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一旁,伸頭偷看蘇淩的動作,低聲對小冪說道:“艾瑪,這神仙姐姐非禮男人?”
我心想,這大概是因爲砸在了你養的神獸的頭上……
艾瑪,這不會是長久沒見男人,見了型男就喜歡了吧?
“是你妹。應該還是個人,只是不知爲何,氣質不大對勁。”小冪說道。
蘇淩說道:“不是,靈溪是我師叔阮青蕪的女兒。師叔性情跟靈溪差不多,活潑開朗,不喜歡這山中歲月。當年,她救了一個來山裡採藥的年輕草藥商人,便跟那人相戀,後來離開巫山,隨着那男人回家。但是,幾年後,有人帶着靈溪上山,我們才知道師叔已經難產而死,靈溪的父親從那之後抑鬱不歡,沒過幾年也故去了。靈溪被她父母的朋友帶上巫山,師父就收留了她。大概是她來的時候已經七八歲了,適應了外界的生活,一直對這裡的日子很牴觸。後來,跟師父吵了一架,就下山去了。我也沒有找到她。”
小冪說道:“你不覺得她有點異常麼?”
想到這裡,我剛要邁步進去,卻見牀上的段清水突然有了動作。這貨竟然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蘇淩大概沒想到他會突然甦醒,詫異道:“你中的毒沒事?”
我失笑道:“你說什麼呢,神仙姐姐反正不是鬼,她有影子呢。”
段清水非但沒放,反而將她緊緊抱住,湊在蘇淩耳邊低聲笑道:“你別費力氣,我的法力可是專門剋制巫山派的冰魄。”
說着,這貨竟然使勁一拉,把神仙姐姐給拉到懷裡去。
我點頭道:“是,難道這毒是懸崖上的花草中的?”
我一聽這話,心中暗罵。這bk的果然是帶着某種目的而來,到現在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但這時,我見他突然湊過去親了人神仙姐姐一下,這才笑道:“很簡單,我要的是,雪神鑰!”
我靠,這說明什麼,骨骼是神仙骨骼?
我見她這幅模樣,心中一時間涌起許多問題。但是千言萬語的,我卻不知從何問起。
我次奧!她記得過了三十四個年頭,那實際年齡怎麼也得三十六七歲了。屋裡躺着的那位也是三十五六歲,可這對比一看,直接兩代人啊。
“你!”聽了這話,就算是冰雪臉神仙姐姐也開始着慌了。我以爲段清水這bk的也就是嚇唬嚇唬人,沒想到這貨竟然真的伸手一把撕開神仙姐姐的衣袍,露出那裸露的香肩,和內裡的白色抹胸來。
“這,她不是從小生活在巫山的麼?”我詫異道。
段清水笑道:“面對如此美人喊打喊殺,那豈不是無趣。這裡是巫山,既然是巫山,又遇到神女,如果不來一段巫山,豈不是辜負這裡的風流傳說?”
神仙姐姐俯身去看了看段清水,對我說道:“他中了一種花草的毒,你們是從懸崖上下來的麼?”
蘇淩吃了一驚,定定地看着我:“中毒?爲什麼中了這麼深的毒?她現在哪裡?”
我聽後恍然大悟。我擦,原來阮靈溪是自己離家出走的,難怪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巫山派的弟子。
我見神仙姐姐好像是在右手邊的臥室裡,於是正要進去,卻突然停住腳步。
這裡雖然景緻迷人,但是我也沒什麼心思去看,看救了段清水再說。
段清水一聽這話,神色立馬狠了下來,笑道:“你不告訴我,別怪我對你動刑了。”
正廳和臥室之間的門開着,而且隔着一張古風的山水畫半透明屏風。
蘇淩一愣,隨即想了想說道:“不記得了。我只記得,這山谷中花開花落,大概是過了三十四個春秋了。”
說着,她向屋裡走。我喊住道:“神仙姐姐,額,問個私人問題,你多大年紀?”
蘇淩冷然道:“什麼東西?”
