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蕭看着鄭浩宇,恨的牙根兒直癢癢。早上鄭浩宇說他喜歡吃西紅柿,下了班東方蕭特意去買了一斤西紅柿回來準備和雞蛋一起炒,結果到好,鄭浩宇一進門就洗了一個西紅柿坐在沙發上邊吃邊看無聊的靈異節目,等東方蕭把雞蛋弄好的時候,一斤西紅柿已經被鄭浩宇吃的差不多了。
飯桌上,鄭浩宇還是像早上一樣每個菜吃上一口,然後就開始享受他的一大杯紅酒,倒是沈翰飛風捲殘雲,沒幾下就把飯菜一掃而光,連個菜葉都沒剩下,東方蕭有些驚訝的看着沈翰飛冒着綠光的眼睛,總覺得他像一匹見了肉的狼,恨不得把碗碟和桌子一起吞下去。
忘了說,沈翰飛,雖然一年到頭大多數時間是在外地的,可鄭浩宇無論在哪裡置辦房子,總會有沈翰飛固定的臥室,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他們對彼此的信賴就像已經交往了幾生幾世一樣,甚至有人猜測他們是情侶關係,當然,一切都只是猜測。
東方蕭拿着筷子還有些捨不得放下,說實話,他真的沒怎麼吃飽,可是桌上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吃了。哀怨的看了沈翰飛一眼,不情願的起身收拾碗筷。鄭浩宇伸了個懶腰對東方蕭說:“沈翰飛可是肉食動物,蔬菜是喂不飽他的,晚上關好房門,小心他進去吃了你。”
東方蕭瞪了鄭浩宇一眼,真不明白,他怎麼可以這麼正經的說出這麼不正經的話。沈翰飛對着鄭浩宇吐吐舌頭,笑眯眯的對東方蕭說:“蕭哥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就是少了點兒,明天辛苦一下多做點兒吧。”東方蕭小聲的嘟囔着:“誰知道你能吃那麼多。”
鄭浩宇從浴室出來看見東方蕭正坐在沙發上煲電話粥,說煲電話粥是因爲他在進去的時候東方蕭就已經在打電話了,而鄭浩宇是個非常享受洗澡過程的人,一般不過一個小時是不會出來的。
鄭浩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東方蕭,倒不是嫌棄他用自家的電話打個沒完,只是有些不明白。東方蕭要是和女朋友煲電話粥也無可厚非,問題是,他在和一個男人打電話,而且這也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是,鄭浩宇在進去的時候東方蕭在囑咐韓振明好好的照顧鬆兒,他出來的時候東方蕭還在囑咐韓振明照顧鬆兒。難道就這個話題他就整整說了一個小時?鄭浩宇甚至都有些懷疑東方蕭和鬆兒之間的關係了。
東方蕭被鄭浩宇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匆匆的掛了電話,和鄭浩宇道了晚安便躲進了自己房間。其實他在鄭浩宇家住的並不是很習慣,房子太大,總覺得空蕩蕩的有些恐怖,唯一的好處就是這張舒服的大牀了。窩在柔軟舒適的被子裡,東方蕭沒用了幾分鐘就沉入了夢鄉。
一個神似薛幼濤的人直直的把劍插在東方蕭的胸口,東方蕭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鄭浩宇,再好好的看看他的臉,可劍光卻晃的他幾乎睜不開眼。心好痛,不知道是插了劍的緣故,還是因爲知道自己再也看不見鄭浩宇的緣故。鄭浩宇披散着長髮,血紅的眼睛裡淌出了兩行血淚,他也伸着手,拼命的想要去抓東方蕭,可沈翰飛卻在身後緊緊的抱住了他。東方蕭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化作塵埃漸漸消散。
