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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們的打算是速戰速決。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城裡的巡邏隊正好途徑宮門口。
巡邏隊見到有人在宮門口鬧事,立刻就提這武器衝上來,侍衛隊的人數頓時就增加了一倍。
黑衣人們雙拳難敵四手,逐漸有點難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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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再這樣拖下去的話,任務肯定要砸在這裡,他們全都心急如焚,想要儘快脫身。
可越是着急,動作就越亂。
混亂之中,揹着唐蜜的黑衣人被砍了一刀,吃痛之下,他踉蹌着往後退,原本趴在他背上的唐蜜也隨時摔在地上,腦袋正好磕在石頭上。
這一下磕得有點狠,一下子就把唐蜜給磕醒了。
她睜開眼睛,擡手捂着劇痛不已的腦門,眼前的情景從模糊漸漸變得清晰……
這是哪裡?面前這些都是什麼人?他們爲什麼要打架?
還有阿歆人呢?她在哪裡?
唐蜜頭疼得厲害,她掙扎着站起來,四處尋找阿歆的身影。
有黑衣人注意到她,連忙將她護到身後,喘着氣說道:“殿下,我們拖住這些侍衛,您趕緊跑,有多遠跑多遠。”
“可是……”
“沒有可是,您是聖上唯一的血脈,您必須要活着!”黑衣人看準一個沒人的方向,用力將唐蜜往前一推,“走!!”
唐蜜被迫往前跑了幾步。
她扭頭往後看,卻發現那個黑衣人已經重新衝進戰圈。
他的腹部被人一刀捅穿,鮮血噴濺而出。
他死死盯着唐蜜的方向,張開嘴吐出粘稠的鮮血,發出無聲的嘶吼。
快走……
……
與此同時,喬裝打扮的秦容敲開了定國公府的後門。
打開門的管事見到是他,連忙扶着他走進來:“國公爺猜到您會來,這會兒正在書房等您。”
“帶我去見他。”
秦容的腿上纏着厚厚的紗布,他每走一步,都疼得厲害。
幸好管事早有準備,他扶着秦容坐進轎子裡面,讓人擡着秦容走到書房門口。
轎子落地後,下人扶着秦容走進書房。
定國公見到他來了,立刻迎上前來,扶着他在太師椅裡坐好。
秦容因爲失血過多,臉色非常蒼白,嘴脣上更是一絲血色都沒有,整個人看起來都很虛弱。
定國公對管事吩咐道:“去把庫房裡面那棵千年人蔘拿出來,熬成補湯送過來。”
“是。”
管事走出書房的時候,輕輕地帶上房門。
書房裡面只剩下定國公和秦容兩個人,看着秦容那副虛弱的模樣,定國忍不住嘆道:“你也太狠了,居然往自己的腿上劃了那麼長一條口子,你就不覺得疼嗎?!”
秦容苦笑:“我要是不這麼做,其他人肯定會覺得我跟刺客是一夥的。”
定國公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本來就跟刺客是一夥的。”
“這件事情你我心裡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
沒過多久,管事就端着熱氣騰騰的蔘湯走了進來。
秦容一口氣將蔘湯喝光,原本蒼白的臉色,隨之變得紅潤了些,精神也好了很多。
他放下碗:“多謝。”
定國公擺了下手:“現咱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就別跟我客氣了。”
說到這裡,他實在是忍不住心裡的好奇,試着問道:“你怎麼會想到找人假扮鷹衛?還有那把血鷹刀,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翰林院裡有個專門存放皇室機密的房間,裡面有關於鷹衛的記載,包括血鷹刀的外形描述,我便找了個鐵匠,按照書中的描述打造了一把血鷹刀。”
定國公被他的大膽給驚住了:“你就不怕被潁川王認出來刀是假的嗎?”
秦容笑了下:“鷹衛是皇帝手中一把極其鋒利的刀,輕易不會現身,即便是潁川王,應該也沒見過幾次鷹衛,所以我猜他們對血鷹刀應該也只是一知半解。”
定國公不由得擦了把冷汗:“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僅憑猜測就敢冒這麼大的風險,你未免也太自信了。”
秦容知道他在害怕什麼,微微笑道:“您放心,我們一定可以把公主成功救出來,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羣刺客並不是鷹衛,而是定國公找來的一羣高手。
他們都是俠肝義膽之士,他們曾經得到過瑾太子的恩惠,聽說是爲了保護瑾太子留下的唯一血脈,明知會有危險,也都義不容辭。
定國公之所以會同意參與到秦容的計劃之中,爲的就是營救曦陽公主。
他是非常堅定的保皇派,無論朝堂上如何變化,他都堅定不移地擁護皇帝。
如今明和帝不在京城,曦陽公主是他唯一的血脈,無論如何,定國公都要保住她的安全。
他不能讓明和帝絕後。
定國公嘆了口氣:“但願如此吧……”
……
唐蜜想往前衝,可時卻被司徒衍一把抓住,拖着她往旁邊跑。
剛纔他聽到那些黑衣人稱呼小太監爲殿下,他立刻就盯着小太監的臉看去,藉着朦朧的微光,他艱難地看清了對方的面容。
竟然是喬裝打扮過的唐蜜!
司徒衍不知道唐蜜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反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司徒衍拖着唐蜜飛快地往前跑。
此時已經是三更半夜,街上空蕩蕩的,四周的民房門窗緊閉,細雨還在往下飄,落在唐蜜的身上,打溼了她的頭髮和衣裳。
她被拖得踉踉蹌蹌,步履蹣跚,耳邊不斷迴響那個黑衣人臨死前的吼聲。
“快走!!”
恍惚間,唐蜜想起了十幾年前,在東宮裡面,也有人將她往外推。
那個人也在衝她吼。
“快走!別回頭!!”
剛纔經歷的險境,與十幾年前的記憶逐漸融合。
每次遇到危險,都是她被推開。
每次,都是她一個人跑了。
那麼多的人命,全都爲了她而犧牲。
即便她能活下去,將來她又如何去報答那些恩情?
唐蜜走着走着,忽然就走不動了。
司徒衍不得不跟着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她:“你怎麼不跑了?是不是跑不動了?”
她不說話,他以爲她是默認了。
司徒衍在她面前蹲下身:“上來,我揹你。”
唐蜜沒有動:“你走吧,這些事情跟你沒關係,我不想連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