我心中着急,心想你媽的段老二,我真是錯看了你這貨,以爲你是什麼義薄雲天威武霸氣的黑幫大哥。沒想到也這麼急色鬼啊想非禮我們神仙姐姐!爲了惡女我也得拼命保護神仙姐姐!
段清水冷哼道:“我們雲南大理什麼毒花毒草沒有,這點小毒,我自己會解。不過,你這麼熱情,還幫我寬衣解帶,我是不是該以身相許?”
小冪低聲道:“這神仙姐姐不是人。”
“神仙姐姐,靈溪她是被趕出師門的麼?”想了想,我還是問出了這個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倒是要聽聽你想要什麼?如果也是九轉再生丸,保住你那短暫的性命,我他媽就跟你拼了。
我一想,這倒也是。這違背常理。
神仙姐姐點頭道:“是,你是聽靈溪說的?剛纔你說靈溪出事了,她現在怎麼樣了?”
蘇淩冷然道:“我不知道,巫山派沒有這樣的鑰匙。”
“哦哦。”我立即點頭,心想神仙姐姐怎麼也不至於如此豪放。
小冪低聲罵道:“你這沒見識的,這叫穴位推拿,跟一般的中醫推拿不同。這是一種舒筋活血的法子。剛纔水潭的水冰冷,掉進去泡了一會兒,八成是段清水的四肢血液流通不暢,所以才用這法子舒筋活血。”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我問道。
樓前還有一處石桌,擺放着幾張石頭凳子,那石桌上有一副古雅的茶具。
我說道:“在天津。中了屍毒,這次我來就是求藥的,聽說你們巫山派有一種九轉再生丸,是可以救她的!”
蘇淩聽了這話,看了我幾眼,並不答話。我以爲她不肯信我,趕緊將揹包裡的神女弩翻了出來遞到她手裡,說道:“你看,這是靈溪的對吧?你信我的話了吧?”
神仙姐姐讓我將段清水架進她的房間裡,放到牀上去,將溼透的外衣都脫掉。
我嘆道:“很不好,中了毒,就剩下一口氣了,所以要請你回去就她啊。”
蘇淩接過那弩箭一看,清冷的眸子裡閃出憂傷的淚意:“靈溪,真的是她!”
蘇淩冷笑道:“你是想殺我麼?”
所幸這種毒草是山谷常見的,她這裡也備了現成的解毒藥。熬藥的過程裡,我端詳着身邊這位神仙姐姐,見到真人才覺得,比畫像上靈動很多,也有氣質許多。
我這才如夢方醒,端着藥碗向那小樓走過去。
我正要衝上去阻攔,卻聽段清水說道:“很簡單,我想跟你要一樣東西,你若是給,我就放了你,也不會找巫山派的麻煩。你若是不給,那就不好說了。”
“神仙姐姐,你是不是叫蘇淩?”由於熬藥需要半個小時,等着藥熬好的時候,我跟神仙姐姐搭訕道。
“藥快熬好了,你先看着,我去裡面看看病人。”蘇淩說道。
可見這巫山派的生活真夠閉塞。如果我是阮靈溪,沒電沒網的,我也挨不住這無聊的歲月。
我去你罵了隔壁,來真的!想起段清水天生神力,大概是因爲這個纔沒法讓人掙脫。我不由着急,順手將藥碗丟了出去,想給那孫子兜頭淋身藥。我暗恨怎麼着一碗不是小冪的尿,直接給孫子來一碗!
神仙姐姐說道:“懸崖上有種毒草,叫忘憂。也許是他下來的時候抓了把懸崖上的毒草,劃破手掌,才中毒的。可奇怪的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他竟然沒有骨折,只是有些擦傷而已。這深水潭下有許多怪石。”
我次奧!我抹了一把臉,心想難道我天生絲命,耍帥都帥不成!
我嚇了一跳,縮回到一旁,仔細觀看兩人。
這個回答讓我有些愕然。惡女自己離開?
