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修長的左手掌端着一道白色符陣,大師姐身上的薄紗似要落地,露出其下胴 體。那蜜桃雙峰,和溫玉般的皮膚勾人眼球,引人口乾舌燥欲要犯錯。可她身處的冰原,方圓百里無人。因此,她不曾用手提一下紗裙,隨它怎樣都不管。
在冰雪的襯托下,她的皮膚更顯白嫩,不像一個活了百十年的女人。
“他們去了勾龍邦氏,我準備回去。”
符陣那邊,傳來的是一道極爲蒼老的聲音,像一秉老燈就要熄滅,只剩幾縷青煙。
“大師姐,現在回來,他們的安全問題恐怕沒了保障。”
“那邊方海也在,等他發來信號,我再過去也不遲。可學院乃聖潔之地,我已離開一天,若有陰邪潛入,恐怕會很危險。”
符陣那邊只剩沉默,相比夏蕭和舒霜,學院的確要重要一些。它不僅僅只是一座學院,還是大荒的中心,守着一方淨土,比任何地理位置都要重要。而且學院裡,有院長留下的一道神思,若學院被毀,大荒唯一能和神取得聯繫的工具便沒了。
和神取得聯繫,是成爲神的關鍵,也是突破一切困難和障礙的手段!
“你去勾龍邦氏吧,我現在回去。”
大師姐這個實力,不用再使用符陣,她身體四周如水,泛起波動時便消失在原地,朝學院而去。大師姐穿梭於流光間,於漫長路上前進。符陣都需要整整兩個時辰的路,她只用一刻多一點,便可回到學院山巔。
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到山頂,檢查整個學院的情況。這裡有獨特的東西,催動後能檢查整個羣山。其中若有不潔之物,立即會被檢查出來。她才離開一日,真的有不少不乾淨的東西,瞞着所有人的眼,偷偷摸摸的藏到羣山下。作爲副院長外唯一一個能走上山頂的人,消滅它們,是大師姐的職責所在。
期間,胡不歸正往勾龍邦氏而去。他們爭取做到無縫銜接,可正是這短暫的時間,已有一道鬼魅的身影來到夏蕭和舒霜身邊。她悄無聲息,瞞着世間強者,偷偷避開大師姐,想將夏蕭和舒霜滅殺在搖籃。
天暗了,僅剩黑暗,先前已浮現在眼中的帝都王庭消失得無影無蹤。母星龍和加娜兒結印,一頭大鯨,一頭深林大鹿,守在夏蕭和舒霜兩側。可這兩頭散發着光暈的大獸,在黑暗裡渺小的如海底一石子,即便是彩石,也只有一點點光澤,似一點草屑便可將其覆蓋。
“該來的還是來了!”
母星龍低喃,冒出一頭冷汗,希望學院的強者快些降臨。從這黑暗中,他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怵。這不是魔道,沒有那股血腥,可更爲神秘,更爲強大,像某種不爲人知的力量首次浮出水面,可不是冰山一角,而是整座冰山。
黑暗中,一道妖嬈的女聲浮現,打碎了母星龍的夢。
“你們的大師姐已回學院,那個老頭還有一刻鐘纔到,可你們活不過這一刻鐘了。”
“誰?”
母星龍鯨呼般吐出一口氣,可這片黑暗沒有改變絲毫。
契約獸們開始備戰,大鯨在悠長之聲中噴出海水,化作第一道護盾,將夏蕭和舒霜籠罩,可母星龍和加娜兒在外。專配教員在遇到危險時,必須保護好自己的學子,這是學院不成文的規定!
當年,母星龍的師父爲自己而死。他始終記得那個年輕的第一次做專配教員的師哥,在他生命的盡頭,含着嘴角殷紅的血跡,突然對自己笑,讓他不要自責,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像將所有希望都託付給自己。
母星龍從未覺得自己會爲誰犧牲,要犧牲,也得轟轟烈烈,爲學院或者爲大荒,然後名留青史。可面臨此時情況,他成了自己曾經的專配教員,毅然決然的站在黑暗中,視死如歸。
環顧四周,母星龍不丟身份,悻悻道:
“不管你是哪根蔥,未免都太瞧不起人。我們的實力,足以支撐到你原形畢露!”
母星龍說話之餘,夏蕭頭頂又出現一道綠色的元氣護盾。在元氣的光暈下,他們能看清已和自己分開的兩位教員。突然,他們身邊黑暗涌動,猛地將他們捲入未知地域……
“做準備!”
夏蕭咬了咬牙,臉色極爲難看,如果教員因自己而死,他可過意不去。
先前那女人說,大師姐剛回去,那就是說她曾在冰原保護自己這一行人,能讓大師姐親自出馬,夏蕭本該高興。可那女人的聲音,夏蕭是第一次聽到,和上次那撐傘的男人不同,她是黑海外的那一縷黑煙,還是大荒的產物?
一拳捶地,夏蕭先後拉開七卷卷軸,將水行和火行的元氣先後注入其中。將其施展完,便是七十道極強的符陣,雖說他的元氣也會被抽光,可有一定保障。
因爲舒霜有完整的木行,所以她手中的三卷符陣也全是木行。她很快用夏蕭在學院教自己的方式接管符陣,可三十道符陣出現後,她的元氣已空空蕩蕩。先前從冰原出來,她體內元氣便所剩不多。
“恢復元氣!”
舒霜話下,夏蕭沒有拖沓,直接盤坐於地。他有三種完整的五行元氣,可在這黑暗中,無論是木、火還是水,元氣恢復的速度都極慢。夏蕭有些心急,因爲一邊的黑暗裡,傳來激烈的戰鬥聲!
“舒霜,我們一定要撐過去。”
夏蕭見元氣吸收不得,主動撤離那種狀態,和舒霜對視。她身上還有很多謎,夏蕭想一一解開,不能止步於此!
舒霜的小臉上浮現堅定,可她想的和夏蕭不同,她像早已預知會遇見這些事,所以做着保護夏蕭,甚至戰死的準備。
雙手結印,召喚出句芒和禍鬥,至於小語,她太膽小,還是留在契約空間比較好。曉冉也出現,可感受到舒霜的心意,臉色有些不好。但在繁多符陣的光暈中,她的細微表情很難捕捉,一向細心的夏蕭也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