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千軍你小子不會陰我吧?別到了最後把我晾了出來當焦點吖。”
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的千軍倒不慌亂,臉上略微呈現出一點慍色,不悅的說:“陰你?你媽的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說這種話,要陰你還會等到現在,別忘了你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你知道就好,現在的情況我出了事你也撈不着好。”
千軍露出一個你“愛怎麼想隨便”的樣子說:“你打算什麼時候約坦克和我單獨見面。”
警覺之心乍起的血臉自然不會這麼便答應,岔開話題問道:“見了坦克你打算怎麼和他談,似乎不太好開口吧。”
“你不信任我?怕我賣了你?你別忘了,我賣了你可一點好處沒有,那就等於幫着鐵漢拆我自己的臺了。”
話雖如此,也在理上,可血臉依舊是不放心,只不過他怎麼也想不到,千軍已經和鐵漢勾搭上了,而自己的一條命,就是中間很重要的一座小橋。
“咱明人不說暗話,事情沒成之前不得不小心,在這裡你說信任?那簡直就是說地中海沒水一樣,我要的是讓我放心的答案。”這件事情可關係着大局的走向,血臉扯下了兩人之間所有的做作,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
“看來他是真的警覺起來了”千軍不禁在心中暗想,此時自己可得小心一點,要不然可就功虧一簣了。
千軍一臉裝出來的鄙夷可不會讓血臉有什麼不好意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等待回答。
“哼哼……放心吧,我是不會做不地道的事情的,我去找他談當然會有一點底牌的。”以退爲進不是什麼時候都好用的,有時還得軟一點。
這一招好像有點用,血臉表情放鬆了一些,“說吧,什麼底牌。”
看着對方一副掌控大局的樣子,千軍真想掏出傢伙了結了這小子,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一點他還是懂得的。
“我的底牌就是讓他,也就是你們兩個把損失減到最低。”
“你是說……”
“不錯,你不要忘了,坦克可不知道我的存在,他現在只知道你們倆聯手之後,對付鐵漢得拼死力,那樣就算是贏了也是慘勝,而且有老鬼在輸贏還是未知數。”
一個謊言的成功,往往會有不止一個謊言做鋪墊,如今的千軍,就是在不停的編織謊言。
可惜最悲劇的,就是活在謊言之中的人,無疑現在的血臉就是。
“對啊,你會暗中搞定鐵漢與老鬼的事情我還沒有告訴坦克,如今你想用這個作爲交換?”
“你總算是開竅了,你想想,我要的只不過是他的舉手之勞,而且不會影響到你們的勢力,然後你們便能輕鬆的開打無頭蛇,要是你的話會拒絕嗎?”
“當然不會,先答應了你,讓你把事情做了,之後幫不幫你完全掌握在自己手……”
說到這裡,血臉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失言,立馬停了下來,有些尷尬的看着千軍,“嘿嘿,你放心,我當然不會了,只要你……”
後者擺擺手打斷了血臉的保證,意思是並不介意,然後把話轉到正題上說:“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說,什麼時候把他約出來。”
事到如今血臉也不好在多說什麼,畢竟自己的未來現在還有一大半掌握在別人的手中。
血臉想了想說:“後天吧,上一次坦克來之後,說後天來聽我的答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千軍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轉身就離開了血臉處。
出來之後,千軍擡頭一看天色,覺得今夜挺早,決定加個班,沒回瞭望塔,直接調了個頭朝鐵漢處走去。
……
如今監獄暗地裡的形勢可是非常的緊張,血臉、坦克還有鐵漢,這三方當事人神經繃得緊緊的,而且還不能太張揚的讓手下弟兄知道,各自都在隱忍着準備爆發。
其次就是另外的兩方,虎頭還有大蛇。
氣氛到了這種地步,要是他們在感覺不到什麼那就白混了,雖然迫在眉睫的漩渦還沒有把兩人攪進去,但是保不齊哪天就是一個突然襲擊,反正跟着沾點血是肯定的了。
歸根到底對現在局勢最關注的是虎頭和大蛇,不管是最後剩下哪一方獨大,那麼自己也就過不長遠了,老大麼,就得有點過人的眼光,不能像是手下那些亡命的弟兄一樣,得爲以後想想。
