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也不必驚疑,只是在下機緣巧合的情況下獲得的而已,其中一塊,已經失去了魂力,不過卻也是衆多虛境強者和寶境高手共同努力的結果,另一塊指骨則是比較特殊,相比於測級閣的那一塊而言,另一塊指骨的魂力更加渾厚,而且靈智未失,保留了那指骨主人的全部記憶。”張玄說道。
“所以,此次你回到雲錦學院,就是想告訴我們,測級石是個變數?”費凡教授一下便是說中了張玄的目的。
“是的,以我的實力,是不可能抹殺那測級石內的魂影的,我們一起上也不行。情報的另一半,就是想告訴諸位,妖族的走獸一族分支,想要率先發起清算行動,目標便是雲錦城。如果我們能夠利用好測級石內的魂影,在妖族發起的清算行動的時候,我們可能還會有一線生機。如若不然,就只能逃走或者與雲錦城共存亡了。”張玄說完,停下了撫摸食指的動作。
看着衆人因爲自己的一番話而陷入沉思,張玄也不想去打擾他們。
現在如果想着逃離,顯然是來不及了,只會被妖族追上,各個擊破,僥倖的話,還能在數月之後到達殼城,不過沒有虛假強者帶隊,恐怕連殼城都到不了。
“你們先各自回去商量一下,聯繫一下各自的勢力吧,如果要逃,也需要制定詳細的逃跑計劃,如果要戰,以目前雲錦城的實力來看,必將是苦戰,希望諸位能夠找到強有力的外援,即使不能保全雲錦城的全部父老鄉親,但是能逃出去一個算一個吧。”秦政思索良久,終於開口說道。
除了張玄之外,其他幾人皆是心事重重,見秦政發話了,也都紛紛起身,抱拳行禮之後,一一從酒桌撤離。
張玄望着離開的幾人,月光灑下來,照在幾人的肩頭,彷彿那光芒有着萬鈞巨力,將這幾位寶境、虛境強者的背都壓得有些佝僂。
張玄忍不住嘆息一聲,也起身抱拳,準備離去。
“張玄小友,可否留步?”秦政突然起身制止道。
“秦城主還有什麼事情嗎?”張玄絲毫沒有詫異,而是微笑着看着秦政說道。
“您剛剛在酒桌上的那些話,是否屬實?”秦政好似不甘心,再次向張玄求證道。
“這事關人族的大事,我怎敢開如此玩笑,更何況,我身爲窺組織的客座長老,情報的真假,早已經是被多次覈實之後才最終發佈的。”張玄拍着胸脯保證道。
秦政不知,這所謂的情報,都是張玄之前惹出的禍端。當然張玄更不會傻到對雲錦城的幾位大佬坦白,如果真的這樣做,恐怕不等妖族兵臨城下,張玄自己就被雲錦城的幾方勢力撕成碎片了。
“逃亡的機率,恐怕也是所剩無幾吧。”秦政看着張玄,嘆息着說道。
“如果能夠逃亡,雲錦學院就不會安排精英學員外出挑戰了,雲錦城的首富王有錢,那個精明的商人,也就不會假借護送之名,轉移自己的家眷和財產去殼城。你們太過自私又太自以爲是,已經錯過了最佳的逃亡時間。”張玄有些激動的說道。
看着眼前激動的張玄,秦政一時間彷彿做錯事的孩子,底下了高傲的頭顱,默不作聲。
先前張玄曾算過一卦,預感到雲錦城的危機,又通過何平老師的口述,知道學院這邊集結了優秀學員的撤離,這才提醒王有錢儘快離開雲錦城,不過兜兜轉轉下來才發現,這雲錦城的危機,竟然是自己引起的。
“我在回雲錦城的路上,藉着窺組織的長老身份,也是走訪了附近勢力龐大的妖族,不過他們並沒有作出對人族網開一面的保證,如果妖族的走獸一脈強行發起清算行動,恐怕那些搖擺不定的妖族會立馬倒戈相向,那些逃亡路上的人族,最終只會成爲妖族口中的血食罷了。”
張玄先前走訪靈蚺一族的目的便是在此,但是靈蚺一族自身的處境就足夠尷尬了,所以張玄也只好嘴上承諾,他自己也不能保證靈蚺一族能夠幫助自己到何種地步。
其他妖族,張玄直接沒有走訪的興趣,一來和他們根本沒有什麼交集,二來,妖族對人族積怨久矣,此次走獸一脈振臂一呼,必然一呼百應。
雲錦城的結局,似乎早已經註定。
張玄說完,便是不再理會低頭不語的秦政,而是自行回到了先前那和何平老師一同居住了三年多的房子。
何平老師在離開之前,將所有的傢俱都施了術,讓它們即使沒人擦拭依舊能夠光潔一新。
張玄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房間的一切,還是之前自己倉促離開的模樣。
張玄打了個響指,房間頓時亮起了柔和的光。
張玄褪去了衣衫,獨自側躺躺在了牀上,他並沒有睡去,而是轉頭看着窗外照進來的月光,愣愣出神。
夜已深,張玄依舊沒有入睡,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不多時,窗外響起了一陣悉索。
靜謐的夜,那微弱的聲音是如此的清晰。
“吱呀”
有人推開了房間的門,走了進來。
張玄沒有轉身,依舊在等待。
身後的人的呼吸聲都被張玄聽得一清二楚,但是張玄卻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一道寒芒反射着月光,出現在窗臺邊緣。
鋒芒直接刺入張玄的身體。
在那匕首刺入張玄身體後即將拔出的時候,那拿着匕首的手,卻被張玄一把抓住。
“嘶!”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瞬間在房間內迴盪。
“沒想到你還是那麼恨我。”張玄手上一用力,那人只覺得手腕劇痛,頓時鬆掉了握住匕首的手指。
“你在比賽的時候,隱藏了自己的真實實力,小人行徑,我也不過是爲了報仇而已。”來人的臉隱藏在漆黑的夜行衣之中,看不清模樣。
“只不過是境界掉落,又不是一輩子就這樣了,不過你既然不敢明着來,而是選擇夜中行刺,這番行徑,恐怕也稱不上君子吧。”張玄握着手腕的手,瞬間改變了姿勢變成把脈之狀,只是一瞬間,便是瞭解了來人的傷勢情況。
“你說的是真的?”來人既是憤恨又是激動。
“不過只有我能夠治好你,所以,你願意成爲我的小弟嗎?”張玄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張玄,你別太過分!”那人吼叫着。
“不行就算了,反正除了我,別人也治不好你,你就一輩子待在成境做個普通人好了。”張玄嫌棄般的丟開那人的手腕,隨後小心翼翼的拔出那把匕首,五個界糾結而成的軀體,哪是一把匕首能夠輕易傷到了。
那人見張玄身體竟然毫髮無損,也是驚愕不已,最後終於咬牙切齒了一番之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張玄大哥,請手秦安小弟一拜!”
刺殺張玄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比賽中透支靈力的秦政之子秦安,秦安在透支靈力之後,以爲能夠輕易的恢復境界,不過在嘗試各種手段,吃了數不清的妖獸肉和補品丹藥之後,卻始終不能恢復境界。
此次聽聞張玄回來了,仇恨讓他失去了理智,竟然冒險來刺殺一名“寶境”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