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三天!”澹臺拿着潔白如雪的帕子擦拭碗筷,“不然,你以爲你爹孃他們爲什麼這麼着急!”
原來如此,她醒來就說嘛,才一個晚上,關氏怎麼可能那麼憔悴,還有酈滄山,他的鬍子長得太快了,原來,自己昏睡了幾天,難怪這次關氏沒有阻攔他,原來都是因爲她。
“我……昏睡之後,都發生了什麼?還有,你的大夫……怎麼會去我哪裡?”
關氏不想讓她操心,還有酈家其他人也是如此,因此,儘管酈蕪蘅旁敲側擊了幾次,都沒能打聽出她想要的答案,所以,才選擇來澹臺這裡。
“上次你說,那東西你也要喝?是因爲那天你把你自己的給我了,所以纔會昏睡這幾天的嗎?”
酈蕪蘅眨眨眼睛,按理說,是這樣的,沒錯,於是,她也不矯情,“是,我看你都咳血了,一時心軟,如果我早知道這樣會害得我昏睡幾天,我絕對不會給你的!”
曾琦低着頭,他很奇怪這兩人的對話,酈蕪蘅給人的感覺不像個小孩子,而他的主子,更是一個大人,兩個大人在對話,反而顯得他比較幼稚了。
這不是最讓曾琦驚訝的,他最驚訝的是那個神奇的水,就連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水,能解毒,主子的毒是從孃胎中就深深的浸入他的身體,而且,還不是一種毒藥,這世上但凡是聽過或者是沒有聽過的毒藥,他身上都有,這麼多年了,不管是他還是他師父,一直竭盡全力想要爲他解毒,但是,卻只能壓制。
“你昏睡了這幾天,你爹孃着急壞了,找了村裡的楚大夫,可是,他只吩咐你爹孃準備後事,我爲你叫來我的大夫,將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言下之意,他們互不相欠,酈蕪蘅咬着嘴脣,“追根究底,根源在你那裡!”
這一天,澹臺幾乎無法否認,就連住進這個村裡,都是因爲她……的菜,所以,他選擇沉默!
“我的身體到底怎麼了,怎麼會昏睡這麼久?”酈蕪蘅轉過臉去,對着曾琦,“大夫,還請你如實的告訴我!”
曾琦看了一眼澹臺,他再看向酈蕪蘅的時候,眼睛閃爍着一種名叫“好奇”的光芒,這麼奇怪的病症,他是第一次見到,他是個醫者,更是個對醫術癡迷的人,這麼奇怪的病,他有種探究到底的衝動。
“酈姑娘,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找你的,我想對你的病症有更多瞭解,我想問你,你所謂的噩夢,到底是什麼?還有,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症狀嗎?比如說疲倦,噁心,乏力……等等!”
酈蕪蘅搖搖頭,澹臺的身份不簡單,他的大夫,肯定也不簡單,而且,他中毒了,這麼多年還活着,可見,這個男人的功勞不可磨滅。
“我沒什麼症狀……就是我只要睡着,就會進入一個夢中,在夢中,很多人圍着打我,最後,將我的屍體丟在亂葬崗,最後,我親眼看着餓狼烏鴉蟲子還有蛆將我的屍體分食乾淨……如果這要是算病症的話,那麼,我這是什麼症狀?”
“只有這些?那你睡醒之後,有沒有什麼感覺?我聽你娘說,你在過去的兩年多裡,幾乎天天都做着同一個噩夢,你的身體也越來越差……那是什麼使得你突然不做夢了,然後又發了呢?”
酈蕪蘅突然有種看傻子的感覺,這個什麼曾琦,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我以爲你聽出來了……究其原因,是我喝得那種水,一個不敢睡覺的人,她的身體很差,這不是很正常嗎?現在我問你,我的身體,到底是什麼原因,你看出來了沒有?”
曾琦清了清嗓子,要知道,在主子手底下做事,就是要不帶耳朵,別聽了什麼不該聽的事情,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自己。
“你的身體……沒有任何不對,如果非要說不對勁,那就是……你的身體不太好,可能和你長期沒有得到休息有關,我建議你好好補補……至於你爲什麼沉浸在夢中,我想這應該就是夢魘,有可能是你憂思過重!”
曾琦認真的看着酈蕪蘅,“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我找不到你我誒什麼會這樣的原因。”
“吃飯吧!”
澹臺拿起筷子,耿管家在他身邊,酈蕪蘅看到這一幕,有些不太適應,不過看澹臺的樣子,似乎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倒是這個曾琦,他對澹臺的態度十分恭敬,可是卻能夠上桌吃飯,看來,地位很高啊!
酈蕪蘅回到家,酈滄山和酈修遠就迫不及待的問酈蕪蘅:“蘅兒,他們怎麼說的?那個水……從哪裡來的,還有沒有,怎麼賣的?不管多少錢,我們都買了!”
“爹,曾大夫說我的身體沒有多大問題,只是……可能是我憂思太重了,沒事,我以後……不會這樣了,爹孃,我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問題,不用這麼……”
“蘅兒,別說了!”酈滄山打斷酈蕪蘅的話,“我們都以爲你的身體好了,沒想到,你這次卻昏睡了這麼長時間,爹不能看着你遭罪,你放心,你好好的,乖乖的聽話,錢的事情有我呢!”
“是啊蘅兒,你一個小孩子呢,哪裡來的憂思太重?小小年紀,你一天都在想些什麼呢?小丫頭片子,以後給我好好的,不許成天胡思亂想,知道不?你這次,嚇壞我們了!”
關氏板着臉,一字一句的告誡酈蕪蘅,酈修遠溫和的問了一句:“吃了沒有?”
酈蕪蘅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在澹臺家已經吃過了,可剛纔,因爲她在想事情,壓根就忘記了自己在吃東西,這會兒要不是酈修遠提起來,她都忘記了自己在澹臺吃過東西了。
“,我已經吃過了!我剛剛就是問了曾大夫,他說我的身體吧,其實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前幾年長期睡眠不足,弄得身體有點營養不良,可是現在已經慢慢補回來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要不然,爹,你別上山去了,這眼看都要過年了,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