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宮裡,誰不知道語琴是令妃一系,與令妃的情誼從當年一起進宮就開始了!
這回進封后宮,令妃因無子而封妃,已是說不過去;故此皇上這回便怎麼都不能再晉令妃的位分——是不是因爲這個,皇上就晉了陸語琴去!
“封號爲慶?”
那拉氏滿眼輕蔑而笑,“也是,那陸氏憑什麼今年進封?還不是因爲正好趕上了皇太后的六十萬壽大慶之年!皇上賜封號爲‘慶’,倒也說的明明白白。我倒看她自己敢不敢以爲,是因爲自己得寵~”
李玉去了,那拉氏還跌坐在自己的殿內,思緒難停。
塔娜瞧着,便上前輕聲問,“主子……咱們還去不去給皇太后請安了?”
那拉氏擡眼瞟了塔娜一眼。
此時每當看見塔娜,她就忍不住想起皇上嘴裡喊的“東珠”。
“今兒冷不丁發生這樣多的事兒,我還哪兒有心思去給皇太后請安?過會子進封了的都得過來行禮,本宮還得想想要說什麼!”
塔娜咬了咬嘴脣,只得暫時退後。
德格從外頭進來,“回主子,林貴人在殿外等了許久了。她今兒剛進封,要進來正式給主子行禮的。”
那拉氏閉了閉眼,“告訴她先回克。過會子總歸那新進封的慶嬪、穎嬪都要來行禮,叫她跟她們一起行禮便罷!沒的以爲自己是本宮這宮裡的人,就要更近便了一層似的!”
說來讓她懊惱,她在令妃身邊兒放了一個五妞;結果她自己身邊兒卻多了塔娜、林貴人兩個膈應人的!
雖說塔娜是她自己的家下女子,這些年也是忠心耿耿,無人能代替;可是如今只要想到“東珠”,她就忍不住覺着煩!
塔娜知道主子這些日子看她不順眼,她也想好好表現,儘快將主子的心給拉回來。
她便上前勸道,“主子……好歹林貴人是主子宮裡的人,她復位爲貴人,對主子來說也並非壞事……主子何苦連單獨行禮的這一點臉面都不給她?”
那拉氏冷笑一聲,“可你沒看見在養心殿,她給皇上進的是什麼餑餑麼?那粘饊糰子,我就只看見令妃給皇上做過!你不覺着她私下裡已經跟令妃來往了麼?”
塔娜急忙跪下,“奴才就是因爲看見了,也這樣擔心,這纔想勸主子單獨見林貴人。主子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咱們宮裡的人,跟令妃私下裡有了往來吧?主子唯有對林貴人更善待些,才能叫她回心轉意不是?”
“回心轉意?”那拉氏磔磔冷笑,“本宮不稀罕!既然已經生了異心,便別想再回頭!”
那拉氏說這話,卻是盯着塔娜的眼睛。
塔娜聽懂了,一時心下更是一瓣一瓣凋零而下,無法撿拾。
一衆嬪妃都來請安時,那拉氏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她淡淡勾着脣角,瞧着衆人給語琴、穎嬪、林貴人道喜。
再怎麼喜慶,最高卻也不過只是個嬪位,與她的距離還遠着。她這會子平靜下來,倒生出超然來。她只是穩穩坐着,等着舒妃的信兒。
舒妃今兒來,還是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