“啊~~~”東方蕭驚叫着猛然坐起來,身上的睡衣已經被汗浸透。他撫着自己的心口,好像還有些隱隱作痛,這個夢太真實,真實的他能感覺到疼痛,還有,夢裡的自己對鄭浩宇強烈的超出了一般的感情。
燈啪的一聲被打開,鄭浩宇站在門口擔心的問:“怎麼了?”東方蕭看着鄭浩宇突然不能自已的臉紅心跳,趕忙低下頭說:“沒什麼,做了個噩夢而已。”鄭浩宇什麼也沒說,轉身出了房間,沒過多久又返了回來,手裡拿了條溼毛巾還端了一杯牛奶。
鄭浩宇自然的坐在了牀邊說:“先擦把汗吧,然後喝杯牛奶。沒事的,估計你這幾天太緊張了,二十幾年的世界觀一下子被打破,還遇到那麼多不同尋常的事,是人都很難接受的。”
鄭浩宇柔聲安慰着,東方蕭喝了牛奶,煩躁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也許真的像鄭浩宇說的一樣,自己只是太緊張了。
東方蕭再次睡着之後鄭浩宇才離開房間,不知道是鄭浩宇安慰的作用還是牛奶的作用,後半夜東方蕭睡得非常的安穩。
但是,事情好像並沒有東方蕭想的那麼順利。自從那天之後,他每天晚上都會重複那個夢,而且漸漸的連牛奶也不起作用了,醒來再睡着,他會接着再做那個夢。一直的睡眠不好讓東方蕭有些精神恍惚,可又不敢和鄭浩宇說。因爲這個夢,他對鄭浩宇的感覺越來越奇怪,生怕說出來會被鄭浩宇當成變態來看。
鄭浩宇見東方蕭總是不在狀態,乾脆放他假,讓他在家休息,反正最近也沒什麼案子。可又不放心把東方蕭自己放在家裡,畢竟他戴着一個危險品,乾脆自己也呆在家裡陪他。
其實就算是放假,東方蕭呆在家裡也睡不着,他好像被這個噩夢纏上了,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只要一入睡就會進入這個夢境。
百無聊賴的在地上瞎轉悠,這時門鈴意外的響起,鄭浩宇家會有什麼人來?東方蕭也沒多想就去開門。
門纔剛打開一個縫,東方蕭就突然感覺到前後兩股強勁的力量拉扯着他,同時一股強風從身後吹來。東方蕭眨了眨眼纔看清,面前是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正抓着他的胸口往外拉,而身後則是鄭浩宇,他攬着東方蕭的腰在往裡拉,同時另一隻手朝女子面門打了過來。
女子不慌不忙,手一揮在面前築起一道水晶牆,鄭浩宇的力量被全數反彈了回來,整個人飛了出去,噗的噴了一口鮮血出來。好在,東方蕭被他死死的抱在懷裡,搶了回來。
女子扔掉手裡從東方蕭身上撕下來的布片,一步一步的朝他們走過來。她的手上戴着一隻白色的手環,不斷的散發着白色的光,她越靠近東方蕭,光就越強烈。同時,東方蕭手上的手環也開始發光。東方蕭和鄭浩宇都已經猜到了,這就是五隻中的一隻,白色,應該是水屬性。
女子走到一半停了下來,緩緩的擡起手,浴室的水龍頭自己打開,水像是受到了強大的吸引力自己飛了出來,盤旋在女子的掌心,瞬間凍成了冰,水不斷的涌過來,冰球越來越大。
鄭浩宇心一驚,手環是水屬性,而這女子又能自由的控制水,力量自然不可小覷,而自己又被反彈回來的力量所傷,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冰球朝他們襲擊過來時,眼前突然出現一道青色的光,不但擋住了冰球,還把冰球反彈了回去。女子一驚,但已經來不及躲閃,生生的被冰球撞在了胸口,口中溢出的鮮血染紅了她潔白的衣衫。
