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內的笑聲漸漸停止,每個人的臉上都現出了一絲忐忑。主教練咧了咧嘴:
“拉夫,你是被華夏人嚇破了膽子嗎?”
“不,主教練先生,您知道我的膽子並不比您小。我去通知華夏對可以賽前適應場地。但是華夏對的主教練拒絕了!”
“哈!”馬代夫主教練誇張地笑了一聲:“他們生氣了?”
“不!”拉夫嚴肅搖頭:“他們都很平靜,從助理教練,到隊醫,到隊員,都很平靜。”
“那他們的主教練呢?”
“自信!很自信!非常的自信!他用非常自信的語氣和我說,他們不需要賽前適應場地,到時候直接比賽!”
“他們不是……放棄了吧?”一個助理教練遲疑着說道。
“我說過他們非常自信!”拉夫再一次肅然道。
馬代夫主教練面沉似水,腦海中迅速思索着自己的佈置和華夏能夠做出的應對。但是越想越是心煩意亂,因爲他想不出華夏隊的自信從哪裡來?
想不出華夏隊的自信從哪裡來,自然也就想不出華夏隊是什麼對策。但他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主教練。
既然想不出華夏隊的對策,那就以不變應萬變,堅持自我!
絕對不能夠在這個時候,讓自己的隊員有着一絲的士氣跌落。
“呵呵……”馬代夫的臉上露出了極度自信的笑容:“我看這是華夏隊虛張聲勢,任他千變萬化,也逃不出失敗一途。”
說到這裡,他將目光掃過將要上場的兩個大盾手,六個水屬性修煉者,一個精神力修煉者和一個弓手,語氣中充滿了扇動性:
“比賽的炮聲一響,兩個大盾手全力防禦,你們兩個就是整支隊伍的頭,由你們兩個帶着着整支隊伍和華夏隊拉開距離,你們如何移動,後面的隊員就會跟着你們如何移動,能做到嗎?”
“能!”兩個大盾手站了起來,手中的大盾往地上一撞,發出轟隆之聲。
“五個水屬性修煉者猛攻華夏隊,你們要做的就是利用水屬性道法,衝散華夏隊的隊形,然後將華夏隊隊員分割出一個隊員。剩下的一個水屬性修煉者,一個精神力修煉者和一個弓手,三個人圍殺那個被分割出來的華夏隊員,以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將那個華夏隊員斬殺。然後五個水屬性修煉者再分割出來一個華夏隊員,依次一個個將華夏隊十個人全部斬殺。
明白嗎?”
“明白!”不管是馬代夫的主力隊員,還是替補隊員,都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氣勢在這一刻攀升到巔峰。
巨大的聲音都傳到了距離不遠的華夏隊更衣室。
但是,華夏隊更衣室內依舊一片寂靜。每個人都靜靜地坐在那裡擦拭着自己的兵器,便是董林珊那支替補小隊也不例外。只是董林珊那支替補小隊的目光不時地望向楊晨小隊手中的兵器,一個個眼中都滿是羨慕。
四星凡器啊!
這通常是武師和大武師的標配啊!
但是,現在現在楊晨小隊這些武士一層,就已經擁有四星凡器了!
“楊晨!”董林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
“嗯?”楊晨轉頭望向董林珊,看見董林珊雙目中炙熱的光芒,那目光他很熟悉,因爲他曾經從樑嘉怡的眼中看到過,那是一種愛戀的目光。不由打了一個哆嗦,弱弱地問道:
“你要幹嘛?”
“你……”董林珊望着楊晨手中的戰刀,目光中滿是溫柔和愛戀:“能給我打造一套兵器嗎?”
“呼……嚇死我了,原來那目光是看兵器!”楊晨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想了想道:“可以,不過材料你自己準備,我免費給你打。”
“楊晨……”董林珊小隊其它的九個隊員也都眼睛一亮,紛紛開口。
“你們和董林珊一樣,材料自己準備。準備好了,可以直接來找我,同樣免費給你們打。但是,你們要記住,也只是給你們打這一次,不要讓我給你們的親朋好友打。”
“怎麼會?”
“肯定不會!”
“楊哥,謝了!”
