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06】本篇末章

千洪急忙下車,想要衝進去卻被警察攔了下來,“對不起先生,這裡已經被我們封鎖了,您不能進去。”

“我是這家的主人啊,我家裡出什麼事了?”被警車圍住,任誰也得着急。

警察打量了一下千洪,然後說:“那正好,跟我們回去一趟,在您的住處發生了一起命案,您家的保姆在客廳之中被殺害了。”

“什麼!那我的侄子呢?他沒事吧。”千洪就像是一個父親一般,聽見家裡出了事首先想到的便是千軍。

千洪跟着警車來到了警察局,因爲他的身份,刑偵隊長親自來給他做筆錄。

“千洪先生,請問您今天都在什麼地方?”

“我和女兒在外面玩耍,許多人可以作證。”

“那您爲什麼把您的侄子獨自扔在家中。”

千洪略顯悲傷的說:“千軍最近經受了一場變故,相信您也聽說了,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對外面的環境相當的敏感,所以我不敢帶他出去。”

“那您知道嗎,您的侄子現在被懷疑殺害了保姆,而且證據確鑿。”這位刑偵隊長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眼緊緊的盯着千洪,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不會的,你們一定是誤會了,我的侄子千軍才那麼大,怎麼會有能力去殺人呢?請你們一定要調查清楚啊。”千洪真的急了,比自己的親兒子犯了事還着急。

各項證據的確是現實千軍就是兇手,不僅千洪不信,連這位刑偵隊長也不信,不過他們不得不相信證據。

經周圍的鄰居說,今天正午從千洪加門前經過的時候,就聽見了裡面傳來一個女人大聲叫罵的聲音,似乎正在打孩子,好像還維持了挺長的時間,之後就沒有動靜了。等到了三點多的時候,房子裡突然傳出了一聲慘叫,因爲是別墅區,所以周圍的鄰居好一會才聽見接下來的慘叫,接着他們就報了警。

等到警察來了之後,發現保姆身前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旁邊的千軍手中握着一把沾滿血跡的刀,兩眼直愣愣的看着保姆的屍體。

經過鑑定,刀上的血跡是保姆的,而且除了千軍之外,刀上沒有其他人的指紋,屋內也沒有別人踏足的痕跡,之後千軍和保姆的痕跡,初步鑑定是保姆打罵了千軍,而後者因爲精神失常,刺激過度,趁保姆不注意的時候,用刀刺傷了她,繼而殺害了被害人。

聽完案情的全部,千洪顯得有些激動:“你們是在講故事啊!說的這麼詳細,我的侄子是不會殺人的!”

“千洪先生請您冷靜一下,我理解您現在的心情,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只不過現在證據確鑿,您的侄子確實是殺人兇手。”

微微的冷靜了一下,千洪有些哀求的語氣說:“可是千軍的精神不好啊,受了過度的刺激做出過度的行爲,這也是迫不得已的,請您看在他父母已經不再了,而且還是個孩子的份上能不能不追究他的責任。”

“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法律就是法律,雖然他精神不正常,但是畢竟是殺了人,他已經不能夠在出現在公共的場所了。”

千洪聽後急衝衝的說道:“沒關係,我可以把他好好的看管在家裡,肯定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刑偵隊長嘆了一口氣,合上了手中的檔案,“我們對您侄子的安排就是未成年精神病人看守所,那裡纔是他現在要去的地方。”

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千洪沮喪的走出了警察局,他要回去幫千軍收拾一下衣物和日常用品。

“彭~”勞斯萊斯的車門關上了,千洪原本的姿態也露出來了,他對喬治辦的這件事情相當的滿意,不管是誰,就算是懷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並且在自己聲情並茂的演繹之下,所有的人似乎還傾向了自己一邊。

在車上的千洪越想越開心,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前面的喬治藉機說:“老闆,現在千軍這顆最後絆腳石已經沒了,那麼以後我們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不,這麼些年了,你還沒有摸透我的個性嗎?”千洪眯着眼睛說道。

“您是說斬草除根?”

“哼哼,現在你的成語學的不錯嘛,但是不要光會說,還得會做。”

喬治有些疑惑了,“老闆您不是說千軍不能死嗎?只是消失就行了,再說他要是死了,那麼剛平息一點的輿論又會把矛頭指向您的。再說了那個看守所是屬於軍方的管制,想要在裡面辦事恐怕不太可能。”

“你知道的還太少了,我說的斬草除根不一定得殺人,而且還是讓他在軍方的手中。”千洪沒有向喬治繼續說,只是自言自語了一句“徹底消失和死是兩個概念”。

的確,千洪沒想讓千軍死在這裡,他是要讓千軍去一個永遠不可能回來的地方。

在衆目睽睽之下,千洪對千軍所做的一切幾乎是盡善盡美,讓人跳不出毛病,所以千軍被關押到了精神病人看守所,這件事情大家也沒有把矛頭再度指向千洪。

又過了兩個月,在法國千楚雄一家人的事情漸漸落下帷幕,千秋集團也在千洪兢兢業業的努力之下沒有倒下,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朝着本應該有的道路繼續的發展了。