東方蕭放下了護着頭的手,纔看見,沈翰飛正挺直的站在他們面前,渾身被青色的光籠罩着。沈翰飛擡起手正要回擊,女子見勢不妙嗖的一聲逃的無影無蹤。
沈翰飛轉身,低唸咒語,對着鄭浩宇揮了揮手,然後問:“浩哥,感覺怎麼樣?”鄭浩宇舒了口氣說:“好多了。沒想到他們這幫人這麼厲害,這樣看來,東方蕭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沈翰飛沉思了片刻,再次低唸咒語,手懸空的揮了幾揮,空中出現五彩的光輝,又一個沈翰飛站在了他們面前。東方蕭驚訝的幾乎合不上嘴,鄭浩宇也有幾分驚訝,沈翰飛很少用幻術的。
沈翰飛笑笑說:“這只是一個傀儡,口不能言,但能力與我是一樣的。讓他跟着蕭哥應該就沒事了。浩哥我不是說你保護不了蕭哥,只是這些人都有特異功能,我們不知道他們都用什麼樣的方法對付我們,就像這個女人一樣,你的力量越強對自己的傷害就越大。”
“我明白,我也不能一步不離的跟着東方蕭,這樣也方便些。”
之前東方蕭一直對這隻手環帶來的危險沒什麼概念,雖然鄭浩宇很鄭重的要他住在自己家裡,一步不離的保護,但現在他才真正瞭解,自己究竟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之下。加上每晚纏繞他的噩夢,東方蕭覺得自己好像都要崩潰了。他在想着,是不是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這個念頭纔剛鑽出來,東方蕭就起身準備出去,鄭浩宇看着他問:“你去哪裡?”像是夢遊突然醒來似的,東方蕭有些緊張的不知所措,支吾了幾聲說:“西紅柿沒有了,我去買西紅柿。”
鄭浩宇無奈的笑了笑,說:“讓沈瀚飛看着你。”不用說也要跟着的,東方蕭現在還不想死。
來看心理醫生的人各個都神神秘秘的,不是戴着眼鏡就是戴着口罩,生怕別人認出他把他當變態,只有東方蕭大大咧咧的坐在候診室,什麼僞裝都沒有。
一個人捂得嚴嚴實實的,東張西望了幾下,見這裡只有東方蕭便坐到他的身旁,很神秘的問:“你也是來看心理醫生的?”東方蕭翻了個白眼,坐在心理診所,不看心理醫生難道還是來乘涼的呀。
見東方蕭不理他,他也不在乎,繼續說:“我也是來看心理醫生的。你知道嗎?我有一個毛病,就是看見好看的男人就忍不住衝動。”
東方蕭轉過頭看着他,露在外面的眼睛裡冒着慾望的火焰。東方蕭面無表情的說:“沈瀚飛扁他。”傀儡沈瀚飛聽到東方蕭的聲音的瞬間已經出拳把那個人打飛了出去。
不知道等了多久,總算輪到了東方蕭。坐在醫生的對面大體的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醫生很輕鬆的笑笑說:“這個其實很簡單,在現實不能實現的事就會以夢的形式反應出來,也就是說,你愛慕你的上司。不用那麼緊張,鼓起勇氣和她表白就好了。”
“可是,他是男的。”
醫生愣了愣,隨後有些尷尬的笑笑說:“這個,像你這個年紀,對同性有衝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調節好心態,多和女孩子接觸就好,試着交個女朋友,也許情況會好轉。”
東方蕭渾渾噩噩的,腦袋裡一團糟,也許他真的喜歡鄭浩宇,要不然,怎麼會在住進鄭浩宇家後就一直做這個夢?也許,他真的該交個女朋友。
打開門,突然發現鄭浩宇正坐在沙發上端着酒杯看着他,臉騰的又紅了,心臟無法抑制的跳動着。鄭浩宇笑笑問:“西紅柿呢?你不是去買西紅柿了嗎?”東方蕭這才發現,他早就忘了他那個拙劣的藉口。