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局長再次哈哈大笑,“你就得了吧,那些老學究的東西,一般人想看還不讓看呢。不過,我看要真是讓你小子看一天那東西,你能這麼活蹦亂跳的回來?”
田景宏大叫一聲,“還是我老子瞭解我啊,中午去吃飯了,是一家高檔私人會所。
停車場站崗的都是退伍特種兵,一桌就是一個獨棟小樓。
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入的,據說全國也就一百張的會員卡,能進去都是靠着等級的。
老爹我可告訴你,就憑您老這等級,這一輩子到頭要是到八十多不退休,那也是進不去了。”
田局長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你這小子竟敢這麼消遣你老子。”
看似很重的一下,實則落到腦袋上的時候很輕,田景宏還是裝模作樣的捂着頭,“老爸,你這是打擊報復,嫉妒我比你出息是不是啊!”
田局長就哈哈大笑起來,“等你真比你老子出息了,再出來說吧。”
田夫人就在一邊打趣,“我看我兒子現在就比你出息,你聽聽那可是全國一百張會員卡才能進去的地,你啊,我看是去不了了。”
田局長就說道,“能我去京市了,我倒是要去看看,這什麼地方拿着錢還進不去了?”
田景宏就趕緊說道,“老爸,您可別耍威風,那地方絕對不是等閒之地。我看您啊,還是等着您兒子以後帶着你去吧。”
田局長再次大笑兩聲,“好,那我就等着我兒子了。”
他雖然爲人粗魯,但也不是沒腦子,否則也坐不到如今的位子。那京市可是臥虎藏龍之地,任何一個官壓下來都比自己有來頭。
田景宏接着就感慨的說道,“咱們這裡教育水平是不行,那還是人家這國學大師輩的教育家,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透我的本質了。”
田局長哈哈大笑兩聲,“你的本質?那你小子說說,看清你什麼本質了?”
田景宏就說道,“人家依先生可說了,說我是個好孩子。”
這評價,他可是從來沒有從老師口中聽到過。
整天被老師叫去學校的田夫人,立刻就附和道,“我的個乖乖,人家就是大教育家,說的就是對。老田,你看看我說的對吧,咱們兒子是能鬧騰一點,但是能鬧騰的孩子將來更有出息。”
田夫人那絕對是護短的很,就算外人都說兒子是個紈絝,她也覺得兒子是三好學生。她兒子逃課逃的老師都不認識了,她還從來沒有承認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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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務部空降下來處長的消息,顧紀川當然也聽說了,此時就頭疼的很。
唐雪萍聽了弟弟提供的消息,自然就不像常日那樣焦急,此時就說道,“老顧啊,我聽我弟弟說現在出了一個處長的缺,就是別的部門的,你說咱們要不出去躲躲?”
對於什麼職業她不太在乎,只要能升職就行。
“你弟弟?”對於唐雪萍那個善於走歪門邪道的弟弟,顧紀川向來不信任,此時就挑眉問道,“那你說說他知道的是個什麼缺?”
如果放在別的時候,唐雪萍早就開吵了,但是這次不行,弟弟說了要是這次升不上去,她家老顧不但這輩子升職無望,最大的可能還會被那個空降兵開第一把刀。
她家沒錢,要是連這點權都沒有,那以後還怎麼出門。
所以,唐雪萍不但忍下來,態度還出奇的好,這家裡怎麼說都是靠男人的,“這次絕對可靠,東吉省省紀委。而且安順說了,途徑絕對正規,保準不會出事。”
顧元睿這兩天就一直在家,此時聽着父母說話就走了出來,“這紀委可跟我爸的商務部差的有些遠,我爸要是去了豈不是轉行?”
唐雪萍可不知道兒子已經知道這件事,當然更不知道這事還是兒子跟外甥女弄出來的,此時就有些焦急的說道,“你這孩子懂什麼,大人說話你別插嘴,趕緊準備你的東西去。”
“媽!”顧元睿就叫了一聲,“還不是您平時說的要讓我多學學的麼?”
顧紀川說道,“好了,兒子大了也該知道一些俗務了。”
唐雪萍看這父子倆成一派了,着急的說道,“什麼轉行啊,你爸要是再不撤,等人家來了,就成失業了。”
顧元睿低頭想了想就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爸,咱們還真該避避風頭。而且不是說在東吉省麼?正好姑父在那裡好幾年,怎麼也有些根基了,咱們過去也不是兩眼一抹黑。”
唐雪萍就說道,“而且我弟弟還說了,那個來鍍金的空降兵,在這裡也呆不了一兩年。等那時候你還可以再調回來,從外省往京市平調,那也是高升了。”
顧紀川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只是唐安順辦事實在不能放心,“沒想到安順真是長能耐了?是不是有人在他背後說了什麼?”
畢竟空降兵的事還沒有鐵板釘釘,萬一是競爭對手在背後搞陰謀呢?
這還真是薑是老的辣啊,他們這才說了幾句話,就被老爸看出不對的地方來。
顧元睿腦筋急轉,“舅舅做事是有些不靠譜,但這瞎貓也有碰到死耗子的時候。不過,我想咱們只看結果就好。”
無論陽謀陰謀,無論是否被算計,只要最後的結果是他想要的,那做什麼都值。
顧紀川心裡揣着事,就去跟老父老母商量了。
依舒雅細細的聽着,之後就回屋拿了一份請帖出來,交到他的手上。
顧紀川看着喬家老爺子八十大壽的請帖,喬老爺子過壽向來不請外人,今年雖然辦得大一點,但也沒有多大的規模,一般人是得不到請帖的。
“媽,這是?”
依舒雅就說道,“喬家的人送來的,到時候我會去。”
依舒雅國學大師,既然是清貴那就不涉及實權,許多實權人家都會請老太太過去。但是依舒雅有身爲大師的驕傲,向來不會輕易而去。
這次卻答應下來,分明就是爲了自己,顧紀川忍不住鼻子發酸,他都這麼大年紀,還需要老母奔波,心中實在不忍。
依舒雅當然明白兒子的心情,“我也只是去露個面,終究要靠你自己的能力。紀川你要知道,咱們雖然不會爲了官路無所不用其極的往上爬,但也不用曲高和寡,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這事能在喬家面前過了明路,那自然是萬無一失。
顧紀川也就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