“…………”
更衣室內的氣氛立刻活躍了起來,一個個都興高采烈。
“啪啪啪!”李屈突拍了拍巴掌,將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然後他緩緩地站了起來:“時間到了,出發!”
楊晨舉起右手過肩,猛然握成了拳頭:“必勝!”
“必勝!”其他的隊員紛紛將手舉高過肩,握成拳頭吼道。
“砰!”
楊晨率先推開了更衣室的大門,向着外面走去。不遠處的右側,更衣室的大門也被打開,馬代夫的隊員從裡面魚貫而出。爲首的馬代夫隊長,向着楊晨一笑,伸出小指在自己的咽喉一割。
楊晨沒有用什麼動作還擊對方,只是看了對方一眼,那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讓馬代夫的隊長渾身不舒服。
兩支隊伍在中間相會,各自排成了一隊,登上了一艘遊船。遊船來到了千米之外的鋼鐵平臺邊,一個個武者跳上了平臺。華夏隊居左,馬代夫隊居右,雙方遙遙相對。
遊船緩緩離去,在不遠處停下來。從遊船上吊下兩艘快艇,準備時刻救援被打下平臺的雙方武者。一旦被打下了平臺,就喪失了比賽的資格。允許救援。
岸上五百米以外,已經聚集了大量的觀衆,有馬代夫的觀衆,也有遠道而來的華夏觀衆。巴塞爾站在海邊的一棟別墅的三樓平臺上,拿着望遠鏡望向了海面上的鋼鐵平臺。在另一座別墅的三樓平臺上,格雷格也是如此。實際上,在海邊的一棟棟別墅內,此時都匯聚着馬代夫的上流人士,在觀看即將開始的比賽。
一個禮炮架在了海邊。馬代夫的工作人員正在檢查着禮炮。
鋼鐵平臺上,雙方都已經站好了隊形。楊晨的左右手中,各自握着一柄短矛,石磊後背上揹着一個裝着十柄短矛的袋子。左手拎着一個裝着短矛的袋子,手中還握着一柄短矛,準備隨時遞給楊晨。
“短矛?”對面的馬代夫隊員看到了楊晨手中的短矛:“隊長,楊晨想要用短矛遠程攻擊我們。”
“嗤……”馬代夫隊長嗤笑了一聲:“你覺得楊晨的短矛能夠破開大盾?”
“不可能!”馬代夫的隊員整齊地笑了起來。
“但是他的短矛應該力量很大,有着將兩個大盾撞擊得露出縫隙的可能。所以我們在隱藏在大盾之後,要小心華夏那個弓手,從縫隙中射進箭來。”
“隊長,沒問題。只是防一個縫隙,我們手中的兵器又不是擺設!”
“時間要到了,準備!”馬代夫的隊長蹲下了身子,藏在了兩個大盾的後面:“記住,禮炮一響,不用急着釋放道法,先觀察對方,保持和對方在一個道法能夠達到的距離,卻又不能和對方拉近。只要能夠保證這個距離,贏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是,隊長!”
“時間要到了,準備!”
楊晨握着手中的短矛,做出了奔跑的姿勢。其他的隊員也都做好了奔跑的姿勢。
“轟!”
禮炮噴射出一顆禮花,在空中炸響,灑落下璀璨的煙花。
“衝!”
