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向着死寂的豁口看了一會,覺得沒有膽量向前探秘,再者說,先把外面地形探明最重要,於是暫且放過豁口,接着向前進發。
再向前,一路沒有什麼奇異之處。印象中,走了大約四五里地,洞壁上開始出現一些裂隙,有大有小,有橫有縱,沒有規則。牛復明提醒大家小心,說不準毒蜥蜴就是從這些裂隙中出來的。因爲像蜥蜴此類爬蟲一般不會正正經經走大路,比如剛纔經過的大豁口,而是喜歡藏在陰暗的角落裡。這些裂隙正是它們的所愛。
我們深知他所言不假,更多加了小心。所幸一路平安,並沒有危險從這些裂隙中涌出來。
再向前裡許,張振齊用手電照着手中的一件事物說:“咱們走過一半路程了。”我們湊過去看,見他手中握着一個羅盤,在測量方向。
春兒不由奇怪地問道:“你手中只是一個指南針,永遠指着一個方向,你怎麼就知道咱們走過一半路了?”張振齊說:“開始出發時候我看了一下角度,現在的角度與那時候剛好相反,差180度。洞裡不管是不是呈圓形,至少說明咱們現在前進的方向與開始的方向剛好相反。”
張振齊說的是對的,我很佩服他的仔細,看來他當隊長確實有可取之處。
恰在這時,隱隱感覺到有風聲。這種感覺或許並不是耳朵聽到的,而是心靈感應到的。
再向前走,風聲從心靈感應傳到了耳朵,能夠真切聽到呼呼聲了,越向前走聲音越大,而且臉上、身上明顯感覺到了風動。
經過二里餘,洞壁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米多高的城牆,呼呼的風吹得衣服獵獵作響。
用手電照時,前面一切都消失了,向上看不到頂,向下看不到底,前面也是一片虛無。我暗自奇怪,這裡這麼大的風,怎麼在我們住的地方感覺不到呢?
從眼前的城牆來看,無疑,是人工之作。而在這個無底洞樣的懸崖邊上修建這麼一條城牆,是防止人掉下去嗎?我冒着危險,拿過手電來,把上半身探到城牆外,用手電照射城牆下部,發現紋路清晰,痕跡明顯,直到手電光盡處,居然全部是用巨大的條石壘起來的,條石中間的縫隙用灰漿勾勒。這座不知道有多高的懸崖居然是人工築起的大壩!
我不明白在這種地方建築如此巨大的工程做何用,這裡根本就沒有河流,全是陸地,在上面形不成蓄水湖泊。
手電光往回照時,我們驚奇地發現距離大壩不足百米處,已經山石威嚴,並不是原來一望無跡的廣場了。我忽然之間明白過來,原來我們一路走來,不知不覺中,已經深入了巖壁另外的開口,現在與原來的大廣場隔開了,怪不得在我們住的地方聽不見風聲。好在我們沿途都做了記號,不管拐多少彎,都能按照原路轉回去,因此心下並不驚慌。
繼續向前,我們探知,這座大壩足有百米長,寬度看不出來,與地面連爲一體。我想,如果這是水利發電用的大壩,必定在我們立足的地面下有龐大的建設,因此,一定有通道讓人能夠到達下面。
再向前走不遠,果然一片建築展現在我們面前,居然是變電設備及各種傳輸設備房。無數粗大的電纜縱橫交錯,連接了每座建築,並且向遠處延伸了出去,不見其終。我想,當時我提議的找發電設備,應該就是這裡了,這裡的電纜必定會通到我們住的地方。這倒好,得來全不費工夫了。只是我們這些人並不一定有人懂得這個操作,就算懂得,人也太少了,想必難以運作這個大項目。
我想,在這裡應該有一個獨立的發電設施,用以提升閘門開啓,發動機器運作,並且提供日常電力。畢竟,就算有水輪發電機,也不可能一年四季開動,一定要有常規電源。不過我對這個不太懂,看了幾間屋子,除了機器就是電纜,沒看出什麼門道來。
張振齊的那個手下忽然指着一處說:“這裡便是發電機房。”果然,在他指的地方,是一臺很大的機器,裝在一間單獨的屋裡。他告訴我們,這是臺大功率的柴油發電機,這臺佔據一間屋子的大機器發出的電力足夠我們日常使用。
張振齊和牛復明都仔細聽着這個叫於卓然的手下講解,無疑,於卓然是搞電力的,他說的頭頭是道,非常專業。看來張振齊這些手下每個人都有一項專業,比如前面爲剖腹阿飛治傷的李四海,從手法上來看,也絕對是專業水平。
張振齊問:“我們能否發動起來它?”於卓然又查看了一會說:“機器主體沒有損壞,就算有問題也應該是小問題,我想,只要有柴油,我們能夠讓它運作起來,爲我們提供電力。”
他這一說,讓大家都興奮起來,分頭尋找柴油。不一會,牛復明從一個庫房中發現了線索,幾十桶柴油被密封得好好的,擺在那裡。幾個人齊心協力,搬了一大桶過來,爲機器供上油,於卓然又鼓搗了一會,然後開始發動機器。巨大的轟鳴聲響起,柴油發電機果然運轉了起來。
他四處走了一圈,這裡撥弄幾下,那裡撥弄幾下,忽地,電燈亮了起來。我們激動得恨不得給他鼓掌,這麼久沒有見到親切的電燈光亮了,一見之下,簡直百感交集,有種想哭的感覺。
張振齊藉着電燈光亮,把我們走過的地方畫了草圖,標明每座建築及地形,大家繼續尋找往大壩下面去的路。這次也沒費什麼事,一個電梯間很快被我們找到了。稍微試了一下,電力沒問題,摁下摁鈕電梯居然能夠移動。
我們緊急商量了一下,要不要下去查看。多數人意見認爲現在已經很晚了,都還沒吃東西,還是先回去,待休息一晚上,補充了體力再來,反正這裡離駐地也不遠,前提是能找到就近通路的話。張振齊聽從了大家的意見,不要求下壩,下令往前走。
再度走出裡許,前面又是一片建築,這片建築規模更是空前,巨大的房舍竟然長達百米,讓人歎爲觀止。而房舍的大門卻是難以解決了。寬逾十米的大鐵門爲一整扇,按照常理,應該是向一側滑動開啓。我敲了一下,噗噗的聲音讓我感覺到了大門的厚重,我想,這不是憑人的力量能夠開啓的,定然是需要用到電力。不管裡面藏着什麼吧,至少眼下我們是無力進去。
果然,張振齊牛復明觀察再三,沒有找到破解之法,微微搖頭,示意大家繼續向前。
另一側的山體從我們在大壩時距離百米左右漸漸收攏,到這裡收到大約五十米遠。隨着我們前進,根據轉過的方向判斷,應該是往回走,住的地方離我們越來越近了。但是如果山體上沒有開口,我們便不能抄近路回去,仍然要折向來的方向,不知道要走回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