巴黎的夜色還是美得讓人迷醉,千洪此刻的心情卻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天下。

‘色立本’是巴黎數得着的奢侈酒店,每晚最低的消費都在五千歐元,此時在一個金碧輝煌的房間之內,只有千洪還有一個看似五十幾歲的軍人,而且還是一個高級軍官,海瑟將軍。

偌大的一張餐桌似乎與用餐人的數量不符,但是和用餐人的身份卻是正合適。

桌子上的珍饈百味幾乎沒有動,這個似乎已經成了有錢有勢的人,在餐桌的習慣了。

這時候千洪正有些拘謹的看着海瑟將軍,這個人可是一個不能得罪的人,在巴黎可以說就算是不能一手遮天,也是獨擋一面,像千洪現在的實力,得罪了他也絕對在這裡混不下去。

在千洪還沒有接手千秋集團的時候,他已經費勁心力與財力,才接觸到了這位海瑟將軍,爲的就是以後再巴黎做更大的發展。

海瑟將軍品着手中純美的紅酒,一副旁若無人享受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海瑟將軍纔開口說:“不知道千洪老闆今晚有什麼指教啊?”

千洪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他等這一句話已經等了一晚上了,他明白海瑟有一個毛病,不管有什麼事求他,只要他不先開口別人就更不能開口,要是今晚海瑟不說這件事,那麼千洪也只好把事情放回肚子裡在另找機會了。

現在海瑟開口,他當然要抓住,“我想要藉助您在軍方的實力,稍稍的做一點小的事情,絕對不會太麻煩的。”

“哦?藉助軍方的力量?你要做什麼大買賣?”

“不不、當然不是,是一點小事。”藉助軍方的買賣,那麼除了軍火、毒品這些國際打擊最嚴厲的東西沒別的,千洪只要腦子沒病,就不會和海瑟談這些事情。

海瑟有些不太耐煩,擺擺手說:“有事快說,別繞彎子了。”

“是是,我想要您幫我在軍方的看守所處理一個人。”千洪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現在千軍所在的看守所,是軍方所監管的,外人是很難插手的,而且這些明處的地方也是普通人民注意的地方。

在歐洲人們對**的態度,往往取決與這些和**有關的場所與機構,軍方內部的事情當然不會讓人知道,但是像這些監獄或者是看守所、法院、警局一類的地方,則是人們觀察的主要場所。千洪的目的就是讓千軍永遠的消失,這些日子他想清楚了,就算是讓千軍死也要做,畢竟留着他會是一塊心病,所以他不惜代價,找到了海瑟將軍,務求這件事做的穩妥一步到位。

“消失?你的意思是讓他死?”海瑟淡淡的問道。

“是的,海瑟將軍請你務必幫我,我一定會記住您的好的。”

海瑟泯了一口酒,“你知道現在法國的局勢嗎?”

這無所關聯的一問真把千洪問懵了,他不明白,千軍的事怎麼把法國的局勢都給牽扯出來了。不過他還是恭敬的說:“知道一些,擔不是很清楚,我們關心的只是生意上的事情,這些問題並不摻和。”

“嗯,現在法國的局勢有些不穩定,幾十個政黨鬥來鬥去,而像我們這些處在風口浪尖的人,更是關注的焦點,現在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誇大無數倍,一點問題就夠我煩惱的了。”

千洪是什麼人,渾身滑溜的連毛都沒有了,要是在平時,千洪肯定立刻住嘴,這件事情連提都不會再提,可是現在他也是沒辦法了,只好硬着頭皮往上頂了。

“可是……”

“嗯~?”

一聲不經意的冷哼,讓千洪閉嘴了,海瑟看來拿了千洪不少好處,見到他爲難的樣子,還是說道:“別說我不幫你啊,現在在看守所殺一個人容易,可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我說了這句話,過不了幾天這個消息肯定傳出去,到時候這個黑斑可不容易擦啊。”

“那您看可不可以讓這個人永遠的消失,不再回來,到哪裡都行,讓他永遠回不來。”

思量了一會,海瑟終於開口答應了。

當聽說人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傻子的時候,海瑟鬱悶了,就這也值得千洪麻煩自己?可是事情既然已經答應了,他也沒有在問什麼,倒是千洪又硬着頭皮說了一句“千萬不能讓他回來啊。”

“地中海監獄,你說他回得來嗎?”

聽完這句話,千洪心中一驚,“難道真的有這個地方嗎?”

看來海瑟將軍今晚的興致不錯,“嗯,從二戰結束之後這個地方就存在了,知道的人並不多,不過也不是什麼大秘密。”

“那要怎麼把人運去呢?”

“呵呵,放心,島上的駐軍有一批到時間換人了,而下一批就是我手下的人,順便捎帶着一個人不難,本來知道這件事的也僅限於幾個要去的軍人。”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這個笑聲有些傻,可是這是千洪發自心底的聲音。

幾天之後的一個凌晨,在軍用的機場,兩架直升飛機準備就位,四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登上了飛機,在其中一架飛機上,坐着一個不大的孩子,眼神有些呆滯。

訓練有素的軍人是不會有問題的,特別是長官沒有提過的事情。在他們的眼裡,這個眼神呆滯的孩子就是一個重犯,一個需要監禁在地中海監獄的重犯。

伴隨着螺旋槳的轉動,絲毫不知人事的千軍,奔赴了另一個未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