楊晨喝了一聲,蕭長生和顧泰就舉着兩個大盾,邁開大步,向前衝了出去,楊晨等人緊隨其後。對面的馬代夫隊員卻沒有前衝,而是穩穩地站在了原地。分析過馬代夫打法的楊晨等人心中都十分清楚,馬代夫根本就沒有想過和自己對衝,他們想的是周旋,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個距離不能遠。遠了,水屬性道法攻擊不到楊晨他們。也不能近。近了,會給楊晨他們衝過來,形成近身廝殺的場面。所以,對方一會兒一定會向左,或者向右移動,利用平臺上的長度和寬度,和楊晨等人周旋,保持一個最佳的距離,用水屬性道法攻擊自己。
“我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楊晨眼睛微眯。鎖定了右側的那個大盾手。
“踏踏踏……”
距離已經到達了弓箭的射程範圍之內。
“嗖……”
對面的弓箭手開始向着楊晨前衝的小隊射箭,蕭長生和顧泰兩個大盾手,利用手中的大盾將對方的箭矢擋下。
隊伍又前衝了二十幾米,這個距離,御劍和屬性道法都夠不到,弓箭的威力更強。但是,對於楊晨的短矛,距離已經夠用了。
“青青!”楊晨低喝了一聲。
“是!”沈青青奔跑中彎弓搭箭。
對面的馬代夫隊員對於沈青青的弓箭不以爲意,只有一個弓箭手,攻擊太單一,兩個大盾手完全能夠防得住。
楊晨體內的靈力嘩啦啦運轉,寬大的經脈如同喝道,澎湃的靈力在咆哮,竟然發出海潮的聲音,衝進了楊晨的手臂。
“嗡嗡嗡……”
穴竅呼吸法運行,楊晨的力量翻倍。
“嗡……”
楊晨揚手將短矛投擲而出,速度太快,那短矛刺破空氣,竟然發出噴氣式飛機般的嘯音。也就比楊晨揚手稍微晚一些,沈青青松開了拉着弓弦的手,直奔右側大盾的上沿,隨手沈青青的手在空中拉出了殘影,一支支箭矢連續激射了出去。
“嗡……”
第一支短矛投擲出去,還在空中激射,楊晨的第二柄短矛已經向着對面左側的大盾投擲了出去。
對面的兩個大盾手,對楊晨十分重視。之前雖然說得輕鬆,但是真正對戰的時候,卻也拿出了十分力。
“鐺!”
大盾落地,藉助地面的力量穩定。兩隻手死死頂住大盾。在他們兩個的身後,馬代夫的隊員都弓着腰,完全掩藏在大盾的後面。
“鐺……”
耳邊傳來短矛撞擊的聲音,然後就是令人牙酸的急劇摩擦的聲音,最後……
“噗!”
一個短矛入體的聲音,右側那個大盾手低頭不可置信地看着刺進自己胸膛的短矛,只留一個矛柄在外面,他的身形不可自主地向後仰去,緊握在他手中的大盾也隨着他的身體向後仰,高度便降低了下來,露出了後面馬代夫武者的腦門。
“噗!”
一支箭矢射進了那個武者的腦門,腦袋就被衝擊力衝擊得向後一仰,撞擊在後面武者的腦袋上。後面武者痛得不由一挺身。
“噗!”
沈青青的第二支箭矢射進了他的腦袋。
“鐺……噗……”
楊晨的第二柄短矛射穿了大盾,刺進了左側那個大大盾手的胸痛。
“嗡嗡嗡……”
楊晨投擲短矛的速度極快,竟然和沈青青的弓箭速度不差上下,一柄柄短矛,一支支箭矢,收割着一個個生命。
等馬代夫武者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楊晨和沈青青已經聯手幹掉了六個馬代夫的隊員,對面只剩下了兩個水屬性修煉者和一個精神力修煉者,一個弓手。
只是這四個人此時哪裡還有時間和精力攻擊,楊晨和沈青青一個短矛,一個弓箭,已經夠他們手忙腳亂的了。
沈青青還好,此時這個局面,沈青青已經放心。所以沒有使用其它的箭技,只是一個快,便樣對面的人忙於躲避和抵擋。但是楊晨就太兇殘了!
他的短矛速度更快,力量更大……
不!
是大得令人難以抵擋!
一個屬性修煉者眼見短矛已經到了眼前,躲閃不及,便一刀斬下。
不愧是武士,這一刀劈得精準。正好劈在了矛尖之上。
但是……
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手臂震得發麻,戰刀脫手飛了出去。
“噗!”
那隻短矛卻依舊刺入了他的胸膛。
“轟……”
蕭長生和顧泰的大盾撞擊在兩個馬代夫隊員的身上,兩個人倒飛在空中,耳邊就聽到一連串骨骼碎裂的聲音,七竅噴血,內臟崩碎,還沒有落在平臺之上,就已經死亡。
“啊……”
站在最後面的那個弓箭手發出了一聲恐懼的尖叫,翻身就跳進了大海。
“嘣!”
沈青青看着自己那一箭射空,恨恨地收起了長弓。
“嘩嘩譁……”
四周除了海水的聲音,一片寂靜。
不遠處的遊船上,一片寂靜,便是李屈突眼中也浮現着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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