“你想怎樣?”蘇淩冷聲道。
“神情不像,容貌不像,氣質更不像。你想,如果說一個女人失去了孩子,她會像現在這麼淡定?而且,如果是親生女兒,應該養在自己住的地方吧?但是我剛纔進來的時候就偷偷去她屋子裡看了看,所有東西都是單一的,也就是一個人用的。”小冪說道:“大概楊銳說的對,慕沙的母親不是巫山派的人,不然,蘇淩不會讓自己的女兒跟別的人住,而不接回來跟自己同住。”
想到這裡,我突然好奇起神仙姐姐的實際年齡。因爲她看上去也才二十四五歲而已。
我冷不丁想起慕沙,於是問小冪道:“你說,慕沙會不會是神仙姐姐和楊問的女兒?”
什麼什麼藥?我疑惑地想到,難道巫山派還有神藥?
我知道他有話告訴我,便走到一邊去,低聲問道:“怎麼了?”
“你!”蘇淩喝道:“放開!”
正當我要問的時候,小冪突然跳到我肩頭,蹭了蹭我的臉頰。
但段清水卻突然不着急說話了,反而盯着蘇淩笑而不語。我見他赤身只穿個褲衩,抱着人家姑娘不放,甚至還擡手摸了幾把神仙姐姐的長髮,幾乎想把手中的藥碗砸過去。
可這位神仙姐姐,那股白色,卻好像是從身體裡直接散發出來的,而非籠罩在身體表層。
想起楊銳,我就犯嘀咕。你媽,這貨該不會是會忍術吧?一路上也沒見他人,不知能怎麼跟蹤到這裡,是不是能找到我們。也不知楊問這貨是不是也跟了來。
透過這屏風,我瞧見神仙姐姐正坐在牀沿,手卻遊移在段清水的身上。
若單論容貌,她並不算絕色,甚至不如惡女。但那卓然的冰雪氣質,卻讓她令人望之而印象深刻,一眼萬年。
小冪這一說,我仔細端詳了一下蘇淩周身的氣場。剛纔只顧着看她的樣子,卻沒注意到她周身的磁場。修道之人周身都會有一股強大的光暈,基本上是白色的。
此時,神仙姐姐已經進屋去看段清水。小冪提醒我:“喂喂,藥熬好了,趕緊端過去。”
“我靠,該不會真是神仙吧?”我低聲問小冪道。
神仙姐姐擡手打了個呼嘯,原本潛水的那神獸又衝出水面,將昏睡的段清水銜起來,游到岸邊去。我趕緊隨之跳進水裡遊了過去。
沒想到蘇淩也茫然地問道:“這是什麼?”
這處山谷懷抱中建造了一處古風的樓閣,樓前柳暗花紅,景緻清雅。
隨後,神仙姐姐取了一副藥來,帶我去小廚房裡熬藥。
只見段清水突然將蘇淩逼到牀角,笑道:“你是巫山派弟子?”
“一塊石頭,大概像是心臟的形狀,卻又缺了一角。如果是在十五月圓的時刻,或者某些地方,這石頭會發出不一樣的亮光。記得這石頭應該在巫山派掌門人的手上,雖然看上去是石頭,但是它是一把鑰匙。你應該知道的吧?”段清水問道。
我見段清水中毒,心想趕緊先救人要緊,於是喊神仙姐姐來幫忙,看看她能不能給段清水解毒。
神仙姐姐一聽這話,問道:“你們認識靈溪?”
神仙姐姐帶着我轉過一條林蔭小路,走到另一處山谷。這處山谷比剛纔看到的那處漂亮多了。
這樣想着,我端着藥進了正屋。我見這樓裡也跟古人的房間設置相同,簡直就像是穿越回了古代。
小冪說道:“多半不是。”
“不是,”蘇淩搖頭道:“她是自己離開的,大概是不喜歡這山裡無聊的日子。”
結果,段清水連看都沒看我,擡起另一隻手一揚,那臥室的門便“哐啷”一聲關上了。而那藥碗被擋了回來,我正站在門口,那碗裡的藥頓時飛濺出來,淋了我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