夾了菜往伊蓮的嘴裡送。
“嗯……他們道歉去了,今晚可能回不來。需要在那裡過夜。”那個男孩慢慢的接過王蝶手上的菜放到中心,那是一碗很別緻的菜,五顏六色的食材像是被擺放的整齊,每一樣食材都像是一朵花瓣敬情的綻放在盤中,那金黃的滾燙的油慢慢的流淌在“它們”的身上,沐浴着。
七彩的花朵。
“所以說,你爲什麼要把桑尼哥哥一腳踢到臺下去嘛,真是讓老爸老媽操心。”艾瑞卡搖了搖頭,訴說着自己哥哥的不爭氣。
“我有朋友來了嘛……不能讓她等急了。”那個男孩子像是確認,看了一眼陳琳。
陳琳好像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是嗎?我還以爲你急匆匆的要去幹嘛呢。”陳琳的眉眼皺在一起。
“嗯……所以啊,急匆匆才能不讓你久等啊……”那個男孩子委屈的說道:“這個出龍大會哪有老朋友相見重要呢。”
椿咳嗽了一聲,大王看着她,很是疑惑。不過沒有作聲。
“那……可以吃了嗎?”椿將筷子拿好,發出了噠噠的聲音。
“當然可以了。”
“王蝶,辛苦你了。”那個男孩子向摘下圍巾準備離開的女人揮手道謝。
能夠獲得你的感謝,是蝶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