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琳見爹爹訓斥自己,頓時櫻紅小嘴一撅,不高興地白了身後邢公子一眼,道:“爹!我不是隨意走出來,我是被某人不識好歹給逼出來的!”
那青衣侍女顯然跟金若琳關係很好,連忙維護道:“是呀老爺,這跟小姐無關的,是……”
“住嘴!沒讓你說話!”金無名打斷她,把青衣侍女嚇得趕忙收聲,退到一邊,這時金無名沉着臉,將兩道如電目光投在那邢公子身上,冷聲問道:“邢公子,到底怎麼一回事?”
眼看金無名神色陰沉,彷彿強壓着怒火的火山,那邢公子反倒滿不在乎,抖開摺扇唰啦唰啦搖了幾下,湊上來笑道:“伯父啊,小侄也是出於好心嘛!聽聞若琳妹妹照料這些三品靈魔谷很吃力,我也是本堂三品靈農師嘛!所以才特意跑過去幫幫忙的,誰知若琳妹妹並不領情,真讓小侄……唉!”說到這裡重重嘆了口氣,擡眼望天,酸溜溜地道:“這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一聽這恬不知恥的邢公子如此奚落,金若琳一張白玉俏臉瞬間變紅,羞惱地叫了一聲:“爹!”使勁一跺腳,那青衣侍女爲了維護自家小姐聲譽,也用眼睛狠狠瞪了邢公子一眼。
邢公子不以爲恥,反而爲榮,偏臉得意地衝二女笑了笑。
一旁的張地一直冷眼旁觀,從這三人出來後,就悄悄運起望氣術觀察三人。那青衣侍女修爲不高,也就是煉體三級而已。
金若琳修爲卻讓張地微微吃了一驚,居然是一名修士。大約煉氣期六層,沒想到她正當韶齡修爲如此之高,而且周身法力詭異地縈繞在體表,遵循某種規律緩緩流動,似乎修煉有某種特殊的功法。
再看那囂張的邢公子,也讓張地暗自戒備,原來此人固然嘴巴囂張。修爲之高也確實有囂張的本錢,竟然已達到了煉氣期八層。周身法力充盈。張地自忖若是和此人動手,自己的勝算並不大,能保持不敗就很不錯了。
“這人是何來頭?貌似師父都對他很忌憚的樣子?難道此人背後還有什麼大靠山不成?”張地站在一邊,暗中嘀咕。
此時金無名也是暗暗頭疼。這邢公子確實來頭不小,是一個他得罪不起的人的子嗣,那人便是本門掌門人洪明軒,而這邢公子是他的外甥。
這邢公子從小被母親寵壞了,仗着有個舅舅是青嶽派掌門,在本門內驕縱橫行。雖然不像郝逑那麼張狂,但也差不太多,眼下看上了金無名之女金若琳,便如浪蝶逐花一般死纏爛打。但他比郝逑好的地方是。此人自恃有才,修爲已是煉氣八層,又精通靈谷之道。一定要用手段折服對方纔行,絕不肯用強,金若琳才得以倖免。
金無名自然不甘心把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這孟浪的邢公子,但又不能明着得罪他,便有意送女兒進入天魔佔領區,一來讓女兒歷練歷練。多積累一些戰功;二來也好藉機擺脫這邢公子的糾纏。
只是沒想到,跟徒弟張地說話的功夫。這兩人竟鬧將起來,從內堂跑到這裡來,打斷了師徒二人的正事。
不過金無名到底擔任靈谷堂堂主已久,本身也是一名築基期高手,自然不會真拿這邢公子沒法子,目光一瞥,瞧見張地低頭沉思的樣子,忽然心念一動,便開口道:“邢公子,當初你進靈谷堂要研製靈谷,咱們可有約定的,你若能將這靈魔谷成功研製到四品,我便准許你和小女來往。怎麼你現在還未做到,便要食言而肥嗎?”
邢公子搖着摺扇,笑嘻嘻地道:“是呀!沒錯啊!我就是有把握做到,這纔去跟若琳妹妹報喜去啦!”手中摺扇唰地一收,轉圈一指瀑布下的那些三品靈魔谷,得意地道:“就這些三品靈魔谷,我保證給伯父升到四品,到時還請伯父不要食言,准許我娶若琳妹妹爲雙修道侶哈!”
“爹!我不嫁他!”金若琳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羞紅着臉兒直跺腳。
金無名並未動怒,反而微微一笑,衝張地一指,說道:“邢公子你恐怕要失望了,這位張地是我剛收的弟子,他在靈谷種植方面也有很不錯的天賦,頭一陣在靈谷堂傳播的滴灌術就是他研製出來的。因此本座打算安排他陪小女去一趟天魔佔領區,執行一次獵魔任務,相信回來後,這些三品靈魔谷就能順利升爲四品了,到時就算邢公子也做到了,那你與我這位弟子也不過打了個平手,你們還需繼續比下去才行呢!”
此言一出,三個年輕人都是一驚。
金若琳連忙跑上來,拉着父親的衣襟直搖,央求道:“爹……女兒……女兒什麼時候成了籌碼啦?這黑小子女兒不要!那浪公子也不要!女兒就要你陪着!”說着小嘴兒一彎,大眼睛裡晶瑩閃爍,便要落淚。
邢公子則充滿敵意地對着張地上下打量,兩眼射出灼灼的光芒,便如一頭餓虎看到了與他搶食的另一隻猛獸一般。
張地心中苦笑,沒想到自己一轉眼就被師父扯進了漩渦中,看來這個師父也不是好相與的,收自己爲徒的動機絕不簡單啊!
忽然邢公子哈哈大笑,指着張地不屑地道:“這小子不過煉體四級,連靈根都沒有,伯父你失心瘋了麼?竟然要讓他護着若琳妹妹去做獵魔任務,你這不是害若琳妹妹嘛!我打賭他連我的一擊都擋不住!”
說到這裡,全身法力猛然波動起來,兩眼精光一閃,指尖指向張地,唰的一下,一道小指粗細的金燦燦光芒急速射出,一眨眼的功夫就掠到了張地的胸前。
儘管張地早有戒備,還是被這金光的速度給嚇了一跳,一瞬間以爲又遭遇了飛劍符寶呢!趕忙一個鐵板橋身子後仰,就覺胸口一震,身子被一股斜向而來的力道給推了開來。
等到他回過神來,這才發覺胸口衣服上多了一條裂縫,一道半指深的血槽出現,身後傳來嗤的一聲,趕忙回頭去望,只見十幾丈外的石壁上多了一個小孔,卻是被那金光射入導致的。
再往旁邊一看,金無名袍袖一收,瞪目向邢公子喝道:“邢公子,你這是何意?難道仗着你會銳金訣,要暗算我徒嗎?”
張地恍然,原來方纔是師父救了自己,若不是他及時用袍袖將自己盪開,只怕方纔就要被金光開膛破洞了吧!
一時間怒意翻涌,斜睨着邢公子,考慮要不要使出星辰拳,也暗算這傢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