說道現在各人的防備,沒怎麼變化的是虎頭還有大蛇,最自在的就是血臉,因爲這小子自以爲掌控着大局呢。
最能放手的就是坦克,他是在當局者之中知道最少的,比恩的事情讓他變得異常小心,不管外人怎麼看,我現在就是怕死,就是重重防備。
夾在中間最難受的就是鐵漢和老鬼了,他們心中的擔心比坦克還厲害,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以免讓血臉知道自己有所覺察,破壞了整個計劃。
另一方面又擔心千軍,他們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絕對的信任,像以前一樣不做什麼防備的話,還怕像是耶穌一樣,死的悄無聲息。做了防備的話,那麼千軍來商議的時候就會很不方便,而且明顯就是不信任的表現,即便是心中都這麼想,可是明面上起碼得過得去。
鐵漢兩人現在是白天像往常一樣,晚上基本就不敢睡覺了,即使睡也是兩人輪班。
睜着眼睛的老鬼聽見了一絲輕微的異動,還沒說話,一旁剛剛還在打鼾的鐵漢‘蹭’的就坐了起來,哪裡還有一點睡意。
“兩位的精神不錯嘛,這麼晚了還不睡,難道知道小弟會來造訪?”千軍的那一顆光頭在月光下很扎眼,臉上掛着標準的笑容蹲在窗臺上。
老鬼心中苦笑一聲,還不是被你小子害的。
見到兩個人的樣子,千軍的心中一陣暗爽,在極度的精神緊張會讓人很累很累,這個時侯也是人的意志力最薄弱的,同樣是思考力最差的。
老鬼正色問道:“有什麼進展?”深夜造訪自然不會是過來串門了。
“嗯哼,是的,我是決定過來給兩位吃點定心丸的。”
“哦,定心丸?這個倒不用,對兄弟你我們還是很信任的。”
望着有些憔悴的兩張臉,千軍笑着點了點頭,“噢是嗎,也對,合作嘛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不知道兄弟你剛剛說的定心丸是什麼。”
千軍也不再賣關子,傲然的說:“是血臉的命,還有他手下的弟兄。”
剛剛還有些倦意的兩人,聽完這句話立馬瞪起眼來,直勾勾的望着千軍等着他解釋清楚。
“我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對血臉動手了。”
鐵漢轉過頭,雙眼閃過一道精光,有些興奮的看着老鬼,忍了這麼久終於可以行動了。
可老鬼不是那種容易興奮的人,雖然已經心動,不過表面還是一如往常的說:“可以動手了?怎麼動。”
一句“怎麼動”可謂是語帶雙關,首先是問千軍的計劃是什麼,怎麼動手,其次就是懷疑了。
說白了,雙方如今還沒有一點信任的基礎,老鬼對千軍還抱有極大的懷疑態度,他並不排除千軍會和坦克等人是一夥的,因爲誘餌而葬送的人老鬼可見得多了。
千軍心中暗讚一聲“果然是老狐狸”,不過這一次他卻是心中“坦蕩蕩”,如今絕對就是想把血臉送給鐵漢的,所以說起話來更加的有底氣。
“沒關係,你有懷疑很正常,畢竟咱們的信任只是建立在嘴上,還沒有一點的行動證明。”
一絲不置可否的笑容浮現在老鬼的臉上,要是千軍是真心的和自己合作的話,那還真是不錯,第一個這小子的能力不用多說,再一個就是什麼事都挑明瞭,有什麼話先說出來,全部都擺在明面上。
最受不了他們這一套的就是鐵漢,見兩人“眉來眼去”的不停的笑,平時的他還能沉穩的住,現在可是高度緊張的時期。
“滅了血臉容易,還有坦克怎麼辦,驚動了他還不是得死拼。”
老鬼也是這個意思,只是作爲智謀型的人物,這些話自然不能自己問了。
“放心吧,坦克絕對不會動手。”
“你說他不動手他就不動手了?坦克會聽你的?你別忘了,爲了這一次,他連比恩都賭進來了。”在鐵漢看來,坦克是爲了滅掉自己不顧一切了,就憑千軍的幾句話放棄了?
千軍的眼中射出兩道逼人的精光,一字一頓的說:“沒錯,他就是會聽我的,你們別忘了說服別人是我最大的強項。”
“哈哈哈哈,說服別人?咱們明說吧,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前面是龍潭虎穴,總不能憑你一句話就讓我們往裡跳吧。”
“把我的命押給你,你覺得這個夠嗎?”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千軍這一次可真的是再拿自己的命賭了。
“你的命怎麼押。”老鬼幽幽的開口了。
“一個血臉根本不足爲懼,他手下的弟兄本來就是人心渙散,只要你鐵漢大哥一句話,肯定不戰而降,活捉血臉不是難事。”千軍停下來看着老鬼和鐵漢的反應。
馬屁什麼時候都是拍不爛的,鐵漢自傲的一擡頭說:“哼,那是自然,如果只有血臉這個雜碎的話,那老子一根手指也能滅了他。”
一側的老鬼瞅了鐵漢一眼,又看向千軍:“接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