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後,刁習永很快又找到正在街上購買聘禮的兩位媒婆,並一直尾隨着二人回到住處。大體估算一下她們採買的聘禮,差不多有五六百兩銀子。在佩服兩人捨得下本錢的同時,也暗自替自己高興。回頭截下她們的聘禮,再拿去換成銀子,三兩年之內是衣食無憂了。
晚上,刁習永沒有再出城回到破廟中,而是乾脆就在兩媒婆住處的外面對付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上午早飯之後,見兩位媒婆收拾利索,準備出發之前,刁習永撞破大門,直接衝了進去。
“哪裡來的邋遢乞丐,還不給老孃滾出去?!”
那個爲主的媒婆氣哼哼拿起院子裡的一根木棒,舉起來就朝刁習永打去。
對付這樣的人,刁習永是無需動用什麼修爲的,輕輕閃身,隨手抓住由上而下的木棍,向身體右後側一帶,媒婆一下就被摔了個大馬趴。不等另外一個媒婆湊上來幫忙,刁習永咧嘴一笑,開口道:
“兩個狠心腸的狗東西,爲了侵吞人家的嫁妝,竟然連人都要一起害,還有天理王法嗎?”
“你,你,你是誰?!”
不管是地上躺着的,還是站在院子裡準備和刁習永撕扯的,兩人一時被人說破心事,登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別管我是誰,怎麼着,想私了還是公了?”
“什麼私了公了,我們不明白。”
被摔趴在地的媒婆這時也站了起來,顧不上拍打身上的塵土,故作糊塗地應付着刁習永。
“別跟道爺裝糊塗,這都是道爺年輕時玩膩了的把戲。說吧,如果不願意私了那就跟道爺去城主府一趟,當着小少爺的面仔細說個清楚也行。”
“說,說什麼?”
雖然依然咬牙不承認,可是語氣已經暴露了兩人此時的心態。
“說什麼還用道爺告訴你們?要不去王家說說也行,看看王家會不會扒了你們的皮。不僅騙陪嫁,還要把人家的好閨女賣到窯子裡去。”
至此,兩個媒婆徹底明白自己的私謀被人偷聽了去了。
“道爺,道爺,有話屋裡說。”
“是啊,道爺,有話好說,好說。”
畢竟是走家串戶吃百家飯的人,反應也不算不快,當即兩人就換上一副笑臉,想要把刁習永讓到屋子裡。以免在院子裡吵吵嚷嚷,再被外人聽了去。
“哈哈,少和道爺來這一套。識相的拿五百兩銀子出來,不然就送你們去城主府。”
“道爺,實不相瞞,爲了這件事我們姐妹已經是傾盡所有了。如果道爺願意合作,到時候錢財到手分給道爺一份就是。保證比五百兩銀子要多,讓道爺滿意就是。”
兩個媒婆雖然一口一個道爺的稱呼着,其實她們根本不知道道爺究竟是個什麼稱呼。
刁習永自然不會賺那樣的黑心錢,見兩個媒婆再也拿不出銀錢來,也就不想再和她們糾纏下去,只是輕輕擡手,接連兩指,就讓兩個媒婆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任憑擺佈了。
並沒有仔細查點兩人準備送往王家的聘禮,隨手從身上的破衣服裡摸出一個儲物袋,一股腦把地上一堆聘禮都收了進去。之後,一手牽着一位媒婆,慢悠悠走出來,朝着王家所在的位置而去。
等快到王家門口時,選擇一個僻靜角落坐下來,靜等昨天算卦的小哥倆到來。
未時過後不久,遠遠看到小哥倆聯袂而來,刁習永急忙拉着兩位媒婆來到王家門前,先是叮囑她們一句:
“若想要活命,等會爲什麼說什麼,道爺保你們不死,不然直接送到城主府小少爺處。”
隨後又在兩人頭頂的百會穴各輕拍了一掌,才一手一個朝王家大門內丟去。
以邋遢道士的修爲,想不讓普通人看到自己自然是輕易而舉,所以一切做完之後,不論是王家人,還是即將來到王家門前的小哥倆均未發現刁習永的身影。
先是王家人聽到噗通兩聲響,昨天剛剛來過,給城主府小少爺提親的兩個媒婆竟然突兀出現在了院子裡。正不知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小哥倆也聽到了王家院子裡傳出的聲響,三兩步跑過來,一眼就認出來趴在地上哼唧的兩個媒婆。
小哥倆本是聽了算命先生的話冒昧而來,正愁着該以什麼藉口進入王家呢,看到這突發情況,剛好可以湊上去,權當是碰巧而來。
因爲兩家本就相隔不遠,自小王家人就認識這哥倆,見兩人突然走進來,更是不明所以了。
“王叔王嬸,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小哥倆倒也機靈,急忙開口打聲招呼。
“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兩位姐姐昨天來家裡給城主府的小少爺提親,說今天來討回信的,不知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什麼?!”
小哥倆聽到這句話,心裡不由一驚,要真是城主府的小少爺看上了王家的閨女,自己肯定就沒指望了。
“你們老實說,真的是城主府的小少爺請你們來提親的?”
小哥倆也是情急之下隨口一問,沒想到半趴在地上的兩個媒婆就滔滔不絕開口說了起來。
“王家嫂子,都怪我們一時鬼迷了心竅,貪圖你們家境殷實,想打着小少爺的旗號,騙你們家閨女和嫁妝。王家嫂子,請看在我們只是一時糊塗,並沒有害到你們家閨女的份上,就繞了我們這遭吧。”
當即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把私下密謀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這一番話說出來,把在場的人全都驚出來一身冷汗,尤其是王家的人。
本來昨天兩位媒婆離開後,王家人就愁得一夜未睡。滿城中人誰不知道,城主府小少爺倚仗權勢,平日四處沾花惹草,只要是看得上眼的女孩子,不論結婚沒結婚,沒有一個能逃脫他的魔掌。如今突然攤到自己頭上,這可如何是好?雖然明知道不能把唯一的女兒往火坑裡送,可又實在是沒有能力抗婚。
現在明白竟然是兩個媒婆打着小少爺的旗號昧良心來騙婚,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剛要上前打她們兩下出出氣,卻見兩個媒婆說完話後,腦袋一歪,竟然昏睡了過去。
“這可如何是好?”
俗話說人命關天,萬一兩個媒婆死在家裡,豈不又是塌天大禍嗎?
就在王家人不知所措之時,小哥倆靈機一動,馬上一人背起一個,二話不說轉身就出了。
一直躲在王家門外僻靜處觀察着的邋遢道士刁習永,至此也算放下心來。只等第二天一早再到市場入口處,等着小哥倆來感謝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